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胡说!女人怀孕的时候是最美的,所以我们的邻居才会赶搭生小宝宝的风潮。”
“他们是明星,自然比一般人还要亮丽,我不一祥!”
“你当然不一样,因为在我眼中你是最美的。”
“什么时候你的嘴巴抹蜜糖了?”忍不住笑出来,徐定淳知道他努力让她觉得快乐。
“你刚刚就尝过,应该知道我没有吃糖,我是说真的!”
徐定淳点头,“好、好,我相信,你这趟要回来多久?”虽然不说,但怀孕真的让她变得脆弱,有时候在半夜会因为肚子沉沉的而辗转难眠。
“我……”他看见她眼中的期盼。“我会待到你生产完,我要在第一时间抱着你跟孩子。”
泪水凝眶,徐定淳将脸庞埋进他的胸膛,娇声的说:“好讨厌!人家变得好爱哭。”
“我喜欢每个模样的你。”他勾起她的下颔,轻轻的在她的唇上一吻。
YA!计谋成功。他是个贪心的男人,所以她总是会出现多面的风情,偶尔柔弱、偶尔冶艳,这是她的潜在个性;或许遇上他让她再多变。
这样的爱不完整吗?或许有人会怒斥身为第三者的她没有资格讨论爱情,也没有任何权力置喙爱情的完整性。但是,她的沉沦不代表她完全丧失理智,若是不被允许,她会洒脱的离开,因为爱情太脆弱,禁不起你争我夺的局面。
可是,水忆柔的电话……代表她的默认,这对她而言是最大的困难,徐定淳深深的明白,所以她抱着感激。也接受她的要求——定居在美国。
从此,一人在美、一人在台,知道彼此的存在,却不点破。
这是她们之间所决定的平衡,而他,将永远不会知道。
今天对水忆柔采讲是个特别的日子,一早,她与毕巧仟在造形师的巧手下,经过一番改造。水忆柔身穿今年最流行的金色礼服,原本低胸露背的造形在她的坚持下,搭上一条金棕色毛皮,若隐若现展露她的好身材,加上一张绝艳的脸庞,她无疑会是会场中一个注目的焦点,唯一的缺点就是微隆的小腹。
“忆柔,你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毕巧仟拧着眉。谭管家最近三餐都派司机专送到录音间,最夸张的是连点心都准备齐全。
水忆柔嘴角含着神秘,不语。
“你最好注意一下身材,要不然你的爱人落跑,可别来找我哭诉。”毕巧仟挑了一套黑色礼服,唯一的点缀是腰上的红色丝带,这件礼服最特别的地方是丝带一解开,礼服就会滑落,仿日式和服的造形一直能够赢得她的青睐。
或许,这是因为他的关系……
叩叩!敲门声响起。
”两位小姐,礼车来了广推开门的是霍理斯,今天他穿着一袭D¥C的标准雅痞西装,铁灰的色系与两位小姐的礼服完全不搭,免除被人误解的机会。这是聪明人保护自己的方法之一,不然经过多事者的渲染,难保他不会变成沙包。
一路上,他们讨论着今晚的金曲奖盛会,来到音乐厅,走过受万众瞩目的红地毯。
一行人坐在红绒椅上,随着一个个奖项的揭晓,水忆柔的心可以说是悬在半空中。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流行音乐的盛会,同时也是她踏人流行乐界的意外。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提名,还是最佳作词奖。
“接下来,我们颁发的是最佳作词奖,回顾一整年的歌坛,出了不少脍炙人口、朗朗上口、余音绕梁、打动人心——”颁奖人在台上制造笑料。
“别耍宝,我们今天是来颁奖的!”
“哦!说得也是,今天的主角不是我,可是一站在舞台我就停不住我这张嘴,你想我明年是不是——”
另一名颁奖人故意抢过名单,顺便抢过麦克风,“我们来看入围者的有……”
电视墙上出现几个人围者的歌曲画面,最引人瞩目的是水忆柔的歌曲——贪婪。
“得奖的是……水忆柔,贪婪。”
霎时,会场掌声雷动,水忆柔怔坐在位子上,一脸不敢置信。刚刚……是她的名字!
“得奖、得奖了!”毕巧仟狂喜的抱着坐在旁边的水忆柔。
水忆柔僵着身子让霍理斯在她颊上轻轻一吻,她好像在做梦一样,身子轻飘飘的。
踏上舞台,她接过重量颇重的奖座。
她站在麦克风前,惊喜的说:“我好像在做梦一样!”
水忆柔的话赢得在场观众的鼓掌,甚至有人大声吼:“我们爱你,水忆柔!”原来她的美早凌驾一些偶像型歌手,甚至在网路上票选“你最想听到谁唱歌?”还得到第一名。
“谢谢!我想,我该感谢的人很多,多到我根本不知道该先说谁。不过,今天赢得这座奖,我把荣耀跟我肚子里的小宝宝一起分享,因为有他,我明白爱的广泛。谢谢!”她简短的说完,一鞠躬。便从容的下台。
怀孕?这个消息立即震惊演艺圈,原来众人瞩目的音乐精灵已经是有夫之妇。
在后台,水忆柔让众家电视媒体记者团团围住,话题全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是上个月来台与她会晤的雨人网站创办人?还是经常同进同出的渥斯集团亚洲总裁?或另有其人?
