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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候了半个小时,贝法斯才回来,他给我一个露齿的微笑。

我漫步到车库前。

“我想你可以把会亮的弄来给我。”

“会亮的?”

“对呀,会亮的。”

“我为什么要把会亮的弄来给你?”

“喔!我想你可能会帮一个朋友忙。”

“伙计,你在说我不懂的外国话。”

我向上望车库上的房间说:“那些活动百叶窗真是好。”

“嗯哼。”

“风和空气可以进来。需要的时候,也可让阳光进入。”

“嗯哼。”

“把它放在合宜角度,不论里面做什么,外面都看不到。”

“又怎么样?”

“百叶窗装好的同时,还弄了张新的床进去。”

“你真啰唆。”

“使上面变了非常舒服的地方。比新新好多了。”

笑容自他脸上赶跑,一度有匆匆的怒容,立即假笑又回到脸上:“喔,你连这也知道。”

“知道。”我点点头说。

“摸过我的底?”

“嗯哼。”

“你要什么?”

“会亮的。”

“老兄,我给你说老实话好了。我早就洗手不再干了。我以前是非常内行的,但结果如何?你忙了半天,都是帮收赃的忙了。不经过收赃的,没有人敢自己动偷来的珠宝。你偷了价值1万元的珠宝,失主呱呱叫损失5万元,而收赃的最多给你1000。你1年弄个万把块,全国所有警察都要提你。弄得不好要吃免费饭,我吃了一次,曾仔细想过,再也不干了。我要把余生好好享受一下。”

我说:“是的,你的房间已证明这一点。我从梳妆台发刷上拿了些头发样品。你要不要听听,一个好的犯罪学专家凭这些头发,会知道些什么?”

他看了我10秒钟,才开口:“我喜欢和其他人相处。但我感觉到,我们两个成不了朋友。”

“我只追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会亮的。”

“我告诉过你,不在我这里。”

“我知道。”

“知道什么?”

“你说不在你那里。”

“既然说过不在我这里,就不在我这里。”

“给我去弄来,好不好?”

“我不知道到那里去弄。”

“仔细想想,你也许给我去弄来比较好。”

他转向我,看着我:“你唱的歌好奇怪。什么人作的词。”

“我自己。”

“我不喜欢。”

“喜不喜欢没分别。”我说:“丁吉慕去史娜莉公寓看史娜莉,我正好闯进去。史娜莉有个同室女友顾桃赛。据说丁吉慕是去看顾桃赛的。据说是相恋的一对。”

“说下去,”贝司机说,“除了饶舌之外,你总算有点东西了。”

我说:“顾桃赛吻别丁吉慕,看起来他从未吻过她的样子。”

“怎见得?”

“他有点惊奇。”

我见到贝法斯的眼亮了起来:“高电压?”

“正是。”

“怎么回事?”

“喔,我想她注意过他好多次,但是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她。所以她藉机给他看看,她不是没有生气的,不是死沉沉的。”

他想了一下问:“顾桃赛是哪一类的?”

“一般情况。不太老,也不太年轻。不太肥,也不瘦。大致言来,蛮不错的。给你吻别的时候腰会扭来扭去。”

“骚货。”

“丁吉慕要离开的时候,史娜莉给他一个纸包。”

“什么样一个纸包?”

“包在牛皮纸里,说是书。”

“姓史的住哪里?”他问。

“拜度东街681号。公寓名字是顾桃赛的。”

“顾桃赛金发还是褐发?”

“褐发。”

“脸蛋怎么样?”

“不是洋娃娃。有点性格。”

“有兴趣。你什么时候要这些会亮的?”

“越快越好。”

“不问其他问题。”

“我自己绝不问。”

他说:“我仔细想想。”

“不要想太久。”

“你又把我混进去了。我在这里本来蛮好的。说不定还真可以享点福呢?”

“条子把你过去辉煌成就一说出来,就什么都完了。在他们看来,前科加上失窃,等于什么你是知道的。”

“你什么时候把头发从刷子上弄下来的?”

