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双剑合壁也有失手
小夫妻生活很和谐,日子很幸福。
但是,朱晓晓没有忘记她还有‘家庭革命’使命在身。
与桐父沟通过后,朱晓晓向桐桦郑重宣布,计划进行第二阶段,那就是以后活动要求桐母参与,但活动过程中两男人必须同时冷落桐母,只有她朱晓晓可以适当对桐母表示亲近。
桐桦心有担忧,嘱咐朱晓晓暂时不要宣布计划时间。他要向父亲核实母亲近期状态有没有异于平常的。
桐父接过儿子的电话后,笑了,“桦桦。你妈不会抑郁的。”
桐桦不解,“为什么?”
桐父一直笑,“总之,你不用担心这个。就照晓晓的说法做吧。”
桐桦挂断电话后,告诉小妻子,计划可以进行。
于是,这天晚饭时,朱晓晓在饭桌上宣布,“这周六去草莓苑摘草莓吧?!听说,那边还有散养的虫草鸡,可以顺便买些土鸡蛋。”
桐父知道计划内容,但是不知道草莓苑那边还有散养鸡土鸡蛋,热衷养生的老人家拍手叫好,“晓晓,确定是散养鸡吗?”
“确定。我爸爸去过。”
桐母冷冷地开了口,“周末正是商场购买高峰期,桦桦哪会有时间。”
桐桦给桐母盛了勺汤,“妈。商场早已步入正规,我不需在时时盯在那。春天了,出市区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
桐父附和,“就是就是,孩子想得挺周到。秀娴,周五晚上提醒我煮梨水,周六走时带上。”
桐母冷着脸‘哦’一声,然后起身向客厅走去。
朱晓晓抑住笑向桐父做个‘OK’手势,桐父手指放嘴边轻嘘一声,只有桐桦一人哭笑不得,小声问桐父,“爸,妥吗?”
桐父遥点一下桐桦,厉声训斥,“闭嘴。”
桐桦轻叹口气,不再多说。
苏菲菲发现现在的她居然开始夜不成眠,回想起来,应该是从手术那天开始,她晚上最多睡两三个小时,少则一个多小时,有时候眼睛干涩的厉害,可是,她就是睡不着。
站在窗前俯瞰上海夜色,璀璨流光溢彩与迷离怀旧古典相互依存,有很强的视觉冲击。站了很久之后,她心里突然想到,韩耀在干什么呢?身在欢场还是搂着娇妻沉睡?想了会儿,她转念又想,他身在何方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即使是睡在娇妻身边,她又能怎么样呢?自目送韩耀走后一直浑沌的大脑在这一刻突然清醒了,她暗中骂自己,苏菲菲啊苏菲菲,到现在你仍执迷不悟吗?你还心存幻想吗?醒醒吧,拿到想拿的东西抽身退出吧!看到你想看的结果离开他离开郑州离开那令人窒息的一切吧!
想通了,心静了。于是,她上床了。默默回忆着大学时代时她终于睡着了。她睡得极轻,清晨,走廊轻微的脚步声仍惊醒了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然后起床离开酒店。她有她要去的地方。
名都是大集团,苏菲菲轻易找到了地方。站在马路边仰视着对面的那幢摩天大厦,她轻轻笑了。答案也许就在这里。
时间还太早,苏菲菲在附近找了家早餐店解决了身在上海的第一餐。还没有吃完,她就接到了韩耀的电话,听到韩耀不耐烦的抱怨声,她调整情绪后娇声说,“把人家一个人丢在陌生城市的酒店里,人家当然会害怕了。所以,一大早就出来游荡了。”
不出她所料,韩耀声音软下来,“在哪呢?我们一起吃早餐。”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正在吃。我想先自己逛逛,我跟着你只能缩在酒店里。”
韩耀似乎坐到了车里,苏菲菲清楚地听到了车门关闭的声音。果然,韩耀说话放肆了许多,“缩在酒店有何不好。你可以为所欲为,想吃素就吃素,想吃肉也有现成的。”
苏菲菲也压低声音,“我不爱吃你那豆腐。好了,不说了,我逛完给你打电话。”
收线后,苏菲菲收笑,把手机紧紧握着。
吃完早餐,又转悠一个多小时,名都大门才有进出人流。仔细观察一会儿后苏菲菲快步随着人流进入大厦。她没有目的地,只是想探听些想知道的事。于是,她随人流进入电梯。人很多,因此,身材较小的她很快就被挤进电梯里面的角落里。
有女人在的地方总不会太安静。无论在哪个城市,这都是定律。
一个女人说,“听说董事长寿宴时宣布他女儿怀孕八个月了。”
另外两个女人先后开口,问题相同,“她不是重病在床吗?怎么可能会怀孕?”
