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外身 瞬息千里
夏日的湖心亭上苏亦星在醉翁椅上乐悠悠地品着清茶听着花萼为他吹奏的南曲小调钱韶在用她那天生独特如同天籁般的嗓音在旁边轻哼和拍瑞儿在帮他轻捶两肩;放眼湖上一片绿叶葱郁那粉嫩的尖尖小荷也参差不齐地伸出了细细的脖子争相开放那带着水珠儿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别样地红微风中不时有阵阵的清香传来此时此景让苏亦星不知身处何方乐不思仙。
苏亦星心中暗道:“这样的日子比神仙差不了多少吧或许是更高一筹呢俗话说快活似神仙人只要快活了那不就是神仙了吗?我又何必非要做那神仙破空而去呢?。。。。。。”不过转头一想凡人的快活只是一时之乐而神仙的快乐却是永久的近日几天里苏亦星的心里不时有一种心悸触动眼前似是而非地出现了肉身老爹的影子在晃动也不知是要出什么事了吧?苏亦星想到这里蓦地心中又是一跳掐指用六爻壬数一算知道了肉身老爹要出事。怎么办啊?虽说在感情上不算是自已的亲爹但在肉身上算来也是他的亲人不能不救的啊。可要救他们的话肉身快马也是来不及的了好在自已的元婴已固现在的出窍元神与他自已一般模样一般大小了当然还可以随意变化大小的想想也只有用元婴去救他们了。
苏亦星收回了思绪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歌声乐声全停了下来瑞儿问道:“相公怎么啦?”
“哦没什么我忽然想起来有桩要事要办我要到书斋中静坐几日在这几日之中你们不可以随便进来打扰我我也不需要进食之类的关照下去千万要记得呵。”苏亦星对她们几个说道。
钱韶的声音很好听天生就带有一种磁性妩媚地轻挨苏亦星身旁问道:“相公能透露一点点吗?到底是什么事啊?”
如此消魂融骨的声音让苏亦星真的吃不消呢只好轻声安抚回答道:“老爷在南归的途中有险我要静坐请神仙去搭救他们。。。。。。明白了?”
“相公你怎么知道的啊?”花萼疑惑地问道。
“你们忘了你们的相公是半个修道人啊?何况又是自已的亲人要出事所以有感应哩。”
瑞儿插嘴说道:“相公的话我信我家相公是神人。。。。。。嘻嘻。。。。。。”
苏亦星把自已反关在书斋内插好了门栓然后盘坐在竹榻上眼睛似眯非眯似睁非睁地向北方凝神而入定。快得很现在他的元神出窍与以前不同了只觉得眼前是一片云雾弥漫稍等眼前一亮时只见身已至山东与江苏的交界之处了前面是大运河的一条主干道河上千舸争流帆影点点是一段流量十分繁忙的河道。
苏亦星肉身老爹的船只就停靠的前面不远处的堤岸处其时天色刚晚船上正在开饭的辰光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安祥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生苏亦星宽心地向船只慢慢趟去。在离船只尚有二十几步的时候忽听得一阵喊杀声只见十几个人蒙着黑色面巾高举着火把冲向了苏亦星的肉身老爹封庭贵的船上了。
一名船工瞬息间就被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匪斩落水中惨叫声长长地划破了夜空河畔的柳树林中惊飞出一片野鸟。情势危急了苏亦星意到形到瞬时便到了船舷上一挥手将另一名船工推开避过了匪人的劫杀。那几个贼人见凭空中忽地出现一人来都愣住了不知所措纳闷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苏亦星的动作快得不是人做的(其实也真不算是人了)没等他这十几个人反应过来便全部点倒在舱板上唉!武功太高了没有一点儿悬念也没有什么打斗缠绕之类的故事生就结束了。
封庭贵这才颤颤悠悠地钻出舱来向背着自已的苏亦星拱手谢道:“多谢这位壮士的相救之恩使我全家免遭贼人毒手。。。。。。”
苏亦星转过身来了封庭贵一怔失声大叫:“是铭儿?。。。。。。”
苏亦星没办法只好下跪了舱内肉身老母听到救全船危难的是自己的儿子封德铭也惊喜莫名地喊叫着从内舱出来一把拉住了苏亦星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又是伤心又是喜悦地唠唠叨叨说了一大箩筐话。
苏亦星的肉身弟弟德彰也从舱内出来了也跪在一旁呜咽着看来这小子的胆子真的小呢刚才肯定吓得不轻。
苏亦星把老母扶了起来安慰道:“没事了进舱吧外面风大别着凉了。”说罢把她扶进了内舱。出来对老爹封庭贵说道:“这一帮子匪徒可是要报官处理?还是废了他们扔进河里?”
