第十五章
那天,可琳学习到了当新娘的重要课程,每个人都来吻她、喂她,和她跳舞,捏她或戏弄她。除了她的丈夫。
她还知道了一件事,结婚前两天,她的丈夫曾骑马出城,到处寻找白面粉。
当仆人推出一个用白面粉和野草莓做成的大蛋糕时,他的脸上有一抹特殊的神情。在蛋糕顶端有一个金箔做的鸟笼,里头还有几只白鸽,象征浪漫的爱情。
在蛋糕被推进来,所有的人都欢呼喝采的时候,麦威一直注视着她的脸。她知道,这些全是他特别为她而做的。这是一件再浪漫不过的事,使她迷惑了,感到奇异而不自在,却又想靠近他,向他道谢。
她知道,他是少数会在乎妻子尊严的男人。她只想做件傻事,放声大哭。
幸好,十二个穿着夸张服饰的杂耍艺人叠罗汉走进来,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她从侧门溜出去,踏上一条石板小径快速地走向厨房。只是走了一小段路,她已经离开城楼,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可以听见大厅里的歌舞喧哗,但是她已经笑够了、跳够了,也受够了众人的亲吻和嬉戏。
虽然她知道他就站在那里注视着她,她选择让眼睛闭着,感受他慢慢接近的热度。
一个柔软的东西贴近她的脸颊,她闻到玫瑰的香味。“嗯,我喜欢玫瑰的香味,麦威。”他没有回答,但是她几乎可以看到她唤他名字时浮在他嘴角的笑意。
“你给了我一个蛋糕。”
“是的,”他柔声道。“你很喜欢。”
“嗯,”她轻声回答。“谢谢,这是最体贴、最珍贵的结婚礼物。”
他温柔地笑了。“你是唯一会认为用白面粉做的蛋糕是最珍贵的结婚礼物的女人。”
她微微一笑,决定不告诉他,对她意义非凡的是他体贴的心意,而不是蛋糕。
他拿起手上的玫瑰拂过她的唇,滑到她的下颚,又掠过她的眼皮。轻柔的碰触。情人的爱抚。
“不要停。”她低声道。
他把花朵换成自己的唇。
她爱他的唇、他的嘴、他的味道。他温柔地亲吻她,像用玫瑰花抚摸她,她可以尝到他唇上苹果酒香甜浓烈的味道。
他坐上餐桌时,明白表示他拒绝任何不烈酒。她猜想这和晚上低俗的诗多少有关。
“今天,我可爱的妻子,”他低沉的嗓音说。“世界上没有任何女人和你一样美。”
他沙哑的声音中有种奇特的情感,是她之前不曾听到过的。似乎有一种混合了渴望与畏怯的情绪,正在缓缓折磨他。
她仍然没有睁开眼睛,让他的唇像蝴蝶温柔轻快地触碰她的唇。
她渴望触碰他、张开嘴,但是她又想延长这种温柔,珍惜他们结婚这天美好的回忆。
他轻唤她的名字,把她拉到怀中,他灼热的唇贴着她的唇。
她的手缠上他的颈子,穿过他浓密的发丝,拉下他的头使他更用力吻她。
她的舌头伸进他口中,轻抚他的牙齿和他的舌头。他的手滑到她臀部举起她,使她紧贴他的胯间。他的嘴移到她耳边,舌头伸进她耳中,轻轻吹气,使她的手臂、双腿和背脊打了阵寒颤。
他退后一步,把她压在石墙上,用他的身体顶住她,缓慢而规律地摩擦她的身体,使她只想进入他体内。
他的手滑到她腿上,撩起她的裙摆,拉开她的双腿缠住他的臀部,用坚硬的部位顶着她。
她在他身上移动,不断向他恳求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他抚摸她全身,大拇指隔着头纱在她的乳尖上绕圈圈,然后又移下来轻抚她的腿和臀部。
他一次又一次轻唤她的名字,手指滑到她下体轻轻摩擦,她觉得自己就要融化了,全身又湿又热,渴望他的碰触。
他把手移开,使她觉得失落而空洞。他扯开自己的裤头,突然停下动作低声诅咒。他深吸口气,前额抵在她身侧的石墙上。他的呼吸急促。
“老天,”他喘气许久之后喃喃道。“我不能在这墙上要了你。”
“我不在乎,”她低声说,强烈的欲望使她拋开自尊,再也无法等待。“做吧,麦威,现在。”
他轻喊她的名字。
“做吧。”她坚定地说。
“可琳……”
她抓住他的头发使他看着她。“该死,快来要了我啊!”
