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满是伤痕的女人】(14)
杀掉一个人容易毁掉一个人难。
而实际上很多人不是被杀掉的而是被毁掉的被别人或被自己。
——蓝宝石公主的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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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亭刚刚挣脱死灵的阴影身上还沾着灰土像是刚从坟堆里爬出来一样但任何逃难的窘境都丝毫掩饰不住叶亭的狂野和美丽她脱掉沾满腐惺味道的外衣只留下一个宽大的T恤照在身上。
这会薛强不知道去哪里了叶亭打开音乐在树林的老木屋中肆无忌惮的跳舞、欢唱、喝酒……她把半根烟从劳恩的手里夺过来噙到自己的嘴上倒上一杯威士忌端到任晚山的面前。这是5o年以上的Jeana1kB1ack(一种威士忌酒产于苏格兰北部。)中国人称“黑方”兑上三分之二的水后就会散出一种浓香的烟草味。这个叶亭最喜欢——喜欢它的黑喜欢它的浓喜欢它的烈!
也许叶亭就是沉睡在棺材里的千年女魔头以前的历险和磨难只不过是牛刀小试在这些日子如死尸一般的沉睡之后他慢慢的醒来而且将不变得更加狂野——泥土在棺材上抖动陈年老木被撕裂女魔头就要破土而出……
任晚山把手从脑门上移开郁闷解决不了郁闷本身哎——事到如今又能做些什么呢?晚山一头如火焰一般的红随着离去的手掌很有弹性的晃动了一下他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挑慢慢的端起亦亭给他到的那杯浓浓的烈酒。
“小心——”任晚山突然扔掉酒杯扑向叶亭抱着她滚到沙的一边。
浓浓的烈酒被泼在空中形成一个水面像褐色的丝巾连琥珀金珠……空中的玻璃杯“嗙!”的一声被飞来的子弹大的粉碎“嘭!嘭!”弹头又接二连三的飞来穿透“丝巾”带着浓烈的酒气向叶亭和任晚山飞来。
毫无疑问任晚山在酒杯的倒影里透过天窗看到了树上的“山猴”它正抱这狙击枪——
“砰!砰!砰!”信使也久经沙场的猛将他毫不含糊的拔出枪一边朝天窗上设计一边向他的“大小姐”靠过来。
“噗!”信使一条腿中弹接着胳膊也中弹——
这个瘦高的“山猴子精”毕竟居高临下他挤着一只眼睛龇着牙频频射击连连得手。
照着这样的情形信使肯定顶不了多久。怎么办?只见叶亭抓住信使的中弹的胳膊狠狠一拽。“对射”之下岂容丝毫差池。数秒间信使又连中数枪他应该再也感觉不到痛苦了——
原来叶亭是要把他拉过来转过身扑到自己身上成为一个**“当箭牌”。
但这决不是目的。
任晚山看着自己被压在亦亭身下他眼前是亦亭的头信使的脸和向他们射击的“山猴子”。
亦亭拿起信使手中的枪另一只手绕过腰间“啪啪!”换上弹夹抬手举枪在信使的耳朵和头间瞄准目标“砰砰!”
“***死胖子你还在等什么——”
“急什么——又不是头一次了。”矮胖子对这套路简直太熟悉了两人一上一下对着同一个目标狂射里面的人就是插翅也难飞!
“矮胖子”吹着口哨把一大卷弹夹卡在ak47下。ak47没什么准头但威猛无比。这是矮胖子的最爱跟本不用瞄准也不需要即使你在十公分厚额水泥墙后面子弹也能破墙而过叫你脑袋开花!
叶亭这一连串的动作让任晚山目瞪口呆。在他脑海中有一次迅现过亦亭只从和自己再次相遇后所声的变化她似乎一一个天生的“杀手”更是一流的“枪手”她看到鲜血和子弹的那一瞬间双手就开始抖但迅用信使的枪来帮助自己镇定!
再看上边他的弹夹中剩下的子弹显然是多余了如果不是疼痛“山猴子”根本不会怀疑自己是否中弹了正当他向去想低头看看的时候亦亭接着又是一枪正中眉心脑浆从脑袋后面的窟窿里爆出鲜血四溅。
一看这矮胖子惊了急了怒了!他站在一个大石头后面挺起ak47狂叫乱射!
