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念执着
徐明所经的一切都像是机缘巧合,却又似是命中注定。
徐明从空中往下望去,大片的平原一览无余。而其中又有各色人士在一条条官道上行走,目的地那自然只有一个,即是前方的长安城了。
长安为东晋之都,人口有两百余万,当是东晋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城池了。自然也是热闹非凡。
徐明无暇去参与那些热闹,甚至无暇去欣赏。眼前突然从长安城中飞出的七八人直朝自己飞来,徐明只是略微一想,便知这些人前来是所谓何事了。
望了望身后那五道剑光有意加快速度,徐明心中一凛,却依然故作轻松的对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李慕言轻声说道:“待会儿,抱紧我,别松手!”
李慕言点了点头,她很坚定,她完全相信徐明,她不做任何怀疑!所以,她可以对眼前的一切危机视若无睹!
徐明不想英年早逝,他还有很多事没去做,所以他也不能死!
身后的尘一木终于追了上来,十几人将徐明团团围住,却一个个闭口缄言,只得尘一木先开口。
尘一木当然会如他们所愿,轻牵起嘴角,就要说话。却听见徐明一摆手加上一句:“打吧!”尘一木虽当不得正人君子,但基本的气节还是有的。
既然如此,那就打吧!十几人纷纷抽出长剑,长安的烈空下,那些云层似乎已经被血色浸染。
徐明手握天邪,一手握着方丈赠与自己的佛器金伞,李慕言则紧抱着徐明的腰间。
徐明轻呼了一口气,闭上眼。下一刻,血光四溅...
对于这佛器金三的形容,方丈确是没有在夸大。十几人不论何人发出的攻击,或是神光,或是剑击,这佛器皆能轻易挡下。
只是徐明又能挡下多少?血...再次浸湿了衣裳,滴在李慕言光洁的面庞上,那样触目惊心!他不知道自己击退了多少次敌人的攻击,他只知道自己依然站在这儿!他依然没有倒下!李慕言依然安好的在他怀中!
徐明大笑一声,闭上了双眼!在李慕言的耳边轻声叙道:“待会儿,别怕!”李慕言没有流泪,她点了点头。
这时那尘一木终于开了口,“徐明,我此来不是要取你性命!”尘一木原先用发带绾好的头发此时也是散乱开来,颇有点狼狈。“其实此事也简单,只要你交出你手中的金伞!另外留下精血,宣誓加入我千枫阁,便可一切无忧!”
按尘一木原先的计划,那伞是要拿到的,却是在徐明死后!法不传六耳,财不可外露!宁远方丈将伞传给徐明时曾说过,这伞有第三个作用!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显然尘一木是了解的。
不得不佩服千枫阁的神通广大,宁远方丈将此伞交予徐明后,他一直不曾拿出,却早就被尘一木给惦记了。
尘一木看着面前互相依偎的男女,心下也有些不忍!却是给了徐明一条退路。
徐明却没有放进耳中,将伞收入袖袋中。紧接着,竟然又将这酒雨葫芦收入了袖袋,这千米的高空,徐明就这样直挺挺的掉了下去。
这次,尘一木也没有料到。
徐明可不会凌空飞行,这在场的十几人也无一人会。能只身飞行,不借外物的,无一不是冠绝天下的人物,如同地仙无疑。从千米高的高空直接掉下去,不说徐明一个小小的人类,就是那些以皮肉筋骨结实的妖兽掉下去也只能剩下一滩烂泥。
尘一木没有想到徐明为何会这样做,但是不妨碍他要跟过去一观!伞!他必须拿到!
云层簌簌的被徐明捅破,下得云层,徐明才感觉一切都清朗了,李慕言依旧紧紧抱着徐明,两人就这样一直朝着下面的常州城中掉去。
徐明在找死?当然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才对。在落地之前百米之地,徐明终于召出酒雨葫芦,再次逃跑。
这一计不可谓不惊险,纵使有千米高度,可从完整的人变成一滩肉泥,也不过那么几息的功夫!掌控不好,就得死。
徐明成功了,李慕言也喘了口气。尘一木却是眦目欲裂,他本就不相信徐明会轻易求死。所以他追了下来,这就看到了徐明驾着葫芦的场景。
“小子,休跑!”尘一木离得很远便是一道剑光打出,却被徐明轻易闪过,徐明畅快的大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尘兄,再见了!”
徐明笑了会儿后,便在酒雨葫芦上打起坐来。当下之急,便是恢复身体了。徐明眉心的光点一闪一闪,李慕言便在旁边撑着头观看。
跟随徐明除了快一月了,一切的经历都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她觉得很不错。“这样才是生活吧。”李慕言心下想到。
短短二十余天,李慕言却自觉已经尝过了人生百态,有惊险,有浪漫,还有自己最爱的人。有时候,一辈子也就不过如此了。
常州城的知府大人等待了几天也没等到郑城峰的消息,匪军至少有千人,郑城峰则有数千人,双方怎么也是一场大战,时日长久也没什么。唐誉喝着清茶,心下自我安慰道。
也是,他太过紧张了,郑城峰的成败关乎他的乌纱帽,所以他一直很忐忑。
最近的常州城内倒是不怎么安定了,因大多数官差与城防军被调走的原因,城内无人维持秩序,偷盗之事常有发生,唐誉也不放在心上,几次手下的人报告把他惹烦了,他也就再也不听了。
按他所想,这些事本来就是无法制止的,也就这一阵子,等郑城峰凯旋归来,城内一切自然安好。而且,这些小偷小盗又偷抢不到他的头上,他又何须去理会呢。
唐誉耐心在府内等着消息,却不知他这一闭门不见属下,不听常州城内民情,却酿成了大祸。不过,或许就算他知道了,也无法改变什么。因为一切早已注定,他不过是这一盘大棋中的一颗棋子,对于某些人来说,他就快被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