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女扮男装
安蝶悠心中有了计划,却不急着实施,因为现在这副身体实在是太纤柔了,而且她试了试身手,全然没了
过去的十分之一,这让安蝶悠很郁闷,兵荒马乱的,要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谈什么保护别人?所以安蝶
悠制定了一个加强身体的计划,为期一个月,每天早晨天不亮就起来跑步,练功,一天照四五顿饭的吃,就在
这样魔鬼般的训练下,一个月下来,她不但长高了还变的强壮了不少,身手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自信一人挑
个三五人是没问题的了。
这日,安蝶悠换了身男装,洗掉了脸上的妆容,在水儿的巧手下摇身一变成了个俏公子。
“小姐扮成男子的样子真好看”,水儿很满意自己的手艺。
安蝶悠对着镜子自览一番,身上穿的是尚好的锦布裁做的白色衣衫,腰间一条手掌般宽的腰带,中间镶了
颗翠绿的宝石,将她的纤纤细腰束的越发的纤细,头上一根玉簪简单的将头发挽起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披散下
来,手上一把折扇,毅然一个文雅公子出世了,要是手上的折扇换作一把宝剑,那就成了江湖侠客,这身装扮
,甚好甚好。
“本公子敝姓安,单名一个逸字”,安蝶悠压着嗓子,折扇刷的开启,甚为潇洒的说道。
“是,安逸安公子”,水儿很配合安蝶悠的表演。
“恩,本公子要出去了”,安蝶悠合起折扇抬步往屋外走去。
“别忘了半个时辰内回来”,水儿怕她忘记了时间再次提醒道。
“知道了,娘子在家好生等着为夫,为夫回来好好宠幸你”,安蝶悠回头抛了一个迷倒众生的媚眼给水儿
,语气轻浮的调戏她。
“小姐”,水儿脸色唰的一红,嗔怪了一声。
“哈哈……娘子害羞喽”,安蝶悠笑着闪身跑了出去。
郑府后院有个不怎么有人走的后门,又离安蝶悠住的院子比较近,所以她出去一般不会有人发现,这也是
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发掘的一条隐秘的路线,顺利的出了郑府之后,安蝶悠凭借着上次和斛律昌仪出来时记
下的路线,很快便走到了繁华的街道。
上次坐在马车里,看到一些新鲜的玩意都只能一饱眼福,而且还是匆匆一瞥,这次终于能仔细的逛上一逛
,瞧上一瞧了,行走在一千四百多年前的古城街,安蝶悠才觉得自己真的穿越了,感觉像是在逛街的时候走着
走着就穿越了,这没被历史洗礼过的古城,根本不是现在保存下来的古城多能涵盖一二的,要是有相机就好了
,等她哪天穿回去的时候也能留个纪念。
正想着,就发觉路上的行人脚步都加快了不少,且都往一个方向而去,安蝶悠心里好奇顺手拉住一名男子
问道,
“这位大哥,请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被她拦下的男子,大概是被他的俊俏闪花了眼睛,一时忘记回答了。
“这位大哥”,安蝶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提高了声音喊道。
这人才恍然回神,木讷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见大家都去了,就去凑个热闹”,
“哦,那我也去凑热闹”,安蝶悠这段时间日子过的太舒服了,也很想看看热闹乐呵乐呵。
于是跟着大家的脚步往人堆里扎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人不是故意撞王爷的,王爷饶命啊”,还没挤进人群就听到一个老汉求饶的声
音,外带着拳打脚踢的声音。
安蝶悠一个激警,听这阵势像是皇亲国戚欺负小老百姓啊!唉,在北齐,这种事情应该是时有发生的吧?
“不是故意都能撞着我们家王爷,要是故意还不是要把王爷撞伤了,给我往死里打,看他还敢不敢走路不
长眼了”,
安蝶悠刚挤进来,就听见一道耀武扬威的声音,命令带着的几个手下暴打趴在地上的老汉,老汉看起来也
有六十开外了,哪能经的起这么个打法?