矮胖子两脸上肉以每秒百次的度剧烈震动老木屋也以同样的频率遭受着千孔百疮木板上的洞眼已经不能用蜂窝来形容了在这样的火力下它要变成包扎伤口的“纱布”了!
矮胖子纷纷散落而下的“纱布”挺着大枪往里一看只有一具如肉酱帮的尸体难道这就是薛强吗?
任晚山和叶亭呢?如果还在屋里的话他们就会和信使一样变成肉酱了!
怎么回事?任晚山在叶亭身下的时候他看着向自己的方向飘来的子弹和从自己这边向上射出的子弹手在地板的缝隙上使劲扣。“噗嗵!”由于房子太老一块木板竟然被扣掉了。这提醒了任晚山突然灵机一动又半开几块木板下面是个隔层原来树林里的木屋下面都会建造一个这样的隔层。
叶亭本来又绕过信使的尸体向侧面打枪像矮胖子还击但矮胖子的火力太猛了!而且她弹夹里剩下的子弹也根本不够用。任晚山示意她留下一个子弹拉着叶亭一翻身随自己钻下了隔层……
矮胖子站在信使的尸体旁这滩肉酱已经辨认不出是男是女是人是动物是肉还是骨头。但上面是尸体清晰可见是自己的搭挡“山猴子”耷拉在树叉上长长的四肢像面条一样垂下。
矮膀子突然又向四周看看树林里风起叶动偶尔飞起几只野鸟但看不大其他人的影子。
就在这时一把枪从地板里伸出对着矮胖子的另个卵蛋“砰!”的一下一颗子弹从头顶爆破而出紧跟着“噗嗵!”一声他倒地身亡了。
叶亭看着也一片废墟似乎还没有过瘾但警笛声已经由远及近的传来晚山拉起叶亭赶快向山下跑去。
这时密林中一个树枝一抖薛强也转身蹿入密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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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明月悄悄的探出山岭在凄美的夜晚撒下蓝色的光辉内卡河上波光粼粼。山林河面老桥显得平静而深邃。
主教和伍德一起穿过小巷又沿着河边走了一阵溜溜达达的上了老桥。
两人在一起边走边聊像是多年的老友甚至像是一对恋人。他们走过古街老巷这是有可能是今生今世最后一次欣赏海德堡了……
“我最喜欢看着张脸了。”伍德在一个大门前驻足。二战中德国几乎所有的城市都被战火夷为平地海德堡就是就是几个幸免于难的城市之一这里完好的保存着中世纪的建筑雕塑和中欧文化的风韵即使是在一个普通的门框上也能展示到艺术的气息。伍德看着一张女人的脸“太美了虽然只有一张脸。嘴唇的边缘微微翘起中间闭合的地方若应若离的留下一个小小的缝隙而她的眼神又是那么专注在专注的想思考因而显得又是那么忧郁。知道吗主教我总是在猜她到底在想什么。有这样一张能引起男人无限遐思的脸任何身体都是多于的。”
“哈哈我是喜欢这个。”主教坐在大石狮子上两种石狮子分别卧在大门两侧有意思的是他们姿态不是相同的也不是对称的。其中一只半闭这眼睛把头放在挽起的前腿上腿上的肌肉被挤压鼓出的地方尊托出狮子头的威力爪子翻起露出厚厚的肉垫这不知踏过多少奇石险路热血残尸。虽然是昏昏欲睡的样子但不让人联想到震人心魄的狮吼。
“嗯这让我想到了我们的过去。”
在小巷的出口一个微小广场似乎是用来专门承放这尊塑像的。主教看到伍德正在一个正站在一个骑马像前感慨往事。主教知道伍德在5oo年前当过一阵骑马带兵打仗的将军那时他这正想这个铜像那样:披盔带甲双腿夹住胯下的战马手中紧紧握住宝剑整个身子向前倾有股不可阻挡的冲力。他双足蹬住马镫昂挺胸面容严峻双眉紧锁表情充满了蛮横和残忍的力量起身躯因怒而扭动似乎正在向士兵出战斗命令。
哎往事如烟啊就在5oo年前两人都把对方视为几百年中最为至心的朋友。而这些年两人竟然反目成仇水火不容脑到今天的“生死之战”。主教感叹了一声轻轻的撩起一股喷泉里的水不知道是那个“调皮”的艺术家在上面立了一个少年的雕像脱下裤子对风撒尿泉水就从小**里流出来……
两人沿河岸漫步的时候自然的想起5oo年前两人也曾在这里争吵过。那时在桥下垂钓比谁钓的鱼更大谁的更奇特……两人会像孩童一样斗嘴、争吵争吵的结果是两人相视一笑把鱼放回内卡河……
在靠近老桥的地方突然伍德把头躲进“黑猫脸”里这是个黑猫的塑像头部只是个弯曲的面。平日里过往的游客都会把脸放在猫脸后面摆出各种表情照相留恋。主教看着伍德他想起了薛太太。记得薛强第一次带着她来到海德堡时她也把头放在里面蜷起手指像猫爪一样放在脸蛋下面还呲着牙学一声猫叫。哈哈人是多么可爱啊比猫可爱多了!
