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1
透过雪加烟雾,美惠子的父亲金镇业望着那幢幢极富特色的白色建筑,这些高耸入云的建筑前面,是东方最古老的荷兰建筑红屋和葡萄牙式的村庄。
然而令金镇业内心欣慰的不是这些绮丽的风景,而是他数十年心血换来的产业中心,那白色建筑分别是金氏金融中心和金氏娱乐城。作为马来西亚首富,他的产业远远不止这些,在香港、菲律宾、台湾,还有房地产公司和信托投资公司等等十余处大公司,这些产业、公司每年为自己创造的利润可以亿计。
商界名流和政界要人无不对金氏企业和他的财产刮目相看,在惊叹他的商业上的巨大成就时,无人不渴望了解他的过去,但除了金镇业本人和手下以张海波为首的一帮亲信,这一点永远是个秘密。
“海波,最的公司的盈利如何?”金镇业眯起双眼,头枕沙发,问坐在一侧的张海波。
张海波正是年富力强之时,此时却微蹩双眉道:“金公,娱乐城出现短暂亏损,因为目前台湾两地竞争力日益增强——。”
金镇业睁开眼,手臂强有力地在空中一摆,打断张海波的话,道:“直说亏了多少?”
“三千万。”张海波无法回避,补充道:“已通过金融中心资金拆借予以弥补。”
“不行,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延续,你叫负责总核算的余安立一小时后将账务副本送来。”讲完,金镇业重新闭上眼,张海波知道除了立即调来账目,别无讲下去的余地。
海风带来淡淡的咸味吹来,张海波仍不免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亏损的绝不止三千万数目,娱乐城根本就未亏损,而是自己私下挪用了这笔款项,尽管用了电脑先进的高科技等手段,但余安立和金镇业一用心就会发觉,张本想趁金镇业高兴将问题一带而过,没相到结果刚刚相反。
张海波不知所措地准备退出。又被金镇业叫住,吓得带出身冷汗。
“海波,你陪我去接美惠子。”金镇业拿起桌上女儿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女乌发如漆,莞尔露出含娇,目光中充满少女羞涩与青春活力。
“报界那帮蠢物,早打探好了,你和我一起去,也可以帮我应付一下。”金镇业解释道。
“是。”张海波退出。心下却如打鼓般起伏不定,数千万美元,绝不是一笔小数,然而这笔钱却押在自己的私贩的一批货上,,这批货已从泰国发出,但起码还需十余天才能完全到达,这货,是从哥仑比亚走私来的毒品,而且是最上等的毒品——海洛因。
张海波从娱乐城帐上套出这笔现金,就是为了半个月转手变成上亿美元,那样他可以摆脱金镇业,摆脱这个几乎控制了自己一生的恶魔。他心底视全镇业为恶魔,因为他亲眼目睹金镇业如何绑票残杀了数十年前台湾首富罗成,到手的数百万美元,在血腥中铸成了今天的金氏产业、公司。
楼下,三辆豪华型的林肯牌轿车已准备就绪,张海波两眼发呆地望着这些价值百万的车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头脑中掠过。
张海波进入客厅。张海波举起话筒,拨弄直拨号码:“哟,小龙,在给谁打电话?”一阵放浪的笑声传来,张海波不得不放下话筒,来应付眼前这个贪得无厌的老婊子,金镇业的老婆,小和田君子,一位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
“夫人”,张海波态度恭敬地招呼道,金镇业的仆人阿雄从过道上消失,小和田君子脸上荡起一淫笑,“跟我来,”吩咐道。小和田君子一脸脂粉和华丽的服饰掩不住脸上的皱纹。
“这个肥胖的母狼,永不满足的婊子!”张海波心底骂道,却不由自主跟着小和田君子步入她的卧室。
小和田君子关上门,道:“这几天你跑到那里去了,也忍心别人寂寞难耐!”小和田君子模枋少女的浪腔令张海波全身鸡皮疙瘩串起。
