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怔】
雪突然下大了,密密麻麻的雪花落在二人身上,些许还落进了颈子里面,带着刺骨的寒冷。
洛丹翎面色也逐渐变冷,“邕哥哥,你松开翎儿行吗,你弄疼翎儿了。”
“翎儿,我绝不会放手的,你只能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的,你也不能离开我,不能。”宇文邕呢喃着说,双手更加用力的揽住她的肩。
洛丹翎闷哼一声,她能感觉到肩窝处才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来,血已经濡湿了贴身的内衫。眸光愈发的冷冽,这宇文邕怕是心中受了刺激才会如此的,兴许就是因为她受伤的事。
不再犹豫,她双手抓住他腰间的衣裳,用力将二人的身躯撑开两个拳头的距离,徒然一个前翻,强大的摔力将宇文邕翻身摔了出去。
而不远处的宇文毓和宇文护正巧看到这一幕,二人都有些怔住,宇文邕可是武将,自幼便习武,翎儿居然能将他摔出去?
轻飘飘的落在雪地上,洛丹翎伸出右手捂住左肩窝处的伤口,身形有些摇晃,看着身前几米外有些狼狈但却好歹站着落地的宇文邕,目中一片清冷。
洛家的继承人,自然不能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必须得有自保之力,所以她自小就学习武术,中国古武术,以及国外的跆拳道空手道散打等都有学习,虽然敌不过能轻功水上漂的古人,但好歹也能勉强将心神不宁的宇文邕摔出去。
只不过苦了她的伤,因为用力过大扯到了伤口,似乎伤得更深了,这次真是不知该养到何时去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岂不是得在床上躺三个月?
心中无比郁闷的想着,面上却是不露半分,看着宇文邕,洛丹翎嗓音似乎也变得清冷,“宇文邕,你错了,我不是你的,我更不是任何人的,我只属于自己。我眼里也不一定非要只有你一个,你喜爱我我管不着,可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翎儿知道你疼惜我,我也领情,但是我得说清楚,宇文邕,洛丹翎从来只把你当成兄长一般敬爱,这份情感同对毓哥哥宪哥哥的都是一样的,希望你能看清楚。翎儿还小,十岁的生辰都还要过几个月才到,不想这么早就谈婚论嫁,还想多侍奉父亲几年,所以这世间情事翎儿也不愿触碰。”
“宇文邕,你对翎儿从来都只有疼惜和歉疚,并没有你所想的爱恋,你爱的不过是一个影子罢了,你每每看着翎儿的时候,心中所想之人当真是你眼中所见之人吗?你心里的人都不是翎儿,更加妄谈对翎儿有那所谓的爱恋了。”
“宇文邕,洛丹翎是洛丹翎,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请你,不要将翎儿当成别人的替身,翎儿不愿,更加不想。翎儿言尽于此,希望你能早日想清楚,不至于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话毕,她便转身向着宇文毓走去。
厚厚的披麾也渗出了血迹,染红了她白皙的掌心,洛丹翎强撑着走到宇文毓身旁,“毓哥哥,邕哥哥他入了魔怔,你遣人送他回去罢,邕哥哥聪慧,翎儿这一席话能让他醒悟的。”
宇文毓眸光有些复杂,他也搞不懂是不是翎儿因为知道自己要离开而故意这样说的,但是看她认真的表情却又似乎说的都是真的。回过神才发现洛丹翎似乎已经晕阙,身子软软的朝他倒去。
连忙接住倒下的洛丹翎,宇文毓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才看见她肩窝处的渗出的血迹,连披麾都染红了一大片。
宇文护相比他却更为沉着,“陛下,您赶紧带着翎儿回奕和宫让太医医治,臣命人送四弟回府。”
宇文毓抬头看了他一眼,对身边的宫婢吩咐了几句,然后抱着洛丹翎朝来时的路飞奔过去。
“皇上,公主并没有性命之危,只是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至于这伤口,”老太医苦笑一声,“若说卑职原来还能尽所能的淡化伤疤,经过这次的拉伤,公主肩窝处这疤痕怕是会留一生了,而且以后三个月左臂都不能使力,不然恐会再次裂开。”
宇文毓点点头,“朕知晓了,你尽心医治公主,只要伤势愈合便好。”
“是。”老太医躬下身子行礼道。
“陛下,齐国公大人已经在议政厅侯着了,您是现在过去还是?”有内侍禀报道。
眉宇间微微皱起,宇文毓看了床上面色苍白的洛丹翎,“去把魅儿带到议政厅,朕待会便过去。”
内侍怔了一怔,“是。”
翎儿,毓哥哥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你了,你是否已经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了呢,所以才说出狠话想要逼退四弟么?
罢罢罢,你终要去完成你的使命,天命所归,谁都不能阻止。
“照顾好公主,若出了什么差错,朕拿你们是问。”冷冷的说了一句,他转身便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