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佛门气氛 燃灯之殇
自从返回西牛贺州灵山圣地后,佛门的气氛就有些低沉,往日三五成群诵经念佛高谈阔论的景象没有了,上至佛祖、菩萨,下至罗汉、金刚乃至最底层的佛徒,都在安安静静的自修。
造成这个结果的,就是佛门战败了,这让一直以来顺顺利利,甚至百多年前更是扫平妖族而意气风发的佛门中人,一时之间就像打了霜的茄子,全都蔫了。
佛门众人的心灵支柱,就是那西方二圣阿弥陀佛和准提佛母,没看无论哪个大小和尚有事没事都阿弥陀佛么,念准提佛母的同样不少。
不过,二圣在天外混沌当中,自封神大劫之后就离去了,距离佛门众僧实在有些遥远。好在二圣早有准备,他们的斩尸化身宝幢如来和菩提道人还待在洪荒之上吗,守护者佛门每一个存在。可以说,菩提道人和宝幢如来,代替了他们的本尊佛门二圣,成为了佛门众僧近在眼前的心灵寄托。
但是,正是菩提道人被姬庆一记都天神雷炸的差点儿没西游了,连带着宝幢如来都承诺服软,然后带着菩提道人消失无踪,这一系列的变化,让佛门众僧心中的寄托一下子垮塌了。
随后,宝幢如来再次露了一面儿,但却是打开了灵山与一处血腥之地的空间通道,结果从通道中跑回来一群和尚。
稍后他们才知道,是地藏和他的手下从血海、地府那边跑回来了,战胜佛门的大商散修联盟已经与地府、血海达成了三方联盟协议,佛门的势力这一刻彻底的被清除了。于是,这又给雪上加霜的佛门众僧一个不小的打击。
更令佛门众僧郁闷的是,他们看着跑出来的地藏吐血实力大降,最后变成了一个小罗汉。原来是地藏的誓言被破,受到了天道反噬,业力降下,消除了地藏的功德。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佛门大能誓愿虽好,但是也有不能实现的时候,佛门一向给佛门众僧算无遗策的感觉,但是现在已经被打断了几次了。
宝幢如来救回了地藏之后,也没有多待,而是立刻又离开了。这使得佛门众僧期待得到安慰的身心没有得到舒缓,落到心里的反而是一阵失望。
实际上,他们不清楚,宝幢如来能够返回来那么一小会儿,也是他为了救地藏小和尚,菩提那边儿可是伤势极为严重,他回来也得马上离开,继续给菩提道人疗伤。
牟尼佛身为佛门教主,为什么也没有安慰佛门众僧,因为牟尼佛同样很忙,他也在为大日如来疗伤,佛门战败的情况下,牟尼佛必须把握时间,尽快让佛门大能恢复,尤其是大日如来如此重要的一位。
如此,佛门剩下的准圣就只有燃灯古佛一人了,不过他的身上同样有着伤势,回到灵山之后,就闭关疗伤了,同样没有露面。
至于观音、普贤、文殊这些高等菩萨,同样选择了回到他们各自的道场,而不是替上头稳住人心,怎样考虑的,谁也不清楚。
话说燃灯古佛,疗伤之际,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佛门接连不利的事态,这让他对于一直以来信赖的佛门信心有些不足了。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佛门同样有着兴盛也有着衰落。佛门百多年前扫荡妖族,正是为了不想让佛门下一量劫衰落的太厉害甚至于整体崩溃了。这一切作为佛祖之一的燃灯来说,他自然清楚的很。
不过,燃灯既然已经不惜背上骂名脱离玄门而投入佛门之中,那么即使面对佛门可能势弱的情况下,但是也不会立刻离开。一是他如今的修为自身因果可还与佛门密切相连,他想要脱离哪里那么容易。二是佛门背后二圣坐镇,他如果不顾佛门情分那后果他得掂量着点儿。三是他就算不管不顾脱离佛门,那么玄门还会收录他么?!
