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决定生死的今晚
我突然触摸到一阵温暖,急切地问道,“是你吗?易翼?”
天知道我那心底的火在接触到他熟悉的鼻息,熟悉的味道,烧得更加炙热。让我巴不得粘住他。
“是我,依依!“他这么一句话后,我立刻扑了上去,吻上他的唇,他的脸,扒了他衣服,伸手摸向他那炙热,我想那是有史以来我最主动,最热烈的一次吧!
易翼只是轻轻地搂着我,任我折腾。
我自己也不记得折腾了多少次,折腾到我筋疲力尽才停下来,可身体还在不断抽搐难受着,他在我耳边忙喊着,“依依,挺住,挺住!”
那种抽搐变成了对我致命地折腾,我象溺水的人怎么也呼吸不了,很想抓狂,却抓狂不得,我用尽全力大喊:“快,快,快来帮帮我啊!”声音听起来却是那种令人脸红的调调。
易翼紧紧抱着我,“依依,不怕,没事的。”
说真的,我真想把自己一头撞死算了,太难受了,那感觉就像鱼离开了水在陆地上不断挣扎,却得不到半点舒缓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我喉咙处挤出一声声痛苦的单音。
最后,我做了一个决定,几近哀求看着易翼布满汗珠的脸拧满心疼,“打晕我!”
“好!”
醒过来的时候,我人已经在家里的房间里。
脖子处腻痛,估计是被易翼打晕着手落下的地方,昨夜不可回忆,太惊险太恐怖了,想想都害怕。
我企图翻一下身子,却感觉浑身上下无处不酸痛,身体更似透支般的虚空,用不上力,最后还是被人帮了一把才翻过来。
那人自然就是易翼,他坐到我床边,双手交叉放在他大腿上,深不见的眼眸幽幽地看着我,并没有说一句话。
我被他看得心慌慌的,忙移开了眼眸。怎么说,昨晚都是我不对,要不是他,我早就完蛋,尤其在那些地方。
由于他长时间沉默,空气里开始流淌着某种令人局促的因子,我舔了舔嘴唇,“昨晚,你怎么来了?”我硬憋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问题,企图打破这种令人难受的尴尬。
“周依依,你到底有多少条命?”易翼这话几乎是狂吼出来,两手变成撑着床垫瞪着我。
是啊!他说得没错,可我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易翼鼻孔也喷着粗气,声音缓了下来了,却依旧听得出很生气,“幸好是阿哲的场子,否则,昨晚你早就成了男人胯下任人糟蹋的烂泥!”
不得不承认我是幸运的,原来那男人是阿哲啊,我们只有一面之缘的那个形象设计男老板?他记性倒是挺好,印象中,他比较娘娘腔,可昨晚的他,彻底让我改观了,由他打那个混蛋看来他倒是挺男人的,由他照顾我的不动任何一分坏年头来看,他真的挺义气的。
易翼突然执起我的手腕,眼睛半眯地看着我,“周依依,你这样糟蹋自己很过瘾吗?”
我想解释,可看到易翼一副质问的样子,一切哽在喉咙间便再也说不出来了,我本不应该这样,可导火线却是易翼本身,那种苦涩的委屈徘徊在胸间,硬是说不出来。
我以为他会抱一下我,以示安慰,结果,易翼只是狠狠丢开我的手,“你好好想想吧!”
什么意思?这是叫我反省的节奏吗?我有点哭笑不得地说了一句,“难道错的都是我吗?”
易翼没再看我,从床上站了起来。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穿戴整齐准备离开的节奏了?只是恰巧我刚醒,就进来问候我两句,或者说质问我两句?难受持续不断,就如同爆米花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越发膨胀。
我突然记起了昨晚还有张湖悦,紧张地拉住了易翼的手,“张湖悦呢?”
