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七章 争辩
“那爱妃有何话要说？”
“臣妾不支持皇上开放国门是为了皇上着想。现在皇上公然废除就是和太后作对，如今东焱国根基不稳，万一打开国门引来他国窥视，那后果不堪设想！商贾外流是小；迎来他国窥视是大。到时得不偿失，为时晚矣！”
“呵呵！”苏悦讽笑着。
“你笑什么？”她质问。
“赎苏悦直言，娘娘这么想是多此一举。我东焱国靠海，得天时地利海产丰富，如果商贾出国经商，定会打乱国外的市场，引来他国争相抢购。至于娘娘所担心的迎来别国威胁，娘娘可知，只有东焱国国库充裕，皇上才能扩编军队，防范来袭。”
“昀王妃说得很有理。”
看来南风灏已经站在了她这边。
“皇上，就算昀王妃说得句句有理，皇上也不能答应她。”
“为何？”
这个女人就是喜欢处处和她做对！
“开放东阳国乃是国家大事，必须和群臣商议过才能决定。皇上辱骂决定，实在不妥！”萧妃据理力争。
“这件事朕自会和群臣商议，但是与他国通商的事刻不容缓！”
通商不但可以增加国力，更可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皇上！如果皇上执意孤行，恐怕太后也不会同意！”
她知道太后一直希望让南风昀做皇位，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和太后闹翻，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
“太后同不同意萧妃您又如何得知了？”她嘲笑道。
太后爱子心切，南风昀就是她的致命伤。
“昀王妃，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是你不要忘了，先帝的旨意太后也没有权利违背！”
“萧妃娘娘说得对，太后是没有权利违背先帝的意愿，但太后仁慈也不会愿意看见百姓受苦。”她对着她不卑不亢地说，“先帝的意思和百姓的民生，孰轻孰重，之后苏悦自然会去慈宁宫向太后照实禀明。太后娘娘声明大义，一定会妥善抉择。不劳娘娘费心！”
“你竟敢教训本宫？”
“苏悦不敢，苏悦只是在就是论事。”
两个女人的争辩几乎要演变成白热化的局面。
“那好！本宫就和你就事论事。你要皇上开放国家港口，所新造船舶和港口定会损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如今你私自要皇上开放已经有了夺权篡位之嫌！”
这顶帽子扣的也太大了。
“苏悦不敢！虽然事情复杂，但苏悦已经有了缜密的打算。”她回答。
萧妃鼻尖发出一声冷嗤：“什么打算？你的打算就是将皇上限于不忠不仁不义吗？”
“萧妃你太过激了，悦儿不是这个意思！”
他那句悦儿，停在萧妃耳里十分刺耳。
“昀王妃大概是厨娘当了太久了，忘了宫里的规矩。国家大事不容外亲插手，违者当诛！”
“萧妃也是后宫之人，难道也该诛吗？”
她立刻把话引用到她身上。
“皇上！”她气愤地跺脚，走到南风灏身旁，“忠言逆耳利于行，臣妾这是在进言。驳太后的意思是为不忠，劳民伤财是为不仁，废除先帝的约法是为不义。如果皇上要做一个不忠不仁不义的一国之君被后人耻笑的话，若心无话可说！”
反正今天她就是不让她如愿。
“萧妃娘娘，如果苏悦只是要皇上允许商人通商，不用动用东阳国一分一毫的人力财力呢？”
“昀王妃，不会是想自己建造港口吧！那可不是一朝一夕，你随便卖弄几道菜色可以赚来的银子。”
“建造款苏悦自会一己承担，如果这样，娘娘是否还是要反对？”她退让一步，勤恳南风灏答应。
“哀家还是不会同意！你是西淼国人，一个西淼国的和亲王妃，所提出来的建议，不由让人心生怀疑，更何况哀家不能让你拿百姓的安慰和东焱国做赌注！”
苏悦的贝齿咬了下下唇。
“这么说来，娘娘也是北森国人，难道娘娘一味阻止不是另有原因吗？”
“你！”
“够了！开不开放港口的事稍后再议，朕有些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南风灏挥了挥手，深埋下了头。
看来今天再叹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苏悦告退——”
“臣妾告退——”
两人一前一后从上书房走出来。一个脸上得意，一个倍感失望。
“萧妃娘娘留步。”
“昀王妃有何见教？”
“娘娘，一再阻止苏悦去他国开分店不会只是因为维护先帝意愿那么简单吧！”
她是问她到底有何居心？
“昀王妃那么聪明难道看不出哀家的心思？”她含笑，就像赢得了一场战役。
“我的眼睛只看得穿人的心思。”
“大胆！你竟敢辱骂娘娘。”黑蝉大声指责道。
“我辱骂娘娘什么了？难道娘娘涵养颇深，苏悦看不透她也是罪了？东焱国好像没这条规定吧！”
萧妃皮笑肉不笑地凑近苏悦，“既然你那么好奇本宫就告诉你。本宫是有私心，本宫的私心就是要你一无所有！”