佛门扫荡妖族之时,燃灯同样在四处奔波,为了佛门气运积累而努力,因为他知道没有特殊情况和不可抗力的因素下,他这辈子恐怕是脱离不开佛门了,那么只能与佛门一路走到底。
佛门虽然下一量劫必然会衰落,但是衰之前佛门也定会有一个极盛之时,扫荡妖族是其一,在燃灯看来,掌控地府就是其二,至于东胜神州大商散修联盟什么的,也不会对佛门造成任何影响。
但却在这最不可能出现问题的时候,佛门合计十一名准圣高手,其中还包括两名圣人化身的准圣极限大能,竟然在大商散修联盟面前战败了。
以燃灯的老资格,他绝对不会诡辩什么,而燃灯也确切知道,这的确是实打实的彼此硬碰,他们输了对方一筹。就连燃灯自己,不也是受了伤了么!
此刻回想起来,燃灯都有些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因为实在太不可思议,太突如其来了,但是又实打实的真实。
姬庆,那个过去眼中的人族小家伙,竟然成为了导致佛门战败的最后致命一击,任是燃灯怎样思考,他也想不出姬庆怎样放出那么一击恐怖威力的都天神雷。即使燃灯现在想想当时都天神雷爆开的威力,以及菩提道人的惨状,燃灯就不禁骨子里发寒。换做燃灯自己碰上,绝对死的灰都不会剩下。
脑中转悠着这些念头,燃灯一边修炼恢复伤势,他比大日如来的伤势轻多了,不过据燃灯判断,他想要彻底恢复也得半年的时间。而燃灯也考虑好了,即使伤势好转他也不会出去,除非是牟尼佛召唤,否则他就眯着了。
佛门灵山,一干佛祖、一群菩萨、无数罗汉、无尽的佛徒的居所,佛光灿烂辉煌,佛云升腾不息,这种环境下,有一点儿其它的气息,都会被佛门中人感应到,而佛门中人也不会相信谁没事儿会跑到佛门灵山圣地来捣乱,那简直与找死没有区别。所以,一般时候,佛门中人的居所、修炼之地都是没有禁制的,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燃灯这里也是如此,过去他居住的山头还有着禁制覆盖,但是在灵山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否则反倒是让其他僧徒感觉诡异。
但是,就是这种燃灯认为绝对安全的地方,他修炼养伤之所,却是来了两个不明之客。燃灯还没感觉到什么,身体一震,待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连带着神识感应的世界,都变成了五彩世界。
燃灯面色巨变,因为所见所感他太熟悉了,不是那孔宣的五行世界还会是哪里?!燃灯都快要疯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孔宣竟然在这个时候跑到灵山,把他给抓了起来。
燃灯想要反抗,但却发现他的周身乃至舍利都被层层压力震慑,全身根本放不出百分之一的力道,此刻想要脱离,难比登天。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英挺的道人出现在五彩世界当中,同行的还有一个面目普通的道人。这两幅面孔燃灯太熟悉了,化作灰他都认得,英俊的正是孔宣,普通的燃灯都觉得难看的正是姬庆。但是,此刻燃灯感觉中,姬庆那普通的面孔,更令燃灯恐惧。
“孔宣道友,姬庆道友,佛门已经与你们一方停战,你等为何又来佛门圣地,把贫僧抓到了这里。”燃灯压下了心中的波澜,紧紧神色,义正严词的对来人说道。
“燃灯道友,我们兄弟过来,是向你借一件宝物?”姬庆微笑道,看燃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就是看板上肉。
“哼,道友说的好听,看样子是道友二人看上贫僧身上的灵宝了?!不知哪样?!”姬庆的话和目光,让燃灯的脸上难看起来,这不明晃晃的抢夺么!这一刻,燃灯的心情能够平和起来才怪。