“我叫你到壁柜去拿丝领巾的时候。领巾的事,你做得不漂亮。你知道……车上捡到的领巾,拿进卧房,为的是找出谁的领巾。”

“我应该不要把它留在房里。”

“应该。”

“那件事,今晚怎么样?”

“大概在12点之前。”

他说:“我不知道那么早会有什么机会。”

“我要去收集一些气压资料。我认为今晚会有另一次东风。天有点黑蓝,远处的山又清楚得像在自己院子里。”

“没错,头发里都是静电,每次我都会感觉到。”

“没有梳过头发吗?”

“嗯哼。”

“用梳妆台上那只发刷?”

他笑着说:“不,是另外那一只。”

我说:“我等一下打电话给气象台。假如今晚会有东风的话,你会有很多机会可以东跑西跑。”

“东风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一直在想戴医生的死亡。假如他进车库时,没有把车库门开到顶,突然一阵暴风,可能就会把车库门关上。”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差4万元钱。”

“怎么说?”

“一阵突发较不平常的暴风,合乎保险单中所谓的,意外原因。”

“老兄,我不明白。”

“我想反正也不一定要告诉你。”

“那为什么要开头提起呢?”

“原因是告诉你,到时你有很多活动的机会。”

“好,老兄,我尽力而为。君子协定。”

“没有什么协定,我只告诉你我要什么。”

“假如这样说法的话,以后你再要什么东西,我怎么办呢?”

我直视他双眼说:“凉拌。”

“你很难对付,老兄。要是我管人寿保险,我不给你投保,理由是高危险性。”

“目前为止,你一点损失都没有。”

“目前为止。”他重复我的话,好像把这句话要在脑子中转几转似的。

“今晚午夜。”我说:“不要忘了。”自顾自走开。

我穿过车库外面,来到房子的后门。有一块小牌子写着“送货”,下面有个门铃。我按铃。过了一阵,女仆珍妮前来开门,脸上挂着大户人家仆人对挨户推销员一贯的傲慢与轻视。

我可以看到她脸上表情改变——惊奇,夹杂一些惧怕。只见她红唇微启,牙齿整齐美丽。

“喔,是你!”

她声音中显得出高兴。

“戴太太在家?”

她噘起嘴来,含义深长地问:“你要见……她?”

“是的,怎么啦?”

“你要见她何必自后门来呢?我以为……也许你想见别人呢?”

她把眼睑向下,长长的睫毛盖在眼下,非常美丽,又把眼睛一下弹开,非常有风情的看我一下。

“我是另外有事。”

“喔。”

“史小姐房间,现在有人吗?”

“没有。”

“我想再看一下。”

“请你跟我来。”

她非常有效率地带我通过厨房,走过内有仆役宿舍的一翼。但是我一进入史小姐以前住的房间之后,她跟进,关门,把背靠门站着,眼睛看着我每一个动作。

“还有什么其他东西你要吗?”

“没有。”

我在房中环视着,她的眼光跟着在转。

“当然,我不应该知道你在做什么。”她说:“但是……有一点收获吗?”

“我想有的。”我说。

“你有没有……我有没有看见你,上车库楼上,到贝法斯的房间去?”

“你去过没有?”

“你……我意思你有没有……”

我露牙笑着说:“有。”

她红着脸,双眼下垂。

“什么人清理床铺?”

“他自己替自己整。”

“我不是说贝法斯的床,我指这里。”

“喔,管家。”

我说:“史娜莉星期二离开。星期三戴医生请我来。星期三晚上,我到这房里来的时候,我发现闹钟发条还没有松。我在想星期二晚上,是不是有人睡这床上。你在星期二晚上,有没有看到史小姐回来?”

“没有。”

“或者听说她回来睡觉?”

她有点坐立不安了。“没有。”她说。眼光避开我的。

“你不知道,是谁睡在她房里?”

“不知道。”

她把眼光抬向我,再垂下来,走过来,站在我旁边,她把手放在我的臂上。她抚摸着说:“法斯有没有说起我什么?”

