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见着池辰一副食髓知味的舔唇,禾臻月又是一阵火热冲上脸颊,「你,你……」

「我怎样?」

「你,你……」

「你想再来一次?」

「当然不是!」

「喔,那真是太可惜,我倒是很想再来一次。」

禾臻月胸口里怦怦跳着,她闪避池辰盈满笑意的眼。

他真想抓她过来再品尝一番,不过小美人好像有点招架不住呢,池辰欲上前搂住她的腰,不过小美人惊得倒退三步,惹得池辰失笑,不讳言,禾臻月有些恼羞成怒。

池辰大手一抓,羞愤想要落跑的小美人无处可逃,「放心,我何必急在一时,我们往后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池辰眨了眨眼,帅得禾臻月心跳漏一拍,腰上的大手没有抓疼她,但很牢,禾臻月怎么也甩不开。

「不要挣扎了,时间不早,我送你回去吧。」

禾臻月吐了一口气,她能说不嘛!虽然两人达成协议,但她真的要和这男人继续来往吗?禾臻月头皮发麻,心却扑通扑通跳着,他对她也是如此吗?

周三下午,禾臻月与陆馨到历史博物馆看画展,或许是因为展览末期,参观的民众不多,馆内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因为禾臻月的关系,让陆馨对于西方画作也略有涉及。

这些画作禾臻月在法国的奥塞美术馆.米勒厅里都看过,但此次真迹画作空运来台,展览为期三个月,还是吸引禾臻月前来欣赏。

禾臻月驻足在其中一幅画作前,惊艳米勒诠释农村生活的写实手法。

「拾穗,米勒,一八五七年。」

禾臻月循着声音出处看去,柳闰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双手交负在后而立。

柳闰将视线从画作移回,面对禾臻月微笑说:「这幅拾穗.是尚·法兰斯瓦·米勒于一八五七年的创作。」

禾臻月伸手一指,指着画作左下方的小方格,「不必你说,这里也有写。」

小字条标示,尚·法兰斯瓦·米勒,一八一四至一八七五,「拾穗」,一八五七年,收藏于奥塞美术馆。

柳闰的脸有点黑,面子有点挂不住,不过嘴角一勾,「尚·法兰斯瓦·米勒是巴比逊派画家之一,法国两次革命结束时盛行风景画,但米勒写实描绘农民生活,拾穗一作,赋予辛苦农民崇高的意境,也因此此作于一八五七年在巴黎展出时,一度遭受保守人士抨击,这上面可没写吧?」

禾臻月举起手上简介摇了摇,「这里面有介绍。」

「拜托,我可不是看了简介才说。」柳闰真想翻白眼,该不会里面又和他说的一样。

「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禾臻月继续往前走,似乎没打算与他有牵扯。

「今天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两位,上次在游泳池的事情我真抱歉,希望你们不至于耿耿于怀。」

「不至于。」

「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让我带两位去我的画廊参观。」

「多谢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禾臻月摆了摆手。

「我说真的,收藏画作是我的个人兴趣,否则一般半调子如何清楚画作的背景?」

禾臻月停住脚步回头,柳闰双手环胸,掩饰不住一副得意模样,他只差没站三七步。

「你到底是谁?」

嗯,有点出乎他的预料,「我不就是健身中心的主管吗?」

「你不是,我们问过健身中心与饭店,没有柳闰这号人物,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

她身后的陆馨一身戒备,让柳闰有些伤心啊,「我确实不是健身中心也不是饭店里的人,不过那天去泳池找我弟是真的,接近你们的目的嘛,不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柳闰双手一摆,一双眼透露无辜与清澈,「大家做个朋友的话,两位不介意吧?」

禾臻月考虑的模样让陆馨担心,就怕小姐让他口中的画作给拐了,「小姐,我们直接回去吧。」

柳闰暗叹口气,他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陆美人为什么不能对他敞开心胸呢?这一点他之前在泳池就注意到,还是这女人的警戒性一向比较高?也难怪,她得保护主人嘛,还是上次在泳池出的差错让她印象大打折扣?都怪Jeff那个蠢小子,都给他找一些什么泳装模特儿来啊!

「我个人投资的画廊就在大马路上,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灯火通明的大马路上,拉了门就可以呼喊的大马路上,两位肯赏光的话,我万分欢迎。」

禾臻月回头,陆馨受不了,小姐又是一副应该没关系的表情,陆馨真的很庆幸她当初学了一点拳脚功夫,万一紧急的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柳闰你带路,如果这次你画方是路边墙壁涂鸦的话,我马上把你的头剁下来当球踢!」

柳闰一惊,这女的不是很有气质吗?