然后,苏菲菲身前的女人也加入了,“韩经理不是在郑州部吗?”
第一个女人压着笑,“让女人怀孕五分钟时间就可以了。”
女人们大都掩口轻笑,笑过之后,第一个女人又开口了,“所以啊,韩经理掌权是早晚的事。”
众女人附和说是。
苏菲菲紧握双拳,她几乎可以断定此韩经理必是韩耀。雅子重病在床,韩耀身在郑州,吻合度太高。
原来他舍下病中的她赶回来只为参加岳父寿宴,原来她忍受痛苦手术拿出孩子时他的病妻正为他孕育孩子,原来她所有的希望在他眼里都是笑话,原来对他来说她连可有可无的人都称不上,她根本就是他在郑州打发无聊顺带解决生理问题的工具。
努力站直身体,努力装得和众人无异,努力不让众人发觉她的失常,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的身子仍不受控制的向下滑。然后,她木然看着很多张焦急惊诧的脸在她眼前晃,接着她看着自己被人们扶出电梯,不受控制的往前移动,直到玻璃门外一个熟悉的人从黑色轿车出来,她如被人迅速打了一强心针剂,她瞬间清醒,之后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扶着她的人往回向电梯冲去,电梯合上的刹那她清楚的看到韩耀面含微笑走进大门。
众人愕然。
苏菲菲一直在电梯中上下。直到电梯里逐渐无人。她才步子虚浮冲出名都大厦。
知道了她想知道的,虽然不堪虽然心痛,但她仍不后悔。上海之行,是她跟了韩耀后最正确的一次选择,她是这么认为的。
出租车上,司机担忧地询问她要不要先去一趟医院,因为她的脸色是灰白色,很骇人。苏菲菲拒绝了。回到酒店后,她把自己浸在浴缸里,她要调整自己的情绪,她要想想接下来她要做的事。
中午,韩耀再次打来电话时,苏菲菲已然脱胎换骨,她笑着和他调笑,“耀,人家想吃豆腐了,你快来吧。”
“妖精。等着。”
韩耀进门时,苏菲菲已变装。宽大睡袍下只有一件小小的肚兜。韩耀挑开她宽大的衣领往里看了一眼,然后暧昧地笑了,拥着她向床边走去。
走到床边苏菲菲已完全解开了他的上衣扣,她的手刚伸到他的皮带前,他已一把掀开她的睡袍扔到地上,然后直接把她摔上床。
苏菲菲侧过身摆出一副更迷人的姿势含笑盯着韩耀。
韩耀一直笑着,他并不急噪,他慢慢脱掉上衣然后褪掉裤子,在她的注视下,他一件一件的脱成赤条条。
他俯下身握住她胸前倍蕾揉搓,然后,唇自她颈间开始慢慢的一路向下,吻到她的小腹时,苏菲菲的激情被点燃,她开始娇喘。韩耀仍不急噪,唇仍一点一点向下移动。
韩耀用舌轻柔地挑逗她,让她慢慢疯狂,她已不能控制自己,她甚至开始呼喊,这时韩耀才扑上去直接吻住她的嘴,腰一挺让欲罢不能的苏菲菲得到释放。
身体得到欢愉的苏菲菲蜷曲在韩耀怀里,韩耀看她一眼,“喜欢吗?”
“喜欢。”这是苏菲菲的真心话,她觉得这种体验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的。可是,此时的苏菲菲已非彼时的苏菲菲。身体上虽然喜欢,已不能影响她心理上的仇恨。人,有时候身体和精神是可以一分为二的。此时的苏菲菲体会很深。
显然,苏菲菲的回答让韩耀得意。
他侧过脑袋咬了下苏菲菲的耳朵,“要不要再来一次?”