下一秒,他把她从墙上拉下来,拋到他宽阔强壮的肩膀上,大跨步向前走。
“麦威,”她喘着气低声说。“放我下来。”她在他肩上昆动,只看得刑他的下背及臀部。
他踹开马厩大门走到最里面,爬上一段阶梯到隔层。
“你在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把她放在柔软芳香的干草堆上,站在她上方开始脱去身上的衣物。“我要在干草堆上要你。”
她噗哧一笑,拿掉脚上的鞋子,作势丢他。现在他身上只剩下长裤,他解开裤头脱去长裤。她爱死了他穿腰巾的模样。
她笨拙地解开腰带,他弯身,一眨眼就把腰带解下。他把长裙从头顶拉下,跪坐在脚跟上深深地注视她。
他的目光一吋吋吃遍她全身,使她又热又冒汗。他抓起她的内衣边缘一把撕成两半,她反射性的喘气抓住衣服。
“不要。”他低沉沙哑地说。
他倾身深深地吻她,她的手伸到他背后使他贴近她。她拉了拉腰巾上的束绳,把一边解开。
他笑着扭身让她松开整条腰巾,赤裸地面对她。“摸我。”他在她耳边说,把舌头伸进去。
她的手开始抚摸他,感受他那奇怪的、又硬又长的东西,轻抚他的顶端。
太大了,她想,她没有想到自己说了出来,只觉得麦威浑身一僵,然后开始大笑。“这是男人最想听到的话,女人。”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笑的。”她推开他的肩膀。“让我看一看。”
“让你看一看?”他笑得更大声了。
她抬高下巴,不喜欢他如此取笑她。“这是我的权利,我是你的妻子。”
他举起一只手,似乎用尽全力阻止自己再哈哈大笑。他咬着下唇,翻身躺在她身旁,让她好好地看一看他。
她注视他的亲密伙伴许久许久,终于低头皱着眉看着自己两腿中央。“我不认为……”
她摇摇头,转过身掉头往外跑。
“不,你不可以跑走,女人。”麦威立刻起身捉住她的脚踝。
“我改变主意了。”她严肃地注视着他。
她荒谬的庄严只令他更想笑。“你不可以改变心意。”
“我应该当修女的。”她语中傲慢的成分比理智多得多了。
“可琳,”他尽可能不让自己笑出来。“你已经和我结婚了。”
“我们可以废除这次婚姻。”
他第一个念头是高喊:没有人、甚至教宗本人也不能废止他们的婚姻。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吓坏了,而不是故作羞涩或矜持。她的眼中明白的写着恐惧。
根据以往的经验,激将法或设下一些挑战,或许可以让她忘却恐惧或理智而挺身反击。他看着她焦躁不安,问她:“这是半小时之前在墙边求我要了她的那个人吗?”
她仰高下巴。“我从来不求人。”
“你求我了。”
“才没有。”她不断摇头,一直否认,似乎想说服自己相信这个谎话。
他明白自己必须轻松温柔的先博取她的信任。他放轻声调。“我发誓我会温柔的对你。”
她脸上的表情说明了她不相信。
“我保证。”
她不相信他,但是他看出来有一瞬间她想相信他。
“我们可以立个约定。”他提议。
“什么约定?”
“只要我做了什么你不喜欢,你可以随时叫我停止。”
她考虑了一阵子。“你会停止吗?”
“会的。”
“以骑士的人格发誓?”