“他为什么要说起你?”

她站得更近我一点,还握着我的臂,身体的热力可以传给我。她说:“在这里工作无聊得很。每周只能外出一夜。工作之余,当我们知道暂时不会传唤,我们……我们也有一点自己的好时光。有时喝一点酒,有时……你也知道的日子要怎样打发一下。”

“又怎么样。”我问。

“不要把你查到的每件事,都向戴太太报告。”

“为什么不要?”

她眼光平稳地看着我:“因为她对法斯爱得发狂,她又是十分妒忌的。”

“史小姐如何?参加过你们一起吗?”

“没有,她不是我们一类的。”

我说:“我现在去看戴太太。”

“医生不在里面。”

“窦医生?”

“是的。”

“他治她病,有多久了?”

“大概一年吧。戴医生在治窦医生的父亲,所以他请窦医生来治他太太。”

“史娜莉不跟你们混在一起玩?”

“没有。”

“她当然也会感到,一个星期留在这里6个晚上,很无聊。”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和她讨论过。”

“晚上她做些什么事?”

珍妮避开我的眼光,也避开这个问题。

“晚上她做些什么事?”我重复一次:“做什么消遣?”

“留在自己房里,我想。”

“你看到这里有光吗?”

“是的,有时见到。”

“戴太太通常早睡?”

“是的,她心脏不太好。窦医生相当为她耽心。”

“窦医生在陪他?”

她点点头。

“我现在去。”

她还是依靠着我的手臂:“你不会把……我的事,告诉戴太太吧?”

“有什么好讲的?”

她对这个问题想不出答案。我温和地把手臂退出,也退出这房间。

窦医生和戴太太坐在图书馆里。他为她定了一架轮椅。现在戴太太就坐在轮椅中。对自己变成残弱还相当感到有乐趣。他们抬头,看着我进入。

戴太太说:“唐诺,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

“已经来了很久了。”

窦医生说:“那好,我也正想回去了。可兰,一切都可以不必耽心,把心情放平稳。有什么不对,打电话给我。”

“你太好了。华伦。我不知要如何感激你才好。”

他说:“我只希望能多帮你点忙。你不知道希顿替我做了多少事。”

他转向我又说:“保险公司这件事,是我听到过最荒唐的事。我认为他们这种态度是不对的。你办得怎样了,唐诺。”

“有一点进展。”

窦医生转到戴太太只能见到他左侧脸部的位置。他说:“戴太太受到很重的震惊。最近恢复得很快。我不希望任何特别不愉快的事,使我们前功尽弃。”他用右眼慢慢的向我眨了一下,把头侧一下,走向门去。

戴太太笑着说:“不要让唐诺认为我老了,不中用了。华伦。”她做作地看着我,等候我发表点赞美的意见。

我说:“我一直以为你是戴医生第二个太太,因为你看起来年轻得多。我最近才发现,有史以来只有一位戴太太。”

“唐诺,你在拍我马屁。”

窦医生回答:“他只是把事实说出来。亲爱的。”他退一步又说:“现在我真的要走了……还有件事,赖,你怎么来这里的?公共汽车?”

又一次他的一只眼睛向我慢慢一眨。

“是的。”我会意。

“是不是顺路,我送你回去。”

我说:“那太好了。”

“嗨,唐诺,有什么要报告的吗?”

我点点头。

她说:“讲好了。我对我医生没有秘密的。”

他笑着说:“你是好病人。很多其他病人没你好。”

我说:“我认为,今天晚上会有东风。”

“怎样?”

我说:“你记得,戴医生死亡那个晚上,从沙漠里吹来的东风,造成相当大的一个圣太纳。”

“这有什么关联?”

我说:“所有这种整体式,平平向上向内推的车库门,都在门的最上部……开门的时候反而向外的部份……装有一个平衡块,使门易于开关和随意固定位置。门开到最高水平位时,车库内无法关门。除非利用一根连在横杆的拉绳。事发当日拉绳被高搁门框上。有现场照片清楚可见。”

“你以前也提起过相似的话,这表示什么呢?”