苏菲菲摇头,“还是下次好了。”
韩耀大笑。
苏菲菲捶他一下,趁机问,“耀,接下来你怎么安排的。”
韩耀笑容减了些,“我手头有些事要处理,时间安排不开。这样,这张卡你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下来。”
苏菲菲心里冷笑后撅起嘴,“我想让你陪嘛。”
“听话。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好吧。耀,既然回总部了,能不能先预支些银子,我想回去把房子定下来。”
“别着急,明年一定买。”
再等两个月他的孩子就会出世,明年他还会在郑州?苏菲菲再次从心底狠狠鄙夷这个这个男人。
“人家就想今年嘛……。”
韩耀拗不住,当然也有愧疚心理作怪,最终同意。他想,也许两个月后,最迟也只能拖半年,他必会重掌上海总部,把苏菲菲弄到上海?他心里始终没敢下定论。这个女人还太小,还不懂得把握事情轻重,假若真有哪天和他闹腾,她或许真敢闹到集团去。这种冒险的事他不会去做。
韩耀没想到这次上海之行苏菲菲居然没让他难做,他想找她她就会在酒店,他不找她时她居然连电话也不打一通。回程路上,韩耀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这样了。当大包小包的物品放在拖运窗口,韩耀有些愣,但是,很显然火车站不是说话之地,直到回到文博,他才忍不住开口,“苏苏,买得都什么呀?”
“首饰,衣服、包包,总之,跟女人有关的东西都买了。”
韩耀哭笑不得,“女人购物欲望果真是非同凡响啊。”
忙着收拾的苏菲菲头也不抬,“当然了。男人挣银子就是为了把自己的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嘛。”
韩耀大笑,“但是,前提条件是不能招惹其他男人啊。”
草莓园。
计划进行的相当顺利,桐父乐呵呵跟着桐桦小夫妻俩摘着樱桃,三人分工很明确,一人提篮两人采摘,三个人轮流替换,用朱晓晓的话说,这样三个人都可以切身感受亲自采摘的快乐。跟在三人身后的桐母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三人有默契地视而不见。
半小时后,桐母终于忍不住抱怨,“买现成的不是更好。”
桐父目光对上桐桦的,两人一齐向前走,留下朱晓晓和桐母。朱晓晓很自然地接住桐母话茬,“这里的草莓没有用过药,是自然成熟。超市里的可不敢保证。妈,你帮我拿着篮子。”
桐母一愣,然后接住篮子。
朱晓晓貌似摘得很认真,其实是一直暗中留意桐母反应。见她没有拒绝提篮子,她不由得心里暗自高兴。不过,她很小心的把这份兴奋压制着,不敢让桐母瞧出一分一毫。这种情况下适当的亲近,她相信桐母会接受。
果然,几分钟后,桐母终于蹲下身,观察一会儿后摘了一个,摘过后拿在手中认真研究,边看边自语,“从色泽上看和超市中的是有点不一样。”
“不止色泽不一样,果质在嘴里的感觉也相差很大。”
“是吗?”
“当然了。”
……
朱晓晓与桐母自自然然接上了话,让躲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的桐家两个男人松了口气,桐父再次夸赞儿媳聪慧,桐桦也终于放心。于是,两男人有完成任务的喜悦,都觉得婆媳和好指日可待。其实,两人没料到的是,他们刚刚走到休息区坐下,朱晓晓那边就出现了状况。状况起因很简单,桐母有洁癖,摘几个草莓擦一下手,与朱晓晓的兴致盎然有着本质的区别。对面正站着一位穿着考究的女人,见状,和桐母打起了招呼,“让孩子摘就好了。咱们来这种地方也就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备受冷落的桐母闻声站起,说,“是啊。你们也是一家一起来的吧?!”
女人哼一声后说,“本计划去有水的地方玩两天,可儿媳提议来这里,儿子疼老婆,这不,只好一起随着来了。你们呢?那是你姑娘吧?!”
