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以后你叫“猪小肠”(1)
他结束一吻,满意的看着我捶胸顿足抠舌头。
该死的吐不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
“七虫七花腐尸丸。”
我毛骨悚然——光听名字就很恶心!
洛樱飞得意着双手抱在胸前欣赏我的痛苦样子,他说:“别费力气了,这毒药入口即化,听名字就知道,这是用七种毒虫七种毒花调制而成的最恐怖的毒药,至于是哪七种毒虫哪七种毒花调制的,只有我知道,你留在我身边乖乖伺候得好,我会一次一次慢慢给你解药。”
我瞪他,就你这坏脾气的,没准给我吃假的解药也是有可能的!
我问他:“这毒——如果没有解药呢?”
他淡淡一笑,十指蠕动着抖啊抖:“第一个月圆之夜,你身子里的毒虫吃着毒花就会慢慢长大,然后它们会吃你的肠子,啃你的血肉,咬你的眼睛,从你身子里爬出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腿一软,跌在他和百里八路的身前!
完蛋了!
我没肠子啊,这毒虫长大了直接啃我的血肉然后就出来了——我不要啊!
我爬过去,扭他的裤子:“我——我要解药!给我解药,一次一次给,会不会太慢了——我会很听话,洛樱飞,啊不……是少主,你能不能多给我一点解药吃了解毒?”
他眯起他的金瞳,笑得诡异:“你说呢?”
他折起我的卖身契,瞥了一眼可怜巴巴的我,他警告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洛樱飞的奴婢,今天你在这里说起关于你自己和碧水轩,还有那个咸大鱼的事情不能和其他的人提起,被别人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保不住你!从今往后,你跟着我姓朱。”
我傻眼,你个混蛋骗走我的卖身契,还想欺压我的智商?
我反问:“你不是姓洛吗?你姓‘猪’?”
他瞪我一眼,喝道:“少主说话!奴婢不准顶嘴!”
“你明明就是姓洛……”我嘀咕着。
以后你叫“猪小肠”(2)
洛樱飞没听见,他恶作剧似的赐给我一个新名字:“人前人后不许提你以前的名字,你不叫常欢心,以后就叫小常,朱小常——猪小肠!”
猪小肠?
“什么鬼名字!你还猪大肠呢!”
洛樱飞大怒,一脚踹在我的小蛮腰上,我华华丽丽的飞了出去,落在岸边的青草地上!
注:是从湖心的亭子飞到青草地岸边!什么距离啊!
等我意识到了我遭受的可怕经历,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猪小肠!别装死!去给少主我——端银耳莲子羹去!这一刻这一秒,你给我开始卖力做奴婢!做不好——小王打死你!”
我冷嗤!
当我傻子?让我给你为奴为婢,我就会乖乖听话?
洛樱飞仿佛可以看透我的心思,他高声道:“别忘了七虫七花腐尸丸!”
我正想逃跑的念头瞬间被驱散——
丫的,会下毒了不起?
别以为用毒药就可以摆布我——
少主是么?我让你看看什么叫21世纪最先进的小奴婢!
哪一天,我要你个无良的混蛋哭着喊着把我的卖身契和解药双手奉上!
我跺脚,气哼哼的往花园那边跑……
我忙着是去找膳房在哪里!
剩下洛樱飞和百里八路站在亭子那处遥遥望着我的身影。
百里先生黑沉的眼袋愈加黑沉,他沉声问着少年:“小王爷,这是何必呢?”
他耸耸肩,狡辩道:“谁让她不听话!我只能下一点毒药,叫她听命!”
百里八路轻悠悠的一叹气,他说:“百里指的不是这个。”
洛樱飞面有难色,嘴角抖了抖,他坦白道:“对,毒药是假的,我瞎编的——我这里没有七虫七花腐尸丸,这名字也是我乱说的。”
百里八路低下了头,连连叹息:“小王爷,在下是指……你轻轻一抬手,就可把药丸送去她喉间……为何还要嘴对嘴?”僵尸脸的眉头微微一颤!
桂嬷嬷很抠门(1)
“我才没有趁机吻她!”金发少年恼羞成怒,不可忽略的是他脸上的绯色红晕,他激动着为自己狡辩!“你看看她的脸!人不人!鬼不鬼!京都里随便一个大家闺秀都比她漂亮,我会看得上她?”他气哼哼的跺脚!
“我这是要给我自己报仇!别搞错了!我这是要给自己泄愤!不是吻!”
百里八路眨了一下眼睛:“明白。”
明白,真的明白。
有一点点……不打自招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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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着田鸡脸,在付家庄的走廊下转来转去——
我这不是迷路了吧?
没走多远,我看到了一双女孩子的身影,我欣喜,终于找到人了。我招呼她们,往她们那边跑去。
两位都是穿着粉色衣裳的侍女,手里各捧着一个空端盘。
“姑娘是哪里来的?怎么到了付家庄的内院?”一个年纪大一点的问我,她把我当作了来这里游山玩水的客人。
年纪小一点的,看到我的红鼓鼓的脸颊,她低呼一声,非常有爱的摸出她的丝帕,小心翼翼帮我擦了两下。
我说我要去找厨房,厨房在什么地方?
“姑娘受了伤,是在找冷水敷脸吧?膳房那里的确又一口古井,里面的水冰冰凉凉的。”
我摇摇头,说:“我是新来的奴婢?”
“新来的?”她们不约而同看我身上的衣服,“桂嬷嬷怎么没给你准备像我们一样的衣服?”
我呆愣——桂嬷嬷,好熟悉的名字啊!
“桂嬷嬷?哪个桂嬷嬷?”
“当然是负责后院内务的桂嬷嬷——新来的侍女都要找她拿新衣裳,就像我们身上穿的这类。”
我点点头,倒是不觉得她们身上的衣服难看,粉色白色相间,煞是清爽。
大姐姐突然诧异道:“不对呀,最近没听说招收奴婢,大庄主不在,人手都够,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付管家可知道?”
桂嬷嬷很抠门(2)
我点头:“我是洛樱飞的新奴婢。”
“什么?”她俩一声惊呼,手里的托盘失手砸地——不偏不倚砸在我的脚板上!
啊啊啊啊啊——
又是我的惨叫!
脚——我的脚!
这受虐日子又开始了——我这是得罪了谁呀!
“姑娘,你再说一遍?你……你是小王爷的奴婢?”
我点头。
她们瞪大了眼睛——多半,是对我的怜悯。
两位好人姐姐带我去见了“桂花”,就是付家庄的内院总管付桂花,简称:“桂嬷嬷”。
五十好几的老女人,鬓角的青丝飘着雪,老女人很是傲慢,一开始问我话,她正眼都不抬一下。后来我才知道,这女人胸前的两团肉肉不是白大的,她先后给这座山庄的三位公子做过奶妈,前院的帅哥管家付荣还是她的亲儿子。
老嬷嬷倚老卖老,不把小婢女当一回事。
两位姐姐带我进门的时候,她正背对着我们在衣箱那里整理着什么。
“桂嬷嬷,青儿来找你要一身衣裳。”
老婆子头也不回,拔着嗓子骂:“又来要衣裳!身上的衣裳破了自个儿缝!这年前刚给你们新的衣裳,怎么……这才八九个月就穿坏了?”
