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子突然变成了穷光蛋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最近一段日子,基泰的心情很复杂。他是事业总部部长,但是关于他主创的新品牌却传出许多恶劣的流言蜚语,股价暴跌,公司的处境也日益恶化。
“到底是什么家伙在玩这种肮脏的把戏,新品牌还没上市呢,怎么就已经传出这么多流言蜚语了呢?”
基泰和俊泰并肩走在走廊,吐露着内心的不满。
“股市中常常会有这样的恶劣传言,大概没必要担心吧。”
“我们的股价持续走低,所以我才担心啊。如果公司因为一个尚未上市的品牌而倒闭,这像话吗?”
“大哥,越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越是应该沉着冷静地认真处理。今天在C体育场举行全国职员棒球比赛,我们去看看吧,顺便洗洗脑子。”
“我现在哪有闲心观看棒球比赛啊?”
“不是的,大哥,越是这种时候,你就越应该在公司职员面前表现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你应该让他们看到,我们公司丝毫没有受到这些传闻的影响。作为事业总部长,如果你不参加公司职员的比赛,会在某种程度上招致致命的猜疑和传闻。”
经过俊泰的耐心说服,基泰终于决定参加公司职员的棒球比赛,文社长和吴专务也将同行。
下午两点钟,“诗诺尔化妆品公司全国职员棒球大赛”决赛在C体育场举行。为了促进各地区总销售公司之间的团结和睦,每年都要举行一次棒球比赛,今年进入决赛的是汉城总公司代表队和庆尚南道总销售公司代表队。
汉城总公司代表队以朱秀峰为教练,队员包括锡久、宝贝和露比等,他们仔细观察对方的女队员,但是庆尚南道总销售公司代表队的队员们都戴着帽子,而且把帽子压得很低,所以看不清对方的脸。
双方相互致意,然后各就各位。汉城总公司的队员走向运动员休息处,庆尚南道总销售公司的队员分散在防守位置。基泰决定代替文社长发球,然后他又跟汉城总公司代表队的队员们打了个招呼。
“如果取胜,还要颁发特别奖,好好比赛!”
听了基泰的话,所有的人都高高兴兴地笑了。
“可是总部长,那边那个投球手太厉害了,我们可能有困难。她投的球简直是绝了。”
听宝贝这么一说,基泰转身去看对方的女运动员。她的帽子压得很低,正在挥臂,准备向接球手投球。只看一眼,基泰的心里就产生了某种直觉,他感觉那名女运动员是阳顺。
“那不是阳顺吗?车阳顺!”
基泰对宝贝说完,大步向投手走去。听了基泰的话,大家全都目瞪口呆了。
“现在进行的是诗诺尔化妆品公司全国职员棒球大赛的总决赛,由事业总部部长韩基泰先生发球。”
主持人洪亮的声音刚刚落地,哇的呐喊声回荡在比赛场上空。
“喂,车阳顺,你跑到哪儿了,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出现?”
阳顺把帽子压得很低,低头站在那里,她刚把球递给基泰,基泰就大叫起来。不过,阳顺好像没有特别惊讶,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基泰见到她很高兴,灿烂地笑了。
“哎呀,吓死我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这一年你躲到哪儿去了?干什么去了?怎么联系不上?为了让你接电话,我连手机都给了你,难道你拿我的手机换糖吃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用你的手机接你的电话?虽然有点儿迟,不过我还是恭喜你订婚。如果这期间你已经举行过结婚典礼了,那我顺便也恭喜你新婚大吉了。”
基泰迟疑不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喂,接住,赶快抛完球下去吧。”
“你怎么做起了投球手?你不是不会投球吗?”
基泰对阳顺仍然是冷嘲热讽,心里却想我多么想念你啊,你怎么直到现在才出现。看来阳顺在这一年里根本就没想念过他,基泰感到很失落,也很愤怒。
“好了,不要管我了,赶快发完球走吧。”
两个人争执起来,观众席上的人全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
“下面请总部长发球。”
基泰迟迟不发球,主持人英灿只好催促基泰。
“抛球的时候,你把坐在那边的接球手想象成你厌恶的人,他的手套就是那个人的脸,然后你就对自己说,一定要击中!你就这么抛球,所以才坚持到了决胜局,对吧?”
基泰丝毫不理睬主持人的催促,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一个劲地挖苦着阳顺。
“不要说了,快发球吧。”
“过了一年,你还像以前那么蛮不讲理。”
主持人再次催促他,可是基泰仍然站在棒球场中间啰里啰嗦,迟迟不肯发球。
“彼此彼此。”
阳顺不悦地回敬基泰,他这才愤愤地把球抛向接球手,然后走向观众席。
俊泰留在公司里。这时,电话铃响了。
“您好,我是策划一组组长。”
父亲吴专务从棒球场打来了电话。
“是我,进行得怎么样了?”
“父亲,新品牌引发皮肤过敏的传闻刚刚开始传播。”
“好,那么你先不要收回股票,等再跌一阵子,然后以更低的价格回收。”
“韩基泰很快就要变成乞丐了,父亲。桀骜不驯、人人羡慕的韩基泰,马上就要变成乞丐了。”
俊泰得意洋洋,冲着话筒大声喊道。
“好的。这些日子以来,你为基泰做出那么多牺牲,这也是对你的回报。”
“每次看见韩基泰无能而又不可一世的样子,我的心里就愤愤不平。现在好了,我心里总算舒服了。”
俊泰眼睛里冒着火花,恶狠狠地说道。
“光除掉基泰还不行,背后支持基泰的文社长也必须变成穷光蛋,这样才行。”
“这个问题也交给我解决吧。”
比赛过程中,基泰一直坐在观众席上,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阳顺灵巧活跃的身影,他的心沉浸在意外相逢的喜悦之中。
比赛终于结束了。庆尚南道总销售公司代表队球技高超,汉城总公司代表队最后以失败而告终。比赛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当数活跃的投球手阳顺。在接下来的颁奖典礼上,文社长把优胜锦旗交给了阳顺。在体育场里潮水般的欢呼声中,阳顺接过优胜锦旗,用力地向观众席挥舞。
停车场里停着好几辆大型客车,运动员和家属们纷纷上车。朱秀峰、锡久、宝贝、露比和阳顺站在庆尚南道的汽车前面。
“祝贺你取胜。可是,你什么时候开始打棒球了?”
