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往事真相
九九重阳.本该登高望远.钱沫沫却不得不选择了从栖云山庄下山远行.京都那边已经传來消息.当年一个伺候凝雪的老妈子居然在京都一户商贾之家找到了.
说來也巧.那人竟然还是陌家商号的掌柜.而且是当年暗害凝雪之人的帮凶.要不是玄武无意中认出她來.任谁都无法想象帮凶就藏在眼皮底下.
钱沫沫带着双喜虎头他们到达京都的时候正好赶上秋雨.一行人踏着泥泞进得京都.已是傍晚.因着下雨大街上并沒有多少人.
刚才在城门口和前來迎接的玄武碰头后.钱沫沫一行人直接就去醉香楼后巷的那处暗宅.这一次.钱沫沫回到京都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
也许是知道了夜殇因为中蛊才会那般对她.钱沫沫的潜意识里让这次京都之行几乎变成了大本营迁移.除了林大娘和虎头他娘还留在栖云山庄.平常服侍钱沫沫的人都被带到了京都.大有常住之意.
“主子.热水已经备下了.你先洗个热水澡驱驱寒气.”钱沫沫刚进得厅堂.一个十分机灵的小丫头就迎了上來.
不待钱沫沫说些什么.一直跟着她的秋忆就有些不满地回道:“出去帮她们收拾一下吧.一会让人送一套干净的衣服过來.”
小丫头有些怯懦地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也不敢多说什么.委屈地服了服身几乎小跑着出去了.
钱沫沫抬手戳了戳秋忆的眉心.道:“你又何必如此凶她.只是个小丫头而已.”
“哼.我就是看不惯她们一看到主子就恨不得扑上來挂在主子身上.再说了.我这也是为了替主子保住女儿身的秘密.”
见秋忆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钱沫沫也懒的说她.自顾自地回到卧房去沐浴.
那个小丫头的确细心.准备好的热水里还放了一些祛乏的药草.味道却沒有药草的那种苦味.出奇的好闻.有点像青松的味道.
要不是这阵子她跟黄珏学习医术.这些缓解疲劳的药草恐怕也只会被她当做熏香而用吧.
其实平常她很少用熏香.这几年别说女人香就算是男人的熏香她也极少用.偶尔的闻到这种清香也是觉得好玩.
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钱沫沫换上干爽的衣服出來时外面的人都已经散去.带來的东西也被快速地安置好了.这些东西本來也不应该这么千里迢迢地带过了.
只不过是她用惯了的东西.秋忆又怕她用不惯别的东西才这么费力地带了过來.
“秋忆.你从哪里弄來的菊花.”
钱沫沫一近厅堂就闻到了淡淡的菊花香味.看到秋忆捧上來的茶才知道这是特地给她沏的菊花茶.
“就是刚才的那丫头.说是她自己做的.想给主子祛祛乏.减缓一下长途劳累的心火.我看着挺好也沒什么问題就沏了.”秋忆随口回答.
钱沫沫点了点头.刚想再说些什么.玄武走了进來.他的身后还带着一个年逾半百的老妇人.
那老妇人一脸的恐惧.进到厅堂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身子一个劲地发抖.
钱沫沫挑挑眉看了看玄武.看到玄武微不可见的点头.明白这位老妇人应该就是那个他们口中所说的证人.
“你起來吧.我只是有一些问題想要问问你.不会怎么样你的.”钱沫沫说完.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你來之前他们应该和你说过大概的情况了吧.”
跪在地上的老妇人点点头.沒有敢起來.
钱沫沫也不再劝她起身.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知道当初凝雪是怎么死的.而你只要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就可以了.”
老妇人这才哆哆嗦嗦地抬头看了一眼钱沫沫.随即有些浑浊的双眼流下了两行清泪.
“都怪老奴贪财啊.都怪老奴贪财.当年若非是老奴贪财.又怎么会害了温柔善良的凝雪姑娘.”
老妇人一开始的忏悔钱沫沫并沒有打断.她知道.痛苦的回忆需要这么一段忏悔作为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时辰后.老妇人终于断断续续地将当年的事说完了.
原來.当年老妇人为了替儿子还赌债.就答应了帮凝翠在凝雪的食物里下了慢性毒药.这才导致凝雪毒发身亡.而着一些只因为夜殇的眼里只有凝雪.同样喜欢他的凝翠不甘就这样输给姐姐才造成此惨案.
老妇人说完这些.整个就像被什么瞬间抽掉了灵魂.一下子沒了生气.就如又老了十几岁一般.
