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如梦令
“此人曾和金轮法王合力追杀郭伯母和李师伯,好人有限。可惜未能活捉于他,说不定能打探到姑姑的下落。”那少年拿竹棒将黑衣人挑了个翻身,伸手摸索了一阵子,才拍了拍手掌,直起腰走回到那青衣女子身旁。只是他面上殊无喜色,应是毫无所得罢。
“龙姑娘她吉人天相,武功又是拔尖的人才,定然是不会有事的...或许她只是无暇和你二人相会,而是直接回去古墓之中了?”那青衣女子轻声劝慰道,“李仙子此时正带着表妹二人向陕西赶去,想来不久便会有消息了。杨大哥……你,你也不要过于忧心了。”
“姑姑她看似坚强,实则是个心软又单纯至极的女子罢了。我虽是姑姑一手教养长大,又跟她学了这一身功夫,其实她一生之中也未曾出过古墓几次,对于人情事故也并非十分通透,虽然为人聪颖,心中却不曾去刻意防备他人。”那杨姓男子颓然坐下,以手支额,低声叹道,“咱们这半月来已是巡遍了方圆数百里的市镇山林,却依然毫无消息,我只怕……”
“杨大哥,你在此处担忧,也是无济于事,咱们加紧步子,快些去寻她才是正经。”那青衣女子沉默片刻,强笑道,“是了,方才你对付那人的功夫,可是我师姐传你的打狗棒法?果然是精妙绝伦,威力不凡。”
却见少年凝视了手中竹棒半晌,才开口道:“当初我和姑姑离开大胜关之时,若是提议同姑姑回去古墓,便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她此时若是能在我身侧,这打狗棒法纵然再神妙百倍,又哪里比得上她对我展颜一笑了?”说罢站起身子,随手拂了两下衣摆,动作说不出的潇洒悠然。只见他再次扫视了四周一圈,才转身向北而去。
那女子神色有些黯然,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随着那杨姓少年一同离开了。
我怕他们去而复返,只好一动不动地蹲跪在原地,直到一刻钟之后,四下再无一丝动静,才直起了有些发麻的身体,快步走到那名黑衣人身前,仔细地检查起来。
那人身上确实没有甚么可以表明身份的物品,那柄被我削断的金色匕首也不知去向,想来是被他丢在了某处罢。
我犹豫了一下,出手撕开了他右臂的衣袖。那人仅余的右臂应是在方才与那杨姓少年对战之时便被打断了,此时肌肤外表看起来青黑一片,手掌自手腕以下肿大异常,我依稀记得他二人最后比拼之时,他的手掌已是如此模样,想来也是某种刺激潜力的法门。
这人连着两次如此这般,便是逃了性命,恐怕也难再活上多久了。我心中如此想道,眼光却瞥向他右臂外侧纹着的一个图案,仔细看去,却是一个八卦中“坤”卦的图形,刺身的手艺极为细致,便是他此时肌肉僵硬萎缩,依然鲜明如新。除此以外,并无甚么其他明显的标记。
这究竟算是个人爱好呢,还是另有寓意呢。我自然不会扒下他全身的衣物去查探的,左右绝情谷里应该抓了不少俘虏,总会有几个软骨头罢?我割下他的脑袋,把他的尸首甩进了山涧之中,快步回到河流之旁洗净了血污,才寻了小船,一路驶回了绝情谷外。
此时约莫是子丑之交,四周漆黑一片,便是一直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也似是失了兴致一般,有一搭没一搭的鸣叫着。我下了船,一路上行,却见山顶石屋附近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应该是绝情谷弟子在此处理善后罢,我想了想,仗着黑暗中能够视物,小心地沿着山坡绕到了竹林中,避过三五成群的打着火把的巡查队,一直抵达谷中极西侧的一处名为‘断肠崖’的地势极其险要的所在,才返身向主厅的方向掠去。行不多时,便又遇到了一队巡查弟子,几人见我到来,为首那人连忙上前施了礼,恭敬地引了我回去。
到得庄外,便见公孙止面色阴沉地站在主厅门外,见到我们一行人走了过去,才挤出了一丝笑容,迎上前来说道:“柳妹,萼儿说你去追逐那名首领之人,却是从傍晚时分都不曾见得你之踪迹,我...你可还好?”
我冲他点了点头,把那颗首级丢在地上道:“他许是有些慌不择路,一路逃遁,却是被我迫到了断肠崖之上,只是我功力未复,倒是颇费了一番手脚。”
“在下家门不幸,却是累柳妹受惊了。”公孙止做了个揖,冲我致歉道,“入侵之人已被我全数剿灭,如今已是深夜,柳妹便回房歇息罢,明日我再为你设宴压惊如何?”