朱秀峰问道。
“一年没见,你好像变了很多。”
锡久笑呵呵地说。在这样的场合,戏剧性地见到好久联系不上的阳顺,锡久心里涌起阵阵热浪。
“不是的,一点儿也没变。”
阳顺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她的目光在散去的人群中搜寻着基泰的身影。
“你怎么去了庆尚南道总销售公司呢?这期间我到处找你,以为你肯定会在忠清南道附近。”
“是的,这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大家仍然在一起工作,真好。”
“我们别在这儿呆着了,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说说心里话吧,走吧。”
“好啊,走吧,阳顺姐姐。”
朱秀峰和露比说什么也不让阳顺走,坚持让她一起去。然而阳顺的眼神仍然在执著地寻找着基泰。
“车阳顺,走吧,我们热热闹闹地玩儿一回。”
宝贝还和从前一样,流里流气地催促着阳顺。直到这时,阳顺才缓过神来,她慌忙摆了摆手。
“哦,不行,我现在必须得坐车回去,明天上午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这怎么行呢,不行,不行。”
宝贝强烈反对,锡久也赞同宝贝的意见。
比赛结束后,基泰一直气喘吁吁地到处寻找阳顺。看见阳顺的瞬间,他立刻大步朝她跑过来。基泰看到阳顺身边围着朱秀峰一伙,连忙停下了脚步。她不得不跟随他们一起走了,边走边望着基泰。阳顺和基泰的目光热烈地交织在一起。就在这时,基泰的手机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俊泰,是我,什么?大股东要廉价抛售我们的股票?我现在马上赶回去。”
基泰挂断电话,再转头看时,阳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基泰不无凄凉地转身上了车。
面对心乱如麻的文社长,吴专务故意装出担心得要命的神情。
“现在看来,这些恶性传闻的发源地就是我们公司的财务结构。社长,在过去的一年里,为了生产基泰君开发的新品牌,我们公司的债务不是增加了很多吗?”
“新品牌上市以后,这些负债不就能抵消了吗?”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撑不到那个时候了。我们必须首先挽救公司,所以需要采取特别措施。”
基泰接到俊泰的电话,慌忙跑回了公司。他在大厅里遇到了俊泰。
“现在必须采取特别措施了。”
“特别措施?”
“必须让股市和股民看到我们正在努力减轻公司的债务。”
“难道需要我拿出个人财产吗?”
基泰愤怒地瞪了俊泰一眼。
“表面看是这样的,大哥。把你持有的股票或者不动产全部换成现金,用来偿还我们公司的债务。当然,等情况好转以后,这些还会重新恢复为大哥的财产。”
“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基泰心里很不情愿,闷闷不乐地问道。万一事情进展不顺,那我岂不成了穷光蛋吗?说不定就连父母留给我的遗产都会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大哥你也知道,很多公司都是这样做的,这种方法最简单了。”
基泰总觉得俊泰的态度有点儿奇怪,但他自己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朱秀峰、阳顺、锡久、宝贝和露比正聚在酒吧里喝啤酒。
“阳顺啊,你是怎么去的庆尚南道啊?”
锡久充满好奇地问阳顺。
“说实话……我爸爸和妈妈出了事情,被关进了教导所,那个教导所就在庆尚南道。我想找一个方便探监的地方,于是就去了那里。我想把从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统统忘掉,所以就没有跟任何人联系,一心埋头工作。不管怎么说,我断绝了和所有人的联系,实在太对不起你们了。”
阳顺和一年前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么开朗,那么坚强。朱秀峰突然掏出了手机。
“不管那么多了,先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吧,不,我先把我的号码给你,不要用纸记,直接输入手机,这样才能确保你不会丢掉。”
阳顺在提包里翻腾,想拿出自己的手机,却不小心掉出了基泰一年以前送给她的手机。就在手机落地的瞬间,阳顺想起了基泰,心里感觉有些失落。但是很快,阳顺把手机放回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好的。这些日子以来,你为基泰做出那么多牺牲,这也是对你的回报。”
“每次看见韩基泰无能而又不可一世的样子,我的心里就愤愤不平。现在好了,我心里总算舒服了。”
俊泰眼睛里冒着火花,恶狠狠地说道。
“光除掉基泰还不行,背后支持基泰的文社长也必须变成穷光蛋,这样才行。”
“这个问题也交给我解决吧。”
比赛过程中,基泰一直坐在观众席上,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阳顺灵巧活跃的身影,他的心沉浸在意外相逢的喜悦之中。
比赛终于结束了。庆尚南道总销售公司代表队球技高超,汉城总公司代表队最后以失败而告终。比赛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当数活跃的投球手阳顺。在接下来的颁奖典礼上,文社长把优胜锦旗交给了阳顺。在体育场里潮水般的欢呼声中,阳顺接过优胜锦旗,用力地向观众席挥舞。
停车场里停着好几辆大型客车,运动员和家属们纷纷上车。朱秀峰、锡久、宝贝、露比和阳顺站在庆尚南道的汽车前面。
“祝贺你取胜。可是,你什么时候开始打棒球了?”
