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15章 阵痛时分 4、对对错错
也许是太伤心的缘故罗来花刚喊一声“还我儿子”就昏倒在地江兵的妻子只好去扶婆婆章莲也急忙伸手相帮。古江堂将木棒举起来准备上前古成竹急忙将他的木棒按住。牛维贵喊两名妇女将罗来花扶进屋去站上阶阳坎对大家说:“大家听话点啊有什么事都要按事先商量好的有礼有节地做。古话说得好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骚动的人群安定下来。
牛维贵话音刚落古成竹跳到院坝的大方桌上大声说:“在场的各位听清楚啊冤有头债有主实话告诉大家这包县长是我的亲表姐不管她代表哪个她今天来到我古成竹的门前了就是我家的客人哪个把她的头绊掉一根老子就叫他拿块人皮来补!”
贾飞也接着说:“大家冷静点我进寨时看到寨上已经用上从青龙洞引来的自来水了我也问了一下牛家寨、胡家寨都用上了现在你们再不会随便干旱就为挑水打架了吧。你们也许不知道这是今年人代会期间讨论时包县长听颜校长说后向水利局长讨的情不然凭你们的本事还得挑水喝也不知道挑到哪年哪月这全县缺水的地方多着呢。”
人群中一片议论声加之随行的人都迅与在场人中最亲或最熟的人站到了一起人们愤怒的情绪已缓解。包章莲对牛维贵说:“牛支书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人多意见难统一是不是选一些代表我们坐下来商量商量?”
“包县长代表已经选好了我和他们先商量一下。现在先给你找个地方住下来虽然条件有限但保证有你吃有你住的。”
章莲回答说:“我在颜校长家住就行了贾书记和颜校长睡其他人全部回家。”来时仲江就已给她讲过他和辛娅住那间房子被褥较为整洁平时除上面偶尔来干部住住外少有人使用。仲江觉得她住在这里安全些大家都已明白他的身份于公如果加害她这件事怎么了结?于私不但她在这里有许多熟人就是那做起事来可亡命的古成竹也无人敢惹。
晚饭后圆月从青龙山升起来灰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稀疏的星星在白虎山上空闪烁着。双方代表来到颜仲江家院坝在摆放一圈的条凳上坐下来。左边是包章莲、颜仲江、牛国禄、贾飞等人章莲的身边是一张小方桌桌子上摆着手提包、笔记本、钢笔和一盏亮着的马灯。青龙坝的群众代表2o来人在右边坐了半圈有部分村组干部也有族长还有古成竹、古成旺、古江堂、牛世、古八字等;村干部中只是没有牛世荣支书。颜河义、古成兰、聂景红则为来人倒茶将葵花籽、落花生递送一圈后放在方桌上嘱咐大家随便抓吃。
谈判在牛维贵的主持下开始。从大家七嘴八舌的讲话中章莲知道了事件的起因。青龙乡前年实施的万亩蚕桑基地以承包责任地为据强制农户种植苗木一律以物放贷。可桑苗种下后是养蚕还是用来做柴禾再也无人问津。听说是蚕丝跌价无商家前来签订合同如果再强制养蚕矛盾更大。问题是这笔贷款却在各家各户头上挂着。烤烟肥料款先说是赊销结果也成了以物放贷。一年四季都在收这样税那样费还要这样集资那样摊派“农民负担监督卡”成了摆设上面有的科目要收没有的科目也在收。上级来检查也是检查乡村干部安排的人家。那些税费也收得莫名其妙的比如那果树刚栽下去就要收特产税后来管你有没有特产都要交没有杀猪要交屠宰税没有种烟要交特产税不承包不种地要收荒芜费大家想问那些城里的工商户停业了是不是还要交停业税?后来干脆按人摊大家都称这些税费叫“出气税”只要你没有死都得摊一份。集资摊派也是不明不白比如拉电前年每人收了7o多块去年说不够每人又补2o块今年又说还要差。究竟差在哪里一会说送乡里领导了一会说请供电局领导吃饭了一会又说找分管县长也花钱了。牛世也趁机了一通牢骚:“也是年年都在收教育附加我们学校还是七十年代修的晴天漏太阳雨天滴雨水要点钱来维修都没有我看哪天房子倒塌压死人了才会重视。”
牛维贵接话说:“这些事到处都差不多杀人抵命欠帐还钱大家马大家骑都认了可是乡里工作队来清收时又要加什么百分之二十的误工费在上面。这加误工费还是一回事有的人家根本就没有得过什么良种、肥料、苗木也有一个欠帐名字没有盖章也没有签字却说那手印是人家盖的不相信就叫人家出钱到公安局鉴定谁知道他们会搞些什么名堂啊。交公余粮得的钱说先将孩子的学费交了都不行马上就抵扣了。他们来收钱时动不动就要立地生财动不动就辱骂稍辩解两句就用电棒指到人家脸上来了……”