桐母回答,“不是。我姑娘在美国,这是儿媳。”
女人尴尬地笑笑后提议,“我们俩去那边。”
桐母笑着答应。
朱晓晓眼巴巴看着桐母和那女人走远,心里很是郁闷。本来以为今天她和桐母关系会更进一步,谁知竟是这局面。采摘的兴致骤然消失,便和老公电话诉说委屈,“老公,今天没有成绩。”
桐桦很意外,“刚才不是挺好吗?妈呢?”
“和别人聊天去了。”
“谁啊?她在这没有熟人。”
“另外一家的婆婆。”
电话里,桐桦轻叹一声,“既然这样,我们就回去吧。”
朱晓晓同意,提篮向桐母走去。还没有走到地方,两人谈话内容已飘入朱晓晓耳中。
女人说,“……,我那儿媳月挣不到两千还整天开着车去上班,挣那三核桃两枣的就够加油的。儿子呢,月挣伍千每天还得挤公交车,别提我心里我窝火了。”
桐母叹口气,“背地里说说你儿子。”
女人更气愤,“说了,没用。不提了,提了心里更冒火。你们家呢?”
桐母很自豪的夸桐桦,“中鑫百货是我儿子的商场。在国内百货业,提起他的名字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孩子,他从小就没让我操过心。”
女人满脸羡慕,“儿子这么能干。姑娘又在美国。你就等着享福了,儿媳呢?看年纪可不大。”
“全职太太。什么也不干,除了吃喝就是玩乐。”
女人脸羡慕转为惋惜,“娘家应该有背景吧?!”
桐母嫌恶地摇头,“不值一提。总之,没有一个地方让我满意。”
也许是五十步笑百步,女人总算找到平衡,“唉,都一样啊。”
朱晓晓愤然转身离去,走到桐家两男人身边,先叫了声‘爸’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把篮子往石桌上一放,抓起一瓶矿朱水喝起来。
桐桦往通往苑内的必经小径方向望了眼,纳闷在问,“晓晓,怎么没叫妈一起回来?”
朱晓晓没听见般,不管不顾继续喝。
小妻子这态度,桐桦心中也就明白了八九,铁定是在母亲那听到难听话了。同样看出情况的还有桐父,老人家现在完全偏向儿媳这边,所以,老人家一见儿媳委屈的模样立马起身向苑内走去,桐桦拦都拦不住。
几分钟后,老俩口回来了。桐父眉头紧锁,桐母面带怒容。桐桦看得心里直叹气,朱晓晓满腔愤懑还没有舒导开,因此,见桐母不高兴,她心里隐隐的有些兴奋。
桐父招呼桐桦起身收拾。
感受到婆婆愤怒的目光,朱晓晓装作不知,她悠悠然跟在桐桦身后帮忙往车上收拾东西。原先想和好如初的意愿丢到脑后,她心想,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她是尽力了。她暗自决定,以后不再为桐母所说的任何话难过,也不再为桐母的态度伤心,人家成心想难为她,她也不再费心讨好人家了。至于桐父,她会把老人家当作亲生父亲来对待,朱父在她这是什么待遇老人家同样会是。
想通了,思想上也不再有负担。回程路上,她和桐家的两个男人谈笑风声。
桐父见朱晓晓并没有不开心,也放心了,谈笑也开始自若起来。
一直留意母亲和小妻子态度的桐桦瞧出了端倪,于是,他的笑容越来越少,对朱晓晓刻意的诱导不再出言附和,最后,他和桐母一样沉默起来。
见状,朱晓晓情绪低落下来。桐父努力撑着情绪,撑到了后也沉默起来。
车进市时,桐母终于忍不住了,“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朱晓晓一愣,直觉上回一句,“我什么也没说。不信你问爸爸。”
桐父慌忙接口,“孩子没说什么。有什么回家给我说。”
“没说什么你跟我厉害什么。”
“你跟别人说什么了?”桐父显然并不想在孩子面前提这些,但被桐母一阵抢白,忍不住说出了口。
桐母声音有些哽咽,“我说得是实情。”
桐父彻底怒了,“越老越糊涂……。”
桐桦叫了无数声爸、妈后彻底不劝了。他瞪一眼面无表情坐在副驾座上的朱晓晓,然后冷着脸开车。
