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宝剑一把梦千年
安碟悠灰头土脸的掐着腰站在一口上好的棺木前,眯眼俯视着棺材里的一堆不知道沉淀了几千年的白骨,和一把生了锈的破剑,又仰头看了眼头顶上的夜明珠,这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来的墓室,简直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让她心生一种早知带点冥币来烧烧的感觉了,太寒酸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祖宗?生了后世一干不孝子孙,死了连个铜钱子儿都不舍得陪葬。
“你说你也真是的,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你让我们这些盗墓的怎么活?”,安碟悠来回转了几圈,还是没看到有什么可拿走的,不免抱怨了几句,
倒也不是她非要从死人身上扣点东西,而是她们盗墓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就是不可无功而返,不管墓室有无宝贝都不能空手而回,说是会影响运气,所以有的人实在没有什么可拿的,就会捡了根白骨出来,今晚虽然出师不利但还不至于衰到这个地步,因为这累累白骨堆里还有一把破剑,这剑好坏跟她没关系,重要的是上面镶着的一颗血红的宝石一定价值不菲,不难推测它以前也是一把宝剑,这墓室的主人也一定是名武将。
“反正你家主人骨头都化成灰了,你就跟着我出去见见天日吧”,安碟悠说着就弯腰将宝剑拿了出来。谁知才刚离开棺木三步,就感觉空气中多了丝危险,嗖的一声一只利箭从背后射了过来,安蝶悠暗叫一声糟糕,不知道触碰了什么机关,身子猛的朝地上趴去,利箭与她擦肩而过。
“嘶”,安蝶悠眉头一皱,低声哀怨了一声,还是晚了半秒,胳膊被划出了一道伤口,宝剑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触碰了机关,安蝶悠不敢再耽误半秒,想拿起宝剑的时候才惊觉整条胳膊都疼的不能动弹了,烧痛的感觉顷刻间就漫布了全身,鲜血顺着胳膊流到了手背上,又顺着手指滴在了宝剑上,只见血红色的宝石被血沐浴之后,更红的妖魅了,宛若在血里浸泡了千年般,美的残目,而且更诡异的是它居然开始散发出一束束淡黄色的光芒,将她包围在光圈内,安蝶悠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就这么注视着这一圈又一圈的光圈,这都些什么东西?靠之,刚还说自己没那么衰呢,怎么现在又遇到这么诡异的事儿了?她一向不相信这些鬼啊神啊的,所以即使初次碰到也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宝剑固然重要,但也没命重要,安蝶悠思及此强撑起身子准备走出这光圈,可抬起脚步腿就软了下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膝盖处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疼的她好一会缓不过劲来,渐渐的感觉全身有种被火烧般的炎热,意识也伴随着逐渐迷糊,连带着视线也一点点的朦胧了,最终撑不住这一系列异样的变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北齐,邺城皇宫
旭日才将将把整个头探出来,上朝的官员们便三三两两的从大殿内走了出来,三五堆扎在一起正小声嘀咕些什么事情。
“今日早朝真是太过于清净了”,一位身着文官服的官员摇头晃脑的说道。
“好几位大臣都告假没来早朝怎能不清净?你们看就连皇上都无精打采的”,另一位官员出声附和道。
“崔尚书辞世,崔大人告假料理父亲的后事,可是郑御史是因何故告假?”,有官员没见着御史大夫郑志远便好奇的问道。
“听说是他家掌上明珠失足落水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怕是凶多吉少了”,知道原因的人略带遗憾的说道。
“就是那个邺城第一丑女郑小姐?”,其中一人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嘘,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见”,那人上前一把捂住了此人的嘴巴,紧张兮兮的左右看了看,生怕刚才的话被人听了去。
“她是郑御史的独女,又是杨丞相的外孙女,你这官帽是戴够了么?”,说话间放开了他,语气颇为严厉,又环顾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确定刚才的话没人听见,才扭头瞪了他一眼走开了。
刚才说错了话的人,也是心有余悸,要是这话被谁嚼了墙根,他的官帽可真就戴不稳妥了,当下也不敢多做停留,疾步离开了。
这两人刚一走,藏在暗处的几位衣着华丽的少年才现了身。
“胆子不小,敢在背后议论朝廷官员,大哥,你刚才干嘛拦着我?让本王替皇上好好教训教训这些多嘴的人”,说话者声音很是清脆,听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但就凭他自称本王也知道是皇亲国戚了。
被称作大哥的人闻声眉头轻皱了一下,白了他一眼道,
“延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又没说你,你少仗势欺人了,皇上正为崔尚书的辞世难过呢,别怪我没提醒你,最近不要招惹是非”。
高延宗被高孝瑜这么一训斥也不敢多说什么了,这么多哥哥里面他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大哥。
“大哥,姐姐的公公去世,我们也去崔府看看吧”,高孝琬提议道。
“是要去的”,高孝瑜说着脚步已经迈开了,兄弟几人也随后跟了上去。
“长恭,傻站那儿看什么呢?快点走了”,高孝瑜一回头见四弟还站着没动,眼睛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长恭听到高孝瑜叫他,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几位哥哥都已经走远了,也没回答高孝瑜的问题,迈开步子跟了上去,行走间还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暴雨过后的天空果然格外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