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清道夫
罗川城里诡异凶案连发的消息在喧嚣的城内悄然蔓延,战天扬几人与撒屠则是马不停蹄的奔波与各命案现场,继旺运楼女掌柜惨死后三天里又有六人遇害,三男三女,据查明,每一对男女间都有私通的奸情。
十人惨死,十个完全一样惨不忍睹的案发现场,一双恶魔的手正在用尽丧人道的手段撕去罗川城富庶豪华的虚伪外衣,让很多人开始不安起来。
一白居,是战天扬几人进入罗川城落脚客栈的名字,在这个富贵与邪恶交织的豪城中“一白居”这名字多少能给人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意味,一家平常到不起眼的客栈。
战天扬答应了参与办案后傅传瑜曾邀他们住进城主府,不过战天扬谢绝了,在客栈掌柜和伙计惊诧的目光中回到了一白居,今天伙计更是惊的差点掉出了眼珠子,副城主撒屠大人竟然在与他们同桌议事。
若非战天扬在此撒屠恐怕一辈子也不会踏进一白居,依旧是冰冷无情的脸,话语还是没有人情味:“城中传起了恶魔噬人的流言,大人督促尽快破案。”
“恶魔?”战天扬面色沉寂的冷笑一声:“该是除奸扬德的清道夫吧。”
撒屠怔了一怔,道:“死者之间的关系虽然隐蔽,但不是无人不知,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开。”
“傅大人担心到时凶手会被正义化,从而贬损官府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战天扬平静言道。
撒屠点头,坐在旁侧的沙七说道:“短时间内破案谈何容易,我们现在手上的线索少之又少,唯一最直接的线索就是造成男尸身上伤口的凶器,而皮开肉绽的伤口由利刃切割而成,伤口下又有鞭笞痕迹,这该是一件特殊兵刃造成,但罗川城内并没有这种兵刃。”
见两位主事人不语,沙七又继续说道:“男尸现场到处都是血,却没留下一点凶手的印迹,其它倒好说,地上居然没有足迹,折磨死者,剥死者体肤悬绑在半空,这些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能在布满血的屋子里做到这些不留下印迹的身法也不是容易做到的,这样的人曲将领在罗川查了三天仍没有任何消息,想要破案该从何着手?”
“不错,凶手根本没留下可用的直接线索。”
静思中的战天扬开口了,深邃的目光内敛有神,看了眼同桌的四人说道:“男尸的眼珠和舌头被吞入腹中,**拔除出现在女尸体内,挖眼拔舌和**最后送入女尸体内用的和形成男尸身上伤口的应该是同一件兵刃,**深入女尸体内,造成女尸血崩是因为……”
战天扬说道这里不由的顿了一顿,声音骤然冷了许多:“因为体内被绞碎,腹内犹如装满肉屑和血的器皿,这也该是同一件件兵刃!”
残忍程度让说者也口述难言,一白居不大的厅堂骤然间变得异常沉重,伙计躲在柜台后噤若寒蝉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已知道了是什么兵刃?”撒屠的脸是一种无情的阴沉。
“鞭梭!”
战天扬说出了一个大家从没听过的兵刃名字,解释道:“软如鞭,疾成梭,可鞭,可刺,可穿,可摘,可旋,如蜈蚣躯体百节相衔,锋刃如鳞,收成梭,放则万刃齐旋。”
“还有如此歹毒诡异的兵刃!”
沙七吸了口凉气,从战天扬的话中已可以想象出尸体的伤是怎样形成的,虽然斗笠遮住了半张脸,但他的惊愕模样已可想而知。
“兵刃的歹毒却在于使用的人。”战天扬摇头叹了一声。
“鞭梭,从未见过,你如何知道?”撒屠漠然发问。
“在一本古籍上曾偶然看到过简单描述记载,一时记了起来。”
战天扬把在家传玉佩里“神”字中获悉的事一如既往归咎于读过的古籍,不过他所知的也的确只有这些,多的也就四个字:大凶大邪!
玄忽然说道:“有点像古族的祭祀。”
几位都为之一怔,战天扬眼睛一亮,身边这家伙可是有着古老记忆传承的贪狼族后裔,急问道:“你说哪里像古族的祭祀?怎么像?”
“古族祭祀时会以特定姿势拜神祭天,由特殊符文和图腾与各种特殊姿态渲染出祭祀的场景的……”玄静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他在把从传承记忆中想到尽力组成语言表述出来,可最后还是不知如何形容。
“氛围?祭祀时肃穆神圣的氛围!”
战天扬脱口而出,玄一怔后点了点头,战天扬的目光一下变得火热起来,竟有些兴奋的坐不住了,口中低语着:“祭祀,悬在空中的男尸,姿态怪异的女尸,刻意涂抹的浓妆……可这些会是祭祀么?”
“公子认为这些都对凶手有特殊的意义?”梁武说道,他与战天扬相处的时间最久,也最了解战天扬的秉性和习惯,以前跟着战天扬查案就是这般循序渐渐中进行。
“没错,对凶手有特殊意义,或者说凶手当时必须这样做!”
战天扬仿佛回到了以前,眼神犹如平静的湖面,水底却是暗流疾涌,无数想法闪现在脑海,他要从中找出一个最切合凶手的:“没错,这是一场正在进行中的祭祀,对凶手至关重要的祭祀,只要能知道他的目的就能阻止他,就……”
“战大哥?”
一声清脆惊奇的呼喊打断了战天扬的思绪,众人诧异的往外望去,熙攘的街道上一个大眼睛女孩正忽闪着惊奇的目光望着这里,她身边则是风起裙摆,彩蝶翩飞,静雅秀美的面容也有着一丝出奇。
“姜燕?……蝶舞?”
战天扬诧异的起身向外走去,大眼睛女孩姜燕快步迎来:“战大哥,真的是你,我都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是战大哥……战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忽闪的大眼睛从惊奇转变成了欢喜,不知这个丫头见到战天扬为何就这般欢喜,见到师妹这般高兴蝶舞也不由得轻轻笑了笑:“战公子,的确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