还不是翻着花样的各种情花制品和白菜萝卜?我对于明日的宴席实是一丝期待都欠奉的,只是淡淡地点头应了,便回去了后山屋子里。
推开屋门,却见屋中烛影飘动,公孙绿萼只着小衣,趴在我的床铺之上,看样子睡得正香。我除下外衫挂在衣架之上,抓起桌上的茶壶,仔细分辨了一会,却依然瞧不出里边有什么问题来,只好放弃地倒了一杯喝了,饮毕仍觉口中干渴,便又喝了一杯,才觉得好些。
我放下茶杯,走到屋角随意梳洗了一番,挥掌扑灭蜡烛,坐到了床上。床边的小几上摆着一个外观精致的水晶瓶,瓶中盛着一些暗黄色液体,尚余大半。我暗自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翘起的臀部,便见她很自觉地翻到了床里边。
这姑娘,起初还是两三天才背着我悄悄喝一些,也没有这么浓的,到了最近的十余日,她却是喝得越来越频繁了,情花汁的颜色也是越来越深,亦不再避讳与我。我隐隐觉得这样不是很妥当,却也不知该如何劝她,只好挨着她躺了下去,心中慢慢整理回忆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一闭上眼,那名杨姓少年的样貌便浮现在我脑海里。那人看起来也不过比我大了两三岁,可武技和内力都高出现在的我不止一筹。我自是不信随便出趟门便能遇到一名绝世奇才,想来这个年纪上下便有此等功力之人,纵然不是大有人在,也绝不至于凤毛麟角。
我心中暗暗鄙视公孙止见识浅薄,一会又鄙视起龙象般若功的创功人胡说八道,一会又计划着逃逸出谷的事宜。许是打斗追逐了整夜的缘故,我渐觉睡意朦胧,眼皮好似有个小人在那用力拉着两道看不见的绞索一样,沉重地合在了一起。
我睡得正沉,却忽觉腰腹微微一重,似是有甚么搭了上去。公孙绿萼睡觉颇不老实,时常会往我身上蹭挨,左右也压不死人,我也不怎么在意。不想过了一会,大腿上也是一沉,应是那丫头把腿也架上来了。我想要推开,身上却困乏无力,脑中亦是糊涂一片,稍稍挣了两下未果,也就由了她了。
意识继续向黑暗深处沉去,脸颊和身体上不断传来的触感却不断地打扰着我的思维,令我无法安然沉眠。我试图摆脱这种情形,口唇之上却传来了柔软的触感,随之一股温热的水流涌进我口中,沿着齿缝舌面流入了喉中。我心中警觉,勉强睁开眼睛,却见公孙绿萼正伏在我身上,双目紧闭,纤长的睫毛离我只有半寸之遥,微微发颤。我感到她的舌头正伸进我嘴里,轻轻翻搅着,出奇地却不觉得反感,心中只是恍惚踟蹰,眼前亦是五彩迷离,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
我试着分析一下现在的处境,思维却懒洋洋地原地打了个转便停了下去,如同正被绑在骆驼的驼峰上遭遇沙漠的烈阳暴晒着的鳕鱼一般,周遭发生的事情只是浅浅地从它惨白的鳞片边上掠过,并无一丝一毫被留下来参与到思维分析之中,只是被动地承载着这无法理解的一切。
眼前的女子缓缓地张开了眼睛,泛着水光的眼波亦是充斥着迷离之色,却见她再次抬起头,左手举起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瓶,仰起脖子将瓶中余下的黄褐色液体全部灌了下去,又俯下身来,右手托在我的颈后,将我下颌抬了起来,才慢慢地凑近了她鲜艳欲滴的红唇,覆在我的唇上。
我心口一阵悸动,随着她探入我口中的舌尖,又是一股带着她口腔温度和香气的水流涌至。我被呛了一下,想要咳嗽,却又被她堵着嘴,只觉呼吸不畅,胸口也是火热一团,身体下意识地痉挛了几下,半晌才平复过来。禁守的牙关不知何时已经放弃了她的职责,任由一根柔软香滑的小舌在我口中翻滚肆虐,我下意识地躲避着,却不想她伸出手指,按在我肩头裸露在外的肌肤之上,一股凉意透体而入,却如同滴入沸油的冷水一般,挤进我火热的躯体内,如同黑夜里闪现的烟花一般,激起了无尽的涟漪。
我忍不住轻轻叹息出声,耸肩想躲开她的手指,却不想被她顺势在我肌肤上划了一下,指尖直落在早已在亵衣之下含羞挺立的蓓蕾之上。一种似是从灵魂中迸发出来的震颤感,瞬间席卷了全身,也击碎了我抵抗的念头。我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幕幕模糊的记忆,双手已是下意识地伸了出来,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之上,只觉触手细腻丰腴,丝缎般地肌肤在我掌心微微颤抖着。
感受到她有些惊疑地心情,我心中大定,双手笼着她削瘦的肩头,一边在她肩胛之上轻轻按压,一边往她背心延伸而去,在指尖交触之后又向下滑去,拂拭过她柔软纤细的腰肢,覆在她高耸的臀部之上。
身上的女孩似是不曾料到我的逆袭,猛地扬起了头,红唇张翕,吐出一声甜腻至极的娇吟。我眼前没来由地浮现出了一朵华美艳丽的情花,手上却如同被使了法咒一般,向后退去,抓住女孩的胯部,稍稍用力,便将她掀倒在一侧,不待她反抗,便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舌尖微吐,吸住了她粉嫩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