朱秀峰问道。
“一年没见,你好像变了很多。”
锡久笑呵呵地说。在这样的场合,戏剧性地见到好久联系不上的阳顺,锡久心里涌起阵阵热浪。
“不是的,一点儿也没变。”
阳顺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她的目光在散去的人群中搜寻着基泰的身影。
“你怎么去了庆尚南道总销售公司呢?这期间我到处找你,以为你肯定会在忠清南道附近。”
“是的,这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大家仍然在一起工作,真好。”
“我们别在这儿呆着了,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说说心里话吧,走吧。”
“好啊,走吧,阳顺姐姐。”
朱秀峰和露比说什么也不让阳顺走,坚持让她一起去。然而阳顺的眼神仍然在执著地寻找着基泰。
“车阳顺,走吧,我们热热闹闹地玩儿一回。”
宝贝还和从前一样,流里流气地催促着阳顺。直到这时,阳顺才缓过神来,她慌忙摆了摆手。
“哦,不行,我现在必须得坐车回去,明天上午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这怎么行呢,不行,不行。”
宝贝强烈反对,锡久也赞同宝贝的意见。
比赛结束后,基泰一直气喘吁吁地到处寻找阳顺。看见阳顺的瞬间,他立刻大步朝她跑过来。基泰看到阳顺身边围着朱秀峰一伙,连忙停下了脚步。她不得不跟随他们一起走了,边走边望着基泰。阳顺和基泰的目光热烈地交织在一起。就在这时,基泰的手机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俊泰,是我,什么?大股东要廉价抛售我们的股票?我现在马上赶回去。”
基泰挂断电话,再转头看时,阳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基泰不无凄凉地转身上了车。
面对心乱如麻的文社长,吴专务故意装出担心得要命的神情。
“现在看来,这些恶性传闻的发源地就是我们公司的财务结构。社长,在过去的一年里,为了生产基泰君开发的新品牌,我们公司的债务不是增加了很多吗?”
“新品牌上市以后,这些负债不就能抵消了吗?”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撑不到那个时候了。我们必须首先挽救公司,所以需要采取特别措施。”
基泰接到俊泰的电话,慌忙跑回了公司。他在大厅里遇到了俊泰。
“现在必须采取特别措施了。”
“特别措施?”
“必须让股市和股民看到我们正在努力减轻公司的债务。”
“难道需要我拿出个人财产吗?”
基泰愤怒地瞪了俊泰一眼。
“表面看是这样的,大哥。把你持有的股票或者不动产全部换成现金,用来偿还我们公司的债务。当然,等情况好转以后,这些还会重新恢复为大哥的财产。”
“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基泰心里很不情愿,闷闷不乐地问道。万一事情进展不顺,那我岂不成了穷光蛋吗?说不定就连父母留给我的遗产都会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大哥你也知道,很多公司都是这样做的,这种方法最简单了。”
基泰总觉得俊泰的态度有点儿奇怪,但他自己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朱秀峰、阳顺、锡久、宝贝和露比正聚在酒吧里喝啤酒。
“阳顺啊,你是怎么去的庆尚南道啊?”
锡久充满好奇地问阳顺。
“说实话……我爸爸和妈妈出了事情,被关进了教导所,那个教导所就在庆尚南道。我想找一个方便探监的地方,于是就去了那里。我想把从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统统忘掉,所以就没有跟任何人联系,一心埋头工作。不管怎么说,我断绝了和所有人的联系,实在太对不起你们了。”
阳顺和一年前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么开朗,那么坚强。朱秀峰突然掏出了手机。
“不管那么多了,先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吧,不,我先把我的号码给你,不要用纸记,直接输入手机,这样才能确保你不会丢掉。”
阳顺在提包里翻腾,想拿出自己的手机,却不小心掉出了基泰一年以前送给她的手机。就在手机落地的瞬间,阳顺想起了基泰,心里感觉有些失落。但是很快,阳顺把手机放回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基泰和文社长面对面坐在文社长家客厅的沙发上。他们碰到了意想不到的危机,陷入了漫长而深重的沉默。文社长叹了口气,说:
“基泰呀,我们不必太沮丧。经营公司就是这样,有时会面临危机,有时又会面临着新的机遇。”
“我开发的新品牌把公司搞成这个样子,我确实很内疚。”
“你别说这些,基泰啊,就按你的决定做吧。明天上午我就把这个房子和股票,以及其他私人财产全部处理掉。”
“明天下午,媒体会有相关报道,说诗诺尔公司的企业家们用私人财产挽救公司,这样一来,情况会逐渐好转的。”
“可是,等到公司正常运转以后,我们的财产应该返还给我们,这个没什么问题吧?”
“俊泰是这样说的,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您就信任他吧。”
基泰仍然心存怀疑,但是为了安慰文社长,他故意装作很有信心的样子。
宝贝家的客厅。锡久把一个包装好的礼物递给阳顺。
“这是什么呀,锡久哥哥?”
“这个礼物送得太迟了,祝贺你高中毕业的礼物。算不上什么贵重的东西,你打开看看吧。”
“天啊……谢谢你,锡久哥哥。”
“我给宝贝买礼物的时候,也给你买了一份。可是我联系不上你,所以没法把礼物交给你了。我想总有一天还会见到你,所以就一直放在家里。”
阳顺撕开包装纸一看,里面是一个袖珍钱包。
“哎呀,太漂亮了,锡久哥哥,真是太谢谢你了。”
阳顺高兴得合不拢嘴。
“还行吧?”
看到阳顺这么高兴,锡久感到无比欣慰。
“啊,正合我心意。我总是拿你的东西,真不好意思,这可如何是好呢?”
“没关系的,你别和我断了联系就行。你要是和我断绝联系的话,那就更对不起我了。”
“对不起。”
宝贝洗漱完毕,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阳顺手里突然多了个袖珍钱包,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钱包是哪儿来的?啊,阳顺?”
“是锡久哥哥送给我的高中毕业礼物。”
“哥哥,你这不是太过分了吗?自己的亲妹妹比别人多读了两年才毕业,可是你只送给我一支圆珠笔,却送给阳顺……哇,太过分了,哇!”