小和田君子很主动的伸手解开张海波的上衣,抚摸着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张海波宽阔厚实,古铜色肌肤十分健美的脸膛。
金镇业无论如何也不咐知道一切,发生在金府内的一切,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
“夫人,金公叫我去接惠子。”张海波用手挡住母狼急不可耐的攻势。
小和田君子用一种女人特有的敏锐目光审视着张海波的眼神,不动声色道,“我知道,那你必须快点努力。”
小和田君子很快在床上躺下,举起膝盖,裙子滑向腰际,里面什么也没穿。小和田君子的眼下火苗上涌,这欲望倾刻变成命令,她心里知道眼前的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她清楚张海波不敢违背自己。
“历来,金钱铸就的罪恶。”张海波心中涌出撕裂的痛苦,在金府的日月,如同地狱般的煎熬,但他不得不按照小和田君子的程序一步步地满足对方,因为这女人从数年以前,就用金钱引诱了自己,并扬言若有不从,会向金镇业略作暗示,然后金镇业就会用子弹把自己成碎片。
张海波闭紧双眼,人格、自尊早已见鬼。
张海波再次拿起话筒,十分钟后,一张猎网已向金氏家族张开。少女娇美绝伦的躯体,贞操和生命,已逐步碰向这张毒网。
车队沿着马六甲市内曲折狭窗的街道行驶,街旁屋宇昏落有致,很多住房的墙上镶着图案精美的瓷片,木门上装着瑞狮门扣,窗上镶龙嵌凤,古香古色。一看便知道各种文化、宗教习俗都互渗透影响。
街上纷乱的行人和小贩,包括华人、印度人、阿拉伯人、泰国人甚至爪哇人,形成独特文化风格。当然,点缀其间的各种豪华酒楼,色情酒吧,影院和赌场也令各地游人留连忘返。
张海波透过档风玻璃,注视着坐在大众轿车后座上的金氏夫妇,嘴角溢出难测的笑容,他心中隐隐不明的是,难道金镇业从来未觉察到自己和小和君日子之间的秘事,张海波深知金镇业的凶狠与奸狡,自大与好疑。为此他等待报复的机会也已数年,卧薪尝但,是他战胜对方、报复对方的唯一优势,这使他获得了金镇业充分的信任。张海波想到金镇业的女儿美惠子,想到少女姣美的容颜和在美国哈佛大学艺术系培养的,与这个充满丑恶秘史的家庭格格不入的高雅气质,心里泛起阵阵狂潮和愤愤的嫉妒。
此刻,美惠子和校友冷姗姗一道乘坐的豪华客轮,正渐渐驶入港湾。
“啊!真象是到了梦里的童话世界!”冷姗姗不时发出喜悦的感叹。
美惠子内心却早已被与家人重逢的喜悦占据,出神地用日常在码头上搜寻亲人的面容。
她给年迈六旬的父亲金镇业带回了在学院获取的毕业证书和艺术大奖,给母亲小和田君子带了巴黎最流行、最时新的时装,甚至给每次假期返家对她照顾不至的老仆人阿雄都带了礼物。
美惠子很失望,因为码头上除了拥挤的人群,还未看到父母的车队,每次金镇业都要率车队接她,毕竟作为晚生贵女,她受到了无尽的宠爱。
金镇业吩咐司机把车开快些,车队加车速,仍井然有序地行驶在宽阔的椰林道上。
在马来西亚,为保留其旅游名城的风采,这种路很少。金镇业只派了三辆车,人和东南亚的黑白两道,讲排场炫耀是种禁忌,这与黑势力渗透政治。经济文化各领域的日本不同,日本的巨贾名人不论黑道白道,都有极讲究的标志,排场。
金镇业坐在第二辆车上,前面是保镖,后面是张海波和阿雄。
车队加速行驶,行到三保太监郑和纪念亭附近,迎面,猛然驶出一辆高速行驶摩托,金镇业的座车因急刹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摩托措手不及,贴向路面一个急转,失去平衡滑倒,摩托手忿怒地骂到:“瞎眼哪,怎么开的?”骂完后从地上爬起,头盔里的目光闪出一股怨怒,从地上拉起摩托,缓缓从车队旁驶过,金镇业恍惚觉着摩托手象谁,一时却想不起来,反正快见到女儿,也不多想,车队以飞快的速度向码头疾驶。
车队未驶到码头,已被一群新闻记者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