我寒……八九个月?还一套衣服?这老太婆真抠。
“桂嬷嬷,衣裳不是我们姐妹要的,是这位新来的姑娘。”
老婆子总算回了我一眼,她看到我身上脏兮兮的衣服,目光又往上打量我的脸,她像看到了什么惊奇的东西,大叫:“这是谁召来的小叫化子?脖子上的这还能叫脸么?”
我两腮红彤彤,鼻子也红彤彤,三个部位都是洛樱飞那个王八蛋小王爷打的。
青儿姐姐为我叫屈:“能有什么办法,谁让她做了小王爷的奴婢?”
“什么?!”
老妈子惊叫一声,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指着我:“你说什么?她是小王爷找的奴婢?”
虐奴婢,是兴趣(1)
“是的,听说连卖身契都签了。”
我万般无奈……都是被逼的。
桂嬷嬷看了看我,哀声一叹:“命苦啊命苦。”她去柜子里给我找了一套和青儿兰儿她们一样的侍女服给我,叫我去内堂换上。
换完了出来,,桂嬷嬷又问我的名字。
我张了张嘴巴,最后规规矩矩的认命:“朱小常。”
“猪小肠?好名字——唉,没事,名字贱一点好养活。”她在一块牌子上写着什么。
我问:“这是不是在登记我的名字年龄出生地址和籍贯?”
桂嬷嬷一怔一怔,她拿起手里写到一半的木牌,说:“这是在给你写灵牌呢!”
“……”
“你跟了小王爷,也不知道能熬多久——唉,能熬多久就熬多久,熬不下去也不能往膳房那口井子里跳。真是命不好,怎么撞上给小王爷当差?”桂嬷嬷也为我哀声叹气。
青儿姐姐疾呼一声,推了推我的肩头推醒,“小常,你不是说要去膳房给小王爷端银耳莲子羹么?”
我点头:“是啊。”
“你衣服换好了——快些跟我们去,你送晚了,会被你的主子挑刺!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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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我来到付家庄的后院厨房。
一番忙碌的景象,有五六个厨子,有三四个做帮手的老妈子,还有三四个和我们穿着一色衣服的女孩子,有的在灶前烧火,有的在刷碗筷……
兰儿姐姐说,她们都是做错了事的丫鬟,被她们房的主子贬来这里做苦力。
说实话,我很羡慕她们,我宁可呆在厨房烧烧火,发发呆,多逍遥啊?
青儿催我:“快去给小王爷端莲子羹,在桌台上呢。”
简简单单一句话,吓到了厨房里十几个人,二十多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做小王爷的奴婢,在他们眼中,等同于送死一样。
虐奴婢,是兴趣(2)
我憨憨一笑,径自去青儿指的那地方端莲子羹。
到了桌前,我傻眼,一个桌板上,一连放了二十碗一模一样的银耳莲子羹,每一晚上面还有一个枸杞子做点缀。
我呆:“这么多——哪一碗啊?”
“每一碗都是。”一旁走来一个皮肤黝黑的伙夫,他说的。
我震惊:“这么多?他一个人吃得完吗?”
黑皮伙夫嘿嘿干笑,他拍了拍手上的肉末,解释道,“给那位小祖宗送吃的又不是一次两次,我们早就清楚他的脾气,不是摔了就是砸了,不是嫌烫就是嫌太冷,不是嫌甜就是嫌咸,天底下最难伺候的就是他——每次都要到第十几碗的时候才会罢休。索性我们给小王爷备菜备饭都备很多,由着他慢慢折腾。”
我更诧异:“那这样不都凉了么?他当然会挑刺。”
伙夫哈哈一笑,道:“你送到最后,他不想吃也得吃了,饿都饿得慌了。咱们都说——小王爷吃的不是饭,虐的是奴婢,并且还看那奴婢的主人是谁!”
“嗯?”这话我就不理解了——
一个和善的大妈走来我身边,她把我瞅了瞅,倒是不嫌弃我脸上的伤,她问我:“姑娘不是二少身边的奴婢吧?近来没听说二少找人伺候呢,你是哪个房的?”
“我……新来的。”
“新来的?难怪不懂事。”伙夫随手挑了一碗,放上端盘给了我,催道,“快去给那位小爷送去,半柱香之后我保证你还会回来一趟,不急不急,用不了几天既就熟悉我们伙房的几位,有话往后再说。”
“……”
回去的路上,我跟着青儿她们,到了最初我遇到她们的地方,她遥手一指远处:“前面就是湖心亭了,小王爷一定还在那里弹琴等着莲子羹,快去吧。”
剩下我一个人,我冷嗤:他?他一个死样的会弹琴?
猪才信!
廊下只有我一人,我左右看了看,没有人。
妞不和无赖说话(1)
好机会!我的嘴里酝酿了一口痰,“Hou”一口吐了进去,我还用勺子拌了拌,匀称极了。
小样的少主,给你来点好东西。
我忘了,洛樱飞的第一碗是不吃的——
他没在亭子里弹琴,而是在亭子里悠闲坐着,百里八路不在,只剩下了他。
“常欢心,你找死啊!去这么长时间,你想渴死我吗?”
我低头,把莲子羹递到他的琴旁边,顺便悄悄瞄他的琴:琴是好琴,摆着好琴,一定不会弹,摆着好看吧?
洛樱飞骂了我一番后才抬眼的,他看到我换来衣服,还是付家庄的侍女衣服。
这厮饶有兴趣的一笑:“衣服换了?倒是懂事了——真的铁了心来我这里为奴为婢?”
我点头,在心里暗咐:为了我的解药,我忍。忍无可忍就要你好看。
“常欢心,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怎么从我身上讨回血债?想要你的解药,再要你的卖身契,再狠狠把我也凑成猪头脸——是不是?”
我鬼使神差的点头——
“常欢心!”
意识到不对,在他发飙之前,我连忙摇头。
“怎么,哑了?不会说话了?”
我低头暗自哼哼,妞还不屑和你个无赖说话,我抬手指了指自己红彤彤的脸颊。
洛樱飞冷嗤一声,许是发现他刚才真的打重了。
“自己去厨房找两个鸡蛋敷敷,一点点小伤还这么娇贵。”他用勺子搅拌他的银耳莲子羹,就是不动。
我劝他:“这都端来了,你喝不喝?”可别浪费了我的一口痰。
少年很优雅,手上搅动着力道,肩头金发垂落,我猛的瞪眼仔细看:真的是金发呢……色泽好漂亮。至少比他的俩眼珠子好看!
“膳房那些人有没有和你说我的坏话?”