钱沫沫有些于心不忍.刚要命玄武将老妇人带下去.就在这时.双喜匆匆忙忙好像火烧屁股了一样飞快地跑了进來.
“主子.刚刚得到消息.南律三十万大军已经在夜冥边境补下大阵.指名要太子爷出征.皇上.皇上已经下旨太子爷为平南大将军.三日后出发.太子爷要亲自出征了.”
钱沫沫猛地站了起來.吃惊的吼道:“你说什么.太子爷亲自出征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双喜那里见过钱沫沫如此惊恐的表情.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玄武给他使了一记眼色.双喜才带着那位老妇先退了下去.
“玄武.能帮我进宫一趟么.我要见夜殇.”慌乱过后.钱沫沫颓然地摔坐在椅子上.神情木讷.
夜色如墨.高高挂起的上弦月犹如美人眯起的笑眸.玄武并沒有按照钱沫沫的意思带她入宫.毕竟皇宫不是那么好混进去的.就算混进去了还有一个皇后在.实在是不妥.
不过.玄武还是联络了白虎.由白虎禀告夜殇.让夜殇出宫.
和上次一样.夜色下钱沫沫等候在九王府.夜殇带着白虎按照约好的时间來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在等待夜殇的时间里.钱沫沫突然有了一种月下偷情的感觉.
“让子陌久等了.出征在即.很多事都需要安排.不知子陌如此匆忙约见本王所为何事.”夜殇有些疲惫地直接走到钱沫沫所在的石桌旁坐下.
被夜殇这么一问的钱沫沫突然有些哑然了.刚才她明明整理了好多话想要和夜殇说.却在见到他的时候一下子化为乌有.
站在她身后的玄武接到白虎的暗示.虽然不愿.还是和白虎走开了.只留下了钱沫沫和夜殇两人.
“为...为什么会这么突然.那...那个奸细可曾找到.”钱沫沫憋了许久终于挤出一个话題.
夜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疲累地道:“找是找到了.不过只是一个小卒而已.他后面的人还沒有找到.想要挖出后面的人恐怕还要费些手脚.”
“哦.这样啊.”钱沫沫随口敷衍着.
此刻的她近乎贪婪地看着夜殇.似乎要将他刻进眼底.当年若不是有人暗自坑害她离开夜殇.现在的她应该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出谋划策的吧.
夜殇累的反应再迟钝也还是察觉到了钱沫沫的异常.漂亮的凤眸微微一眯.抬手握住了钱沫沫的下巴.
“为什么这么看着本王.还有.你的字为什么会和本王的字如此相像.你到底是谁.”
“我...我...”钱沫沫哑然.他是什么时候看到她的字体了.
“别告诉本王那封提示奸细既姓皇又姓宦的信不是你写的.”夜殇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些.
钱沫沫吃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才想起当时她的确是给夜殇写过这么一封信.是她大意了.她怎么就忽略了自己和夜殇字体想接近的事.
“痛.你放开我.我告诉你为什么.”钱沫沫奋力推了夜殇一下.沒有推开.声音有些尖利.
尖利的声音传进夜殇的耳中.莫名的.他就松开了手.
“说吧.本王洗耳恭听.”夜殇一甩衣袖.紧紧地盯着钱沫沫.
钱沫沫犹豫了.说出來真的好么.这个节骨眼上.这些事会不会影响他出征.
“你大可直说.本王分的清何为公何为私.”
钱沫沫一个激灵.夜殇轻而易举地就看透了她的心思.惯性的.钱沫沫顺着夜殇的引导就将下午得知凝雪如何死去的事说了出來.至于她和夜殇相同笔迹的事被避重就轻地带了过去.
本來想说的话沒有说出來.相反的.却将不想说的给说了出來.直到钱沫沫回到自己在京都的院子.她都不知道今晚想要见夜殇到底是要做什么.似乎头脑一热反而给他添了个麻烦.
想到夜殇离开时暗红的眼眸.钱沫沫这一晚注定要失眠.
再说回到天子东宫的夜殇.因为钱沫沫将凝雪的事和盘托出.回來的路上白虎将夜殇可能是被凝翠下蛊的事也说了出來.
踹了一肚子火的夜殇回到东宫就直接去了凝翠那里.正在为夜殇要去打仗而闹小性子的凝翠.一看到夜殇就扑了过去.却被夜殇无情的推开了.
“殇.你这是怎么了.”凝翠有些吃惊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一副委屈的样子.
嘭.
夜殇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响.上面的茶杯都被震掉到地上.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