“比你更糟糕,被人吃抹干净了!”易翼说完就抽出了手,不做任何停歇离开了这房间。
房里空荡荡的,我心也空荡荡的,好久才记起要打个电话给张湖悦。
可我拨打了好多次,对方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这个小妮子会不会想不开,跑去自杀?我的心立刻焦灼起来。
我再也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应,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床上,思想开始密锣紧鼓地思考着,张湖悦现在会在哪里?易翼既然都能知道她的状态,自然也应该知道她会在哪里,我立刻给易翼拨打了电话,他不接而且摁断了。
我不愿再拨第二次,心里本来就有气,现在更不想和他说话。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给白清扬打了个电话,结果,对方居然也无人接听,这下,我顿时坐立不安,该死的易翼,为什么当时救我不去救她呢?不过我埋怨似乎也没什么道理,总之我心里乱糟糟的。
我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徘徊几百下,终于坐不定,若我再不做些什么,我真怕张湖悦会出事。
我套了一件很保守的裙子就往外走,在门口被保镖拦了下来。
这下我火了,这是我家,不是监狱,我要去哪里,有我的自由!而且,现在攸关张湖悦的性命,我不得不急,我告诉他们,谁给拦着,我就报警!
他们很为难地看着我,“周小姐,这是易少的命令,别说警察,就算要了我们的命,我们也不敢放你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能怎么样?这是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
不得已,我又给易翼拨了电话,这下他接听了。
“易翼,我担心张湖悦,可她没听电话,我想出去找找他!”我开门见山说道。
可我听到的却是易翼一阵冷笑,“行了,你顾好自己,别闹那么多事情就行了,至于她,也是咎由自取的!”
“你!”我想不到他对我说的话也有那么尖酸刻薄的时候,若说那时候是演戏,是应酬,现在呢?我咽了口气,“我不需要你管,叫他们让开!”
他似乎愣了下,估计他想不到我会这样说,“好!随你!不过你给我记住,你今天出了这个门,以后别什么事情都找我,我很忙!!”
我明明已经陈述了我出去的目的,为什么他用如此的语气,为何还要这样说,“你这是,要和我划清界线吗?”那种气愤憋屈的感觉难以形容。
“随你理解!没事,我挂了!”
“谢谢!”这话是我从牙齿缝挤出来,结果他已经早我一步挂断了电话,听着那嘟嘟嘟的声音,我的心彻底碎了,原来前晚上他说的话不是演戏,而且真实的心里写照,我一下子站不稳,跪倒在地。
保镖立刻上前扶起我,还担心地问我要不要去医院。
我有事吗?能有什么事?他只是忙而已,我不想想其它东西,现在最重要是找到张湖悦才对。
两个男人接到电话后,便不再阻止我离开,倒是我自己,好像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狼狈逃离这里。
易翼的电话内容,我选择性隐藏起来,根本没有力气去消化,此刻我逃避地选择所有的精力放在张湖悦身上,
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一直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最后我决定去白清扬以前送的那套别墅去撞撞运气。
门没关上,我一下就进去了,里面凌乱得像被贼人打劫了一番,我的心砰砰砰地跳,这里到处都是装饰物的玻璃碎片,我在里面走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张湖悦的身影,这让我更加恐惧,却在茶几处发现了一小滩血。
不行了,我要去报警,刚要拨打110的报警电话,白清扬就打了进来,我忙接听了,开口就问,“张湖悦呢?”
“中心医院里!”白清扬声音沙哑地答了一句,“她自杀了!”
我的心立刻跳了出来,“她现在怎么样?”
“还在抢救中!”白清扬疲惫的声音有说不出的味道。
我挂了电话,立刻赶了过去。
一路上心焦如焚,她为什么要自杀?是因为那晚被人吃抹干净吗?都怪我,当时若是记得让易翼去救她,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事情了。
去到医院,见到白清扬才知道,她那晚被人轮,奸了。我脑瓜空白了许久才有知觉,居然在我好朋友张湖悦身上,发生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
白清扬的眼里全是血丝,说起那事,表情有暴戾,有懊悔,有憎恨,更多是痛苦的。
我几欲要安慰他,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如果,当时我不同意陪她一起去,或许就没有这样的恶果了,如果,当时我没忘记常识,就不会给那混蛋下药了,如果,当时我不是一时心软,死死拉住她,可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如果。
手术室前,白清扬面对着泥墙站着,一句话也没说。
我则抱紧了自己靠着泥墙上。张湖悦真是命运多舛!可怎么样她都有白清扬疼着,而我呢?
我们两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动作,直到手术室前的灯灭了,白清扬首先冲到医生跟前。
医生竟沉着脸说,“流血过多,能不能活过来,就看能不能挺过今晚!”
这个答案无疑是给我们紧张纠结的心沉重一击,白清扬的脸绷得更紧了,就今晚?将决定张湖悦是生还是死?我眼一黑,整个人就依这泥墙滑落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