水忆柔淡笑不话,最后好不容易在毕巧仟的护送下离开会场。
坐上车子,她们索性提早离开颁奖典礼。毕巧仟在制作人奖揭晓时,没有得奖也表现了风度,不过现在最关心的是她的肚子。
“你什么时候?”毕巧仟拧着眉,弗里克上个月有来台湾,但是如果只有一个月,肚子怎么会如此明显,更别提忆柔的骨架较小,这肚子实在可疑。
“他三个月前有来过一次,只不过待了一晚就到荷兰了。”
“天啊!他知道吗?”
水忆柔摇摇头,“我想去维也纳待产。”
“维也纳?为什么?”
“维也纳是音乐之都,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在那里出生。我在郊区添购一栋小屋,全部的手续都办妥了。”
“你居然预谋带球跑,如果他回来没看见你的话,他会气死!”
水忆柔似乎可以想见他的暴跳如雷,忍不住微笑,“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所以才叫人生啊!”
老天!难怪她刚刚坚持不让霍理斯一起上车。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现在。我的行李应该已经送到机场了!”
“现在?”
隔着太平洋,远在地平线的那一端,太阳才刚露出半个脸蛋。
徐定淳由睡梦中惊醒,腹部传采异样的疼痛,加上衣裤的湿濡,是即将临盆的前兆。
“你怎么了?”睡在一旁的弗里克察觉她的不安,醒了过来。随着怀孕的周期越来越接近生产时刻,她的脾气变得晴时多云,甚至半夜会因身体不适而落泪。“不舒服吗?”
徐定淳咬牙忍过突来的剧痛,待稍微平复后,虚弱的对他展开一抹笑容。“我们的孩子……快要出来了!”
“你……你是说……”
“送我去医院!”
“你要生了?”弗里克由床上跳下来,抱起她的身子就往门外冲,嘴里不停哺着:“你忍耐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没有换衣服啦!”徐定淳提醒他。
“对,衣服……”弗里克抱着她再回房,匆匆的换上外出服,他管不着到底有没有穿整齐。
“还有大袋子,医生交代的用品都放在里面。”
弗里克一手抱着她,一手提着袋子。
在人仰马翻之后,好不容易才将徐定淳送进医院。.生产的过程顺利,弗里克亲手接过由母亲身体剥落的小生命,听着她洪亮的哭泣声,仿佛在宣告世界她的诞生。
“我想看看。”一脸苍白的徐定淳虚弱的说。
弗里克眼中泛着泪光,将孩子放在她的身侧,骄傲的说:“我们的女儿。”
“好丑!”徐定淳看着浑身皱巴巴的小婴儿,“不像我,也不像你。”
“傻话,那是她刚出生,过几天就不会这样了!”弗里克将婴儿交给护土后,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谢谢你.!你让我的生命更完整了。”
徐定淳嘴角漾着笑,“你想好帮她取什么名字了吗?”
“中文名字就叫徐瑷淳,英文名字叫塔莉亚·弗里克。”
“你……”原以为女儿的名字无缘使用父姓,却没想到……
“她是我的女儿不是吗?她的出生代表我对你的爱情延续。”
徐定淳点头,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徐定淳依中国习俗做满一个月的月子,调养好身体后,就催促弗里克到台湾一趟。
弗里克当然从善如流的踏上台湾土地,同时也带来一批冬天的新衣给水忆柔。
初为人父的喜悦,加上与她见面的期待,在在让他心情高亢,无法平复。’
“谭管家,夫人呢?”
“先生,你……你怎么回来——”接触到弗里克锐利的眸光,谭管家马上转了话锋,“怎么没通知我,我好请司机去机场载你,你这一路辛苦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问夫人呢?”眯着眼,他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
“夫人……夫人人不在。”
“去录音室?我去找她好了。”弗里克转身要出去。
“夫人不在录音室,夫人她……”
“谭管家,你最好一次说完,我的耐性不多。”
“夫人,她只交代我把这张剪报交给你。”谭管家自袋中拿出折叠整齐的报纸递给弗里克。
弗里克打开,是她在金曲奖上获奖的倩影,大大的标题写着:乐坛小精灵有孕在身,孩子的爸爸是个谜。其间的序语暗示着她有来往的人士。该死的,连霍理斯都榜上有名,还有一些他根本连听都不曾所过的名字。
不过,他很肯定并确定孩子一定是他的。
“夫人呢?”
“夫人从金曲奖颁奖完那天就没回来了,她交代过不准我们打电话通知你,否则她就永远不回来,所以我——”
“是不是霍理斯也从中搅和?”他忍着怒气道。
谭管家无奈的点点头。
“该死的……”一串中英文交杂的秽语尽出。弗里克气冲牛斗的离开豪宅,直奔渥斯集团的台湾分部。
没找到霍理斯的情况下,他才知道这孬种早就溜到香港,联络到他时居然装无辜、可怜的说是忆柔威胁他不能说。
更可恶的是她,怀孕居然不告诉他这个也有份的人。
做人当自强,等到弗里克费一番工夫找到她位于维也纳的住所时,怒火足足累积有三层楼高。
但是,当他看见她红润的双颊,带笑的坐在池边喂金鱼,散发的慈爱模样,怒气渐渐随着风吹云散。
他慢慢的走向她,将她轻拥人怀。
“我好想你喔!”水忆柔轻咬着他的耳朵。
“小骗子,我为了找你,连续奔波瘦了五公斤,你看起来却是神采奕奕,真的是想我吗?”
“真的想你,所以要过得比你好啊!我怕我瘦了你会心疼。”水忆柔将手放在他的颈上。
“我这辈字是欠你的,所以来还清楚。”
“我们是互相啊!”她吃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水忆柔与弗里克不如众人想像的甜蜜,他们争吵着孩子将来应该要从商或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