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如果还会痛的话,你要帮我揉一揉吗?」斜睨着她的视线充满挑衅意味,语调不改轻浮。

「你那儿瘀血需要揉散的话,我有去瘀贴布,用揉的话,我怕会肿得更厉害。」直视着他的笑颜带着天真无邪,说出的话却是要叫人脸都红透了。

这……

现在刚出社会的女孩言行都这么开放大胆到恐怖的地步吗?

是社会风气变了,还是他太久没回台湾,不晓得那儿已经成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就是父亲挑上她的原因吗?

为了达成目的,献身什么的对她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吧?

「没关系。」任扬桐站在她面前,勾起小个子的下巴,「就让它更肿一点。」他最近火气大,需要消火。

「你确定?」

「我确定。」

「好。」她灿笑。

「那我们上楼……」他忽然觉得胯间莫名一丝凉意窜起。

他迅速低头,赫见赖泛芋已经抬起了腿,膝盖就抵着他的腿间。

「你真的确定?」赖泛芋没真的白痴到直接撞下去,再让他那话儿更「肿」的话,她就算引咎自缢,这男人也不肯踏进台湾一步。

照理说,知道他是任家二公子后,她应该对他必恭必敬才是,不过,她天生就是对这种没有礼貌又轻浮的公子哥有种强烈的厌恶感,绝不容许被爬到头上来,甚至,她觉得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适合主持一家公司,将此任务放弃才是明策。

她陷入了天人交战的犹豫中。

若是把他带回去继承公司,「美珀」恐怕前途无亮,但董事长交付的任务又不得不执行……

虽然她是秘书室中不起眼的小秘书,但董事长对大伙都一视同仁,绝对不会因为她长得没其他秘书漂亮就对她有大小眼之分,他甚至有次还开玩笑对她说,娶妻要娶德,如果要帮他儿子挑个媳妇,他一定是挑她,害她当下冷意爬遍全身,庆幸没有其他秘书在场。

她嘴角抽搐的笑说配不起,没想到董事长还以为她在害羞。

天晓得她既不喜欢帅哥,也不想被当成靶子,这样的玩笑更是一点都不好笑。

思前想后,赖泛芋决定──想方设法将人带回去完成任务,其他的事,她管不着。

家族企业通常都传子不传贤,她也不以为自己有能耐撼动董事长的想法,连大哥过世都无情的不回台湾参加葬礼了,这样的孩子董事长还是拚命地想把人叫回去,那她又能怎么办呢?

况且他对待女人的态度如此轻佻随便,想必继承家业后,秘书室的秘书们八成会被他当窝边草吃了,轮流让总经理大人夜夜有暖玉温香可抱,秘书室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后宫了。

好……好样的!

任扬桐迅速退后一步。

她要是再下一次毒「脚」,他这辈子就别想结婚生子了。

「看样子你是不愿意了。」赖泛芋装模作样的收回脚。「还是我给你去瘀贴布?」水亮亮的眸充满天真无邪。

一种不知打哪来的既视感攫住了他。

他怎么会对这样的场景觉得有那么点似曾相识呢?

他虽然很有兴趣继续跟她玩下去,不过他还有事情要处理,没空测试他若真把裤子脱下来,她是否真会面不改色地将贴布拿出来,帮他做「治疗」的动作。

「我没空理你。」任扬桐看了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只剩十分钟了。「我有事要走了。」

胯下还痛着的他走到马路边准备招计程车。

赖泛芋追了上来,开门见山的问,「你什么时候可以跟我回台湾?」

「我不会回去的。」在台湾的「家」早已不属于他。

「为什么?」

「你管我为什么!」就算她跪下舔他的鞋,他也不会回去的。

十四岁那年他被放到美国,因为年龄关系,母亲不得不陪在他身边,但他满十六岁之后,她叫个人照顾他,人就回台湾了,从此后,家人对他少有闻问,只会按时汇钱过来。

他考上大学时,父亲买了这间房子给他,美其名是奖励,谁不知道不过就是用他的名字置产投资,这样的房子任家可是有好几间,哪天决定卖掉,他一点也不意外。

对于感情淡薄如水的家人,他有诸多怨恨,虽然随着年纪增长,他开始不再浪费心力去恨他们,而专心致力营造属于自己的生活,哥哥过世时,他也独自躲在房间痛哭过,但要回去参加葬礼,心底却是不肯的。

他不知道怎么去跟所谓的家人面对面相处,就算只是打招呼他都觉得别扭,更别说是葬礼那种亲戚们聚集的时候,他当年的「丰功伟业」必然又会成为闲磕牙的话题,再加上成为公司的空降部队,闲话绝对是满满一箩筐。

他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步调,现在因为哥哥过世,父亲终于想起他还有个儿子,决断的要他回来继承家业,这是哪门子的笑话?

