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98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炽热而绚烂的舞台灯光下，我头晕目眩。一个滚烫的东西抓着我，我的头好晕。
"哦……"
先旋转一圈……再向旁边……转过去，应该这样才对……可是我太……哦……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往面前一看……振赫已经旋转完毕，向我发出了信号。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两条腿软绵绵的……我生怕时装秀被我搞砸，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啊……"
我终于……终于走到振赫身边……振赫皱起眉头，抓住我的胳膊。他默默地拉起我的手。我……还可以吧？现在……应该还没出错吧？
"哦……哦！"
我闷得喘不过气来。从现在开始……我要自己完成了。可是两条腿……抖得厉害，就这样，我每走一步都想起练习的时候，终于在舞台上走完了一圈。然后……当我拉起柳振赫的手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呃……呃？我背上的带子……！
"哇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礼服上面的部分落在了胸前……观众席上的同学们似乎还没看出来，柳振赫拉着我的手，疯狂地大喊起来。
"呃！"
只要松开一条带子，礼服的前胸部分就会解开，渐渐落在前面。不行，如果在这里……掉下去的话……可是！如果我抓住带子的话……练习了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就都被我……都被我……都被我……毁了。都怪我……都怪我！
"啊！"
完了……完了！
"呃！"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欢呼声响彻礼堂，大有要把礼堂掀翻之势……○□○……直到这时，我才清醒过来。我的腿不再抖了？○□○现在……现在……振赫他……正抱着我。振赫抱着我，难道他……看出来了？
"振赫呀……怎么办呢……"
"笑一笑，大家都没看出来，我给你系上……你笑一笑。"
柳振赫一边小声对我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背后松开的带子系上了。台下的观众都没看出来……他们以为……这也是时装秀的一部分，他们的欢呼声更加热烈了……我按照……柳振赫的旨意……冲观众……微笑……
"哦。"
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我太……感谢他了……刚才……登台之前，他对我说的那句话，虽然我不懂日语……但是我似乎明白，振赫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啊！"
"拉住我的手。"
不一会儿，后背上的带子系好了，柳振赫把手伸向我。
"哦。"
我的手仿佛中了魔法……飞快地拉住了柳振赫的手。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柳振赫的手，是那么温暖……那么有力……这双手曾经打过我，曾经抚摩过我，也曾经……救过我，还曾紧紧地拥抱过我。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想到这双手的主人是柳振赫，我真想……永远也不放开这双手。
"旋转一周。"柳振赫似乎看出我的腿又发抖了，他拉着我的手，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最后……最后……现在我只要拉着柳振赫的手在舞台上走一遍……今天的表演就大功告成了。我要把最后一刻……做到最好，就像平时那样，像练习的时候那样……不要紧张。
"哦。"
哎呀！呃呃呃呃呃！○□○！我……我的裙摆绊住了我的脚。裙摆……本来，本来就很薄……我使劲一踩……这可怎么办呢！这下我真的……真的……完了。呃……眼前……怎么掠过一道影子？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欢呼声比刚才更大了，我抬头的时候，我面前……