我点头,马上换来洛樱飞的一个瞪眼,我又虚伪的乱晃脑袋:“没有——他们不过是说了一些关于少主您的饮食习惯。”
妞不和无赖说话(2)
洛樱飞对于我的回答很满意,他站起身,走到一旁掀起了鹅黄轻纱,手一倾——将碗里的银耳莲子羹倒下了湖水里喂鱼。
kao!真浪费。
“常欢心,你还楞着干什么?”他把空碗放回我的托盘上,恶语道,“再去给少主我端一碗干净的过来!”他咬牙切齿,“再叫我发现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扭了你的脑袋!”
我干笑一声,还真是被厨房那群人说对了。
由于一口痰的关系,我问心有愧,那就再去给你跑跑腿端一碗吧——
第二碗来了,洛樱飞继续倒。
我看到粘稠的好汤都进了湖里喂鱼。
他还很惭愧无奈的“啊”了一声,转来看我:“怎么办?手一软,洒了……”
我知道你是来整我的,好,再去拿第三碗。
所谓事不过三。
岂料,他故技重施,又走到之前两次的那个位子,同一个动作……
洛樱飞又转来莫名无辜的表情:“怎么办?这湖里的鱼很喜欢吃呢,麻烦……”
我怒!真当我好欺负的?
我用手里的托盘拍石桌,怒道:“你爱吃不吃!不爱吃,你叫我跑去拿干什么!”
满是阳光笑容的俊脸阴了下来,金发少年走近我,一袭白衣风度翩翩。
“奴婢守则第一条,少主说往东,你不可以往西,少主要你拿莲子羹,你不许拍板子反抗!”
我死皮赖脸:“不就是那个八虫八花的丸子吗?给不给解药随便你!”
洛樱飞歪着脑袋看我一眼,笑得很邪恶。
他慢条斯理的说起:“师父他不在……”
“我知道!就算你师父在,我也不怕你——别忘了,那天在大街上我把我压在身下,占你便宜,吃你豆腐!”
我勾起了他的羞辱记忆,洛樱飞的脸色不好看,他放下空碗,坐在了石桌前抚琴。
他说:“猪小肠,听少主弹一曲,可好?”
难得的温柔问话。
跟着少主猪大肠(1)
我嘟哝:“弹吧弹吧——就你这猪样能弹出什么好听的曲子?!”
我暗咐,洛樱飞肯定连音律都不懂!
要说音律,还是咸大鱼在海边吹的箫声好听……还有他把喜欢我的感觉都揉进了他的箫声,那曲子吹出来,海风都是甜的。
洛樱飞垂首,信手弹了几根弦——
刺耳的高音,有些毛骨悚然。
我冷笑一声,蔑视他修长的指尖停留在琴弦上细细的拨着。
“难听死了!猪都会弹——有什么好听的?”
“是吗?”他勾起薄唇,笑不似笑。
只见金边衣袂翻飞扬起,刹那间的一扫,有利刃似的亮光剖成了利刃,簌簌往他身后的鹅黄轻纱飞去!几刀斩透,轻涩的落下鹅黄细屑,洛樱飞的之间回到琴弦上,来回几个轻拨……停下。
我的脚一软,跌在他身边!
神一般的造化——洛樱飞背后的轻纱被他的气剑割出了一个字!
我看不懂的字,远处的绿叶大树衬成了笔墨……诡异又犀利。
“猪小肠,少主的琴好听么?”他看我的呆样,甚是满意,起手摸了摸他修长的十指。
我的牙齿咯咯作响,是哆嗦,是吓的:你弹的不是琴,是寂寞——
洛樱飞,你和咸大鱼比不了,你的琴弹不出好听的音乐,你只会用琴杀人!
“猪小肠,还不去给少主端莲子羹来?”他一脚踹上我的肩头,“我快被你渴死了!”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字。
他回眸,会意道:“哦,少主忘了你不识字——”他凑近我的受伤脸蛋,他的帅脸上写满得意,我看到他的唇在动,“这个字,念——死。”
他揉着他的修长指尖,慢条斯理:“死,没什么可怕的。那换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我掏起手,抓上了托盘,软着腿往外走——
未出亭子,洛樱飞又恶劣的喊我:“猪小肠,忘记拿东西了!”
跟着少主猪大肠(2)
我回头,只见一只玉碗迎面飞来,碗口罩上我的脑袋,碗里那些黏黏稠稠的汤羹顺着碗边沿像口水一样流出来了,渗进我的头发,有的顺着头发飞流直下——恶心死了啊!
“洛樱飞你——”
琴音再起,又是哪几个高调,下一秒,我身侧响起清脆的割裂声——
我哪里还敢看他写的第二个字,抱着托盘顶着玉碗,再往膳房去!
××××××××××××××××××××××××××××××××××××××
洛樱飞自以为他会武功,并且武功高强吓到了我,他还天真的以为我会就此乖乖听话。
等我再回来,他傻眼了,我的端盘上至少有七八碗一模一样的莲子羹,光是吃下去,他呕都能呕半天!
洛樱飞怒着拍案:“猪小肠,你这是干什么?”
奴婢样儿端起一碗,递给他:“少主,您慢慢倒,您是想一碗一碗倒呢,还是七八碗一起来?”
他瞪大了眼,嘴角在抖!
“常、欢、心。”
我低头,作鹌鹑状:“少主错了。奴婢猪小肠,跟着少主猪大肠——”我心里冷嗤,就是搞不明白,难道洛樱飞这名字也是个假名么?他本姓朱?洛樱飞这个名字很好听啊,难道他姓朱时候的名字真的叫猪大肠那么难听?
哪里像咸大鱼——咸大鱼是假名,他的真名肯定很好听。
啊,乱七八糟的想太多了。
话说洛樱飞听完我的话,牙齿气得咯咯作响,他没有像前三次那样倒了银耳莲子羹,反而抱着双臂瞪我!
“都给我退回去,冷了怎么喝!”
我轻轻啊了一声,递出了左手这一碗:“这一碗是烫的。少主请喝——”
洛樱飞一愣,咬牙切齿,他确实看到了汤碗上隐隐约约飘起的热气白烟……
“太烫了!给我换凉的!”
我淡然一笑,收回左手递上右手的那份:“少主,凉的。”
“你——”洛樱飞暴怒着拍案!暴风雨欲来——
偷喝少主的甜汤(1)
我不等他发飙,放下左右手的两碗,又端起边缘的两碗:“这碗是不加糖的;这一碗是加糖的——”再换两碗,“这个是加了盐的,这碗是加了醋的,底下发红的那碗是加了酱油的。”我把他会刁难的都想到了,一次都端来,任君选择。
这一次,换洛樱飞握拳,他是找不出任何反驳我的话——并且,他意会到了厨房那群人肯定在我面前说了他的坏话,他的坏习惯我都了如指掌,甚至一样一样都准备齐全来他面前“有备无患”?
嘴上斗不过我,所以恶劣男只能动手又动脚!
洛樱飞先拍案,后起脚,踢在我的小腿肚子上:“滚!再去给我换一碗不冷不热不酸不辣不甜不咸的!”
我摸了摸小腿,都怀疑自己的骨头被他踢断了!