锡久有些难为情,不停地用手搔着后脑勺。
进了房间,阳顺和宝贝两个人就靠墙坐下,叙起旧来。
“所以我们就被朱秀峰组长抓去,参加化妆品培训,也就是说呢,一边在诗诺尔化妆品公司做见习生,一边学习化妆品的相关知识。锡久哥哥、我和露比都是这样,我们没有正式工资,只能拿交通费。”
“再没有别的工作了吗?锡久哥哥不做她们家的司机以后,就不知道她们家的消息了?”
阳顺明明想知道基泰的消息,却不愿意直接打听,于是就绕着弯子问。
“社长家吗?还是老样子吧。尹娜姬出国留学了……尹娜姬那丫头,订婚典礼那天逃跑了,乘飞机去国外留学了。”
“什么?那么他们没举行订婚典礼吗?”
这个消息太意外了,阳顺大吃一惊,追着宝贝盘问个不停。
“订婚典礼当然没有举行了。不仅尹娜姬没出现在订婚典礼的礼堂,韩基泰总部长也没有去。谁知道他们到底在玩儿什么。”
宝贝皱起了眉头,她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厌恶。突然间,阳顺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突然飞来的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那么,难道基泰去乡下老家找我,送给我手机那天……天啊,不可能!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这位大叔做的每件事都这么古怪。订婚典礼前一天,他为什么去找我呢?阳顺脑子里一片混乱。
“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社长和韩基泰总部长的关系变得有点别扭了,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自从你不做保姆以后,韩总部长家里再没有去过其他的保姆。”
那么他怎么吃饭呢?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每天就知道找茬打架的大叔过得怎么样呢?阳顺担心基泰,陷入了沉思。这时,宝贝冲她喊道:
“你在听我说话吗?怎么没反应啊。”
“嗯?哦,我听着呢。”
阳顺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原以为基泰不但已经订婚,可能都结婚了,所以故意把手机电池拔下来,一年时间不跟任何人联系,拼命埋头工作。现在想来,她对自己失望透了。难道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作男人看待,而不是主人大叔吗?
“这种事情没意思,咱们说说男人的话题吧。”
宝贝说着,但是阳顺根本就没听进去。她在沉思。怪不得呢,基泰在棒球场看见自己,就大光其火。原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惹恼了基泰。这一年里,他该有多么伤心啊。
大清早,阳顺就向基泰家走去。他家连个保姆都没有,阳顺想去给他做一顿热乎乎的早饭。然而当她真的站在那扇厚厚的大门前面,她突然不想见基泰了。他应该没有什么变化。她刚想按门铃,又犹豫了。这时,一个棒球骨碌骨碌从大门下面滚了出来。看来大叔正在投球。在生气或者心情烦躁的时候,大叔尤其喜欢投球。他把投球点想象成自己厌恶的人,那么他昨天对我发了火,今天一定把球网洞口想象成我的脸了。想到这里,仿佛真的被球打到了脸上,阳顺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阳顺把滚出来的棒球捡了起来,然后无可奈何地放回到原处,急忙转身跑开了。过了一会儿,基泰推开大门出来,看到棒球老老实实地呆在门口,他惊讶不已,环顾四周,却连个人影也没有。
今天是阳顺父母出狱的日子。为了迎接父母出狱,阳顺很早就起床忙活开了。时间到了,监狱的大门“哐当”一声打开,父亲万福走了出来。
“爸爸!”
阳顺兴冲冲地跑上前去。
“你来了?你是来迎接爸爸的吗?你妈妈还没出来吗?”
“妈妈也是今天出狱,我们约好在这里见面的。”
“你妈妈在她的故乡庆尚南道蹲监狱,大概比我舒坦点儿吧。”
正在这时,阳顺的母亲严智提着个圆圆的包袱走了过来,叫了一声“亲爱的”。万福也向严智跑去,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像失散多年的家人终于重逢了。
“爸爸妈妈,你们先把豆腐吃了吧。”
阳顺把装在塑料袋里的豆腐递给爸爸和妈妈。
“豆腐?是啊,我们吃豆腐吧。”
“阳顺,这是什么?就是普通的豆腐吧?”
“对,是的。”
面对母亲尖锐的指责,阳顺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了。
“没有豆腐脑吗?”
严智丝毫不感到害羞,说得光明正大。看着母亲挑肥拣瘦的样子,阳顺感到不可思议,撅起了嘴巴。
“随便吃点儿吧,这是我们女儿的心意啊。”
万福为了缓和气氛,张着大嘴咬了口豆腐,严智也忍不住轻轻地咬了一口。
“爸爸妈妈,从现在开始,就算天崩地裂,我们一家三口也要永远生活在一起。你们千万不要再进这种地方了。你们也想想去世的奶奶吧,以后一定要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了。这段时间我也攒了点儿钱,我们回老家吧。”
阳顺说起话来就像长辈教训晚辈,他们只是静静地听着,低头不语。
基泰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约见俊泰。他把准备好的文件装进007公文包,俊泰和英灿在旁边看着。俊泰显得十分满足,英灿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基泰对俊泰毫不怀疑,毫不犹豫地交出了全部的财产,英灿觉得基泰有些鲁莽。
“这是我的股票、房产证和不动产,这是文社长的房产证和股票。”
基泰把一个个信封逐一交到俊泰手中,放进公文包。俊泰的表情始终明朗愉快,他满足地看着这一切。韩基泰,从现在开始,你的人生就掌握在我的手里了。哈哈哈,俊泰望着基泰,一想到他马上就要变成穷光蛋,他竟然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俊泰,你如果拿着这些逃跑的话,我就变成穷光蛋了。”
基泰把装有全部财产的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开了句玩笑,又悄悄地看了看俊泰的脸色。
“可不是吗,大哥你会变成穷光蛋的。”
俊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回答说。
“我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
“是的,大哥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
俊泰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人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玩笑。
“好,我把自己的人生交给你了。”
基泰把装有自己全部财产的公文包交到俊泰手中。
“好了,我会认真处理大哥的人生。”
俊泰故意开玩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基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惧。
“好了,臭小子,那就辛苦你了。”
“哥哥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出去兜兜风吧。你尽管放心,大哥。”
基泰拍了拍俊泰的肩膀,以示鼓励。俊泰走出总部长办公室,来到走廊,他的脸上荡漾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整整一年了。阳顺环顾稍微有些陌生的周围,鼻子抽抽搭搭,她在吮吸故乡的味道。日思夜想的故乡气息弥漫了全身,清新的草香、松树香,淳朴的牛粪味……回到故乡,阳顺的心情好极了。
阳顺和父母一起走在路上,正好遇见拿着铁锹从农田回来的里长,她打了个招呼。阳顺准备把原来的房子买回来。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前不久那房子又转卖给其他人了,里长也不认识新主人。
“里长,您不知道新主人是谁吗?”
