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节着手
四天后,我们抵达桑海·狼的驻军地银边城,是一个依银绿山脉而建的军工城。它的前面百里就是银绿交界线,银边城建得倒是恢宏雄伟,城墙比银都还有高厚绵长,但繁华就差老了。城中兵多民少,疏疏拉拉的民房冷冷清清的街道,路上行人多是来银边收购皮货牛羊马匹的生意人,常驻民听说不足两万,这还是银边人口最多的城市哪。
我皱眉四顾,怪不得桑海·狼说银边无法独立哪,就这经济水平谈什么独力自主啊?我脑子飞速旋转,想是在这休息几天就带着我满车的金币去绿国过花天酒地逍遥快活的新生活哪,还是留下来为银边的“经济复苏”描绘蓝图哪?若我们去绿国桑海·狼肯定会跟去送我们,把我们安顿下来才会离开,那我们分开后他百分百就会直奔破尖山庄,实现“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句名言。若我们留下来不走,他必不放心扔下我们在这危机四伏的荒凉边疆自己去绿国报仇。
我思来想去,决定先留在银边城,为银边的经济建设添砖加瓦。我看着这荒凉景象心中忽然热血沸腾起来,这是我从商以来最据挑战的个案了,若我真能把这荒芜草原变成繁华都市那是什么样的丰功伟绩?我就算累死,那也是含笑九泉不枉今生了。
我打定主意后,心情豁然开朗,我们随着桑海·狼来到他这里的大将府。他这银边城的桑海大将府可比银都那座差老了,既不大也不华丽,方方正正的里外三进宅院。第一进是帅帐类的大敞厅,门两侧还立有军鼓;第二进最大是桑海·狼的起居室书房及桑海·莽等近卫住的房间;第三进住着几个洒扫、做饭的嬷嬷,但向南的几间正房是空着的。我们就暂时住进去,水越·轻漾与我各一间,明丽住在太妃的外间方便照顾太妃喝茶、起夜什么的,媚姬淇淇一间,蕴兰蔓丝一间。菏泽、丘陵、丘峰住在第二进,我们第三进成为女人天下。
我早已求桑海·狼用狼窝的消息网给丘陵丘峰的母亲捎信,让她不要回银都,丘陵丘峰再无牵挂,一心跟着我想报恩。我虽然不在意这些,但也不忍辜负了他们的真心,便拜托桑海·狼让他多提点些他们最好就是把他的本事都教给他们,那我不就有两个如桑海·狼般强悍的贴身保镖了吗?桑海·狼用懒得理我的眼神瞟我,说你以为我肯教他们就一定能学会呀,那要看个人资质的。我上下左右的打量他说,没看出来你的资质那里比丘陵丘峰好呀?他气得伸出长手抓我,我早有准备闪身就跑,正巧蕴兰走来几乎与我撞个满怀,我顺手把她推进桑海·狼的怀中,那个丫头羞了个满脸通红,我一边逃一边觉得蕴兰好像似乎可能大概对桑海·狼有点什么意思,心里盘算怎想个法子把他俩送做一堆哪,若真能那样岂不皆大欢喜。
银·丹顿元年10月87日(七色630年10月87日)晚,薄雾轻寒。
天气开始转暖,冬天要过去了。草原上的水草已经开始泛绿,牧人们也开始迁移找寻最肥美的草地放牧牛羊马匹羧猪。羧猪是一种比猪高大的草食动物,肉肥美可练油,同地球的猪差不多,但跑得比猪快多了。
我这五天来天天四处乱转,想看看要从何处入手开发“大西南”。结果深受打击,这里简直象被日本鬼子“三光”政策洗劫过的地方。一没有人,人少得可以一个个数过来;二没有粮,据说几百年来就从来没种过庄稼;三没有钱,停顿在以物易物的原始时期,用粮食盐巴布匹换取牛羊马匹毛皮。我彻底晕菜的是,我拿金币向一个牧民妻子买她纺织的羊毛毡,她竟然不卖说要留着换莄米。
我唉声叹气的坐在我空落落的“闺房”中唯一的一个椅子上,这“闺房“跟女子监狱摆设差不多,一个用原木板钉的小木床,一个同样材质的小方桌,加上我屁股下面的这把椅子就是我“闺房”的全部摆设。好些的东西都给太妃和水越·轻漾了,我这椅子还是我实在被那原木凳上的刺扎怕了,从桑海·狼的书房中抢来的哪。
“唉······”我再叹气,用指尖敲击桌面。
“怎么了?这一会的功夫都听你叹十来声气了。”桑海·狼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侧倚在打开的房门上。天青色的长袍,银色铠甲,那银铠甲不知是年久氧化还是染血太多,有些泛乌。但这乌银色却更衬他那雄伟沧桑的气质,银瞳森寒净透银发随意披泄,站在因为开着门而形成房门大小的一块乌黑的夜色中,就像一幅人物剪影,出奇的英俊神武如描如画。
我花痴的上下左右看他,抿唇嘟囔道:“真是个衣服架子,不做男模太可惜了。”
他懒洋洋的倚靠着门,对我偶尔会冒出来他听不懂的话已经习以为常。银瞳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言不动。
我心上有事,也懒得理他,由着他打量。这几天我四处乱转弄得灰头土脸的,也没什么看头,他看几眼也就看够了。果然,他银瞳一扫,皱眉道:“怎么弄得这么憔悴狼狈,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几天他去前线视察,聚将开会操练兵马。我四处乱逛行踪不定,我们俩几乎都没碰面,今天还是来这后第一次单独见面。
我懒懒的道:“有你一个英俊拉风就够了呀,我丑俊无所谓啦。”
他讶道:“怪我这几天冷落了你吗?我是想快快安排好这里的事,好送你们去绿国。”
我挑眉道:“你就这么想赶我们走吗?”
他银瞳深深注视我,轻声道:“我当然不希望······”后半句虽没有说出来,但我们从彼此的眼眸中知道对方明白自己心意。
我看着他越来越灼热的银瞳,心“嘭”的一跳,面上飞红把眼睛转开。他慢慢的向我走过来,我心慌意乱的咬唇,暗想他若是对我怎样怎样了,我该怎么办哪?是干脆从了他,要他负责把他死死拴住,还是给他个耳光说我心中还想着水越·流银?说实在话,我虽已经接受水越·流银已死这个现实,但心中仍是隐隐的在期待些什么奇迹,我真的想念他那清俊无匹的笑容和带着银雪栀子花香的气味,我想念他·······
桑海·狼来到我身前站定,俯首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抬头望进他已经恢复净透明朗的银瞳,暗暗呼出口气,心里唾弃自己思想不健康。我游逛了一天,有些困乏,不想再动便道:“去那里呀,我懒得动。”
他拉起我的手向外便走,道:“去了就知道,你一定喜欢。”
我懒洋洋的被他半拖半拽着向外走,他身高腿长的一步跨出顶得上我一步半,几步下来我就被他拽的踉踉跄跄的几乎摔倒。这家伙显然没交过女朋友,不会牵着女孩子的手走路,这要是在现代地球怕早被女孩子给踹了。
我脚下又是一绊,不由恼道:“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