"恩雅姐姐……"
宰元穿着刚才上场时的服装，和智妍并肩站在我面前。
"恩雅姐姐没事吧？"——智妍
"啊……吵死了，恩雅姐姐……你没事吗？"——诗润
"姐姐！"——雅英
而且……而且……还有……
"傻丫头……吓死我了，呼。"
振赫在旁边拉着我的手，如释重负地笑了，他笑得很美，很酷……他抛开平日里冷漠的眼神……脸上露出了微笑。
"哇啊啊啊啊啊啊！"
一场出人意料的时装秀开始了……现在这已经不是时装秀了。激昂的音乐响起……出乎意料的场面展现在我的面前！站在我面前的宰元撕掉了他的和服的衣角，接着……诗润和雅英，还有智妍也都不约而同地冲我笑了笑……喀嚓！撕破了自己的衣角。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生的喊声和女孩子们的喊声相互交织，此起彼伏。啊，大家都是……为了我？他们看出我的裙子撕破了？你们……你们太可恶了，让我……如此感动……这样……保护我……我又想……流泪了。我太开心……太……幸福了……原来我并不是……孤军奋战……还有这么多人爱我……诗润和雅英冲着观众席露出灿烂的笑容，走回后台去了。宰元和智妍也轻轻问候一声，转身离开了。大礼堂里已经沸腾了。最后……只剩下我和柳振赫。
"过来。"
"呃？"
"我让你过来……"
柳振赫和我保持一段距离，向我伸出双臂。太意外了，我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我的脚，我的身体已经情不自禁地……走向柳振赫。他紧紧地把我拥在怀中。浓郁的大卫杜夫香水味道渗进了我的鼻孔……观众席上死一般的安静。仿佛整个礼堂里只剩下我和柳振赫两个人。时间停止……这一刻，我好温暖……好幸福。
"你又哭了？"
因为有了柳振赫这样的男人……我真的好幸福。池恩雅，你知道吗？这个瞬间……对我来说实在太宝贵了。我们相互拥抱了好几分钟，下面又传来了热情的欢呼。
"KI！KI！KI！KI！"
观众席上的热情已经超出了疯狂的程度……
就连老师们都好像丢了魂似的望着我们，那么多摄像机和相机对准我们。女孩子们歇斯底里地尖叫，一个个扯着嗓门大喊……我太震惊了……这么多人注视着我们俩。可是……他们竟然让我和柳振赫接吻，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振……振赫呀……"
"这些兔崽子，他们疯了吧？"
柳振赫瞪着眼睛。
"还不快闭嘴？"
柳振赫大喝一声，大礼堂里立刻恢复了平静……舞台上也冷清了许多。
"哎呀！"
"呃！呃！"
时装秀……已经结束了。这好像已经不是时装秀，而是人们聚集在一起，冲着我们大声喊叫，欢呼。
"池恩雅！"
"？"
"呼呼！"
柳振赫叹了口气，渐渐低下了头。然后……啪！
"呃。"
"我不是说过，我要保护你吗？傻丫头。"
柳振赫用力揽住我的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呼呼！——
"啊？"
"太热了。"
柳振赫把穿在身上的外套扔向观众席……伸手弄乱了用发胶固定的头发。领带也解开了，好像这样才感觉凉快似的……使劲吸了口气……又抬起头看我……
"我现在和你一样了，你怎么每天都是这个样子？"
"啊。"
这么说……他现在是……为了我……才脱衣服的？他为了我……故意这样？我听见观众们的喊声……还有老师们说话的声音……主持人好像也在说什么……
"池恩雅……你怎么……"
柳振赫站在我面前……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我的爱……而且那么透明，那么纯净……我的手情不自禁地绕到柳振赫的脖子后面……我的嘴唇自然而然地……碰到了柳振赫……温柔而潮湿的嘴唇。振赫先是露出惊讶的眼神，继而把我抱得更紧了。
"哇～太酷了！"