周四晚间,晚餐过后,禾臻月与陆馨窝在房里,昨天下午去了柳闰的画廊,她没有把他的头剁下来当球踢,因为那家伙的画廊还真不是盖的,她和陆馨大开眼界,离去之前,柳闰甚至送给她们一人一副不菲的画作。

柳闰是个大方的人,她也是个识货的人,她与陆馨正苦恼回送柳闰什么画作才好,地面让一幅幅画作占据,两人只能趴在床铺上。

禾臻月伸手指着其中一幅海港风景油画,这画在她的收藏等级里算高的,「你说这幅画作送他适合吗?」

「柳闰似乎偏爱人物画作,尤其是强调女性肢体的画作。」

「我想也是如此,可是我没有一幅是女性裸体画啊。」

陆馨也盯着地面烦恼,虽然柳闰跌破她的眼镜,有两三下真材实料,不过品味与小姐南辕北辙,小姐的收藏以风景、静物画居多。

房门让人敲了两下,「小姐,楼下有位池先生找您。」

禾臻月从床铺上爬起,「池辰?」

「是的。」

禾臻月慌张的在床铺上踱步,「唉呀,我忘了他跟我说周四晚上要过来家里一趟,怎么办怎么办?」

「他是要过来一起吃晚餐?」

「不知道,他只跟我说要过来,没说什么事情。」

「现在晚上九点多,我想他应该不是过来跟小姐一起用餐,小姐只要换个衣服下楼就好了。」

禾臻月看看身上的衣服,「对,先换个衣服。」

「而且小姐,池辰过来,你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禾臻月抬头,不解的望着陆馨,对,她为什么要紧张?

「小姐,你换衣服,我先下楼去。」陆馨转身暗叹,小姐好像跟恶魔打交道了。

禾臻月赶紧下床打开衣柜,陆馨走得太快,她想问她穿什么好看呢。

禾臻月下楼时,见池辰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池辰,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你晚餐吃了吗?」

「我怎么觉得你比较像是忘记我要过来的这件事情?」

禾臻月在他身边落坐,惊呼,「这怎么可能呢?」

「要是你的话就大有可能。」

禾臻月忍住不去捏他的脸,忍住,忍住,她不时告诉爷爷,池辰对她有多好,「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坐在这里,爷爷呢?」

池辰从一旁拿起一束鲜花,「送你的,希望你会喜欢。」

点点的满天星衬托香水百合,禾臻月一看就喜欢,她一把抱过来,「谢谢你,这束花搭配好美,我好喜欢。」池辰怎么会知道她喜爱浅的花色?

池辰看得也高兴,「你喜欢就好。」

「你等我一下,我要把这束花放进花瓶,请张嫂拿到我的房间去。」

「去吧。」

禾元泰接完电话从书房走出来之际,见池辰仍一人坐在沙发上,「那丫头还没下来吗?我让人再上去叫叫。」

「她下来了,现在在厨房,大概一会儿出来。」池辰起身,直到禾元泰落坐,他也跟着坐下。

禾臻月跟着着张嫂从厨房走出来,「放在我的梳妆台喔。」

张嫂捧着花瓶往楼梯直立,笑着回头道:「知道了,我会小心。」祖孙俩都喜欢花花草草。

「臻月你还在忙什么?过来坐一下。」

「好。」

「池辰刚才跟我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事情啊,爷爷?」

「难道这件事情你们俩自个儿都还没有商量?」禾元泰转向池辰。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我们结婚吧。」池辰一笑,倾身一吻,「虽然我们事先没有商量过,但我想你一定高兴而且同意。」

这震撼炸得不小,禾臻月呆住了,微笑僵持在半空中,「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你怎么都没有先跟我商量商量?」有人听出她的声音在发抖吗?

「我不是说了想给你一个惊喜?」

「在我们交往的短短三个月里,你已经给我好多惊喜。」

「是吗,那么我想这个惊喜应该是让你最开心的。」

「是,是啊。」她高兴得只能在心里涕泪交加吧……

「还是你想先回英国完成学业之后,我们再来完成终身大事?我的看法是,既然两情相悦,我们不如尽早结婚。」

「回英国完成学业?」

「嗯,虽然给你一个惊喜,不过还是要你同意不是吗?你觉得呢,结婚好还是回去英国读书?」

回去英国读书?这恶魔是在问她吗?这是哪门子的选择……

「如果你想先回英国完成学业的话,我可以勉强退一步等你回来。」池辰温柔的口吻,像个凡事不计较的好人。

「不,我一点也不想回英国读书,我不需要完成学业。」

池夺牵起禾臻月小手,大手在小手背上来回轻抚着,「是啊,我也觉得你不需要完成学业,你的学位对我们往后生活来说不重要,毕竟娶妻娶德,你是我心目中的贤妻人选。」

「这些话你怎么从来没对我说?」禾臻月的模样看来感动,她确实想哭。

池辰微笑,「你知道我不是一个甜言蜜语的男人,我很实际,而且你寻找的不就是像我这样靠得住的男人吗?」

「是,是啊……」她想告诉他,靠得住可以去便利商店买……

「所以你也同意我们结婚?」

禾臻月一双眼水汪汪的盯着池辰,她能有其他选择吗?笑容满面的池辰看似有得商量。

孰料,池辰拍了拍她的手背,面对禾元泰,「禾老,看来臻月是同意了,就不知道您老人家的意见如何?」

反应不及的禾臻月像是舍不得将目光从池辰身上移开,除了池辰,任何人见了都以为她含情脉脉。

自从禾臻月特别向他提起池辰这个人,禾元泰向老朋友打听了,谈起华池集团这个接班人,几个人是津津乐道,关于池辰在商场所上太过冷酷的说法,几个老朋友倒是嗤之以鼻。

当初他之所以没有替禾臻月邀约这个出类拔萃的男人,是因为他认为这个男人处事果断,不适合生活里只懂艺术的禾臻月,他不需要企业联姻,更不想让儿子的悲剧重蹈覆辙。

如果禾臻月的对象是池辰,门当户对的两人他乐观其成,他不担心池辰娶禾臻月是为了少奋斗二十年,比起禾家,池家更是家大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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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鸭霸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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