“我发誓。”
她狐疑地端详他,考虑其可信度。然后,她又热切地瞪着他的下体。如果她知道她的眼神透露出的讯息,她会困窘而死。他这骄傲古怪的妻子。
“你只要说停,我就会停下来。”他靠近她,仍然握着她的脚踝。“我保证。”
他慢慢靠近她而她没有逃开,于是他轻柔地吻住她的唇。
他不敢用力,也不敢伸出舌头,只是很轻、很温柔的亲吻她。
他的嘴从她唇上离开,静静观察她的反应。她还有点担心,他从她的眼神看得出来。
他的唇轻轻地摩擦她的额、她的脸颊,然后移到她耳边。“我发誓。”他轻声说。
“噢,麦威,”她顺从地深深叹口气。“我很想相信你。”
“我保证……我发誓……”他舔她的嘴唇,然后温柔的压在她湿滑的唇上。
他似乎办到了。
她呻吟着,双手再度插入他发间,拉下他的头,无发自制地亲吻他。
他们饥渴的深入地啃噬彼此,他把手伸到她轻盈的身躯下,慢慢的把她放在干草堆上,用前臂支撑全身重量。
他们的热情逐渐高涨而变得强烈,这是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不曾有过的经验,他的心中同时涨满了新奇与谦卑的感觉。
他们在草堆上打滚,几乎无法再克制亲吻、拥抱、抚摸的冲动。
她压在他身上,嘴唇与舌头随着他移动。他紧抱她的腰,让她整个贴在他身上,用嘴含着她的乳房开始吸吮。
她快乐地呻吟着,把头往后仰,她的发丝散落在他的手臂与身侧,像丝缎摩挲他的肋骨。
她的头发令他疯狂,他用唇与舌尖逗弄她的另一边乳房,听见她满怀情欲的呻吟。
他翻身让她躺在草堆上,在她的腹部与胸部间来回亲吻,他爱极了这一刻的她,时间似乎停止了,只有无数的吻,肌肤的触感,以及全然发自愉悦的呻吟。
他的唇往下移到她的髋骨上,她肚脐旁边雪白的肌肤上,以及她柔软、温暖的大腿顶端。他把她举高到他嘴边,使她的中心感受到他的爱,品尝她的女性特征。她的气味令他着迷而疯狂,使他的舌头快速激烈的反应。
她紧抓着他的头发尖叫。“不要停。”
她的双腿僵直,他的舌尖尝到她释放的咸味,尽可能的深入她,给她最亲密的吻。
她一次又一次的到达顶点,在每一次喘气之间呼喊他的名字。
她的激情逐渐消退后,他把头枕在她的小腹,努力使自己恢复平静。他不敢相信,泪水竟然涌上他的眼眶。
她是他的另一半,既温柔又天真,拥有热情以及他所冀望的一切。他把脸埋在她芳香的颈间,不敢让她看见他的眼泪。
她轻抚他的颈项与后背,他们赤裸一如初生婴儿,自由而拋开一切束缚的相爱。
在他们之间有一股温柔流动,产生了比性爱更强烈的联系,更超越了爱。
他紧闭眼睛亲吻她,在她的大腿间移动臀部。他弓起身,只以坚硬的顶端触碰她。“看着我。”
他看见她皱眉,以及一脸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她轻轻喊着他的名字,手指沿着他脸颊上的泪痕慢慢往下滑。
他不知道他的脸上看得出泪痕。他深呼吸掩饰她带给他的不安与震撼。“要我停下来吗?”