"哇，哇！"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日子。今天……陪在我身边……的这些人……还有保护我的……柳振赫……都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永……远……突然……我想起来了。在撕心裂肺的喊声中……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恩雅呀！"星元哥哥？你在……看着我吗？你在……保护我吗？我现在……真的真的……很幸福，你看见了吗？我现在……一边哭一边笑。以后……我会笑得更多更多。就像星元哥哥那样……星元哥哥你希望看到我的笑脸……那么……星元哥哥你也在笑吗？真的太好了……你也在笑，是吗？我……恩雅……因为有了身边这些人的保护……而且……而且……还有我爱的人……在身边，我真的真的好幸福。请你保护我……直到最后，直到我走向哥哥的身边。哥哥，请你用美丽的眼睛……望着我……望着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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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在……我们该把嘴唇收回来了……可是，我觉得好丢人（现在才知道丢人）。
"振赫，呜……就到这里吧……呜。"
真是的……应该停下来了！可是，┬┬□┬┬柳振赫这个家伙，他仍然不肯放开我！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礼堂里……像是在举行演唱会。不对……应该说是上演一出接吻戏才对？不是的，不是的！
"打住，打住……呜！"
喂！喂┬┬□┬┬你打算怎么收场啊！你……你……你是不是疯了啊？我也不管了……
"喂！"
突然，观众席上传来一声高喊……柳振赫听见突如其来的喊声，连忙停止接吻，不耐烦地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当然了……我也……转过头去看……
"你们都集体发疯了，是不是？还不赶快给我闭嘴！"
"-Ｏ-"
"你给我闭嘴，该死的东西。"
恩煦小子脸上留下了接吻的痕迹，站在舞台旁边大声叫喊。而且……诗雅姐姐也在旁边跟他一起喊。
"……"
刚才还闹哄哄的……大礼堂……霎时间安静下来，只有几名老师在低声交头接耳。
"柳振赫！你还不赶快把手拿开？-Ｏ-^"
"你喊什么！=_=^！恩雅呀！我们继续～啊啊！"
哎呀，我的头……好晕。
"池恩煦什么时候来的？喂！我们回去吧！"
"哦……哦？○＿○哦……"
"你们干什么呢？还不鼓掌！-Ｏ-^？"
恩煦呀……差不多就行了？哦？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掌声再大点儿！-Ｏ-^！"
哗哗哗哗！怎么回事……我感觉好像被谁戳了下肋骨。真的好不舒服——；
"振……振赫呀……我们快回去吧，-Ｏ┬"
"池恩煦为什么要这样……丢死人了-_-^"
当我们离开舞台的瞬间，一个声音……传来，让我把最后一点脸面也丢尽了。
"恩雅呀！我一定会去的～＞＿＜你等我～"
"喂！你一个人怎么去……喂！丁诗雅！我们一起走！"
就这样，我们离开舞台的时候，气氛变得很沉重。我拉着（厚脸皮的）柳振赫的手，走下了舞台。嗡嗡嗡嗡——叽叽喳喳——
"你们为什么要在舞台上做那种事！脑子有问题吗？"
谁知道呢……在大门口持续接吻四十多分钟的家伙好像没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吧。=_=。
"喂！你给我闭嘴！恩雅都害怕了！恩雅呀？你干什么呢？^○^快喝吧～这是姐姐特意带给你的～！＞＿＜"
"什么？○□○^喂！刚才我想喝的时候，你说什么也不肯给我，现在却给池恩雅喝？"
"你和恩雅能一样吗？你这个人真是幼稚……恩雅呀！^○^刚才你真棒！"
"棒什么棒……真会说笑话……只要我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站在大学路中间，来得～更激烈！-Ｏ-"
……喂，喂，你说这话的时候脸竟然不红……
"吵死了-_-^"
我看了看柳振赫……他正不耐烦地盯着恩煦小子和诗雅姐姐。现在正在举行庆功宴，波澜壮阔的时装秀结束了……我们所有模特……都得到了这段时间以来的辛苦费。而且金额……＿……还不少，超乎我的想象！我真的真的……好开心……！＞＿＜！
"喂！你离我远点儿！我好热！-Ｏ-^"
"丁诗雅……-Ｏ-^……你……你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我怎么过分了？我怎么过分了？你想把我怎么样？-Ｏ-^恩雅呀～你还想吃什么？^○^"
"喂！"
可是……
"……"
"可是……气氛怎么会这样呢-_-^？喂！新宇……那个家伙又去捣乱了。嘿嘿。"