封庭贵做惯了官按他的习惯处理当然是要交官家来处理所以对于苏亦星的问话迟疑了一下才道:“怕还是该交官方吧。。。。。。”
“也行不过有些烦。依我看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土匪呢可能这里面有些原故的看他们的行径好象只是想杀人而不是为了财物。。。。。。”苏亦星心中感觉里面有些问题。
“不会吧。。。。。。有谁与我过不去?”封庭贵心想不会有人对他这位削了官职过了气候的人作对吧?
“抓一个问问就知道了。”苏亦星说罢顺手拖过了一个土匪问道:“说吧说了真话可以活命说假话就没命。”
那土匪被苏亦星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可嘴巴照样还是很硬的咬牙切齿地回道:“小子别得意你惹了我们可是没有好下场的会死无全尸的。。。。。。”
“别费话说!”
“老子不说你咬我的球?”
苏亦星抬腿一脚飞起那嘴硬的匪徒便飞进了河中泛了几下泡泡便沉了下去。又捞起旁边一个匪徒来问道:“说吧。。。。。。”
那匪徒见苏亦星说到做到杀人不眨眼吓得连连求饶道:“我说我说我只是个小卒子并不知道什么事要问我们老大才知道的我只是奉命杀人而且。。。。。。”
苏亦星冷笑道:“还是不知道呀那你没用了。”说罢也顺手往河里一扔“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
舱面上封庭贵与封德彰二人及船上的几个家仆船工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都吓得呆若木鸡张大了嘴巴瞪着苏亦星。
苏亦星又捞过了那位匪笑嘻嘻地说道:“你是个头领吧?想说吗?不说就点下头我再问下一个。。。。。。”
那匪也没有见过下手这么快的人点了穴位丢下河里是百分之百的死定了还是赶紧说吧说了可以活命呢拚命点头说道:“我说我说我们是严侍郎请来的严侍郎关照只要杀了封家满门可以赏黄金千两船上货物私产皆归我等兄弟所有。。。。。。请大侠饶命我们是小卒子只是奉命行事有事您找严大人吧。。。。。。”
封庭贵在一旁听了咬牙恨道:“原来是这奸贼做的好事把我挤掉了不算数还想要我的命呢不行我得进京面圣与他当面说个清楚讨个公道。。。。。。”
苏亦星问道:“是哪一位大人物啊?叫严什么?这么大胆哩没有把我封德铭放在眼里吗?削官也就算了这害命可是大不妥呢。。。。。。”
“是严嵩此贼僚惯于钻营拍马一向与我不对此次向皇上告我曾是钱宁党派。。。。。。新皇把我削下来让他严嵩接替了我的礼部右侍郎的官职。。。。。。”说起严嵩来封庭贵依然是怒火满膛地忿恨不平。
“严嵩?咦。。。。。。这么熟。。。。。。”苏亦星想起来了大明朝的有名奸相想不到这朝庭里的奸臣是层出不穷哩真个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呢;前面没多久才把刘瑾及钱宁等搞掉现在又出了个严嵩了这家伙的事到难弄了他的气数未尽还早着呢要是把他给宰了的话那大明朝的历史可是要真的改变了可能未等到动手时那小仙女就会来找他苏亦星算帐了吧?算了另想办法吧。
苏亦星拍开了剩余的匪徒穴道说道:“滚吧回去告诉一声严嵩就说让他打听一下先皇的结义兄弟‘钦赐布衣见官大一级’的封德铭是谁的儿子就行了。别玩出火来把自已的小命结玩掉。”
这一帮子匪徒们抱头鼠窜地逃之夭夭了。
苏亦星回头对封庭贵说道:“算了别多事了也没出什么大事图个太平就罢了。问题在新皇的身上而不是在严嵩的身上这严嵩现在气势未盛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寻事呢。你们继续向南航行吧我去一趟京里见见这个小皇帝把这尾巴割掉它省得以后多事。”
封庭贵说道:“那也行过些日子再去京里吧现在就随为父一起回家去。”
“那不行这事要紧我想现在就走。”苏亦星根本就不想在船上住他是元神出窍不想有什么担搁所以急着要走。现在的苏亦星感觉与以前的肉身好象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一切自在得很想想这仙人可是真的好呀随心所欲想到哪里瞬息便至。
拜别了肉身父母及弟弟苏亦星瞬息间便来到了京城里;随着元婴出游次数的增多感觉越来越方便了熟能生巧嘛不象刚开始时那般地僵硬生涩。苏亦星的身影一闪间便到了皇城乾清宫内了稍一定神便现内外***通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从乾清宫到乾清门之间砌起了一条高出地面一二米的专用御道上面挂着一路的宫灯照明还不时地有许多侍卫来回巡守着。