我躺在地上哀嚎:“痛啊——好痛啊——我的腿——我的脚——我的手——”
“猪小肠!我没打你的手!”
我瞥他一眼,冷嗤:“总有一天会打的,我先嚎两句!”
“你找死!”他大怒起身,一碗莲子羹在他的手掌里立刻变成了碎片,汤汁和瓷器四散蹦了出去!“快去给我端来!”
我噤声,你就这点恶招数,只会欺负我这杵小嫩葱——等妞的武功恢复,再扒了你的裤子,奸了你的嘴巴。
洛樱飞在亭子里看着我一瘸一拐的离开,我刚到青草地上,百里八路回来了,刚才他不知道去干了什么,这会儿看到我一瘸一拐,他居然好心停步,问我:“腿崴了?”
“啊?啊?”我左右看了看,问我吗?
只怪他问得太温柔,和他的恶劣少主相差甚远,我一时间不习惯。
百里八路的眼神在躲着我,中年男人的僵尸脸上又露出了异样的神色,他清咳一声,改了刚才温柔的口吻,这一会冷冰冰的问我:“脚崴了?”
我嘴角一勾,恶劣道:“对!被皇军踹的!八路万岁!打到皇军!”
偷喝少主的甜汤(2)
百里八路愣神,我轻飘飘的呵呵一笑,端着几碗莲子羹往古色古香的长廊那边去。
我并不知道,身后百里八路去洛樱飞那里告我的黑状——后来我才知道,洛樱飞最听不惯我说的乱七八糟的话,但凡他听不懂的,都以为我是在骂他,换来的总是他对我的一顿毒打。
这不,我到了长廊下面,看看左右没人,前面也没人,后面……遥遥望去百里八路已经到了亭子里和洛樱飞说着什么。
我拖着我的腿,在一旁坐下。
揉完了被洛樱飞踢疼的那一块,我随手端起一碗加了糖的银耳莲子羹慢慢喝。
姆啊姆啊——
这个味道真是好啊,洛樱飞真是暴殄天物的纨绔子弟!这么好的东西不吃,喝西北风去吧你!你不喝,我喝!
话说打从我醒来,在海边和咸大鱼吃的那个叫一个糟糕,要啥没啥,还要和他抢咸鱼下饭。
来渭城的一路,也都是客栈里的小菜,有的清淡咽不下,有的油水太多。
这还是我吃的第一份甜点。
“洛樱飞,你这只猪——这么好吃都不吃!小王爷了不起,等你做不成王爷,丢在路边连根烂骨头都啃不上!”我幸福的眯眼甩头……美味啊美味,幸福啊幸福,猪啊猪!
我的视线里,光线一下子暗了不少……
我依然陶醉,喝光了一碗,在低头拿另一碗——
让我想想,哪一碗是不加糖的呢?
啊,对了左手边这碗。
我的手刚刚挪过去,忽然——手指颤颤的抖了抖!
地上……有个黑影!
不是,是两个——看身形,瘦弱的那个像是洛樱飞,还有个健壮的像是百里八路,瘦弱的那个正在拗他的拳头,健壮的那个一动不动!
我瞬间呆了,满头黑线!
不是吧?你们不是在亭子里师徒俩暧昧么……
怎么,怎么都过来了?啥时来的?
我哭,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舔一下,踩我咪咪(1)
“常欢心!”果然是洛樱飞的怒吼,“你在这里喝我的汤!你在这里骂我坏话——你想死啊啊啊!!”
手里端起银耳莲子羹,我立刻扭身,作日本和服小女子的温柔状,举着小碗高过头顶:“我不过是帮少主尝尝汤里有没有毒……”
“有没有毒?”
我摇头:“没有毒——猪大肠请喝,啊不,是皇军请喝,啊不不不——是少主请喝……”
耳边,是少年握拳捏骨的爆裂声,我们相识——最多也就二十四个时辰,和他照面的时间乱七八糟加起来还不足24个时辰。我一再触及洛樱飞的底线,他对我……已经深恶痛绝到了骨髓深处!
我咽了一口口水,感觉很不舒服,不是因为洛樱飞对我挫骨扬灰的痛恶,是我刚刚喝汤黏黏的粘在嘴角,手不能动,只能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嘴角残留的汤羹。
太粘了,真的不舒服嘛。
这么一个细微动作,洛樱飞和百里八路自上而下都看到了。
洛樱飞怒到了极点,他认定我这个动作是挑衅他看不起他!
“常欢心!把你的脸抬起来!”
“哦——”我鼓气,不用想也知道,他又想给我一拳头!
心想趁他打来之前看清他的出拳路数!好歹我以前也是碧水轩的小魔女,武功用不上,底子还在吧?很多女主到了危险关头会爆发的!
也许我也能急中生智爆发出来!
我的头——只抬起15度角,也就是还没完全抬起!
“蓬”一下,我的武功没爆出来,鼻血爆出来了!
“呜呜呜——”
我捂着鼻子躺在地上,又打我!混蛋又打我——都快被你打死了!
洛樱飞几步过来,拽起了我的衣襟,骂道:“喝我的汤羹!还敢舔!奴婢是这么做的吗?”
我噙着很痛很痛的眼泪乱摇头!
不动还好,这一甩,鼻血又飞到了白衣少年的身上,洛樱飞的脸更黑了!
舔一下,踩我咪咪(2)
“常欢心!我打死你——”
“小王爷!”
一声疾呼,是百里八路挡在了我的面前!他垂眸看着可怜兮兮的我,在金发少年面前讨要人情,“小王爷手下留情,她没了武功,经不起小王爷的打!”
“经不起?”洛樱飞拉起他的衣襟,让他的师父看清上面绽放的红梅,他可没觉得这东西很美!“她甩我血滴子!你忘了昨晚我说的那些吗?这个刁民——她在大街上——她对我——”
“奸亲你……”我不怕死的嘟哝!
暴力小王爷,不就被kiss三下么,激动什么!
百里八路苦笑一下,反手一巴掌打在我的小腰上,以作提醒!
我揭开了他的丑事,“皇军大人”怒不可遏,简直就是几度爆发的大火山!
他手抓上了我的衣襟,把我从百里先生身后拽飞了出去,不错,就是飞出去的——洛樱飞小嫩屁孩力气不大,可武功厉害。
我跌在地上没爬起了,他的脚恶狠狠的来踩我的胸口!
我的波波啊!我还没发育完整的小土豆波波啊!
我哭:“别……别踩了……平死人了!”
“我就是要你死!你敢羞辱我——我让你死还是便宜你!常欢心——我要拿你挫骨扬灰!下辈子都不轮回!”
“咳……”我不是想吐血,而是刚刚那碗莲子羹要吐出来了!
为了我的波波不被踩平,我胡乱挣扎,找到了八路同志的方向,哭诉道:“八路救救我……呜呜……”
百里八路就是百里八路,别看僵尸脸萎靡不振,他只对洛樱飞说了一句话,那只踩在我胸前的脚慢慢泄去了力道。
他对洛樱飞说:“小王爷,莫要忘了她是碧水轩的那个‘常欢心’。”
洛樱飞是鼓着一口气,不甘不愿放下他的脚!