恩煦你这个混蛋，还不都是你搞的！吵吵闹闹的金雅英和诗润小子他们两个人已经走了……宰元坐在我对面，不停地喝饮料。还有……宰元的搭档智妍……
"啊……真的吗？＞＿＜太漂亮了！"
"你更漂亮。＞＿＜"
智妍中了新宇哥哥的圈套。天啊……新宇大哥……求求你……赶快收起你那肉麻～的声音吧。我刚刚喝下去的可乐马上就要喷出来了-＿-
"喂，别喝可乐了-_-会长胖的-_-"
"柳振赫……-_-^你这又是怎么了=_=^？"
"就因为你每天疯狂地喝可乐……所以礼服带子才会开-_-"
喂！（恩雅虽然很愤怒，却无力反驳-_-）天啊～我身边的人怎么……都是这个样子！（恩雅呀，你和他们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_-）
"我……我……再给你倒杯饮料吧？*＠Ｏ＠*"
哇噻！徐秀美！她被恩煦小子迷住了！徐秀美……=_=……自从恩煦小子来到舞蹈室以后……徐秀美就把所有与时装秀有关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了。她的眼睛……色迷迷的。=_=
"你是谁？-_-^好，给我倒一杯吧-_-^"
恩煦这个混蛋，他看见诗雅姐姐不关心他，所以故意激起诗雅姐姐的嫉妒。
"真……真的吗？*＠Ｏ＠*好的，给你。"
"-_-^"
徐秀美的手……抖得那么厉害（真不像徐秀美的一贯作风）。恩煦小子不耐烦地看了看徐秀美，然后又看了看诗雅姐姐……
诗雅姐姐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恩煦小子-_-；
"咯咯咯咯～*恩雅呀！你刚才在舞台上～"
"喂……你叫什么名字？-_-"
"什么……什么？我吗？我叫徐……徐秀美！＠Ｏ＠"
恩煦这个混蛋……进入了刺激诗雅姐姐的第二阶段！（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暗暗得意-_-）
"什么？洗脚妹？=_=；"
噗，洗……洗脚妹～～～～！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
"嘿嘿……嘿嘿嘿！"
"嘻嘻，噗！噗！"
恩煦小子话音刚落，舞蹈室立刻变成了笑的海洋。
"嘿嘿……嘿嘿嘿嘿……"
就连柳振赫也在旁边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不，不是的！＠Ｏ＠我叫徐……徐秀美！"
"你的名字真特别……-_-……喂！丁诗雅！徐秀美给我倒饮料了！-Ｏ-^"
恩煦小子……已经溃不成军了。
"恩雅呀！你看看这个！姐姐特意买给你的～！其实……这是我在加拿大带回来的礼物?^○^"
"哇……*○□○*真漂亮。○□○"
哇，是一条项链……上面带一个大坠子，还有花边……真是漂亮极了。
"漂亮吧？是不是很漂亮？＞＿＜你戴上看看——"
"喂！洗脚妹！"
"什么……什么？*＠Ｏ＠*？"
"再给我倒一杯！-□-^！"
"是！"
徐秀美……连恩煦小子叫她洗脚妹这茬儿都忘了……
诗雅姐姐……仍然对恩煦小子置之不理，哦？她感觉到了……恩煦小子的目光吗？
"呃？○＿○"
"恩雅呀？你怎么了……啊。"
突然，一个黑影子从眼前掠过，我抬起头一看……
"海彬……哥哥。"
海彬哥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面前……正盯着我看呢。
"怎么回事？高海彬！你什么时候来的？你看见恩雅在舞台上的表演了吗？"
"什么？高海彬？高海彬！你去哪儿了，怎么才爬出来？-Ｏ-真是的！喂，洗脚妹，你！快倒饮料！"
"恩雅呀……好久不见了。^＿^"
"哦……好久不见了。^＿^"
我好尴尬，好尴尬，好尴尬，真的～～～好尴尬！
"恩雅呀，我们……到外面说几句话，好吗？"
"哦。"
"恩雅呀，你去吧。"
诗雅姐姐在旁边小声对我说……海彬哥哥看上去那么悲伤，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
"哦……走吧。"
"呃，○＿○"
我刚想站起身来，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了我的胳膊。怎么回事……
"你去哪儿？"
"振……振赫呀-Ｏ-；"
"你在这儿好好呆着。"
"我出去一下……"
"柳振赫，你放手。"
我转过头一看……恩煦小子正板着脸，瞪着柳振赫。恩煦混蛋，你怎么又板起脸来了……他恶狠狠地盯着柳振赫。
"大哥……他是我的女朋友啊？"