他的命运在十四岁那年被翻转,当时年纪小无能为力,现在的他都二十八岁了,才不会再任其搓圆揉扁。

就算要被断了经济也无所谓,他早就有自力存活的一套方式了。

「你跟你哥哥有什么仇恨,连葬礼也不回来?」赖泛芋直截了当开启好奇心话题。

就算过了十几年,被放逐美国的原因还是像根刺在任扬桐心底扎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瞬间收起,恼怒转头瞪她,回敬道:「关你屁事!」

「你得告诉我原因,我才能想办法替你解开心结。」

董事长虽然没有跟她说明原因,但是从她不小心偷听到的电话内容,跟董事长假装是旁观者问她的问题中可推测出,这位二公子必定是因为小时候犯了中二病,叛逆任性无法管教,才被丢来美国自生自灭。

她相信董事长压根儿没想要这个儿子回台,家族企业也没他一份,所以才会她在公司都工作两年了,还不晓得任扬显竟然有个弟弟。

以常理来论,这样的男人必定性格有某种程度的扭曲,所以才会这么无情,加上又有个优秀的哥哥,兄弟之间必定有严重心结才连葬礼都不回来参加。

「你以为你是圣骑士还可以施展圣光术?」任扬桐冷嘲。

「不,我是猎人可以施展治疗宠物。」

「……」这种网路游戏「魔兽世界」的用语,她也能跟他对话得上?

不对,她刚说什么?

治疗宠物?

呵呵……呵呵呵……

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老爸根本不是派人来带他回去,而是让他一辈子都别回去吧!

老爸到底是从哪找来的怪咖?

「如果你真想要我回去,就去我房间乖乖躺在床上,等我回来。」他要整她一整。

「要脱光光吗?」她语气充满讥诮。

「够上道。」再怎么惊世骇俗的言论从这女人口中出来,他都不会感到惊讶了。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好孩子,」食指用力压上她的软唇,那两片丰满的唇被压得变了形,「不要多问。」

「那你钥匙给我。」小手朝他伸出。

她毫不怀疑只要守株待兔,绝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任扬桐从裤袋中拿出一张小巧的门卡给她,「去吧。」

任扬桐居住的屋子,据说是他读大学的时候,董事长花钱买下的。

偌大的房子,两面全开落地窗,大概自恃楼层高,前方面临的又是占地八百四十英亩的中央公园,故未挂半张窗帘,明亮的阳光洒进整间屋子,空间看起来更加宽敞。

在客厅的中央,一台红色的法拉利斜放。

她上前摸了摸,轻敲引擎盖,确定这是一辆等身大的模型,做工十分精致讲究,若未实际碰触研究,还真以为他把辆昂贵的跑车搬上来当装饰品了呢。

是说一台等身大的法拉利模型车价格也是不菲,应该也要好几个零。

法拉利模型旁,是一组造型独特的白色沙发,如月牙形状,这臀部大的,坐到边缘去,恐怕没一会儿就摔下了吧。

除此外,屋内还有许多名贵独特的家饰品与家具,以一种杂乱但有序的规矩在屋内置放,感觉主人对屋内装潢不是太上心。

客厅中央偏右,是开放式的厨房,发亮的黑色钢琴烤漆,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台面,毫无疑问,主人从未在此豪华的厨房内下过厨。

走到底,有两扇门,她猜应该是房间,只是不晓得哪扇通往主卧室。

随意打开最靠近她的那扇门,一股强烈的颜料味铺鼻而来,她诧异地发现,原来她以为的纨裤子弟,其实是名画家?

数十张油画很有秩序的排列,每一张皆盖有防尘布。

她好奇地掀起其中一张,嘴角不由自主微微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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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真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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