感受到桐桦的无声责难,朱晓晓暗自伤心的同时心里开始不平衡了。她在他妈那里受到委屈,他只是劝慰她,要她不生气要她不难过。即使是在抑郁症期间,他也只是单方面的试图让她改变,丝毫没有想到症结其实是在他母亲那里。还有,更可气的是计划实施期间,桐父能大力支持,他却一直扯后腿,他违恐他的母亲受到委屈受到冷落。他丝毫没有留意,计划实施的本身其实是她试图讨好他的母亲。是她在一直在努力,努力营造美好和睦的家庭气氛。而他,只是有美好的愿望,却一直不去努力。
现在,他母亲刚刚流露出委屈,他就开始怨恨她了。难道,是妻子就该受到这份不公平对待吗?是母亲就该高高在上的永远不能去触摸吗?现在正好四个人都在,既然有了不愉快就把为什么不愉快摊开来说,是谁制造了这份不愉快谁就应该受到责难。而不该让无辜的人背负太多。短暂的婚姻中已经抑郁两次,这已经足够了。嫁一个人并不代表着要完全失去自我。她,朱晓晓仍是个独立的个体,她仍能发表自己的观点。中国五千年文化虽然提倡孝道,但不代表子女们必须愚孝。
因此,朱晓晓平静地开口了,“爸爸,桐桦。既然妈对我有误会,我觉得还是当面解开的好。作为小辈,当然也是咱们家年龄最小的人,如果说得不对,你们都可以批评可以指正。妈,刚才你和那位阿姨的谈话我无意中听到一部分,我知道你一直不满意我,觉得我配不上你儿子,但这并不能代表你就可以随时随地在任何人面前贬低我。现在,我就把我的感觉说说,首先,我和桐桦是自由恋爱,是互相喜欢了才结合的,婚前我们彼此清楚对方的条件,也都对此没有异议。其次,桐桦虽然现在经营着中营,但并不代表我享受了荣华富贵,因为他还处于创业阶段,中鑫的外债有多少我们都心知肚明,三年时间,发展得怎么样?你我都不能估计。相信就连桐桦本人也无法下结论。如果发展的不理想,会怎么样?你想过吗?我是他妻子,也是他债务的共同承担人。还有我的家庭,在这个城市里属于中等。地域差别,你的家庭在上海同样也只能算中等。所以,不存在谁高攀谁,谁下嫁给谁。你说我,我是小辈,我可以忍。但是,不能涉及到我的父母,他们不能因为我而受到外人诽谤。是我太天真,一直一厢情愿的想和你搞好关系。我想以后我不会了。该尽的孝道我会尽,但是,再让我去委曲求全,对不起,我做不到。你不喜欢我,我会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当然,我说得仅代表我个人,桐桦想怎么样,那是你们母子的事,我不会干涉。”
然后,她转向桐父,“爸爸。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还有,你不要再为了我和妈生气。年龄大了,要心情愉悦才能身体健康。”
最后,她盯着桐桦,“这是我的心理话。你如果理解我很感激,如果不理解我也没有办法。你如果容不下我的这份态度,你想怎么样我都同意。现在,我想下车。”
桐父制止,“桦桦,不要停车。这孩子受委屈了,单独在这让她下车,我不放心。”
朱晓晓强撑着不流泪,“爸,我不会做傻事。我就是想一个人走走。”
桐桦始终没有说话,不知是气恼朱晓晓说出的话,还是听从了朱晓晓的要求,总这,他停车了。
朱晓晓临下车前回头望他一眼,发现他居然仍盯着前方。她明白了,他在生她的气。突然间,她心里释然了,真傻,她居然还担心她的中途下车会令他难堪。原来,他巴不得她赶快下车。她下车了,他就可以无所顾忌安慰他的母亲了,或许,安慰过程中会伙同他的母亲一起批评她诽谤她。只要他的母亲高兴开怀就好。
怔怔望着越来越远的车子,朱晓晓甩甩脑袋,她不生气,她为什么要生气,再次抑郁了难受的还是她。她要高高兴兴的生活,她要活得比谁都滋润,无论今后是什么样的局面,她都要自由自在的生活。为了避免再次伤心,她掏出包包里的手机,“苏苏,在哪呢?”