我说:“这清楚显示两种可能情况。第一个情况,戴医生打开车库门,把车开进车库,走出车库,把进来的车库门关到底,打开车库另外一个门,进车库把门关上,开始修理引擎。第二个可能性.当他把车库门打开时,知道里面绳子位置,知道他不可能自里面关门,所以没有把车库门全部推开到顶。使自己在里面够得到库门,以便关门。”

“但是门不可能开一半。”戴太太说:“那些门,外面有杠杆,一开就开……”

“可以,这就是我说过的平衡块作用,平衡块重量和门差不多重,可以把门平衡在你喜欢它的位置。”

“你试过吗?”

“是的。”

“那你有什么理论?”窦医生问。

我说:“东面来的风相当强烈。门是靠平衡维持位置的。暴风使它失去平衡,把门关了起来。”

戴太太说:“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差别。门怎么关的有关系吗?”

“因为两个可能中,有一个死亡不是因为意外的原因,而另一个就是。”

“你说这个风可以是……”

“意外的原因。”我说。

窦医生说:“我不懂。”

“在第一种情况,”我指出,“所有死亡原因,都是死者应该知道避免的。而第二种情况下,突然少见的风暴,提供了另一种介入的因素。”

“我懂。”戴太太说。

窦医生兴奋地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说:“我正在等另外一个东风。今晚可能是我要等的一晚。我已问过气象台,他们也认为有可能。”

“是否要导演一次现场试验?”

“是的。”

戴太太说:“一切都有希望了,假如……”

窦医生用职业的关切口气说:“我认为你不参加为是。现场看太刺激。再说万一失望,比如说风不够强,吹不动门,就有点泄气。”

“喔,华伦。我要参加,亲自参加。”

窦医生看看表:“赖,你什么时候做这试验?”

“东风一来就开始。我可以和气象局联络,他们早半个小时,可以确定暴风几时到。”

窦医生咬着上唇。“很好。”他说,突然做了决定:“我尽可能赶来。要是我在这里,可兰,你可以坐在轮椅上参加。要是我没有来,你听听结果算了。记住,不能跑楼梯。”

她向他撒娇:“华伦,我要自己去看嘛。”

他问:“赖,你想暴风几点钟会来?”

“气象台认为9点钟。”

“我尽可能赶到。”窦医生用最具磁性的职业微笑说:“赖,你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

我跟随他走出来。一路走向他停车的地方。

“你的车停哪里?”我问。

“一条街外。”

“我来的时候,没看见呀。”

“我很少停在房子前面。我只是想告诉你可兰的情况。她自以为只是精神震惊。事实上严重得多。”

“有多严重?”

他说:“戴医生不要我告诉她。”

“是什么?”我问。

他很严肃地说:“这和你没关系。我只是要你了解整个情况。我不要她再有震惊。假如你今后查出任何可能使她震惊或不快的消息,在告诉她之前一定要和我联络一下,由我来选一个最合宜的时机,向她报告,当然是医学观点上,最合宜的时机。”

“你指的是哪一类会使他不快呢?”

他看着我:“戴医生假如有两种生活方式的话。”

“你认为,有这个可能性吗?”

“有一点点怀疑。”

“怀疑有一段时间了?”

“这个,”他说,“也是不希望你多管的一件事情。我也会和气象台联络,密切注意风暴的消息。假如我在场,她可以参观这试验。万一我不在,绝对不能让她参与。很可能我要当场给她打针什么的。”

“所谓使她不快的消息,”我问,“除了他先生对他不忠外,包不包括其他的呢?”

他进了他的车子,带上他的开车手套。

“生气,对她的病是最最不利的。忧愁是第二个不好现象,这二种精神状况,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让她避免。”

“好消息呢?”我问:“胜利?或……”

“生气和忧愁。”他说:“我尽可能保护她。希望你合作。”

“完全痊愈,没有希望吗?”

他对我说:“我不必告诉你那么多,我只告诉你不可使她生气,忧愁。你要发现任何戴医生的事,最好先告诉我。你应该懂得这种情况。再见。”

“等一下会见到你?”