我捂着胸口,羞愤啊!
你大爷的不仅打我的脸,还踩我胸——
哪一天,我要你死无全尸!
刁民,少主赏你汤(1)
洛樱飞看了一眼我的可怜样子,他突然一甩袖,疾步往回走……百里欲跟去,洛樱飞一个眼神定住了他的脚步。
我在地上折腾,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百里八路遥遥看着我,眼里的那种乱七八糟的情愫又涌了出来……
我恨洛樱飞那王八蛋,一时气极把百里八路也骂进去了:“你怎么当人家师父的?教不严师之惰,听过没?没见过脾气这么烂的‘小王爷’!”
百里八路不动,他突然开口问我:“你以前练的是什么武功心法?”
我摸着一旁的庭柱起来,耸耸肩:“我不记得了,我失忆。”
百里八路一叹:“肯定不是什么正道心法。”
“你怎么知道?看得出么?”我转转双手看,十分诧异,“我武功都没使,你这都能看出来了?”
百里八路僵尸脸没有表情:“你很能挨打。”这就是他给我的评价。
“……”
我和他来来回回就几句话,短促的时间里洛樱飞又快速折回。
金发披肩,衬着一袭胜雪的白衣——胸口前,几点血渍鲜艳如梅花绽放,金边的短靴在地上敲出一个个铿锵的脚步,冲着我而来。
我见了他,下意识的脚软往后退,定睛一看,他手里还捏着一大坨鹅黄轻纱,想必是刚刚去湖心亭子里扯下来的!
潜意识的求生意志催促我:跑!快跑!又要遭罪了!
不等我跑出第二步,洛樱飞手里的东西凌空飞出来绕上了我的身,一圈一圈把我绕成了一只奶黄色大虫茧!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我在原地蹦蹦跳跳,惊慌不已:“干什么?你干什么?”
裹尸?
活埋?
洛樱飞很满意他的杰作,他冷笑一声,在我小腹上一踹,任我跌在地上挣扎,金色长发一闪,他去地上的端盘里随手取了一碗莲子羹。
勺子一下一下敲在瓷碗的边缘,在洛樱飞的手里,那声音就是个毛骨悚然。
刁民,少主赏你汤(2)
少年在我面前蹲下身,俊眉一挑,勾唇笑道:“小肠是个刁民!不懂怎么伺候少主——来,少主来亲自教教你怎么‘伺候’一个奴婢。少主的汤是少主喝的,汤里的料是少主吃的!除非少主我高兴,剩下清水一样的汤渣才能轮到奴婢喝——”
我打断他的话,像一只啄米的鸡不断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少主吃料,我吃渣!”
我只求他别再这么说下去了,好阴森的感觉啊……暴风雨袭来之前的诡异啊!
金发少年眉目一哼,他手里的勺子一沉,撇开汤羹里的银耳莲子和枸杞,就勺起一口汤,递来我的唇边——
“喝!”
我抿嘴,吓得身子贴后面的柱子!如果可以,我觉得我可以贴着柱子一路往最高处爬去!
洛樱飞微笑,说出我心中所想:“放心,没有毒。”
没毒更不能喝——喝了你又要打我!
我死死抿着唇,扭头避开送到唇边的勺子——
这和强暴我的嘴巴有什么两样?
“猪小肠!”他大喝一声,吓得我掉下嘴巴,紧接着他的勺子送了进来!洛樱飞咒道:“真是下贱的东西,好好伺候你和你说话你不喝,非要小王大声吼你!刁民,好不好喝啊?”
我吧唧了几口,说出自己的感想:“咸的不好喝,还是甜的好。”
洛樱飞顿感羞辱,丢开勺子,直接上手扣住我的下颚,拿着碗边缘来灌我!
“唔唔唔……呼噜呼噜……”
我正在经受惨绝人寰的虐待~~~呜呜呜~~~
你大爷的混蛋!你往那个洞里灌啊——洛樱飞,姑奶奶和你的仇结大了!
百里八路站在一旁看着,这位仁兄和他的小主子一样,看着我被活生生的折腾,已经到了麻木的状态。
洛樱飞手里的汤换了一碗又一碗,我把甜的咸的酸的淡的都喝了个饱。
末了这厮也蹲得腿软,他看到我狼狈的打了一个嗝儿,冷笑道:“常欢心,少主亲手喂的汤好喝不好喝?!”
少主影子是狼样儿(1)
我诚恳道:“还是……甜的好喝!”
他冷哼一声,抓起一旁的一个缎子堵上了我的嘴,一阵翻腾,他把我这只虫茧宝宝挂上了走廊的梁木!任由我在风中飘啊飘!
“唔唔唔——”
我挣扎,越挣扎肚子就越难受,好饱……准确的说是被水撑饱的!
洛樱飞一巴掌拍在我的腿上,吼:“叫——给我叫大声点,把付东枫引过来救你啊!”
我扭了两下,突然噤声。
嗯?我被吊在这里……关二少什么事情了?叫?叫什么叫,你堵住嘴巴,你给我叫唤两声?
洛樱飞嫌弃的垂眸看他白衣上的血滴子,他冷嗤一声,推了一把我这只可怜的蚕茧!
他回头对百里八路说:“我回屋换衣——不许放她下来!”
百里八路听话的一点头,仅用眼角余光瞥了我一眼,以表同情。
洛樱飞走了,他的屋子在长廊的另一头。
我是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的——
我就纳闷,我就闹不明白:为何我看到他的影子是狼样儿的?
穿得衣冠楚楚,白衣小俊男骨子里是不是遭受了什么惨不忍睹的摧残?从而他喜欢拿别人来虐待?
不得不夸啊:小王爷虐人的手段真狠。
长廊的左侧,有一片竹林和假山,百里八路自己跑去那里乘凉,我还在廊上悬着……我试图挣扎,扭了两下。
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传来了:“别乱动,梁塌下来——砸死你。”
“唔唔唔……”我扭着,找他求救。
换来百里八路的冷哼:“只怨你自己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男人。”僵尸百里冷言说着,“以后想日子好过一点,就离付东枫远一点。”
“唔?”
我叼着缎子,一阵纳闷。
还真是和二少有关?
啊……对了,芙蓉哥哥也说过,洛樱飞习惯和二少扭着来,他是付家庄的客人,仗着是皇族的小王爷就张扬跋扈的闹。
少主影子是狼样儿(2)
二少不和他一般见识,洛樱飞就抢二少的小婢女折腾?
又有谁知道……我身上的伤痛翻了一倍的猛打,主要是昨儿这时候我在街上吃了他的豆腐!
可是……也不对啊!
昨儿的洛樱飞真的像极了一只鹌鹑,被我压被我踹,他就还了一拳头;哪像今天,我不就是嘴上占占他的便宜,他居然拿我往死里打!
啧啧,小男人的报复心里真是太可怕了!
