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清澄压根不想再重温一回他的容式男子贞操歪论,「朕是你的雇主,朕命你现下就背朕回宫,你要再囉囉嗦嗦,朕就去信蓬莱说你既没职业道德更没操守,更要蓬莱把朕给他的金子给双倍吐出来!」

进了二师兄嘴里的金子哪可能还有吐出来的份?他又不是活太腻了,所以想被二师兄给褪一层皮下来?

容易不情不愿地背过身子蹲下,「哪,我严正严肃严厉的警告你啊,千万别乱摸啊,不要以為你生得漂亮就有机会覬覦我,我这人很讲究节操的,我对我未来的娘子是忠贞不二、守身如玉的,你休想藉机坏我清白。」

刚趴上他背后的清澄气得笑了,她一字一句几乎是自牙缝里蹦出来的。

「这位玉洁冰清的壮士,朕没那般飢不择食!」就算是饿虎扑羊也得看看她有没有那个好胃口!他也不照照镜子瞧他生的是什麼德行,就凭他这五大三粗的熊模样,搁她后宫她还嫌他佔位置,想将他扫地出门呢。

「你可是万人之上的女皇,记得说话算话。」他轻鬆地背起身没几斤重的她,迈开步伐之餘还不忘对她叮嚀。

她烦躁地一掌拍在他的头顶,「放你一百二十个心吧,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朕也不会瞎眼看上你!待你未来的娘子过门时,朕必定送上厚礼,酬谢你家娘子為江湖除害总行了吧?」

容易冷冷轻笑,「哼,你也别想糊弄我,我见多了以害怕為名却行揩油之实的不肖雇主了,你最好是把你那些小把戏统统都收起来,不然到时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知道了,快走。」清澄在他运上轻功健步如飞时,有些害怕地两手揽紧了他的颈项。

「喂喂,说话就说话,别毛手毛脚的……」他躲闪地缩著肩头,「再偷揩油,当心我真把你扔在这儿叫你一路走回去。」

「快回宫!」

银色的月光下,群山沉睡在虫鸣的乐音里,清风徐徐抚过叶梢,捎上一曲风与叶的低吟。

可也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春夜里,总有几句破坏月夜的噪音不时在山头上响起。

「你又偷吃我豆腐!」羞红脸的某位糙汉子,风一般地奔过一座山头时,含泪地向身后之人指控。

清澄气急败坏地掐著他的脖子,「看路……看前面!别回头,又要撞树了!」

「你再乱摸我要叫人了!」既要闪躲来自身后的禄山之爪,又要高高低低的带著她跳来跳去,容易难免气息有些不稳。

「在这鬼地方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不对,你这什麼破轻功?别鬆手,朕要摔下去了!」险些被他吓出三魂七魄的清澄,再次顾不得什麼闺仪和脸面,搂紧他的颈项不说,她的两脚,也死死地夹住他的粗腰。

「非礼啊──」悲愤欲绝的容易,忍不住扯开了嗓子大声泪嚎。

「闭嘴!」

烂漫的春花在御园中朵朵怒放,争先恐后游荡四溢的香气,如同斑斕的彩线丝丝纠结,缠绵成一股由东风捎来的醉人甜蜜。

只可惜,殿中眾人皆无心品味这无限春芳。

肩负暗卫统领一职的软香将军,一手按著微微抽疼的两际,语气疲惫地开口。

「陛下……」

清澄磨著牙,信誓旦旦地道:「朕说过很多回,朕没玷污他的清白,更没辣手摧什麼花!」

软香抬起眼将目光扫向蹲在殿内一角的某人,然后一双水眸在原路返回时,对清澄带上了挥之不去的怀疑。

「可……」她要没做什麼,他们重金礼聘的高手怎会成日跟个怨妇似的?

近日来吃不下也睡不好的清澄,在眾人又再次对某人递出同情的目光时,也捺不住胸膛里的那蓬心火了,她忿忿不平地磨著牙,直瞪著那位蹲在角落,时不时就给她呜呜咽咽一两声的某位大侠。

她不得不出声為自己伸张正义,「你瞧瞧他那副又粗又糙又满脑子歪论的熊德行,别说朕下不下得了口是一回事,你可别忘了,他还是个出身黄金门的相级高手,你说朕有什麼能耐能将他如何?」

「但……」容易都维持眼眶红红,一副被坏了名节无顏见江东父老的模样已有三日了,这教她……能不想到歪路上吗?

「打小到大,朕就没见过比他更龟毛更闺女的男人!」一说到那男人的死德行,清澄就气不打一处出来,「你说,他这还像个男人吗?他其实是蓬莱娇养在深闺里头的千金吧?守身如玉到谁碰谁就要对他负责?他这算哪门子的保鏢?开口闭口就是朕坏他名节,朕又不是什麼压著他对他非礼的採花大盗!」

「呃……」

清澄将长长的衣袖一甩,「朕不管,明儿个你就派人去把傅衡给朕找回来,不然就跟蓬莱说一声,朕同他黄金门没完!」

软香当下苦著一张脸,再次觉得脑袋里的金鼓齐鸣之声又再加剧。

谁晓得那个成天笑呵呵的傅衡,会有这麼一个难搞的五师兄啊?更何况,以往容易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不是这样的啊……有谁会知道人们口中威风凛凛的容大侠,一到了女人面前就改头换面彻底变了副德行,视女人如洪水猛兽,防著禄山之爪防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趁著软香在那边哄著就快化身為喷火龙的女皇陛下时,一大早就被召来宫中的十九皇弟清瑄,此刻则蹲在容易的面前,试图打破容易那一身顽固的乌龟壳。

他清清嗓子,「咳咳,容大侠……」

「她摸我!」眼角些微泛红的容易猛然抬起头,语气中挟带著的怨愤,当头当面就朝他喷了过去。

清瑄尷尬地维持著面上平和的笑意,「那个,我想皇姊她定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都伸到我的衣裳里了还不是故意?」容易不只不吃和事佬的这一套,反而还义愤填膺地补上了女皇的罪状,「更别说她还抠了那儿好几下!」

突袭而来的指控太过尖锐,闪躲不及的清瑄顿时脑中空白了片刻。

「呃……抠哪?」他谨慎地求证,两眼不忘上上下下滑过受害人的身躯。

记仇的容易双目往下看了看,又羞又窘地回吼,「还有哪?就那!」

在容易的眼神引导下,殿上霎时静极无声,唯有道道诧异的目光齐聚於容易壮硕的胸前。

片刻过后,饱受眾人或猥琐或意外眼神包围的清澄,面色微緋地跳了出来為自己澄清。

「朕没有!」

容易一手指著她的鼻尖,「你敢指天立誓说你碰都没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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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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