“是啊,从你父亲手中买房子的那个人大概只住了一个月,就搬走了。一个外地人说可以高价买这房子,他就把房子卖掉,自己也搬走了。现在那房子还是空的。”
“不行啊,里长,我一定要买回这房子,没有办法联系新主人吗?”
“根本不知道是谁买的,怎么联系啊?”
听里长这么一说,阳顺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不管这房子的新主人是谁,我们夫妻隔了一年总算又重逢了。怎么也得把这么多天的思念之情好好倾诉倾诉啊。”
“还有孩子在呢……”
万福不知羞耻地说完,旁边的严智涨红着脸轻轻掐了掐丈夫的腰。阳顺对父母感到无比失望,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像他们这样默契的夫妇也真是少见。可是,万福仍然厚着脸皮喋喋不休地唠叨。
“倾诉感情有什么不好吗?我只是想问问你这一年过得怎么样,你不要往歪处想。”
“爸爸妈妈你们先去里长家吧,我去打听打听我们这个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阳顺迈开大步走向从前住过的房子。当她快要赶到老房子时,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激动和兴奋。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但是除了房子属于别人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阳顺突然想起了奶奶。
——奶奶,我放学了。
——回来了,肚子饿了吧?我正煮着土豆,你再等一会儿。
奶奶的身影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奶奶头也不回地坐在厨房的灶火前面,用烧火棍翻着柴火,硬邦邦地说话。
“奶奶,我回来了,您想我了吧?”
阳顺在这座没有气息的房子里四处张望,自言自语。
“我的心愿就是我们一家四口人和和美美地过生活。现在要是有奶奶在就好了。请您保佑爸爸妈妈不要再去骗人了。家里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有我阳顺在呢。”
阳顺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她把手伸到口袋,一下子摸到了手机。那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事了,同样在这个地方,基泰把手机交到她的手里。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冷不丁地开了,基泰走了进来。阳顺大惊失色,差点儿窒息了。基泰也惊呆了。
“哦,车阳顺!”
阳顺赶紧把基泰的手机放回口袋里。
“你怎么会在这儿?”
基泰冷冷地问道。
“大叔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阳顺气冲冲地问道。
“这怎么会是你的家呢?这是我的家。”
“什么?这是你的家?”
阳顺以为他在说疯话,反问了一句。
“我买下来了,当然就是我的家。”
“大叔买下了这个房子?真是的,现在你什么事情都做啊。”
不过,阳顺还是半信半疑,继续惊讶地问基泰。看来,他还真是个兴趣广泛的人。
“可是你为什么不用我的手机接电话呢?”
基泰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为什么要接一个已经订了婚的男人的电话?”
“喂,这么说来,我在你眼中一直都是男人,而不是什么大叔喽?”
基泰淘气地问道。阳顺气得说不出话来。
“别说废话了,把房子再卖给我吧。”
“你回答我,是不是把我当男人来看的?”
“我的天啊,我早就知道大叔你性格暴躁,没想到还这么古怪。我们是买卖房子的,你是男人怎么样,是女人又能怎么样?”
听了基泰顽皮的问题,阳顺恶狠狠地回敬他。
“我肚子饿了,给我弄点儿吃的。”
“我现在不是你的保姆,而且这里也不是我家啊!这是你的家,肚子饿了的话,就把房子卖掉,我可以给你做一顿饭。”
“你这说得过去吗?”
“说得过去说不过去,我这都是从大叔你身上学来的。我现在得做饭了。”
阳顺说完就出去了。基泰快要被她气死了。天啊,她怎么这样……不一会儿,阳顺提着方便面又回来了。她在空地上堆起几块砖头,铜锅放在砖头上面,然后点着了火。方便面很快就沸腾了。基泰稍微和她拉开一段距离,假装不在意地看着。阳顺夹起方便面放在铜锅的盖子上,故意弄出声音,吃得津津有味。基泰在旁边不停地咂嘴。
“如果你想吃一口的话,那就过来帮忙。”
阳顺把一双木筷子放在旁边,示意基泰过来吃。基泰强忍住想吃的欲望,气呼呼地说算了。
“那么自以为是的人怎么会吃这种东西呢,不吃就算了吧。”
阳顺故意喝出呼噜噜的声音,吃得有滋有味。
“你故意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就是想让我听见吧?”
“你还没走啊?”
基泰蹲在阳顺身边,拿着筷子向她扑了过去。阳顺不知所措,呆呆地盯着他看。突然,两个人同时扑向铜锅,额头撞到了一起,一屁股跌坐在地。
“哎呀,哎呀呀……”
阳顺一边尖叫,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基泰要面子,不得不忍住疼痛。
“哎呀,真是的,你自己已经吃过了,下面该轮到我吃了,可是你,你为了继续吃……”
阳顺瞪了他一眼,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摔倒的时候,阳顺不小心把口袋里的手机掉落在地,基泰赶紧捡了起来。
“这不是我送给你的手机吗?既然你不接电话,那我就收回了。”
基泰匆忙把手机放回自己的口袋。阳顺无话可说。村里的空地上停着基泰那辆红色的汽车。
“你真的不打算卖房子吗?”