舞蹈室里立刻安静下来……我看见柳振赫的眼神变得冷冰冰的。
"谁说她是你女朋友了？把手放开。"
"我不放。"
"柳振赫……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池恩雅。"
"柳振赫，拜托了，我借……恩雅用一会儿。最后一次……我有几句话要对她说。"
海彬哥哥……那个扎针都不见血，对任何事情都能从容面对的海彬哥哥……竟然在恳求柳振赫。而且他的眼神……他的眼神……真的很悲伤。
"啊。"
振赫放开了我的手……不安地看了看我。
"快去快回。"
"哦……好的！大家都怎么了？你们都～快点儿喝呀～怎么这么安静？新宇哥哥！这里是舞蹈室！你也该……有所行动～才对！^○^"
"……"
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家怎么都那么严肃地看着我。┬_-
"喂！大家快喝吧！怎么这么安静？-Ｏ-^"
"只要你不在就好了-_-"
"什么？丁诗雅！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给我～倒上！"
这里的气氛好像不需要你操心……=_=
"海彬哥哥，我们出去吧^＿^"
"走吧。"
"这里不错！人不多……还有树荫，挺凉快的！＞＿＜"
"真的……很凉快。^＿^"
"是吧？我偶尔逃课的时候就到这里……嘿嘿。＞〇＜"
"……"
啊，我真的很不自然，很不安，还有些无所适从……我到底该说什么才好呢？我转过头，看了看默默无语的海彬哥哥。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刘海儿也长了……可能是瘦了的缘故，反倒显得个子更高了……而且……那双总是充满自信的眼睛……现在看上去却那么悲伤，那么无精打采。
"恩雅呀。"
"哦？^○^"
"我看了你的时装秀。^＿^"
他说的是……我和柳振赫接吻的场面，他看到了……我的好心情……衔着学校后花园里淡淡的花香飘走了。
"恩雅呀。"
"哦。"
海彬哥哥凑到我跟前……小心翼翼地抚摩着我的头，泪水凝结在眼眶……
"以后不要动不动就逃课……按时吃饭……听恩煦的话……不要喝那么多酒……好好学习……"
"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了，好像马上要离开似的？哥哥。"
听我这么说，海彬哥哥的眼泪落进了草地。
"我能去哪儿……我怎么能把恩雅丢下呢。你胡说什么，我是好久没见到你……为你担心，所以对你说这么多。"
"……"
"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只有这样，才能考上好大学，过上幸福的生活，而且……而且……"
"哥哥。"
海彬哥哥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第一次看见……海彬哥哥笑得这么吃力。我……只想着自己，只要自己幸福，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忘记身边有人在关心我……
"今天……你真的很漂亮。^＿^黄色礼服穿在你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
"而且……你今天……看上去非常幸福。望着满脸幸福的你……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有些失落。"
"哥哥。"
"那个小丫头什么时候长大了……让高海彬这个大男人为之心动……为之痛苦……快乐……"
"……"
"这段时间以来，哥哥真的很痛苦，我……真的真的……很痛苦，真的……非常非常难过。"
海彬哥哥把头垂得很低。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我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海彬哥哥心底的创伤，这点我再清楚不过了……而且，我身边已经有振赫了。
"哥哥？"
"恩雅呀，我今天……就要去美国了……八点钟的飞机。^＿^"
"什么？"
"我要在美国……学习两年……"
"不可能的，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不行！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在不经意间给他们带来了伤害，让他们痛苦不堪……最后……他们都离开了我，我不要这样！
