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是错?

是对是错?

古寂古老丞相倒下了他在瑟瑟寒风中跪了两天两夜年老体弱的身子哪竟得起这般折腾于是一病不起整个人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会丧命。

群臣沸腾百姓沸腾而李禹也不能坐事不管了。

大臣们见古丞相一世忠贞却落得如此下场俱都悲愤不已继续跪在殿外开始拒绝进食。

那天尹子修进宫路过殿外目不斜视全然忽略群臣愤怒的视线。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一身灰色僧袍的和尚看上去很年轻却又像是得了道的高僧不似凡人。另一个一袭白衣面目俊秀却像是寒冰散着丝丝冷气令人不敢直视。

尹子修带着那二人去见了皇上几个时辰后才走出来。出来的时候他们见到了李昭。

李昭身披大红色的狐皮风氅瘦小的身躯紧裹在其中可一张小脸却仍然冻得白显然她站在那里已经多时了。

“杜康哥哥”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李昭眼中仿佛只有他一人。

尹子修和那白衣男子相互对看一眼自觉的先行离开那白衣男子走前有些犹豫多看了李昭几眼似乎想向她询问什么却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那不似凡人的和尚便是杜康他的脸上挂着谦和有礼的笑目光清澈在这寒冬之间仿佛是一道温暖的阳光。

他看着李昭微笑道“小僧尘落见过公主殿下。.更新最快.”

“尘落……”李昭轻声呢喃着神色黯然。眼里的神采消逝“都是我不好我叫禹哥哥收回他说的话。我们还像从前一样你还做你地太医。给我治病就当一切从来都没生过好不好?”

杜康摇头“圣上金口玉律说过的话又怎能收回?”

“只要我去求他。一定可以的!”李昭双手紧纠着风氅手背上青筋白骨隐约可见“禹哥哥他不会拒绝昭儿!”

“多谢公主美意只是小僧意已决绝不后悔。”杜康双掌相合一颔“小僧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去灰色地僧袍衣摆在灰蒙蒙的天地间飞扬最后与之融为一体。

意已决。便不再回头甚至不曾回头看上一眼。

李昭痛苦地弯下腰浑身蜷缩。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血红的火焰。她只感觉得到疼却不知道到底是身体在疼。还是心在疼。

昭月公主又病了。整个皇宫里一团糟。那边古寂丞相奄奄一息这边群臣露宿寒风里。李禹已经心焦气躁。那日尹子修带杜康去见他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魂不守舍又加之昭月公主病倒他已经心力憔悴。不过几天的时间他整个人却瘦了一大圈。傍晚时分李禹到昭月殿看望李昭轻歌正在床边喂她喝药。

李禹语气中带着疲惫眼里满是血丝尽量用最平静的声音问轻歌“昭儿怎么样?”

“太医说他只是染上了风寒”轻歌轻声回答着一边让李昭睡下然后轻声哄她休息。

李禹安静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轻歌嘴角逸出一抹笑容等李昭睡着轻歌看了李禹一眼率先走出房外李禹有所意会连忙跟上。

到了大殿轻歌转身郑重的看他“昭儿的病很严重!”

“不说只是染了风寒吗?”李禹神色凝重起来。

“是旧疾复”轻歌叹了口气“其实她身体上的病倒还好只是心病难治……”

“你是想让朕饶过杜康?”李禹似乎已经猜想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没等他说出口便出言否定“不可能!他抗旨不尊朕若不是看在他是霓衣你的师兄的份上早就摘了他的脑袋!”

轻歌抬眼看她突然笑了笑继续道“时间是治心病的最好的方法……”

李禹默然松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在轻歌脸上看着她笑起来地模样眼神有些恍惚不由自主的抬手指尖才触到她的脸庞却见她已退开了老远。

手僵在半空中李禹突然觉得嘴里苦然后苦味从喉咙传到胃里最后传遍全身。他很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跟谁说。

蓦地想到白天杜康所说地话喉咙有些紧身体微微颤抖。“朕走了你替朕照顾好昭儿……”丢下这句话他很快就转了身然后离开。

出了昭月殿李禹谴开跟在他身后的人独自一人没有方向地闲走。

宏伟而金碧辉煌地皇宫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只是李禹突然觉察到了自己地渺小就好象周围是空无人烟的沙漠而他不过是一粒小小的沙石。

若他没有了这身龙袍还会有几个人会对他忠诚?还会有几个女人真心爱他?

远远的他看到了他的大臣们跪了一地心里的苦水翻腾的更加汹涌了。

他们没错他们不过是在尽作为一朝臣子的职责。

那是谁错了?他自己么?爱一个人有错么?

没错……他原本也以为没错所以才那么义无返顾。

而现在他却现原来自己大错特错!

他又想起杜康说的话他宁愿自己没听到过那番话既然已经错了那么多年再错下去又有何不可?!

可他终究是听到了听到了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冷风迎面吹来如同密集的细针刺在脸上也一定吹痛了他的眼睛。

不然他怎么连前方明亮的大灯笼也看不清楚了呢?***广告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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