老汉被打的口吐鲜血,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安蝶悠忍不住想上前阻止,可才刚一抬起脚步就硬生生
的定住了,不要多管闲事,人家是王爷,千万不能给爹惹事,想到这层,她抬眼看了一眼冷眼旁观的被叫做王
爷的人,毛还没长齐的小毛孩,心肠竟如此歹毒,也不知是什么王爷,胆敢在大街上公然欺负百姓,禽兽王朝
就是专门出产禽兽,蔑视人命,欺压百姓,当然偶像除外。
“住手”,人群外猛然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仔细听不难听出其中压抑着的愤怒。
正在打人的侍卫一时被这声音吓到了,都听话的停了下来。
“谁敢管本王的事情?”,高延宗怒喝一声,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围观的人群自动为这么勇敢的人让出了一条道出来,安蝶悠也好奇是哪位英雄这么伟大,寻着看过去,一
张算不上熟悉却也不陌生的脸闯进了她的眼眸,高长恭?安蝶悠打死没想过会在街上碰见他,他和身边的少年
缓步走进了人群。
高延宗看清来人,脸上明显带着一丝鄙夷,挑衅似的说道,
“二哥和四哥要插手我的事情么?”,
高长恭和高孝珩像是已经习惯了他目无尊长的态度,压根对他的挑衅不放在眼里。
“延宗,他犯了何事你要将他打死?”,高长恭看了一眼被打的半死的老汉冷冷的问道。
“哼,他不长眼睛往本王身上撞,就该死,再说,就算他没犯错,我看着他不爽,他也得死”,高延宗说
罢一昂头,仿佛全世界的人只要他看不惯的就都不能出现在他视线里似的,围观的百姓听他这么说,脸上都带
着忿忿不平。
安蝶悠这才知道这位王爷姓谁名谁,高延宗,高家第五子,从小被高洋抚养长大,高洋即位之后就封他做
了安德王,由此养成了他目无法纪,嚣张跋扈的性格,有他皇帝二叔当靠山,也难怪敢这么嚣张了,安蝶悠最
讨厌仗势欺人的人,在心里给高延宗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这话你也敢说,延宗,你越发不把国法放在眼里了”,高孝珩听他皇帝老儿似的口气,脸都气黑了,指
着他的鼻子训斥道。
“国法?国法是皇上二叔定的,本王怕什么?”,高延宗才不把国法看在眼里,也只有他敢叫皇上一声二
叔,换作别人就这声二叔也够砍头的了。
“延宗,大哥的话你都忘了么?”,高长恭微咪着丹凤眼警告道,他自知跟高延宗说法纪无用,只能拿高
孝瑜来压他了。
“你,你们就会拿大哥来威胁我”,高延宗一听高孝瑜的名字就泄了气,愤怒又不甘的指着两人道。
高长恭不理会他的愤怒,一副有本事你别害怕的样子看着他,安蝶悠见他这副调皮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
声笑了出来,真没想到史书上横扫千军如卷席的兰陵王也有这样小孩子气的一面。
“谁?谁敢笑本王?”,高延宗暴戾的眼神射了过来,安蝶悠心里一惊,完蛋了,被发现了。
众人都纷纷将视线投向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身上,安蝶悠硬着头皮接受众人巡视的目光,脸上却没表现出
一丝的异样出来,摇着手中的折扇缓步走了出来,边走嘴里还边抑扬顿挫的念着,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数着步伐,到了第七步的时候刚好念完,她整个人也全然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高长恭从她一出现就一直盯着她看,这双眼睛好熟悉,好像一个月前郊外他也曾见过如这般美的眼睛,只
是拥有这样眼睛的主人不同罢了,眼前的这位分明是个翩翩少年,而非女子。
“你也想来管本王的事情吗?”,高延宗一看是个清瘦少年,丝毫不将其放在眼里。
“非也非也”,安蝶悠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否定到。
“你胆子不小,敢嘲笑安德王”,高延宗的手下人站出来指着安蝶悠吼道。
安蝶悠压根不踩他,只赔着笑继续说道,
“在下一介草民怎敢嘲笑堂堂王爷?我是来帮王爷的,这老汉胆敢冲撞王爷确实死不足惜”,
“哼,算你识相”,高延宗一听安蝶悠拍他马屁就趾高气扬了起来。
众人一听她居然如此说,不由的在心里暗骂安蝶悠助纣为虐。
“不过,如果让这等草民玷污了王爷的名声就得不偿失了,您说呢?王爷”,安蝶悠忍着众人的鄙夷循循
利诱。
“怎么说?”,高延宗似乎对安蝶悠的话起了兴趣。
高长恭和高孝珩也很想知道这位少年想说些什么,都饶有兴趣的等着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