她摇摇头。
他缓缓的、不疾不徐地进入她,直到他感觉到她的处女膜,看到她的眼睛突然睁大而停下。
“你会痛。”
“他们是这么说的。”她沙哑而含糊地说。
“你来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动,或你想要什么。没有得到你的同意,我什么也不会做。”
她似乎用了一辈子思考该如何回答。
他以为自己会在等待中死去,上帝,这真是种甜美的死法。
她凝视他许久,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答案。他伸出手,大拇指轻轻抚摸他的眼睛下方。
那该死的泪水湿润了她的指尖。
她给了他一个最甜美的笑容,无声说:我信任你。
她抬起头亲吻他的唇,然后用手轻抚他的下颚。她柔轻的指尖轻柔地滑过他紧绷的脖子,掌心沿着他的肩膀滑到后背。
她的指尖在他的下背及臀部上游移,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抬高自己的臀部顶向他。他坚硬的利箭穿透那道处女之墙。
他惊愕地抽一口气。她一言不发,急促地喘着气。
他不敢移动,她是如此火热而柔软,他必须尽全力克制自己不要像初尝禁果的年轻小子冲动的撒下种子。
就在她勇敢的将自己完全奉献给他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何其幸运能够拥有她。他爱这个女人,超越他的想象,也超越他能对其他人付出的爱。他知道,有了她,他这一生就该心满意足了。
“我爱你,亲爱的妻子,我爱你,我爱这一刻,我爱你的温暖。老天,在你体内比任何梦想更美好。”他平静而坦白地说。
她给了他一个渴望而迷蒙的微笑,恍惚的眼眸似乎在说,这也比她的梦更美好。她满怀浓烈情意地亲吻他,与他亲吻她同样。
激情过后,她轻轻推开他,凝视他的眼中找不出一丝痛苦。“你不守承诺。”
“什么?”他僵住了,上帝,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她的眼中闪动着一种只能称之为邪恶的光芒,她开始移动臀部,顽皮而挑衅地冲着他笑。“我没有叫你停。”
第二天早晨九点刚过,可琳站在城楼阶梯上,她的新婚丈夫就站在几步之外与洛杰和即将返回伦敦的国王谈话。
每隔几分钟,她就忍不住偷瞄麦威一眼。她总觉得这一切全是梦,只要一眨眼就会醒过来。
这次麦威逮到了她的视线,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给她一个秘密的微笑。她的腹部一阵翻转,觉得自己脸红了。
她垂下头几秒,前天晚上他们返回大厅之后,就成为众人取笑的对象。大部分的话题都围绕在麦威外衣上和她头发上夹杂的干草。
幸运的是,艾莲及时进来指挥厅上的女士和她的女仆。命令完之后,她把行礼的可琳拉起来,对着她微笑。穿着大红长袍和镶毛皮斗篷的艾莲,显得美丽又尊贵。
她的西班牙眼睛奚落地看着可琳,靠近可琳低声说:“马厩里的干草全没了。”
她们相视大笑。可琳真心喜欢艾莲,她真诚待人,完全没有高傲冷漠之气。这位异国籍王后是她第一个真正的女性朋友。
她也明白一件宝贵的事,她嫁给了她爱的男人,一个强壮的男人,给予她许多无价之宝,爱、欢乐与友谊。
她是最幸运的女人。他还给了她一个最美好的礼物,她的朋友艾莲。
“我会想念你的。”艾莲说,可琳想的也是同样的话。
她们拥抱彼此,艾莲松开她,拉着她的手。“答应我,你一定要来坎特伯里。我希望你看看里兹,那是我们真正的家,虽然不像伦敦的家气派,但是很美。”她倾身低声说:“这件事爱德华还不知道,我计划盖一座美丽的西班牙花园。”
“艾莲?”爱德华的大嗓门喊道。“我看见你和我们的伯爵夫人说悄悄话,说些什么?”
王后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丈夫。“我?没什么。”
全世界都看得出来他不相信,因此她又微笑着用西班牙语说了几句。
国王失声大笑,走过来低头注视可琳。
麦威跟在他身后也站在她旁边,他的手从她的背一直往下滑,最后占有性的停在她身上抚摸她。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道她会从他眼中看到什么情绪。但她还是忍不住瞄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显示他想要她。她爱极了这个眼神。
“听着,伯爵夫人。”国王严肃而权威地说。“如果你不好好照顾最优秀的男人,麦威爵士,我会请我母亲来教导你身为妻子的责任。”
另一个艾莲,天哪!可琳突然难受起来。
“爱德华!”艾莲轻斥。“看看她,可怜的女孩,只要提到你母亲,她的脸色就变得这么苍白。”
“没错,”爱德华附和。“母亲似乎给了她太深的影响。”
“伯爵夫人才刚结婚,应该没有忧愁,你就不要再取笑她了。”
“我不会让我母亲攻击你的,你别害怕。”国王一手环着王后的肩。“我会邀请母亲到里兹来的。”
艾莲用西班牙语低声咒骂,国王不禁大笑。“难道没有人想见我亲爱的母后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却比任何言语更强烈。的确,没有人想和前任王后扯上关系。
就在此时,老莱蒂走进来,站在那里低着长长的鹰钩鼻扫视所有站在台阶或聚集在庭院的人——国王、王后、贵族和教士。
现在,有人可以应付艾莲上后了。
她的双手和背部贴在门上,以女农求爱的姿势站在那里;她看到洛杰而两眼发亮,脸上出现邪恶的笑容,对着洛杰眨眨眼睛。
国王凑近麦威问:“她的眼睛怎么回事?”