阳顺不无惋惜地向他求情。
“让我考虑考虑。”
“这个房子你根本不需要,不是吗?”
“偶尔过来玩玩儿,顺便也清静清静脑子,我还是需要这样一间房子的。”
阳顺无法相信基泰的话,心里更加不安了。
“你真的不卖吗?”
阳顺威胁他说。这时,基泰终于说道:
“如果你真想买回房子,明天就到汉城来一趟,我们签一份房屋买卖协议书。”
“今天,就在这里签协议不行吗?”
“这要由卖房子的人决定。”
“真是的,你存心要和我过不去……”
“这是我一年前送给你的手机,这个号码还能用,但是已经没有人打这个号码了,所以只要铃声一响,你一定要接起来。我打电话告诉你明天见面的地点。”
阳顺迟疑片刻。这时,基泰已经把手机电池重新装上,用力地塞进阳顺手中,对她说了句“不用假装矜持”,然后就开车离开了。
“真是活见鬼!”
阳顺喃喃自语。她手里握着基泰给她的手机,望着消失在山脚下的红汽车。他到底为什么要买这座房子呢?
一年以后,娜姬回国了。当初她没能参加订婚典礼,不得不慌慌张张地逃到了海外,然而她对基泰的感情却没有因此而消失。订婚典礼那天,基泰也没有出现在现场。她在国外的这一年,基泰从来都没跟她联系过。难道他有了真正的爱人?这个疑问得到确认之前,她好像还不能彻底放弃对于基泰的这份感情。
犹豫了很久之后,娜姬终于放下所谓的自尊,刚刚到达仁川国际机场,就在公用电话亭里拨通了基泰的手机。这是怎么回事呢?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接电话的人不是基泰,而是阳顺。娜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愤怒而浑身发抖。原来如此。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两个已经不分你我了。娜姬愤怒的同时,又感到委屈。她直接跑到公司和母亲文社长见面,出来时发现俊泰站在面前。
“娜姬你回来了。你如果告诉我回国的时间,我一定会去机场接你,见过社长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娜姬觉得俊泰是那么陌生。这是唯一掌握着自己的致命秘密的人。他以此要挟她,说实话,她对俊泰充满恐惧。
“嗯,我刚刚见过妈妈,现在才出来。”
“我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走吧。”
她讨厌俊泰阴险恶毒的语气,但她还是无可奈何地跟随俊泰来到附近的公园。
“去年就是这个时候你去了巴黎,现在正好一年了吧?巴黎生活怎么样?”
“每天学习,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娜姬漫不经心地回答。这时,俊泰的表情僵硬了,他用尖锐的目光盯着娜姬。
“娜姬呀,我很想你,把你送走,我心里也很不舒服,好像赶走了犯下弥天大罪的人。可是,你那次的车祸……”
俊泰为了让娜姬重新回忆起那段往事,故意把话题引到了这件事。娜姬静静地听着,“车祸”这两个字眼好像又深深地触动了她,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对不起,不过,幸好是我看见了。我会保护我心爱的人,现在你的心情已经理顺了吧?”
“俊泰哥哥,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只要一点就可以,不,只要一天就行。”
“好吧,我知道了。”
告别了俊泰,娜姬直接去了基泰家。基泰在外面尽情地戏弄了阳顺,心情好像愉快了许多。他吹着口哨走进大门,当他看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娜姬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顿时惊呆了。好久没见娜姬了,基泰感觉有点儿尴尬。
“基泰哥,你好啊。”
“嗯……你想喝茶吗?”
“一年不见的订婚对象,重逢的时候难道不该问点别的,比如‘你过得好不好啊’、‘身体怎么样啊’,等等?”
娜姬不能忍受基泰对自己的漠不关心,冲他发起火来。但是基泰什么也不说,显得很难为情。
“嗯,好吧,喝杯茶。”
“不,不用了,我来是想问哥哥一件事。”
听了娜姬这句话,基泰顿时紧张起来。
“哥哥,我们订婚典礼那天你去哪儿了?”
基泰不能立刻回答娜姬的问题,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他终于决定开口了。
“我和阳顺在一起了。”
“那么今天呢?”
“去见阳顺了。”
“虽然我早就知道哥哥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可是你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地跟我说这样的话呢?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你没做错什么。”
“哥哥你太坏了,我不会原谅你的,不,是不能原谅。”
娜姬坚定地说完,起身跑了出去。
傍晚时分,娜姬在咖啡厅里和俊泰见了面。她了解了基泰的真心,决定接受俊泰的求爱。
“以后我会努力的,更要好好地爱你。”
“好,只要有你这句话,我认为我们之间的爱情已经开始了,我很高兴。”
一切都如愿以偿。俊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要向基泰哥哥报仇。”
“我们要走的路一样,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恋人走在相同的路上更幸福了。”
“我能做点儿什么?”
“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什么都不做。”
“不,我要做,你说吧。”
“想必你也知道吧?我们公司所有的化妆品都是根据皇后制造法生产出来的,我需要那个皇后制造法。”
俊泰毫不犹豫地吐露出自己的心事。
“皇后制造法?”