苏亦星象鬼影一样子地闪来闪去一时也没有听到朱厚璁小皇帝转了一个***下来终于在乾清宫两翼的弘德殿里见到了朱厚璁。这家伙的年纪还真轻借着堂兄无子的福荫才捞了个皇帝做做此刻他正在御案上批示着什么奏章呢看来还算是个勤劳的皇帝。
苏亦星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拖椅子的响声把他惊醒了抬头一看一位不认识的人端坐在他的面前悄无声息象鬼魅一样子。
“啪”的一声朱笔掉落在奏章上污染了一片那奏章不好用了。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朱厚璁语音颤抖口齿不清地问道。
苏亦星笑了笑道:“没事不要惊慌我不是鬼魅之类的。。。。。。”
“剌客?。。。。。。来人。。。。。。”朱厚璁的嘴巴让苏亦星给捂住了。
“别乱叫了想杀你的话你早死了还能留到现在等你叫人吗?稍安勿燥呵。。。。。。”
苏亦星把椅子拉近了一些微笑道:“说起来大家都是自家人这宫里我也住过好一阵子呢。。。。。。唉!物是人非啊。。。。。。想不到我那义兄朱厚照年纪轻轻地就走了与他扬州匆匆一别也没有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你到底是谁啊?你与堂兄先帝是结义兄弟?”朱厚璁脸上露出了惊疑之色。
“天从来没人告诉你我封德铭是何许人吗?”苏亦星也奇怪了这小皇帝竟然不知道他苏亦星呢。
朱厚璁摇了下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道:“以前好象曾经听到一些有关你的传言早忘记了朝内群臣中也没有一个人提起过。。。。。。”
“唉世态炎凉啊。。。。。。你不知道先皇曾亲赐过一块金牌于我上面是‘钦赐布衣见官大一级’现在不知道换了皇上了那块东西还顶不顶用呢?也可能是人去茶凉了你会不把先皇的东西当成回事的吧?呵呵。”苏亦星依然是笑眯眯地说道这席话是在将小皇帝的军呢。
朱厚璁怔了下回道:“先皇。。。。。。先皇所赐的金牌当然是有效的而且比现在的金牌更加有效呢。”
“那就好呵呵。”苏亦星从怀中掏出了那块金牌放在桌子上那是在扬州时向朱厚照讨回来的。
朱厚璁璁拿过了桌上的金牌一看果然是没错点点头问道:“封公子寅夜入宫可是凭的此牌通行无阻?”朱厚璁暗忖要是他凭着这块他刚刚得知的金牌入宫的话那明天就把这当值的守卫全部砍掉算了。
“不是的本公子仍是过了气候的人了哪能凭此牌入宫啊我是自已翻墙进来的。”
朱厚璁把脸一沉道:“大胆奴才竟敢私闯禁宫你该当何罪啊?”一扫刚才那付惊吓过度惨白面色。
苏亦星没想到这家伙的脸色说变就变呢顺手拿起了御桌的的镇纸一拍声音很大吓得朱厚璁身子一缩差点儿从龙椅上滚下来。
“别太把自已当成回事朱厚照也从来不敢在本公子面前耍大牌呢何况你这个小小的刚上来的小皇帝哩客气一些我好来好散若是惹烦了本公子我让大明朝再改个皇上要不试试看?。。。。。。”
苏亦星的话很不好听这些都是些欺君犯上的话朱厚璁从来也没有见过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
朱厚璁被苏亦星的强硬态度吓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封公子进宫找本皇可有什么事要办?”
“说了老半天你这句话我才要听呢老实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是要对你说一句话的本公子的老爹封庭贵侍郎被你削职归田了这也不算什么的朱厚照在世时候我就对他说过了要他把我老爹给削了让他回家算了。可是接替他的严嵩却偷偷地集合了一帮强贼半路上去劫杀他这可就不对了啊所以你得管一下此事告诉他别来惹本公子行了就这些了你要是记住了呢我就走了。”苏亦星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快要到门口时忽地又转身过来说道:“哦你可别记恨我呵别做小动作你不知本公子的能量呢?”说罢忽地人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