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第一百七十七章 遗言:冰凝还有两个死劫
冰凝倒是很奇怪,这两个人怎么能一起来?看着走到近前的两人,想了想,也对,墨定然是来找她的,而楚子冥则是来找凌涵荷的。
凌涵荷福了身道,“臣妾见过王爷”抬起头,看着楚子冥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王爷,可是有何事?”。
“凌宰相府来人报,说蛋蛋的母亲孟氏病危了,问你是否回去?”楚子冥话音刚落,身子一颤的不是凌涵荷,反倒是冰凝,他犀利的眼眸觑视着冰凝的反常,她为何在听见蛋蛋的母亲病危时,面色失神?!
完颜墨自是懂得,立即扶着冰凝,温声道,“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冰凝摇摇头,她的反映是这具身体主人本身的反映,悲从心来,真正的凌蛋蛋仿佛期待着能见她娘最后一面,无论有多冒险,冰凝想圆了凌蛋蛋的心思,感恩这具身体让她活下来,留在古代,遇到墨,对着凌涵荷说道,“我能见见蛋蛋的母亲吗?”。
树叶微动,弹指间,楚子冥已将一颗石子扔出,冷声问道,“什么人?”。
粗壮的树木后,一位身子弓背面相丑陋的男人,拿着扫把出来,啊啊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凌涵荷识得,便道,“王爷,他是前些日子新进府的哑奴”。
楚子冥蹙着浓眉,幽深凝视着他,为何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凌涵荷瞅眼面色苍白的冰凝,不解,但却仍对楚子冥道,“王爷,臣妾想府看一看孟氏,算是替蛋蛋尽了孝道”。
“好,不过你有孕在身,本王陪同你一起去”楚子冥温声回,而实则,他是想看个究竟,凝儿为何这等反映?!
四人着素衣来到凌宰相府,凌宰相和妾身们出来迎接,断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妾身去逝,竟然让冥王爷亲自而来,另一方面窃喜,知其女人受宠。
冰凝随着凌涵荷来到一间简陋的厢房,厢房仅有四面墙,一个床榻而已,而床榻上有位病入膏肓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她瘦弱的身子骨,奄奄一息,目光无神地看向门口,哪曾想见到四人的第一句话竟是虚弱的,“娘等到你了,你终于回来了”。
这句话把凌涵荷吓的把楚子冥的怀里钻,只因孟氏像一个女鬼般幽幽的腔调。楚子冥大手轻轻地拍拍凌涵荷示意她别怕,而眼眸却一直看着镇定自如又仿佛异常伤心的冰凝,她不曾害怕,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向孟氏。
完颜墨一直跟在冰凝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炯亮的眼眸看着伤心的冰凝,呈现疼惜黯然。冰凝不由自主地来到孟氏床榻,跪在地上,张了张口,想唤声娘,却怎也唤不出声音。
孟氏伸出如骨柴的粗手,扶上冰凝的发丝,慈祥的眼神如同久久未曾相信想念至及的母亲,她哑声道,“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看娘了”。
冰凝身体一僵,孟氏可以看出她早前是凌蛋蛋的容貌?难道世间所传的是真的,人若在死之前可以看透一切,一是佛家讲的空,二是人世讲的貌,纤手握上孟氏的手,“夫人,夫人……”如梗在喉,说不出话来。
一句女儿,唤的楚子冥和凌涵荷互相对望,为何孟氏会称冰凝为女儿?又为何冰凝伤心成如此?难道……
孟氏艰难的喘息着,一眨不眨地看着冰凝,仿佛要她刻在心里,说道,“蛋蛋啊,为娘,为娘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不应该嫁入凌宰相府,生下你,而害了你,为娘一直都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为了生存必须隐忍装傻下去,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不如意,为娘也有苦衷,有师傅道,我若与你亲近,你便会早亡啊,孩子,为娘想你啊”。
冰凝失声痛苦,张口刚发出音为娘,便被身旁的完颜墨拥住,示意她不可以唤,还有别人在场。完颜墨沉声解释道,“凝儿,自小没有母亲,所以特别渴望有一个母亲”。
“哦,难怪冰凝会伤心成如此”凌涵荷心思单纯的说道。而楚子冥却久久不语……。
“孩子”孟氏老泪纵横的眼睛看向完颜墨,吃力的说道,“蛋蛋这一生多灾多难,一共有三个死劫,她还有两个死劫,求你,求你一定要保护好她,求你”。
还有两个死劫?完颜墨的心一窒,紧紧拥着冰凝,生怕失去她,郑重的保证道,“即便是用我的生命做为代价,我也会保护好凝儿”。
一共三个死劫,她还有两个死劫?楚子冥心一痛,眼眸划过一抹精心,似乎有什么在等待着他去验证。
“谢……”孟氏闭上眼睛,唇角上扬起一抹微小的弧度,手无力地垂下,安祥地去世。
“念……”冰凝痛哭,她想喊娘,刚得到属于娘的亲情又没了,但是理智提醒她不可以,所以她只能卡在喉咙中喊念(娘),靠在完颜墨的胸膛上,她如同一个可怜哑儿,任凭怎么想痛哭,怎么想喊出声,却无奈,只能失声大哭,“啊啊呜呜……啊啊呜呜……”。
“凝儿,没事了,没事了”完颜墨心疼的说道,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两个死劫?!……
回到冥王府时,天色已经黑了,冰凝的嗓子已经哭哑了,与其说是凌涵荷回娘家奔丧,倒不如说是冰凝。此刻,冰凝蜷缩着坐在床榻上,泪水源源不断的从眼角划滑。
完颜墨见此,放下清淡的米粥,温暖的大手握住冰凝的纤手,“凝儿,你的娘亲已经见到你了,已经了却了她的心愿,现在,她老人家断然不希望你如此伤心”。
“墨,我真不孝,如果我早回去看娘,娘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早死了呢?我真不孝,她那么的保护着我,而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冰凝嘲讽着自己,笑中伴泪,“人为什么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想起后悔呢?这是一种惩罚吗?”。
“凝儿!”完颜墨心痛的喝止,坐上床榻,轻轻地拥住自责地冰凝,“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因为太过疼惜冰凝,所以他忽略了微小的声音,窗外一个倩影悄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