刹那间,娜姬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呆了,俊泰继续说道:
“前半期的制造法在社长手上,这跟在你手中差不多……”
“我知道了,后半期的工程内容在基泰哥手里,不管想什么办法,我一定要把它拿到手。”
“那就太好了。”
事情的进展竟然如此顺利,俊泰感到无比满足。
天刚亮,娜姬就和文社长一起上班了。娜姬径直去找基泰。基泰看见娜姬,连连说对不起,他是为上次拒绝娜姬的午饭邀请而道歉。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因为我已经确定了新的目标。从现在开始,我要工作了。哥哥根本不想和我结婚,所以我要把爱情放在一边,以后就以合作伙伴的身份跟哥哥共事,就像我妈妈那样。”
“是啊,你一定会很棒的。”
娜姬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基泰对她竟然产生了感激之情。
“所以呢,我想借你的皇后后半期文件用用。”
听了娜姬的要求,基泰多少有些迟疑。那是一级秘密,是绝对不能泄露给任何人的机密文件。
“怎么了?那是机密文件,不能借给我用吗?还是因为我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所以彼此就是陌生人了?你不信任我吗?”
基泰对娜姬心存愧疚,何况她还是社长的女儿,还能怎么样。
“不是的,我借给你。”
基泰打开保险柜,取出皇后后半期工程资料递给娜姬。娜姬接过来,直接去了社长室。
“你见过基泰了?”
娜姬一进来,文社长就问道。
“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怎么回事的,反正我不会和他结婚。”
“什么?你不是说除了基泰,别人死也不行吗?”
看到女儿的态度发生如此突然的变化,文社长惊讶不已。
“我要工作,诗诺尔化妆品公司的一半是基泰哥哥的,那么另一半不就是我的吗?我要好好经营公司。”
文社长觉得女儿的态度变化很可爱,呵呵笑了。
“妈妈,我今天就要开始了,您能不能把皇后前半期的制造法给我看看?”
“你是真心的吗?”
“妈妈您连女儿也不相信吗?”
“我知道了,那你就好好研究研究吧,我相信你。”
文社长痛痛快快地把皇后前半期的工程资料交给了娜姬。
娜姬毫不犹豫地把俊泰叫到汉江岸边,将原本属于基泰的机密文件交给了俊泰。但是她无法彻底相信俊泰,所以就没把文社长的前半期制造法给他。
“不过有个条件,韩基泰破产了我能原谅你,可是我不允许你打垮我的妈妈。”
“我和你结婚以后,文社长就是我的丈母娘了。”
为了让娜姬放心,俊泰温柔地对她说,然后阴险地笑了笑。
娜姬把俊泰打发走了,一个人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坐了很久。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放声大哭。娜姬感到委屈和气愤,本来以为会有什么变化,所以她才回国,可是一切都没有变。
俊泰走进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的基泰就不满地对他说:
“我们公司企业人自发挽救公司的报道为什么还没发出来?我把私人财产全部用来还债了,那么舆论界总该报道我们公司的财务结构坚实可靠吧?”
“今天经济新闻中有些恶性报道,大哥,我想等明天看看气氛再说。”
“是吗?”
“你今天怎么格外敏感?平时不是这样的。”
“我为什么这样呢?”
“大哥,你在公司呆下去,神经会越来越敏感的。你还是出去放放风吧,等到公司恢复正常了再回来。”
听了俊泰的话,基泰再也无话可说。下班路上,他到水晶专卖店买了一枚戒指,然后又从自己的项链上摘下一枚,放进戒指盒。那是母亲戴过的戒指。今天他打算正式向阳顺求婚。她注定就是自己命中的女人。那次巧合得近乎戏剧化的见面,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阳顺接到基泰的电话,说要和她签订房屋买卖协议,于是乘火车赶往汉城,路上又接到了朱秀峰的电话。阳顺见到了朋友们,朋友们提议阳顺跟他们一起工作,但是阳顺没有爽快答应。
阳顺想起和基泰的约定,于是自己先离开了。她风风火火地往约定的见面地点跑去。她怕性格暴躁的大叔又要耍脾气。
基泰正站在街头的一个拐弯处焦急地等待阳顺,约定时间过了许久,她才气喘吁吁地跑来。
“你怎么迟到了,现在几点了?”
一见阳顺,基泰就生气了。
“对不起,路上突然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见了几个人。”
“不要匆匆忙忙去见别人,也不要接别人的电话。”
“这怎么可能?以后我还会见别人,也会接别人电话的。”
“要是迟到了,你也总该打个电话说可能迟到啊,不是吗?我不是把手机给你了吗?”
“大叔你知道自己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你的想法太主观,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也就是说,什么问题你都想当然。你以为我一定知道你的手机号码?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
阳顺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基泰听了,觉得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你这段时间没少读书啊,很会说话呀?走吧。”
基泰一反常态地拉起阳顺,去了大型打折商场。
“为什么要来这里?房屋买卖协议什么时候签啊?我得快点儿签完协议,还着急回家呢。”
阳顺强烈反抗,真是的,这位大叔的放肆真是无人可比。基泰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推着购物车,随心所欲地买了一大堆东西。
“现在你这是干什么?明明叫我来签房屋买卖合同,却又在这里拼命逛商场,到底是为什么呀?”
阳顺急得直发脾气。可是买完东西以后,基泰又把阳顺强行拉回家中。
“到你家来做什么?”
“乡下房子的契约在我的房间里。”
“那你把见面地点约在家门口不就行了,何必要在汉城市转上一大圈呢?”
阳顺不耐烦地发着牢骚。
“如果你不高兴,就不要签什么房屋买卖协议,现在就回乡下老家去吧……”
基泰闷闷不乐地说完,就把从商场里买来的满满一塑料袋东西放到地上,出去了。阳顺看到放在地上的购物袋,气愤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提着购物袋,正准备进去,突然看见门口铺着本垒板。
“这不是棒球比赛中铺在接球手前面的本垒板吗?”
“你自己不认识吗?”