"恩雅呀。"
"讨厌！不许你走！哦？以后我会听你的话！我也会听恩煦哥哥的话！我会努力学习，好不好？"
"……"
我抓着海彬哥哥的衣服，苦苦哀求……海彬哥哥望着我，他的表情是那么悲伤。
"呜呜……哥哥……啊，你不要丢下恩雅，我不要……我不要这样！"
"陪伴我走过十几年岁月的家人，我的……哥哥……我珍惜……的人……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你离开！"
"恩雅呀。"
"哥哥……呜呜……我不要嘛！怎么可以这样！太可恶了！"
"恩雅呀，唉，在你身边……我真的……太痛苦了。"
"呜呜。"
"其实……我真的想站在舞台上，站在柳振赫的那个位置，我真的很想。^＿^"
海彬哥哥……他又笑了，笑得很悲伤……
"所以……我要离开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希望我可以……泰然自若地……把你当做妹妹……^＿^"
"我不要！两年的时间，又不是眨眼就能过去！两年！哥哥你一点儿也不在乎吗？两年的时间，看不到曾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人，哥哥你一点儿也不在乎吗？"
"……"
"嘤嘤，对不起……对不起，哥哥，可是……我……我……对我来说……虽然你只能……是哥哥……可是，对我来说……你真的很重要。"
"恩雅呀，你要理解哥哥。"
就这样……又过了几分钟，我的哭泣声在空旷的工地上回荡。
"恩雅呀。"
"呜呜……哦！"
"我可以……再抱你一次吗？"
"……"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求你了。^＿^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我点了点头。
"谢……谢。"
海彬哥哥把我抱在怀里，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的肩膀变得湿漉漉的。
他拥抱着我……过了一会儿，海彬哥哥放开我，满脸泪痕……悲伤……地对我说道：
"我只想听一次……你别把我当成哥哥……当成男人高海彬……对我说一声……我爱你……可以吗？"
"呜呜。"
"恩雅呀……我们并不是永别……^＿^我还会再回来的……到那时候……我真的可以……每天对着你微笑……你对我说吧……就说一句……"
海彬哥哥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看着海彬哥哥哭成这样，我也忍不住流泪了。我的心好痛。
"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
"我爱你，海彬君。"
"啊。"
一只温暖的手拂过我的头发。
"你真的……不会说谎。我也……爱……你。"
我转过身去……海彬哥哥渐渐离我远去。
"海彬哥……"
我想留住他，可是……还没等我跑出去，就已经有气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海彬哥哥。
"你好，我叫高海彬，你就叫我……海彬哥哥吧。^＿^；"——六岁的时候，海彬哥哥来我家玩儿，伸手对我说道。
"恩雅呀！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我读初中的时候，第一次收到情书，那时……海彬哥哥这样问我。
"不要哭，不要哭了！"——
星元哥哥永远离开我的那天……海彬哥哥跑到我们家，拥抱着我。
"你叫我哥哥？别逗了，我不是你哥哥！"——
海彬哥哥第一次……对我大喊大叫……冲我发火。
"恩雅呀……你一定要幸福，记住了吗？恩雅呀，恩雅呀。"
"呜呜……呜呜……呜……"
和海彬哥哥在一起的点滴回忆就像电影……掠过我的脑海。海彬哥哥总是那么温和……那么亲切……脸上带着微笑……我的心……好痛。
"啊。"
"别哭了。"
大卫杜夫香水的味道渗透进我的身体……我不用看他的脸，不用听他的声音，就知道这个……温柔地拥抱我的人……一定是柳振赫。
"呜呜……哼！"
可是，他的温柔……他的亲切……更加刺激了我的泪腺。又一个人……离我远去了。一个说过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