麦威好笑地看着可琳。“没什么,只有看到洛杰时才会有问题。”
国王转头看着费洛杰,他最勇敢、强壮的骑士之一。
洛杰已经逃之夭夭了。
麦威和他的妻子一起看着皇家队伍登上远方的山陵,宿醉的婚礼宾客拖着缓慢沉重的脚步往前走。
队伍后方是巡游艺人,有哑剧演员与音乐家,声音粗哑的吟游诗人,踩着高跷的叠罗汉表演者和算命师,前一晚的盛宴使他们每一个的荷包都鼓鼓的。
“来吧!”麦威搂着可琳的肩耪掉头往回走。“我们还有许多事。”
她有点错愕,有点消沈,似乎他们唯一的欢乐只有昨晚,现在生活中只有责任是最重要的。
“你又把建筑师找来了吗?”她的声音紧绷,脚步僵硬地走向城门。
他差点笑出来,但是他没那么笨。他只是把门关上,沉默地站着许久。大厅入口只有他们。
他俯身在她耳边说:“老天,我还以为他们永远不走了。”
她立刻抬头看他,几乎使他头晕。他对她微笑,牵起她的手走到二楼。
她愉快地大笑了,小跑步跟着他。“不准再提任何有关君臣或全英国最有权力的人的事。”
“有时候我们需要朋友及国王的陪伴,但有时我们需要独处。”他走向他们的卧室。“这不是迎接客人的时候。”
“我喜欢王后。”
“她是个亲切的女人,爱德华深爱她。”他说。“我很高兴他们走了。”
他们走到楼梯顶端忽然停住。
原本摆在大厅的结婚礼物现在全堆在他们面前。
“老天……”他整个浏览一遍。“看看这些。”
有金色的餐盘和手制的高脚杯、布疋、珠宝和毛皮。还有织锦、珍贵的丝和来自东方的羊毛。他们似乎把整座宫殿给搬光了。
“这么多。”可琳和他一样难以置信。
大部分是国王和王后坚持要额外赐予可琳的金银珠宝。
麦威几乎失笑。几年前,他还为了付薪资给卫士而四处血战,幸好他虽然付不出,他的人仍然跟着他。如今他是全英国最富有的人之一。
讽刺的是,他再也不在乎珠宝或赏赐,他不需要这些来诱使他娶可琳,也不再垂涎康洛斯。
他会不惜与每个武士决斗,以赢得娶她的权利,即使她身上只有粗麻衣他也不会放弃。
过了一会儿,他横抱起她走向卧室,再用脚关门。可琳丰腴的女仆转头看见他们而惊呼一声。
“出去!”他命令她。“现在。”
“麦威!”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斥责他。
“等等!”他低头看着她。“我忽视了你的愿望吗,夫人?你希望她在旁边看,还是希望她加入?”
他的话悬在空中。门旋即被打开又猛力关上。
他哈哈大笑。“你的女仆跑得比洛杰还快。”
可琳重捶他的肩膀。“你真可怕。”
“对,但我保证如果她真的相信我有玩三人游戏的嗜好,她一定不敢打扰我们。”
“三个人?”她嗤之以鼻。“别开玩笑了。”
她那副固执而纯真的表情使他不禁微笑。
“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受骗吗?”
“我想不会。”为了她,他故意装得认真且烦恼。
“这没有意义,另一个人没什么好做的。”
他把可琳放在床上,身体压着她,决定结束这番对话。他只想要她。
他俯下头亲吻她,一个深长、安逸、真挚的吻。
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认为女人对他并不重要,他的生命中只有战争和尊严。
他的生活中没有柔情,没有女人能介入他的生命,六岁时被强迫分离的母亲是他在心灵上唯一较接近的女人。
虽然她生下了他,但是她仅只是回忆,印象中只有黑发和温柔的声音,再也没有留下什么。
而今,他爱他的妻子,和她分享一个强烈的奇迹,他必须知道能多融入她体内。他想用最原始的自己探索她的灵魂,想让他们永远结合在一起,因为他知道自己直到遇见她之后,才真正了解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