我在廊上挂了一盏茶的时间,百里八路看着我扭了很久,随后就安静下来了——
他是洛樱飞小王八的帮凶,我不指望他救我。
没多久,青儿姐姐过来了,她喏喏的对着僵尸百里一福身,然后匆匆从我身边穿过去收拾地上的端盘和上面的几碗渣子!
我看到救星了!
我发出了我的求救声!
“唔哩——咕哩——咕咕唔唔——”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发出的声音像是等待被阉割的猪仔?
这声音太悲剧了!
也许当你拼劲全力想要求救的时候,已经无所谓自己是不是被归为了pig!
青儿姐姐收拾了汤碗,本想快快走掉,听到我如此惨烈的求救,她于心不安,只能埋首折回来劝慰我死心:
“小常,不是青儿姐姐不救你,是姐姐不敢啊……你别怨姐姐,你要是去了,姐姐在你的头七一定摆一个大大的猪头……”她说这番话,头也不抬一下。
说到后面,善良的姑娘有点泣不成声,索性低下头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我的心都裂了——
我没说让姐姐你救我,我是想让你帮我把二少找来求求情!
可惜,没有人能听见我的心声。
最可怕的事情,正在慢慢临近。
我仿佛可以看到这样的一幕:水滴、水滴——一滴两滴,愈来愈多!
别忘了洛樱飞小王八喂了我多少汤水,肚子是被水撑饱了,这就意味着下面的水闸也会在同一时间开始蓄水!
妞要尿尿,放开我(1)
水闸么,多开几次没关系,只要泄走了就好……问题是,我被五花大绑丢在这里没人管,这水滴越积越多……快要溢出来了!
天色渐暗,到了傍晚。
付家庄那些吃了闲饭没事干的下人和奴婢在远处看我的热闹,不但看着廊下的茧子蹦蹦跳跳,他们还听到了脸红心跳的呻吟!
“嗯……嗯哼哼……嗯嗯呃……”
神啊,哪位好心人来救救我——我要、尿、尿!
我好希望洛樱飞快快回来,您换一件衣服换了三个小时!给你这点时间你泡澡都能泡死了!
我的少主,我的小王爷,您快放我下来,我宁可你再打我的脸……身为女主我不想尿裤子,多丢脸啊!
“嗯……嗯哼哼……”我一阵一阵战栗,抖下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
远处,有人叫了起来!
“二少回来了!二少回来了!”
我的身子又是一颤,强压下心里的喜悦:不能激动!不能激动——
一激动就全泄了!
我左右张望,果然看到前方熟悉的两个身影:儒雅端庄的付东枫付二少,还有对我厚爱有加的付荣大管家!
我两眼闪烁感动:神终于听到我的祷告,终于派人来救我了!
眼见着付东枫走近,眼见着他紧绷着一张严肃的脸——
我开始无尽的幻想,想象二少抓上洛樱飞的衣襟把金毛小子摔飞出去,然后二少温柔的放下我,霸气宣誓:洛樱飞,不许欺负心儿,她是我付东枫的!
多美啊——多美啊——
又是一个水滴!
我背脊一凉!
唔唔,美男和揍人什么的都是浮云,快点放我下来……我要尿尿……
还是那一幕,付东枫严肃的脸,付荣怜悯我的眼神——刹那间——从我的身边擦过!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付东枫清冷的脚步声!
在古色古香的长廊,在我的身后回荡、回荡。
啊!
不对啊!不对啊!
不是这样的!
妞要尿尿,放开我(2)
二少救救我!你没看到我吗?你没看到长廊上吊着个人吗?就算你把我当成虫茧了,你见过世上有这么大个儿的虫子么?
我不服,唔唔扭扭起来!难道非要我发出一点声音?
不是啊不是啊!
二少不是会那个读心术的吗?
为什么你没听到我的求救心声?!
“付东枫!”冷不防从竹林的假山上跳下一个身影!
白衣,在夜色里很是清透。
是洛樱飞,不知何时他已经回来了,躲在假山后面冷笑着看着我的丑态。付东枫一回来,他喊住了从廊下经过的二少庄主,抱着双臂走上去,洛樱飞一甩头,示意他回头看:“你怎么不救她?”
“我为何要救她?”
没有半点生息的反问,他冷漠的话,直接把洛樱飞小弟弟问傻了眼。付东枫半眼都不回,仿佛我和他只不过是陌生人,根本不曾有过任何交集。
洛樱飞冷笑:“你不是很在乎她吗?昨日因为她,你骂我——你扶着她进南天庙。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这个臭丫头了?”
“你胡说。”他一句否认,甚至冷蔑的轻哼,“我是付家庄的二少——她不过是个不知来历的丫头,我怎会喜欢她?”
“不喜欢最好!从今往后,她是我身边的奴婢,要打要骂都是我这个主子说了算。付东枫,到时候你别蹦出来给她说好话。”
长褂的年轻人淡笑:“你的奴婢,打死人也是你们皇族的事情,和付家庄无关……请便。”
“你你——”洛樱飞吃瘪了。
他本想拿我在付东枫面前说事,没想到对方太冷淡,这一场吵架的导火索没能点燃!
远去的脚步,剩下洛樱飞在原地跺脚!
“猪小肠!”他回来推了一把廊上挂着的虫茧!他轻笑着来挑拨我对二少的好感,“看到了没有?付东枫他不认你,他也没这个心思愿意来救你这个黄毛臭丫头,从今往后,少主欺负你,你也别指望付家庄的人来救你!”
尿湿小王爷的鞋(1)
我在上头含着缎子,嘴里鼓气、心里鼓气——
你大爷的还不放我下来,我快憋死了!!
洛樱飞捻指算了算时辰:“挂了这么久,换了平常的女人早就晕死了。知道错了没?”
我狂点头!
不管现在他说什么,我都会点头!
我只要尿尿,快点放我下来尿尿,我敢保证,我下次喝你的银耳莲子羹一定只吃料,不喝汤水,也憋死你个无良的!
可惜啊可惜,洛樱飞这位张扬跋扈的少年不懂读心术,他自然不会知道我的心声,他走到我身后身手慢条斯理的解上头的绑绳!
“唔唔……唔唔吭唔唔……”
我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麻烦快点……麻烦快点……快出来了……快憋不住了……
洛樱飞只觉得自己手里的轻纱缎子一松,他刚喊我的名字:“猪小肠,你给我……”
在他手里的妞“哧溜”一下砸在地上,我像一只毛毛虫一样不断往前扭!
来不及了!
来不及找付家庄的茅房来解决我的处女蹲——我看上了竹林的假山那边,风水宝地啊,我要去尿尿!
洛樱飞呆愣在原地,他看到奶黄色的一个虫茧从他面前疾速爬过!
他冷嗤一声,追着我来,他的手在拉我背上的缎子,不是用一圈一圈的绕开,而是用撕的——可惜他身下的小奴婢不配合,洛樱飞怒了:“猪小肠!不许动!刁民!爬这么快干吗?你想勒死你自己啊?停下!我叫你停下!”