“这种东西为什么要放在家里?你的兴趣真是奇怪啊。”
阳顺发着牢骚,慢慢地环视客厅。一年前,她曾经在这里辛辛苦苦地进进出出,阳顺心里涌起了阵阵感慨。
“把商场里买的东西拿过来。”
基泰说完就去了厨房。阳顺不得不拿着购物袋进去,把东西放在了灶台。
“我饿了,咱们吃饭吧。”
“这里又不是我家,我没有理由在这里做饭,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保姆了。”
阳顺很不满,冷冰冰地说道。
“你今天怎么了?我的话你一句也听不懂吗?怎么总是说废话?你现在动不动就不耐烦了。我来做晚饭,你出去吧。”
听了基泰的责怪,阳顺有些难为情地离开了厨房。基泰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水晶戒指,放进一个椭圆形的盘子,又用西式的盘子盖罩住。求婚准备完毕!他高兴得好像要飞起来。
基泰来到院子里,让阳顺坐在前面,把肉和蔬菜混合,放在烧烤架上烤了起来。真难想象,韩基泰竟然也会系着围裙做饭,阳顺愣愣地看着他,惊讶得直伸舌头,仿佛要将基泰看穿似的。
“哎呀,真是太奇怪了,大叔,我都好奇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给我准备晚饭?”
“你不是说这是我的家吗?”
“这个家一直不都是你的吗?以前你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吃吧。”
阳顺总觉得有些反常,天啊,难道发生什么变化了吗?或者因为他的性格太糟糕,没有人愿意陪他吃饭,所以他强拉着我坐在这里?阳顺不停地打量着基泰,观察着他的脸色。
“不要那么凶巴巴的,不要闭着嘴不说话,你有什么事情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啊,你的棒球水平进步真大。”
基泰不想实话实说,故意往别的话题上扯。
“棒球真的很有意思,这都是大叔你的功劳。”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棒球吗?棒球是从本垒开始,经过一垒、二垒、三垒,然后再重新回到本垒,回到原来的位置,这样才能得分,不是吗?你看本垒板的模样,不就是一个房子的形状吗?从家里出去,然后再回到家中,这样就能得到分数,我很喜欢。所以我喜欢棒球。”
听了基泰的话,阳顺也觉得的确是这么回事。他对家庭有着特别的依赖,这一点阳顺似乎也能理解。
“是啊,人们从家里出去,做完事情以后再回家。”
“我希望这个家除了我,能再有一个人。”
基泰故意说得意味深长,然而阳顺没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盯住他的脸。
“哦,所以呢……”
基泰想说什么,突然站了起来。
“我们吃饭后甜点吧。”
基泰赶紧走进房间。
“晚饭还没开始吃呢,怎么又吃起饭后甜点来了?今天他到底怎么了?”
基泰为什么慌慌张张呢?阳顺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她心里十分郁闷。基泰走进厨房,端出了盛有戒指礼盒的椭圆形盘子。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接呢,还是不接呢?基泰稍微犹豫了一下,把盘子放在桌子上,拿起了话筒。
“喂!”
基泰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气喘吁吁地朝文社长家跑去。执法人员冲进客厅,把所有值钱的家具和家电都贴了红色的封条。文社长和娜姬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失魂落魄,安城大婶冲着执法人员喊叫,可是没有用。他已经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基泰大声叫着冲了上去。
“整个房子都贴满了红色的封条,少爷,这可怎么办哪?”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向法院提交。”
一个被基泰揪住衣领的执法人员说道。突然之间,娜姬意识到可能是俊泰惹的祸,但是现在她不便说出来,只好暗自在心里着急。她很清楚,是自己酿成了大祸,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文社长看见基泰,紧绷的神经好像放松了下来,一下子晕倒在地。
“妈妈,妈妈!”
娜姬拍打着文社长的后背,可怜巴巴地哽咽着。
“快打119!”
娜姬吓得浑身发抖。
“振作起来,快送你妈妈去医院。”
基泰大声叫道。接着他又疯狂地向自己家跑去。他慌慌张张地跑进客厅,果然不出所料,和文社长家一样,执法人员已经闯进了他的家。电视、沙发、冰箱,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贴上了红色的封条。天啊,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们在干什么?主人不在,你们这是搞什么鬼?不要这样!”
阳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坏了,她急得直跺脚,不知所措,只是徒劳地跟着执法人员,试图阻止他们。基泰也拼命地把他们往外推。
“你们在我家里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撕掉?谁让你们这么干的?不许你们碰我家里的东西!”
看到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贴上了红色的封条,基泰真的要疯了。他愤怒到了极点,拦在执法人员面前。他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干什么?你们给我说清楚,我家里为什么会这样?”
基泰激动地吼叫。执法人员用力甩开他的胳膊,走了出去。基泰仿佛要崩溃了,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茫然地盯着执法人员离去的背影。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液晶显示屏上显示出吴俊泰的电话号码。
“喂,吴俊泰,这是怎么搞的?”
“你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贴上封条了吧?我简单地告诉你吧,你不是把你的人生都交给我了吗?你不记得了?你把所有的财产都交给我,然后这样告诉我的。对,你完蛋了。不过,你不要觉得委屈。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牺牲,这些就算是对我的回报吧。再简单点儿告诉你吧,你彻底完蛋了。”
俊泰从容镇定地说着,基泰却像疯了似的。他曾经像信任亲弟弟一样信任俊泰,做梦也没想到会遭到俊泰的背叛。俊泰卑鄙无耻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不是别人,是吴俊泰。吴俊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喂,吴俊泰,吴俊泰!”
“大叔,你冷静一点!”
阳顺在旁边急得直跺脚,看到基泰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愤怒而浑身发抖,她有些担心,于是握住了基泰的手。基泰猛地甩开阳顺的手,把手机扔到一边,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去。阳顺也跟着他跑了出去。基泰刚要打开车门,可是车门已经贴上了抵押封条,车轮也套上了锁链。基泰又急又气,狠狠地关上车门,又飞快地跑开了。吴俊泰,等你落到我手里,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