“我尽量会赶来。”

“她是一定会来看的。”

“我真的不太希望她在场。尤其我不在的时候。”

“要是真有风来,我只好进行。我不能拖延。”

“我懂。”

我说:“你认识戴医生,有多清楚?”

他眼神看着我的眼睛:“你问这干什么?”

“又想到双重生活那件事。”我说。

“那件事怎么样?”

“三角形的另一个角,你有没有想过史娜莉?”

他想了一下,简单地回答:“有。”

“而你知道些事情,可以支持这个理论?”

“对。”

“哪些事情?”

他摇摇头。

我说:“也许很重要。”

“当然很重要。”他涩涩地说。

“医生,你这样看,这件案子里我们可能站在同一位置,但也可能是敌对的。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敌对。”

“嗯!”

“我觉得你不太提供消息。”

“我觉得除了已给你的之外,不知还应给你什么。”

“好,我告诉你。我已经找到史娜莉。她住在拜度东街681号。公寓是以顾桃赛的名字租的。我去拜访她,发现丁吉慕在里面。我认为吉慕在追史小姐。他们装着要我相信吉幕在追桃赛。这一幕戏,对你有没有意义?”

窦医生闭上眼,好像他考虑这件事时,要把我关在门外一样。等了相当久,他说:“有点意思。”过一下又说:“我倒真希望如此。”

我说:“据我看,丁吉慕,在戴太太的气势下,对史娜莉产生了正常的爱慕感情。戴家内在的这些因素,使这简单事情稍趋复杂化。极有可能戴医生清楚地了解这情况,知道了他们的感情,私下是同意的。”

窦医生突然爆出充满信心,解脱地说:“老天,赖兄,我希望你是对的。我只知道有次戴医生应该早上6点到医院,为一个急性阑尾炎开刀,但是他没有去。我也正好为另外一个急诊去医院,知道他没有去。后来大概7点钟,我开车经过一个公园,我看到戴医生和史娜莉在玩网球。他们两个都没有见到我。我认为戴医生他们开始很早,已快要结束了。”

“还有其他迹象吗?”

“有两次戴医生晚上说要出去出诊,但是他的记事本上,没有记下要收费的对象。”

“现在,你渐渐接近我想要的消息了。”

“什么?”

“戴医生出诊,但是不记到记事本里。这种可能,有多少呢?”

他说:“绝对不可能,……除非他故意不记。戴医生一板一眼,对自定制度绝对遵守。而且把每件事都定有制度。你为什么问这件事。”

“我认为出事那晚,他曾去一个地方出诊,但是没有记在记事本里。”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也许去看了个人,这个人知道保险箱中失窃的是什么东西。”

“你说首饰?”

“不是,是首饰之外的东西。请他去的人,一定像一般病人请医生一样。戴医生才会应约而去。”

再一次,窦医生闭上了眼。“很有兴趣的想法。”他说:“但是我不认为……不过也许你是对的。”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我查出来?”

他摇摇他的头。

我说:“找史娜莉说不定有点希望能帮我忙。”

他郑重地把这句话考虑了一下,点点头说:“这条路较为可行。”

我说:“戴太太说过,记事本上所列二处当晚他去过的地方都不会有什么……”

他用猛烈的点头,打断了我的说话。“那两个病人我都认识。”他说:“戴医生过去后,是我在替他们看病。她们都不可能。”

“那他一定另外去了一个地方出诊,但是没有记下来。”

窦医生慢慢摇头:“这个可能性,实在也不大。”

“唉!我也只好孜孜于这一线索了。”

突然,窦医生的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抓住我的手说:“我怕我对私家侦探一向有点偏见。但是我现在明白,你很有脑子,而且会用脑子。不论什么要我帮忙的,打电话给我。”

这真是一个大的局势改变。看着他把大车自路边开走,我握住自己的手,看骨头碎了没有。“你也不必一下那么热心!”我对着越走越远的车尾说:“这只手,我还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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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翻两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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