她抢走了她的一切，她发誓一定要将失去的抢回来，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苏悦的眉头微微皱了下，接着立刻回复了平静。
“那太好了。苏悦什么都不怕，最怕没有对手。请问娘娘准备好了吗？不要又如前几次一样，差点地位不保了。”
苏悦淡淡地勾起嘴角，离开了上书房。
“你说什么！你——”
“黑蝉，让他去，我看她有什么办法说动皇上和太后！”
苏悦在慈宁宫外来回踱步着。
太后今天去了太庙烧香还没有回来。
忽然有个小厮跑来禀告。
“太后的马车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大雨，可能要明天才能回宫了。”
那么不巧？
苏悦垂头丧气的走出慈宁宫。
“悦悦——”
“悦悦！”
“死女人，你聋了啊！”南风昀拍着她的肩。
“啊？你吵什么吵？快把我的耳朵叫聋了。”她一回头看见贴近的脸，心情不快的全写在了脸上。
“是我喊了你那么多声，你都听不见。怎么了，有心事吗？”
看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他的心里多了份担心。
“皇上没有同意我的提议。”
原来是为了这个。
“情理之中的事。”
如果那么容易答应，他就不是南风灏了。
“如果他当面拒绝我，我还没那么生气，问题是皇上就要同意了，那个萧妃突然冲出来阻止，说了一对不忠不仁不义的大道理。”
自己想想她说得话未必全部不对，可是那种保守的思想对东焱国没有好处，现在东焱国须要的是改革，这样才能改善百姓的生活。
“这是国家大事，皇兄不免要再三考虑，再说你要让皇兄废除先帝的圣谕，违背太后的意思本就不容易。”
“可是我这是为东焱国着想，是为百姓着想。”
在苏悦眼里，他少了份像康熙大帝的英明果断多了份女人的优柔寡断。不知这对百姓是喜是忧？
“悦悦你要知道，东焱国国小，国库也不富裕。如果要开放了你这个先例，很有可能百姓会离开东焱国投奔其他国家，开放通商是小，百姓人走茶凉是大。”
他并不是不同意悦悦的想法，而是其中牵一发而动全身，牵扯的太多。
“如果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又怎么会离开世代生活的家园？”只有解决闭关锁国的问题，才能让东焱国真正富裕起来。
“你是这么想，可是某些人不是。”
“你指的是太后？”
对了，她怎么没想到她？
“太后好不容易才有现在这个位置，她手握大权，你说她会轻易让人做出成绩，夺走她的权利吗？”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南风昀神秘的笑着。
他不说不做并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皇兄不肯听太后的话，他又如何坐稳皇帝的位置。而萧若心搬出太后出来压他，也正好是掐住了他的软肋。”
南风昀分析的头头是道。
可是她一切都准备好了，开放通关的事势在必行。
“事到如今，我看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他干脆靠在宫墙上，悠闲的吐气。
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苏悦极为郁闷。
“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
“为了什么？”
他邪气地斜看着她。
“我们也许可以浑浑噩噩过日子，可是我们百年之后，东焱国子民被他国欺压，他们一定会埋怨先人，埋怨我们为什么那么闭塞，为什么不肯吸取别人的长处，闭关锁国让他们受苦。”
现在的东焱国就像当初的大清。关起门来做自己的皇帝，等有一天国门被人一炮打破了，割地赔款，他们才知道后悔已晚。
南风昀挑起眉。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自己不是个好人。为什么现在那么关系别人？”
他很想知道这点。
“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的底线，以前我的底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是做自己想做的，管别人怎么说自己。”
这个傻女人，说到底还不是想为百姓做事？
“把你的大计划说给我听！”
他愿意帮她。
“你打算帮我？”
他应该希望她不成功，早日嫁给他才对吧！
“废话真多，我像个不务正业的人吗？”
既然她那么有信心一心为了东焱国的将来，她是他的女人，没有不帮她的道理。
“不像，你比较像个游手好闲的痞子。”她认真的说。
南风昀抿了抿嘴，气愤地一手拉近他。
“死女人！”
猛地，他堵住了她的唇。
身体力行告诉她，什么才是真正的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