在笔记本上记着的包章莲抬起头看着牛维贵说:“牛支书这些问题是这次事件的根根一时也难扯清我在这里给大家表个态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县里将派出工作组进村查帐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明确的交待。没有依据的不能收该多少收多少乱收多收的该退就退。今后凡要收取的项目和标准都用标语牌的形式在街头公布出来。现在我们还是集中精力来商量处理目前的事。一是死者为大怎样安葬尽快让死者入土为安。二呢是大家把枪支交出来现在失散的枪支一共有4支微型冲锋枪8支手枪。枪支收起来后暂由你们集中保管也可以。这些枪支在外容易产生不可预测的危险。三是要保障被抓公安干警的生命安全刚来时我已给牛支书谈过了他们作为干警也是服从命令也是父母的儿子儿女的父亲如果再死人大家都不好交差了。”
“要我们交枪可以放公安狗也行但如牛支书刚才所说杀人抵命欠债还钱。我哥的命谁来抵?”古江堂话音虽不很高却透着一股冷气。
牛国禄接话说:“当时处于混乱中一些公安干警的枪支被缴也许是群众误打也说不准。”
“放你妈的狗屁!”古江堂站起来指着牛国禄骂道。“我们追到鱼丘田时那公安狗跳下坎去我哥也跟着跳下去那公安狗转身朝天打了一枪看到我哥挥棒向他打去他就向我哥胸堂开了枪当时我也赶到我朝他手上打了一棒他哎哟一声手枪掉在田里转身跑了我追了几步未追上跑回来喊我哥就喊不答应了。”江堂说着哽咽起来双泪直流。“那人手杆可能已被打断只要一查保证查得出来。我们其他要求没有只要他抵命!”
牛国禄低头看着地面不再答话。包章莲接过话说:“昨天晚上失散的公安干警基本上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那人如果是你说的那样他暂时也不敢公开露面。再说就算查出是他开的枪也只能按法律程序来处理大家想想不可能喊到这里来让大家活活打死吧?”
“爸爸我们走他们喜欢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古江堂将一直唉声叹气的古成旺拉起来算是拖着离开了会场。
谈判陷入僵局吃过夜宵大家离开时包章莲将牛维贵等人留下来一边与他们协商看如何圆满解决这一问题。包章莲要求牛维贵分头做工作一定要先将枪支收起来。牛维贵对古八字说能不能用算命的形式释放一下古江兵家人的情绪。最后章莲要求牛维贵带她去探望一下公安干警。
包章莲、颜仲江、牛国禄、古成竹随同牛维贵等人来到牛家寨穿过小巷走过院坝来到寨中一家房前。牛维贵向持刀拿棒看守的1o多人打过招呼打开吱嘎的房门走进里间没有任何光亮的屋子。包章莲将马灯提进屋看到被捆着的干警们蜷缩睡在木楼板上从头到脚泥迹四布有的眼睛四周青肿如大熊猫有的嘴巴肿大如猪八戒。干警们听到响声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其中一人突然喊一声“包县长……”随即嗡嗡大哭起来。其余5人也如作梦刚醒一般先后泪流满面地跪起来呼喊“包县长救我们”。包章莲从他们杂七杂八的回答中得知他们逃跑中迷失了方向被抓后将双手反捆在脚上都不同程度地被痛打了一顿在古江兵遗体前跪了一夜今天中午才被转移到牛家寨这间屋子来。几人都是皮外伤只是饿得慌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天黑时才解开手被1o多人拿刀持棒围着吃了两碗面条吃后又被捆上。章莲安慰干警们几句后转向牛维贵请他与众人商量商量能不能将捆绑干警们的绳子解开就近请医生来看一下根据伤情吃点药。
“包县长如果把绳子解开他们跑了我怎么向众人交差?”牛维贵显得有些为难。
“这你放心。”包章莲转身对干警们说“绳子解开后吃住都会把你们安排好的你们就在这间房子里不要离开。你们要知道如果跑危险更大到时更难保障你们的安全。就算你们跑出去了我在这里怎么办?想来大家都不会让我为难的。”
“包县长我们一定听你的。”干警们七嘴八舌地表态。
“那我明天中午再来看望大家与你们一起吃午饭。”包章莲说完随牛维贵出来请他赶紧找众人商量。
“包县长你是好人。我一会就和负责看守的商量。”牛维贵激动地回答。
(第15章阵痛时分5、不是结局,下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