这一路,我疯狂的爬着;
这一路,洛樱飞无奈又莫名的跟着我疾走,到了假山那处,我赫然发现身上的束缚没有了,我哪里顾得上洛樱飞还追在身后,二话不说,我蹦去了假山后面拉下裤子立刻就尿……
“猪小肠——你死去那里干什么?!”
洛樱飞几步跟了过来——他刚要提起手抓我,忽然……他觉得他的脚背上一阵热乎乎的,被一股暖流浇灌。
尿湿小王爷的鞋(2)
嘶嘶……嘶嘶……
这声音很猥琐——天色尚未黑透,他震惊的看到我在他面前解了裤带尿尿,顺便还玷污了他的一双华贵长靴。
诸位!
诸位——
要知道这是古代啊!
古代的靴子就算结实吧,但是没有哪一双是能防水的……其中意思,大家都懂了。
好死不死的,倘若您老被嘘嘘憋太久,一旦释放了会不会如释重负?偶尔一高兴会不会哼哼小曲?
我就哼了两声……两声舒快的,剩下换成了被殴打时分的痛叫和呻吟!
洛樱飞大骂:“常欢心!你敢尿湿少主的鞋!你这个刁民!你这是故意的——你给我去死!你给我去死!!!”
长廊的另一处,付家庄的下人奴婢纷纷抬袖掩上眼帘不去看那一幕暴力……他们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洛樱飞会这么“喜欢”我?
后来他们对我说起,我做洛樱飞的小奴婢半天——已经把前几位小奴几个月受的虐打都经历了一番,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奇怪的……我被洛樱飞暴打之后,还会顽强的爬起来。
这是后话,表过不谈。
因为此刻,洛樱飞还在拼死累活的踩人!
百里八路并未离开,他不过是从假山上挪到了长廊的檐上——洛樱飞对我的暴打,他看在眼里,抿唇一摇头。
某一些奇奇怪怪的情愫,他这位前辈比我们两位当事人看得更清。
其实……我想说挨打的未必是最倒霉的,有时候施暴的人真的是无可奈何才用下下策来狂奏一个让他深恶痛绝的人——也就是说,洛樱飞打我一顿他并是为了图痛快,而是一番歇斯底里无处发泄!
我羞辱他的账单算不清了,自从我压下卖身契的手印开始:我不止一次两次冲击他的血压最高值!
打人也是一桩很累人的事情!
洛樱飞气喘吁吁的停手,他累得不行,却还能看到脚底下的小强在扭动——
不给妞睡茅厕(1)
我莫名其妙挨打,我怎么知道自己嘘个嘘会湿了他的鞋子,再说了我还没告他色狼跑来看我嘘嘘,是他自己跟过来的!
读者都是有目共睹的啊!
我请他来了么?他自己贱跟来的啊——
“常欢心!你再敢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扒了你的皮!”
少主怒吼过后,他不想在这里多作停留,他在原地脱了他的鞋袜,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他的屋子去!留下半路微湿的帅哥脚印。
百里八路看了看我的惨样,摇头,他回身跟着洛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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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那个可怕的小王爷走远了,站在楼道上看热闹的大家终于有胆子走过来帮我“收尸”。
尸体没收成,他们惊讶的看着我捂着脸从地上爬起。
一个两个瞠目结舌。
青儿姐姐和兰儿姐姐最先走来,问我:“小常,你没事吧?”
“唔唔……”我脸疼。
这是我唯一的感觉……洛樱飞这小王八怎么喜欢盯着我胸口以上的部位施暴呢?
有家丁见状,居然翘起了大拇指:“姑娘好生厉害,小王爷的拳头都能挨的住哦?”
旁边的人跟着起哄:“就是就是,小王爷一拳头可以打断碗口大的树——我看着小王爷是豁出全身力气往死里打,姑娘你……真厉害!”这省略号里,他八成想夸奖我“命真硬”。
也有人狐疑的看我一眼:“姑娘,你是不是得罪过小王爷,怎么小王爷就盯着你打呢?”
“是啊是啊——以前那几个奴婢一年挨的打,还没你今天挨的揍多呢!”
“唔唔唔——”我捂脸!
要你们废话,她们能挨打,她们就是女主了——轮得上我?
兰儿姐姐借着月光看了看我脸上的伤痕,她道:“唉,别说太多的,看小常伤的不轻呢,看来这伤药要常备着。”
“这……行吗?我们帮她,小王爷会不会把气撒到我们身上?”几个大老爷们反而见死不救。
不给妞睡茅厕(2)
青儿和兰儿瞪他们一眼,却不敢反驳。
在他们的理念里,小王爷在付家庄一天,这里说话的主儿就不是他们的二少庄主,而是异姓的洛樱飞。
有人突然问起:“那个,你有厢房了么?”他指了指洛樱飞离开的方向,说,“看小王爷这气冲冲的样子,应该是回屋了。你还是早点回你的屋子敷药歇着吧,明儿小王爷铁定又收拾你。”
古代的人,睡得很早。
他们没有点灯,月亮亮起,夜初上,连下人都要回房呆着,不能在外面到处走动。至少,这是付家庄的规矩。
我,这位小王爷的新奴婢,初来乍到,付家庄的仆人为了表示他们的“友好”,他们给我准备了一间坐北朝南的小屋子。
我捂着脸,在屋子前呆愣……
有个男人先走了过去,帮我推开了那扇门……
“咿呀”一声清冷,门里的灰尘钻进了月光的朦胧里,星星点点的。
我大骇——我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建筑,高大宽敞。
“那是……”
众人顺着我指的看去,淡笑:“那是茅厕。”
“那……这是……”
“这是柴房。”
“唔……”我突然觉得我的小脸异常疼痛!
大间是茅厕,小间是柴房。
大间还掌灯不透风;小间黑灯瞎火还有一大扇透风的木栅栏窗户!
这么打个比方吧,好理解:大户人家的茅厕像四星级的宾馆,大户人家的柴房像路边的茅厕。
我浑身抖了抖:“我不要睡在这里……”我宁可睡回到洛樱飞身边遭虐打,起码还有个地方遮风挡雨。
众人一看我要走,男人们七手八脚拽着我往里面去——
我大惊:“干什么!你干什么!”
什么世道啊?洛樱飞欺负我——他好歹是个小王爷,是我名义上的主子。现在你们这些个做奴才下人的也来欺负我?
他们一边揪住挣扎的我,一边好言安慰我!
摸进柴房的男人(1)
“小常,你就睡一夜吧,小王爷知道这是我们给你挑的屋子,小王爷高兴,我们的日子也好过。”
“常姑娘,反正小王爷不喜欢你,你就给大家一个安稳日子过过,回去我马上给你烧高香供着!”
双拳难敌十八只毛手,半点考虑的余地都不留给我,我被他们丢了进去,男人们纷纷退出,从外面反锁了门!
“喂喂!喂喂喂!我不要呆在这里!我申请睡旁边的茅厕!”