这时候苏菲菲正在一家银行外面查那张卡的余额,查完后,她把余额整数转存的自己的另外一张卡,“在银行。”
“陪我吃饭吧。”朱晓晓拦了辆出租车,“在哪家银行?我去找你。”
“在博物馆旁边。”
“你在文博住?你不是回你妈家了吗?”
“呃?”苏菲菲愣了一下,“我回来拿点东西。猪,你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朱晓晓哪有心情吃,她压根就是想找个人陪,她害怕单独待着,她害怕她再胡思乱想。
“没有随便这道菜。”
两人电话中胡侃着,很快,朱晓晓接住了苏菲菲。两人转了一阵,朱晓晓大嚷饿,于是,两人就近进了路边一家火锅店。
点菜后,朱晓晓郑重宣布,“我要找工作。”
其实,这个念头是她第二次抑郁后就有的想法,之所以拖到现在,那是因为她还心存幻想,她仍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桐母的认可。今天,桐桦的态度再次让她起了这个念头,况且强烈程度让她压抑不住。
苏菲菲愣了,“猪,你没病吧。阔太太生活闲出毛病来了吧。你家猪公同意吗?再说了,你即使外出工作,每月挣的银子估计还不够你家猪公每月的油费呢。别瞎折腾了,好好在家待着吧。”
‘油费’两字入耳,上午的事件顿时涌出脑中,朱晓晓怒火被成功点燃,“就是挣一百元,我也不在家待着。”
苏菲菲难以置信盯着朱晓晓,“夫妻吵架了?”
朱晓晓不语。
苏菲菲继续问,“和公婆闹别扭了?”
朱晓晓愤愤把整盘豆花倒进锅里,“进餐时间不要说话。”
苏菲菲看她一眼,觉得很好笑。
吃完饭,朱晓晓要求逛街,苏菲菲只得陪着。逛了商场逛超市,逛完超市逛路旁小店,逛到最后连公园都没放过。苏菲菲实在走不动了,她央求朱晓晓,“猪,谁惹你不高兴你去折腾谁。我才动过刀子,元气大伤,经不起你折腾啊。”
朱晓晓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难受了,居然忘记苏菲菲刚做过流产手术,满怀歉意挤出笑容,“苏苏,今晚我跟你睡,怎么样?”
苏菲菲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清楚朱晓晓的个性,如果不触到朱晓晓的底线,她绝对不会晚上不回家。朱晓晓与桐桦的婚姻在她眼里是完美的,她不愿这份美好出现瑕疵,因此,她婉转拒绝,“猪。我的房间是单人床,怎么可能睡得了两个人。”
“你家明明……。”话说一半,朱晓晓忽然记起苏菲菲现在在娘家住,于是,她改口继续央求,“苏苏,你打电话回家说在我家住,我们今晚住在你文博的房子,怎么样?”
“猪……。”
“苏苏。我正好还有一件事要给你说。”
“猪……。”
“苏苏。是朋友就别拒绝。”
“唉。”
朱晓晓下车后,车上爆发了桐家前所未有的家庭大战。桐父以指虚点桐母,“儿女自有儿女的选择。别把你的虚荣构建在儿女的幸福之上。如果不是你的虚荣作怪,桐桐哪会那么逆反,以至于现在独身漂在异国他乡。我告诉你,桦桦的选择没错,晓晓就是他最合适的妻子,也是我满意的儿媳。如果你真的容不下她,我们就回上海,以后永远不要介入到他们的夫妻生活中去。你就只当自己没有儿女。”
桐母打开桐父的手,声音有点歇斯底里,“你就会帮着外人欺侮我。我虚荣?我只是想让他们兄妹俩的生活更好一些,对象的层次更高一些,他们可以少奋斗几年,这也算也虚荣?我生养了他们,我为什么当自己没有儿女。你就是帮着她,她也不会感激你。你病了灾了,照顾你的还是你至亲的人,不会是她。”
桐桦很苦恼也很无奈,“爸妈,你们冷静冷静。回家坐下静下心来再交流。”
“你开好你的车。”桐父一心想教训桐母,老人家没有考虑到的是,他们这么当着儿子的面吵,儿子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桐桦只得闭嘴。
“你想想当年你为桐桐挑得对象,除了家世学历还是家世学历,根本不考虑桐桐是大姑娘了,她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不会听从你的摆布。结果怎么样?桐桐从不愿回家到找到韩耀才多长时间,你不仔细想想,这是为什么?”