“道友的灵柩灯,或是直接收回元神烙印交给我们,或是我们从道友身上拿过来。”孔宣冷冷的说道,看似平和,但是言语中透出无尽的杀机。
“你等欺人太甚!”燃灯听到是他的本命灵宝灵柩灯,脸色都绿了,这也太欺负人了。
“道友放弃灵柩灯,对于道友的修为暂时会有损伤,不过我们这里承诺,日后可以放过道友一次。”姬庆知道让燃灯放弃灵柩灯不那么容易,于是加上了一个条件,他也想与燃灯来把交易,也算了结彼此的因果,如果燃灯还不放弃,那么姬庆和孔宣两个人就不好意思了。之所以不想直接干掉燃灯,是因为直接干掉一个佛祖佛门上下乃至佛门二圣都会知道,事情就闹大了,暂时姬庆一方还不想再次与佛门开战。
燃灯听了姬庆的话,神色变化不断,仿佛一位知名的演技派在对着镜子训练一样,给姬庆、孔宣二人的感觉很有意思。
放弃本命灵宝哪里有那么容易决定,虽然在燃灯准圣程度实力只是短时间降低,之后他仍旧能够通过舍利修炼回来,但是对于他的本源还是有着不小影响的,甚至关乎他以后证道的问题,虽然这对于燃灯来说更为缥缈。
姬庆、孔宣二人也不急,就这样淡淡的看着燃灯,等待着他的决定。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但是燃灯依旧没有做出选择来,不过燃灯的面色倒是停止了变化,统一成了暗黑色,是郁闷的。
姬庆估计了一下时间,觉得不能再等了,于是看了一眼孔宣,孔宣对姬庆点点头。姬庆转过来,看向燃灯,伸出两根手指,一股混沌的气息散发出来。
本来燃灯还在犹豫,但是这股气息一出来,立时惊醒了燃灯,让他面色狂变,眼睛都瞪大了。都天神雷的味道他太熟悉了,姬庆的动作,让他有了不好的感觉。
“道友的承诺必须在天道的见证下,否则贫僧宁死不屈。”燃灯都苦到骨子里了,黑着脸终于屈服了。
姬庆一笑,点点头,非常满意的样子,说道,“那是自然,我们是绝对守信之人。”然后,姬庆在天道见证下给出了一个承诺。
姬刚才其实根本就没准备释放都天神雷,这里可是孔宣的五行世界,释放了孔宣第一个遭殃,这燃灯是被吓怕了。姬庆准备释放的乃是利用混沌法力凝聚的小威力混沌剑气,威力不超过太多,但是足以对付此刻被压制的燃灯。
不过,燃灯既然屈服了,那么小威力混沌剑气就省下了,混沌法力对于姬庆来说还是很珍贵的,即使有着老君等四圣化身保证,他也不会随意浪费。
“唉。”深深叹了一口气,燃灯现出了化身古佛,顶上飘着一盏黑色的宝灯。面色变了变,不舍之情溢于言表,最后一咬牙,一闭眼,砰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断掉了,再看燃灯头顶佛身之上的宝灯光芒暗淡的飞落下来,同时间燃灯喷出了一口鲜血,脸上变得无比苍白。
姬庆一挥手,拿到了飞落的灵柩灯,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缺少什么,这可是他日后斩尸的一部分灵宝,他可不想有什么缺憾发生。
“多谢道友了,我们这就放道友回去,不再打扰道友疗伤。”姬庆对燃灯一笑,孔宣那边没有声色,但是已经准备好了。
燃灯什么话也没说,口角留着血迹点点头,这一刻,燃灯心灰欲死,这种感觉比他在封神大劫的时候还糟糕,他甚至觉得,是不是当初离开阐教投奔佛门做错了。
姬庆与孔宣一点头,随后二人就消失了。燃灯这边,眼前景色一变,他又回到了修炼之所,但是姬庆、孔宣二人,根本没有一点儿影像,甚至他的佛识感应当中都不存在。
扫了一下毫无察觉的佛门其他人,包括牟尼佛以及那些菩萨,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个亏,他只能咽到肚子里。
姬庆、孔宣放出燃灯的时候,姬庆已经把二人笼罩在一个潜行状态,此刻天机受到四圣干扰,就是圣人也难以察觉到他们,更别说佛门中的那些准圣了。所以,二人轻轻松松的过来,又潇潇洒洒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