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脑中浮现昏迷前看到的那双眼睛,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小语努力的从回忆中搜索着,后脑泛起的阵阵疼痛却让她不能集中注意力。

似乎有人体谅了她的想法,一个身影推门而进,缓缓向内室走来,小语紧张的看着慢慢接近的人影,左右却找不到一件可以防身的东西,只能乖乖的等着来人出现。

内室的轻纱被掀开,一张温文儒雅的脸出现在小语的面前。

她发誓,她这辈子从未有过如此大的诧异,但自从到了古代,她每一次的醒来似乎都带着惊诧,先是醒来发现,在古意扬的花园,再次从昏迷中醒来却到了斯尔的府里,今天竟然在尼蕃皇帝的宫中。她很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人了。那双眼睛的主人不属于尼蕃皇帝的脸却又是属于谁的。

“你好。”怪异的开头,连小语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说得有点白痴,只得尴尬的笑笑。

“朕没吓着你吧。”樊野露出一贯和眩的笑容。

“说实话,你吓着我了。”跳下床,小语拍拍身上的衣服,安心的发现自己还是一身男装,除了头上的帽不知去了何处,“你抓我来此为何?”总要搞清楚他干嘛抓自己吧。

“你不该嫁给一个妖魅。”樊野似乎理所当然的说道,优雅的表情中窜出厌恶。

小语下意识的皱眉,她是不准备嫁给斯尔,但不代表她喜欢别人这样来侮辱他,“就算我不该嫁他,那也不关皇上的事吧。”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看着樊野那张原本温和的脸也觉多了戾色。

“你错了,这关系到朕的大事。”斯文的脸在提到斯尔时略微扭曲,“他是父皇带回的野种,但父皇对他却视如己出,甚至好过他自己的子嗣,朕十七岁那年和他一起参加竞猎,他将朕射伤,父皇不但未惩戒他,还替他辩解说是误伤,他谁不误伤,却偏要误伤当时身为太子的我?七年前,父皇好不容易驾崩,原本以为我可以将他驱逐,却不料他却控制了整个尼蕃,他与中原各国通商,繁荣经济,带领尼蕃抵御外敌,可那又怎么样?我,樊野,才是尼蕃至高无上的皇上,他,一个妖魅有什么资格让尼蕃族的人都景仰他,就算如此,他也只不过是妖魅。”

扭曲愤怒的脸孔让小语毛骨悚然,那样浓烈的仇恨。

“可是你抓我来这又能如何?”小语偷偷观察周围,看是否有可逃走的机会,其实傻子都知道,抓她来,当然是用来威胁斯尔的。

樊野伸手欲抚上她那头长长的青丝,却被她轻巧的避开,他也不在意,笑道,“聪明如你,会不知道吗?朕早听若沅说斯尔带回一个女子,我提早竞猎,不过也就是想看看你对与朕有没有利用价值,果然斯尔似乎对你宝贝得很。”樊野面露得色。

“那你怕是想错了。”小语往门边退去。

樊野看出她的意图,也不阻拦,只道,“你认为本王会给你逃跑的机会?你可是本王手上最大的筹码。”

“斯尔不会为我和你妥协的。”小语仍试图说服他,心中明知无用。

“那让我们看看,你对他而言究竟重不重要。顺便告诉你,古意扬已经来到尼蕃,而他俩之间所谓的杀父之仇正是朕编造的。等斯尔杀了古意扬,我再除掉斯尔,那天下除我,还能是谁的?”樊野轻笑着,那笑容却变得那样可怕,秀气的脸上带着不搭调的杀气与阴森。

小语脸色煞白,尼蕃老王的遗书竟是他编造的,他竟然想同时除掉古意扬和斯尔。那张文人气质的脸孔下竟隐藏了如此深沉的心机,这人太,可怕!

“既然你醒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就一起回凌王府吧。”樊野不复温和,粗鲁的拉过尚未从惊吓中回神的小语。召集了大批侍卫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城,直逼凌王府而去,今日,他要一箭双雕。

小语不知所措的被拉着,她现在是不是该自嘲一下,这个,至少没看上她?!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一路上触目所及尽是深秋的萧瑟,秋风刮落了树上残叶,却始终未刮落小语眼中晶莹的泪珠。

大大们,小乐偶真的努力了,谅解啊,还要工作,感冒始终舍不得离我而去,谅解哦。小乐一直在努力。

大厅的挤满人群,却无人言语,古意扬与斯尔各据一角坐着,凝重来自于他们的沉默,他们并不急着找人,依目前看来,抓走小语不过是为了威胁斯尔,此时,等待似乎才是最好的办法。

满室的喜气不搭调浓重的压抑,形出诡异的氛围,没人动,阵阵冷风穿过无人走动的庭院,挥落已黄的梧桐叶,缓缓飘落地上,再被风带起,辗转在青石板上轻舞,寂寞的舞出生命最后的辉煌,不舍而无奈。

古意扬看着满庭的枯叶,似乎入了神,半晌,忽道,“你为何带走她?难道只那一次相遇?”这话,自然是对斯尔说的。

斯尔不答反问:“那你又为何想留住她?”

