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嫁人?肖梓毅危险地瞇细了眼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来他非常有必要好好跟她谈一谈未来的感情问题了,他只是体贴地给她重新适应的时间,她不要会错意,以為他真的同意什麼无厘头的取消婚约,敢不由分说塞给他订婚戒指的人是她,她哪裡来的胆子先逃之夭夭,他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盈雪,我知道我走的时间比较长,在这段时间内也发生了很多事情。」肖梓毅轻咳一声,斟酌了一下词句,放缓了语气。

嗯?何盈雪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她对这个语气再熟悉不过了,以前每次她不肯好好写作业时肖梓毅都是用这种语气当作开头,引申出下面的惩罚,可怜她当时傻乎乎地以為梓毅哥哥的鼓励和夸奖比什麼都重要,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地被骗著写了多少习题。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在这一串引言后,他一定要宣布点什麼,比如她藏在书包裡的不及格考卷被他发现了,或者……或者是他在美国有了女朋友?

杏眼驀然瞪大,何盈雪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怪不得他对她取消婚约的说法没有任何不满,连一声质疑都没有,不行,她一定要阻止他说出来,因為一旦他说出来,她肯定不能再任性地要求他接受她的感情了。

「很多事情都和以前不一样……」

怎麼办,她该怎麼阻止他?何盈雪瞪著沙发左侧的厚重原木书柜,在他说出下一句话之前狠狠地踹了上去,「好疼!」

「盈雪!」肖梓毅飞快地来到她身边,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怎麼又做傻事了。」

好疼,她原本就怕疼,天知道她怎麼脑子搭错线,会去踹那个看起来就很硬的柜子,眼泪汪汪地揪住肖梓毅的衣襟,何盈雪委屈得快哭出来了。

「别动,我看看骨头有没有受伤。」肖梓毅顾不上责备她,小心翼翼地左右按著她的腿,看到她只是疼得抽气并没有很严重后才算是鬆了一口气,可是凝目对上她小腿的伤处,肖梓毅再一次皱紧眉头。

小腿前侧与书柜直接接触的地方已经有些许的破皮了,她没有穿丝袜,玉一样白嫩的脚趾直接踩在淡蓝色的凉鞋中,时不时诱惑著男人的眼,不过再旖旎的模样也抵不过肖梓毅此时的怒火。

「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会忽然跑去踹书柜?」这真是,哪个智商正常的人会跑去跟硬邦邦的木头做亲密接触,非要印证一下以卵击石这个成语吗。

「我、我也不知道,呜,好疼,不要骂我了好不好……」这时她当时唯一能想到的终止谈话的方法,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可是她现在好后悔,泪水委屈地在眼眶中滚来滚去,终於忍不住成串地滑落。

「你啊。」多少责备最后只化成一声担心的嘆息,只有她,他怎麼都不忍心真的责骂,「现在的家庭医生是谁?我叫他过来看看。」不捨地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珠,不敢碰触她的伤处,只能乾著急。

「不用,我没事。」勇敢地呼了口气,何盈雪试著把腿放下,一阵钻心的疼痛立刻从小腿上传来,疼得她再次痛叫出声。

「别乱动,刚伤到的时候最疼。」肖梓毅无奈地摇摇头,原本想好的谈话显然不可能再继续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去检查一下她受伤的情况,「不想叫医生来的话,附近有一家私人诊所,我带你过去看一眼,让医生检查一下骨头。」

「真的没事。」

「我没说让你检查脑子,乖乖抓好。」不惊动家庭医生也好,免得让何家父母担心,但是他可不会放任她不去检查,肖梓毅一把将她横著抱起,忽然的悬空吓得她小声惊叫,「哇!不要不要,我自己可以走。」

忽然拉近的距离让她一时难以适应,男人略高的体温隔著衣服透过来,让她立刻心跳加速,紧张得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裡才合适,小时候他揹过她很多次,可是这种明显地昭示出男女区别的横抱却还是头一回。

她偷偷瞥一眼他肩部的肌肉,即使是在西装的包裹下还是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道,怪不得之前在电梯前,他随手一个动作就会弄疼她。

「听话,嗯?」维持著公主抱的姿势,肖梓毅轻鬆地推开房门,看起来她是长高了没错,可是体重似乎反而有些下降,温香暖玉抱满怀的姿态,若不是何盈雪满脸狼狈的泪水,他恐怕早就心猿意马了。

「知道了啦。」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何盈雪心裡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不管怎麼说,她还是成功了嘛。

「哎……」趴在大教室的长桌上,何盈雪吐出不知道第几次嘆息。

换来了季楠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两个星期了,十四天,半个月耶,你居然还没说出最重要的那些话。」

肖梓毅回到臺湾已经过去了两週的时间,何盈雪却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向他吐露心声,每次她想告诉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就让她觉得他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她太害怕会听到他的「喜讯」了,所以每一次都手忙脚乱地製造出点意外,让他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几次下来,肖梓毅已经养成了在说话前一定要先确定周围环境绝对安全的习惯,以致於她更不敢轻易提起任何与表白有关的话题。

「你也太没用了,别管是什麼结果,先把你要说的话说完啊。」季楠对她比鸵鸟还没出息的行為彻底无语,「你不说的话,谁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

「可是我找不到机会,我说不出来……」何盈雪垂头丧气地抱著书本,表白这件事比想像中要难太多,她可以正常的和他交谈,可以像小时候那样向他撒娇,和他开玩笑,但是只要一想到要向他告白,她就紧张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哪裡还说得下去。

「服了你了。」季楠翻翻白眼,不打算再对她的胆量抱有任何期待,「你再拖下去,小心他在美国的女朋友自己找过来。」

「什麼?什麼女朋友?」何盈雪猛地跳起来,抓住季楠的手一阵摇晃,「你听到什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小道消息?」

「晕死了,放手、放手。」季楠扳开她的手指,要她好好坐在椅子上,「吶,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我不能确定,但是听我妈妈说,肖梓毅在美国似乎有个红顏知己。」

美国和臺湾的距离其实并不怎麼远,尤其是在这个通讯空前发达的时代,美国发生的事很快就会传到臺湾人的耳朵裡,只是肖梓毅在工作上的成就好得让人眼红,生活中却低调得令人费解,五年来这还是唯一一个把他和女人联繫在一起的消息。

「红顏知己?可是他从来没说过啊。」何盈雪一呆,努力地回想这两週以来的谈话内容。

「笨蛋,这只能有两个可能。」季楠不耐烦地敲敲桌子,提醒她听自己说话,「要嘛他根本不在意这个所谓的红顏知己,要嘛……」

「要嘛什麼?」

「要嘛就是这个女人非常重要,以致於他需要找特别的时机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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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来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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