后来他还给薛强主持了婚礼但是2o年来他目睹着薛强的一步步可怕的变化想去挽救一颗心灵是多么困难啊。而薛太太在这一层层的谎言中生活的本来是多么无忧无虑当谎言被揭穿的时候又是多么痛苦人是不是更适合生活在谎言当中呢?
伍德你给这个城市带来了多少谎言和欺骗啊!我们必须结束这一切。
明月悬中风过沙扬时辰一到。两人踏过一块块古阶老石在老桥上站定立稳。
“师兄请出招!”
“承让!”
桥上伍德和主教相视而立两人神色从容如雕像般纹丝不动。
今晚绝不是只有两人的晚上柱子带着一班特警早已经埋伏在两岸。柱子心里想他总算摸清楚了海德堡背后正真的“大佬”是谁?今夜不管是谁占了上风我都要把他们绳之以法。铲除“行尸帮”肃清“铁血门”为海德堡扫除所有的灰尘和污垢。
“这两人是在搞什么鬼怎么半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柱子看着桥上不时的还拿出夜视望远镜看看心里感到纳闷。
其实两人的打头早就开始了这时正打在兴头上呢!
两人本来都是封存在老桥下的魂灵逃出封印之后在现代的人类社会中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修炼和潜行。可是说伍德和主教都是道行在5oo年以上的精怪有师出名门“王公主教”怎么他们之间的打斗怎么也不会掉板到“抡胳膊抡腿”的地步。
天上水里丛林里山谷间两人的魂灵正斗的不可开胶。然而两人毕竟使出同门招式法术气门运力到都一直不像上下即使是有一方略有闪失也不想是6地上真人打斗那样致命。他们可以随意飘飞上天入地为所欲为。所以两人只能靠着一招半式的小胜来消耗对方的“精气”。
虽然柱子看不见但有一个人能看到非常清楚那个人就是“任晚山”。他和叶亭也潜伏在一旁由于他获得了彩云的死灵之眼所以这会他非常清楚的看着两个人的相互打斗的魂灵。
老桥的一侧有一个城门伍德飞落在城门上“主教不如还按我们当年最熟悉的套路来如果你能攻破这扇们我就任你处置;如果你在3个时辰之内不能踏上老桥我就算赢你任我处置。”
“好一言为定!”
话音一落只见伍德守住脉门气力下沉“嘭!”老桥上两个世纪都没动过的大门竟然合上了“嘭!”又是一声巨响我铁皮按镶制的木栏从上而下砸落在地死死的挡在门前。
主教立在门前胸下运气厚积薄。他突然双掌前身抬手一番门前所有的石头都拔地而起想木门飞来。
当石块在空中飞射而来伍德又居上力所有的石块在靠近门楣的那一刻突然有停了下来。然后悬浮在空中静止片刻又朝相反的方向飞去逼得主教只能顺势运力石块都收回到原处。
“老伙计来点真格的背拿出点当年王公卫士的威猛来怎么是不是最近跟那个骚娘们在一起那个了怎么变的这么软弱了是不是精气都让老板娘给吸光了!哈哈——”伍德在桥头堡上大笑。
伍德狂笑一阵“把我的密约交出出来吧!我可以念在往日情分上饶你一命!”