我狠狠挠着门。
外头的门锁一阵响动——没有人理我。
难得有个心虚的跑来窗边和我说话:“常姑娘,你安生睡一夜,我慢点找兰儿她们给你送伤药。你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大家都记在心上了!你得罪小王爷,只有把你关着,小王爷才会解恨!”
我的手臂伸出窗户想拽他,那厮跑得快!哧溜一下不见人了!
我在原地跺脚!
凭什么啊?
洛樱飞都没说要把我关起来,他们这么积极拍洛樱飞马屁啊——这座付家庄是姓洛的吗?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从茅厕里飘出一阵诡异的“幽香”……
我在原地转了一下,借着月光,勉强可以看清,这么一小块空档,最多能躺下一个成年人的大汗身板,剩下的——这里堆满了木头。柴房么,不是木头还指望这些是黄金?
有些木头堆积久了,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
此地的臭迎着彼岸的“香”……真不是人睡的地方。
我双手抓着窗户上的木栅,仰头望天:天上的月亮……好圆好圆,好圆好圆的大饼——咕噜咕噜,我一阵的饿,此情此景,让我想到了那些穿着斑马条衣服的囚犯!
我呆愣,开始深究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么一个悲惨的境地。
忽的一下,有一个身影快步从我眼前掠过!
我认得这一身衣服!刚才抓我进柴房的家丁就穿着这样的衣裳!
对了,刚才那人走之前说……他去给我拿伤药?现在回来了??
摸进柴房的男人(2)
我垫脚看了看,他在门前停步,手里还搬着被褥,手里的东西太多,他先把东西放到了一边,开始在身上掏钥匙准备开锁——
我一个激灵!
逃跑的机会来了!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小柴房里,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洛樱飞和僵尸百里都没跟着我来!
这不是摆明了给我逃跑的机会么?
我左右看了一下,特地选了一根特粗号的木棍抓在手里,小身子躲去了门口边,等着门一开——我一棒子砸下去!自由就在眼前!
门口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我念叨:你丫的混球不会开锁啊,不会开我帮你开——这么慢!
一秒之后,门锁和链子滑落,他收起了东西,抱起地上的被褥,推门走了进来!
我挥棒——男人大手一拦!他喝道:“你干什么?”
“废话,打你啊!”
“为何……”
这人怎么文绉绉的,我骂道:“打晕了你,我好逃跑,这么笨!”
男人冷哼一声,声音很诡异:“付家庄守卫森严,你逃不出去的。”他说完这句话,抱着被褥走进去放到了中央,门就这么开着。
我想着出门是往左还是往右,身后,他又说话了:“常姑娘,你就这么恨我吗?恨我刚才没救你?”
“唉?什么?”
我回头,“他”的脸正迎着窗口柔和的月光,朦朦胧胧的美!
我震惊,想要逃跑的脚步往后退,退到了他身边!
“二少?!”
他淡笑,点头。
“你怎么来了?”我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还穿这个?”黑灯瞎火,害我误把他当府上的家丁!
付东枫二话不说,轻轻“嘘”了一声,他把被褥里藏的东西放进了我的怀里。
热乎乎的是肉包子,我大半天没进食,肉包子的味道真想啊,另外,手里凉飕飕的是一个小小的瓷瓶,他说是伤药,但不是那一天的天山雪莲膏。
夜半幽会献暧昧(1)
我张了张嘴巴,又回头看了看门口,诧异道:“这个……不是另一个家伙说要帮我拿来的吗?”
付东枫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他的口吻有些怪异:“我想……还是我自己来比较放心,该拿的都拿了……”
我皱眉:“你不是耍我吧?你刚刚在廊下不救我呢?你还和洛樱飞说我的死活和你没关系?”
现在跑来献殷勤给我拿吃的又拿药?
这是玩什么呃?
付东枫猛的一抬头,温柔如玉的表情揉在月光里,楚楚可怜的指责我冤枉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抿唇,低头轻声诉说他的苦衷,“不是我不想救你……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樱飞的性格就是这样,但凡和我有关的,他喜欢来和我抢。如果被他知道你我认得,我又……又特别照顾你的话……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你会受怎样的苦……”
我张了张嘴……
误会啊,原来付东枫是为了保护我?才在洛樱飞面前装作不认识我?
也难怪他穿着家丁的衣服跑来我这里送吃的。
“你等一下!”我抬手制止他说下去,我爬去门口张望,确定没有人了,我抓着破门板合上,屋里一下子暗下了很多,我爬去他身边,坐定了道,“好了,这样洛樱飞更不会知道来的是你。”
美男就是美男,他坐在没铺完整的被褥上,迎面就是温暖的月光,他看到我的一番举动,情不自禁的笑。
我有自知之明,洛樱飞把我折磨得小脸挂彩,我还是不要和美丽的东西靠得太近好了,索性坐在黑暗里不和付东枫抢风头。
我们相对无语,各自等着对方说下去。
沉默片刻,又不约而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呆,他一怔。
我大气道:“你先问吧——”
我饿了,趁着二少问话的时候,我掏着他送来的肉包子垫肚子。
“你怎么会成了他的奴婢?”
夜半幽会献暧昧(2)
这是付东枫想不明白的,他早上刚刚骂我是无良小骗子,一眨眼被一大群少女包围,该说的道歉话没来得及说,等忙完了一回头,身边早就没了我的踪影。
付东枫说他急急起身,绕着半个渭城走了一圈,他以为我赌气离开,跑去了其他地方。
他说这番话,我特别注意这美男的表情:那就一个温柔如水,暖得可以融化千年冰山。
我忽然觉得,手里的肉包子不是猪肉馅的,而是甜蜜蜜的豆沙红豆馅……好甜啊……
女主就是女主,命贱一点可以,只要关键的桃花运不灭就行。
刚刚走了一条咸大鱼,又遇上一个温柔似水的二少王老五——才见多久,就对我这么上心?
我几度怀疑过付东枫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难道说我被揍之后的脸……才是最美丽的?能迷得二少团团转?如果是的话,我不介意洛樱飞经常给我吃拳头!
“常姑娘——常姑娘!”
付东枫几次喊我未有半点反应。
我捏着咬了一小块的包子,嘴角咧着看着他傻笑。二少见喊我没反应,他动手碰了碰我,拉回我的思绪。
“怎么了?包子不好吃?”
我摇头,吸回嘴角边的口水——
他见状皱眉:“他打你……你伤得很重?”
我又摇头否认,总不能说我开始幻象收你进我的后宫吧?
我道:“你刚刚问什么?”
“他打你——”
“不是,前面的话——”
二少想了想,道:“你怎么会进付家庄的?我找不到你,以为你走了……等回到山庄,付荣……哦,付荣就是山庄的大管家,他和我说起今天来了一个脸上带伤的姑娘,被洛樱飞抓去做了奴婢。我猜到可能是你……就特意往湖心走廊那处去。”
他喘了一口气,沉痛道:“果然……洛樱飞在那处等我,他是想试探我,那时候如果我帮你说好话,结果就是我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