“是她自己不长进,还能怪得了我。”
“那是因为她和那孩子同病相怜,在感情生活上她们都是受别人摆布的人。”
“你以为你的臆测就是事实。”
桐父摇头大声苦笑,“我的臆测?!那是桐桐亲口给我说的。你是母亲,桐桐为什么不给你说这些,而给我这个父亲说。你体谅过孩子吗?你包容过他们兄妹吗?你只会责怪他们,让他们给你长脸。你关心过他们是否幸福吗?桐桐最艰难的时刻,她最难以取舍的日子你给了她什么?除了冷言冷语还有什么?桦桦在郑几年,你关心过他的饮食起居吗?你知道孩子现在喜欢吃什么吗?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亲家知道,他们夫妻俩都知道桦桦喜欢吃干什么,口味怎么样?再告诉你一件事,自我们来郑,儿媳抑郁了两次,原因你知道吗?她才二十出头,想想自己刚成年时什么样?做到这种地步,那孩子已经尽力了。”
桐母哭了,她边哭边说,“都怪我,什么都怪我。你们都好,就我一个人是坏人。我是坏母亲,我是坏婆婆。”
桐父一脸沮丧,他拍拍桐桦座子,“桦桦,我要下车。”
桐桦默默停下。桐父不等桐桦下车自己已打开车门,下车后老人家头也不回独自走了。
桐母哭声不停,“桦桦,你是不是心里也在埋怨妈妈。”
桐桦慌忙接口,“没有,妈。晓晓年龄小,说话不经大脑,你别见怪。”
“妈妈是不是很不合格?”
“不是的,妈。爸在气头上,说得重了些。”
“我原意真是想让你们生活的更好一些,即使不能少奋斗几年,也可以从中协助你们。
桐桦暗自叹气,但仍劝着桐母,“我理解,妈。”
“桐桐真的是因为妈才找的韩耀吗?”
“……。”
车在前行,前中的人一个哭诉一个劝慰。
苏菲菲暗中给韩耀打电话,韩耀说那他还是住龙都吧。临挂断前,韩耀笑说让她明晚好好补偿他。苏菲菲媚笑着答应。
晚上,苏菲菲叫了个比萨。两人吃完便窝在床上叽咕。
苏菲菲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朱晓晓笑嘻嘻岔开话题,“你说我找个什么工作好?”
“给你老公当秘书吧!”
“苏苏,我们俩当初应该听蚊子的。结婚那么早干吗,我们就应该好好享受青春,还应该谈几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这样,至少我们的青春年华逝去时,我们还拥有美好的回忆。”
苏菲菲眯缝着双眼盯着朱晓晓,“看来事态极其严重啊。朱晓晓,老实交待,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朱晓晓伸手拨拉一下她的脸,“闲谈结束。现在说正事。”
苏菲菲笑嘻嘻等待。
朱晓晓斟酌了会儿才开口,“你住院期间大夫曾找我谈过一次话。原话是这么说的……。”
苏菲菲越听心越凉,她不知道那个手术带来的后果那么可怕——她以后将不能正常孕育孩子。
留意她神情变化的朱晓晓也有些难过,“苏苏,现在医学发达。试管婴儿成功率很高。还有,切记大夫的叮嘱,这个月不能有夫妻生活,也不能盆浴……。”
苏菲菲彻底傻了,大夫好像是交待过,不过,当时她没怎么注意。上海之行,两大禁令她全破了,既有夫妻生活,也盆浴了。
朱晓晓有些慌,苏菲菲面如死灰很可怕,她伸手摇摇苏菲菲的肩,“苏苏,不要这样。”
苏菲菲带着哭腔,“猪。明天陪我去医院检查,我泡过澡,也有……生活。”
朱晓晓迷茫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在你妈家住吗?怎么可能有夫妻生活。苏苏,你说假话,你……,你真不可救药。”
“猪,求你别喊了,我很怕。”
“现在知道怕了,你们那个的时候你怎么不怕啊。”
“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