古意扬浮现初见小语的情境,无数的记忆涌现……,是啊,小语的特别不是只有他才能看见,在这个时代,她那样耀眼,那样轻易夺人视线,扰人心潮。可那又如何,小语已注定是属于他了。

斯尔未等古意扬再次开口,“今日就算小语回来,你也妄想将他带走。”他不会放手的,哪怕是古意扬亲自来,他怎会将自己爱的女人交给自己的杀父仇人,此时若不是小语未找着,他记挂于心,否则他早就对他不客气了,哪还容得他好端端的坐那?

“好大的口气。”古意扬并未发怒,他不明白这素不相识的王爷为何对自己有这般大的敌意,处处与自己为敌,隧又冷冷道:“你能保护好她,若是能,今天的事情怕是原本不会发生的吧。”

“彼此彼此,若你能,今天你就不用坐在我王府中了。”斯尔毫不示弱,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的。

古意扬剑眉紧锁,微怒浮现在脸上,“说这些有何用,你可知她究竟中意你我二人中哪一个?强求对小语那般女子无疑是痛苦。”

斯尔身体一僵,他的话戳中了自己的痛处,他对小语唯一的顾忌,他没得到她的爱,眼前这个人,他的父亲不仅夺走双亲的生命,让他在寂寞与无依中长大,他,孤独了二十八年,无情了二十八年,终于有个倾慕的女子出现,他,却又要抢走,于自己,这是何等的残忍!

斯尔倏然起身,手探向桌前的宝剑,寒光乍现,一道银芒直逼古意扬而去,任何人也没想到,他忽然发怒,眼见剑尖已指住古意扬的眉心,李矍、李颐立在古意扬身后,此时拔剑相抗势必伤及古意扬,众人暗呼不妙,只道这一剑下去战事难免,但众人眼前又是一花,一道人影已急窜过众人眼前,待再看时古意扬好端端的立于庭中,面罩寒霜。

“皇上!”小颜惊叫。

“皇上!”李矍、李颐也忙拔剑上前在古意扬身前,眼神戒备的看着斯尔,满脸敌意。

“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古意扬抽出腰间软剑,手微一抖,薄如蝉翼的剑竟似有生命般发出一声龙吟。

“杀父仇人,死有余辜。”斯尔冷声回答,言语中没太大的憎恨,只轻淡的语气,却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凉意。

“杀父之仇?”古意扬不解地看着斯尔,都不曾会面,怎么会有不共戴天的大仇?

“少主?”靳奇也疑惑的看着斯尔。

没给古意扬太多的解释机会,斯尔再次挥剑,凌王府卫队也层层将古意扬一行四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退下—!”斯尔厉声喝退侍卫,眼中布满骇人的杀气,那一向冷淡,似乎对一切都不在乎的,一向波澜不惊的斯尔从未有过这样的认真,认真的恨着古意扬,认真的恨着这对他不公的世界,他多年的平静在这一刻彻底崩溃,恨意掺杂着悲伤,在那紧绷的身躯中浓得化不开。满堂的宾客见他如此骇人的模样,均不禁后退几步。

危机一触即发,古意扬并不慌乱,默默的注视那个浑身漾出仇恨的斯尔,深沉的眼神藏着莫测高深,静立原地方,等待着斯尔的下一步反应。

斯尔飞身而至,李矍、李颐挺剑迎上,却被古意扬拦住。

“皇上!”二人不解的看着古意扬,但见古意扬坚持的神色,仍是不情愿的退到了一旁。

斯尔快如闪电的一剑直逼而来,古意扬不闪不避,手中软剑也未动半分,竟是要硬承下这一剑,剑尖已入肉半寸,斯尔陡停,“为何不还手?”

古意扬仍面不改色,像是料定他这一剑不会刺下,“我只想知道,究竟你与我有何所谓的杀父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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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太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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