“休想!嗯嗯看你能耐我何?”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之间伍德站在城门上大手一挥闭上眼睛像是念咒符一样老桥上瞬间出现了无处的僵尸他们像疯的流氓、土匪、强盗、飞贼……都带着狰狞的笑容和喊叫到从老桥上冲下来。
原来伍德这些年年在行尸帮里积攒了不少的亡灵他们都是“孤魂野鬼”他们都是因为身前作恶多端而死后只能游荡在“异世”等清算了孽债再由死灵安排他们向其它空间转世。这会儿正好都派上用场于是所有的流氓、土匪、强盗、飞贼……都抬着狰狞的笑容和喊叫来到从老桥上冲下来。
“嗯看来支配那些‘行尸’对于伍德来说只是一个小伎俩他还有这么厉害的功力!”晚山看着这一个个僵尸心里寒风阵阵……
主教也惊呆了他没有想到伍德这些年在邪恶的这条路上走的这么远陷的这么深。看蜷起宽大的袍子看着汹涌而来的僵尸们心里痛苦之极他似乎看到这些强盗将要洗劫整个海德堡城!
“伍德你竟敢招引亡灵!这是死灵的权利!你……你难道整个海德堡不是整个人类都坠入恶魔的世界里吗?”
“哈哈……老家伙你以为你继承了主教的衣钵就很厉害了吗?呵呵我继承了死灵火焰!我掌握了死灵火焰的魔力!哈哈……不错现在我就是死灵了——”
“死灵?死灵火焰?!”任晚山立刻想起自己的打火机他想到这再一次空间里自己的打火机所具有的魔力——能然雕刻变活!
对啊海德堡有这么雕刻……想着晚山立刻掏出打火机以最快的度跳到圣灵大教堂的塔楼上举起手中的打火机“嚓”的点燃把蓝色喷薄而出的火焰融入月光洒满全城转眼睛雕塑们都活了!
“嗷!——”狮子睁开双眼抬头一声怒吼活了!朝老桥这边飞奔而来。
战马也迎风嘶鸣甩着马蹄向老桥飞奔而来。
喷泉上的少年赶快提起裤子把小**塞进裤裆看看左右系上腰带向向老桥飞奔而来。
……是的海德堡所有的塑像都都“活”过来了狮子、骑兵、抱着瓶子的女神、样子怪异的猫狗……不管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不管是人间的还是神话里的不管是古典的还是抽象的……所有的人和动物鬼怪只要是塑像都活了。他们只有3个时辰的生命唯一的任务就是攻破老桥大门!
就在他们向老桥大门汇集时老桥的大门也“哗啦”一下大大的敞开了。马上冲桥上平地生出无数的人都手持兵器杀声震天的向桥头堡外冲去。他们有的是拿着长矛的士兵有的是带着一个黑眼罩攥着弯刀的海盗有的是手持火药枪的强盗、土匪……
两军混战到一起杀声震天地动山摇。
几个叛贼伸出长矛围着骑马的将军将军挥舞战刀奋力砍杀……海盗举起火药枪对准少年不料雄狮从侧边扑来……流氓看到一个美丽少女的脸庞他来淫笑冲来突然现只有一个“头”正拖着长长的秀向自己飘来吓得转身就跑……女神抱起瓷瓶砸在土匪头上瓶子碎了里面的圣水洒了自己一身薄薄的衣裳被水打湿紧紧的裹在他们诱人的人体上迷人的线条优美的起伏连并肩作战的神父都为之侧目不得不把口水咽在肚里迎战冲来的另一个土匪……
柱子呢?特警队呢?他还是躲在岸边呢!
这些打斗和厮杀他们自然是看不到的主教和伍德的斗法是两个魂灵间的这道场也是处在“异世”空间肉胎凡眼是看不到的。
在柱子和他率领的特警眼里两人还是相视而立如脚下的老桥和岸边的山林一般默默无语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