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脑子里全是 恐怖画面
汪矮子这家伙不愧是一个在官场上混成了精的杂碎,察言观色和拿捏人的心理状态有极其精到的分寸功夫。见我有了迟疑的动作,乘机继续给我递下台的梯子,说:“你他妈的还犹豫个锤子!未必老子还会亏待你?”
于是我佯装信了他的话,做出极不情愿的样子重新走过去,说:“既然你要强行拉老子入伙,那咱们就先小人后君子,把丑话说在前头。层数怎么个分法?”
汪矮子撇嘴道:“老子原先还真是高看你徐智星了。你他妈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现实了?咱们现在连要找的东西的影子还没看见呢!你他妈倒先想起怎么分赃了!你他妈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不是说拉我进来发财的吗?既然你是拉我进来发财的。那老子现在的目标就只有一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不先把层数的分法说清楚,这个事情就不好操作。以后为这事扯皮,大家就都不好看!”
汪矮子说:“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老子现在就跟你交个底。这件事还真不是老子说了算。整个事件的策划还有比老子更高的人。说直白点,在这件事情里面,老子的身份跟你的身份差球不多。也只是一个做事情的。你说的层数的分法,老子是真的做不了主。你现在跟老子扯这些,有鸡巴毛的用!”
汪矮子说的话还真像是实话。因为温家老院子涉及到的可是整整一两百号人整体搬迁的大事情。汪矮子是不可能能办这么大的事情的人。
难道温家老院子的搬迁还真是另有阴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下的该是多大的一盘棋啊?能下这么大一盘棋的人又该是怎样的一个重量级的角色啊?
看来事情还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
我却故意说:“汪矮子,你忽悠别人兴许可以,但是你在老子面前忽悠,还真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了。不管怎么说,这实质性的问题不搞清楚,老子还真的不会掺和进来的。这件事情你说你做不了主,我信你,那好,你就把那个做得了主的人喊出来,老子当面跟他谈!老子现在还真就把这件事情当作一回翻身的买卖来做了。”
汪矮子见我犯倔,呼道:“你麻痹的你算老几?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老子都不敢说这么牛逼的话,你倒是真的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老子跟你说,能做这个主的人,还真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你说相见就能见?扯鸡巴蛋!”
“既然这样,那这个事情就真的做不下去。”我说。
汪矮子见我就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不清,兴许是实在拗不过我了,一拍大腿说道:“好!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这样行不行,老子分多少,你就分多少!这样总算是答应你了吧?”
见汪矮子真的有点发急了,我的心里暗自好笑,于是说:“那行,老子就信你一回。到时候你要是说话不算话,老子可是真的会翻脸不认人的。”
汪矮子不屑地说道:“你少说这些话来威胁老子,老子又不是被谁吓大的。”
我冷笑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这个时候,斜躺在柱子下的小喽啰说话了:“汪主任,那我的层数呢?”
汪矮子没好气地朝小喽啰骂道:“你滚一边去!这个时候你还来添什么乱?”
小喽啰还真就不说话了。毕竟小喽啰是有点慑于汪矮子的淫威的。
汪矮子兴许是觉得自己对小喽啰的态度显得稍微有点过份了些,转了脸色朝他问道:“感觉咋样?用不用老子把你送医院里去检查检查?”
小喽啰立刻对汪矮子表示出的假仁慈露出一种天垂圣恩受宠若惊的表情,摇头说道:“汪主任,没啥事情的。我只是暂时没有力气而已,估计歇一阵子就可以自己活动了。”
还真他妈是个贱货!
“你确定真的没有啥事情?身上没有哪个地方不得劲儿,或者是没有知觉啥的?”
小喽啰故意动了动手脚,说:“真没啥地方有毛病,就是有点疲的感觉。”
我在一旁说:“多半是被吓的吧?”
小喽啰不好意思地笑道:“徐哥,不瞒你说,我还真是被吓成这样的。裤裆现在都还是湿的。”
我这才发现小喽啰的裤裆还真是湿的。这小子在这件事上还满真诚的,居然照直了说。
我忍不住笑道:“裤裆里没屎吧?”
小喽啰也附和着我笑了下,说:“这倒还真没有。”
见气氛缓和你下来,汪矮子这时朝我说:“现在你的要求老子已经尽最大的限度答应你了,所以,后面做事情,你就不能再跟老子三心二意的,得一条心,才能做成事情。”
我应道:“我又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你这么啰嗦有鸡巴的用?”
其实,我现在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掺和进来的这件事情,还真是一件犯法的勾当。而我给自己的人生早已设置了最低的底线,那就是明火执杖犯法的勾当绝对不做。要不然我怎么会跟我的前妻离婚呢?其实真实的原因还是因为我跟她在生意经营的理念上有了本质上的分歧。我感觉我玩儿不了,所以索性彻底撤退了。所谓退后一步海阔天空,在这件事上,我认为我是做得相当的彻底,内心也引以为傲,到现在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前妻有几次半夜三个地打电话给我,明面上是诉说孤单,其实是想打探我的口风,看我会不会回心转意。可是我还真没给她这个机会。
跑偏扯淡了,呵呵……
而现在我之所以答应了汪矮子,是我感觉现在我还真没有从这件事上抽身而退的可能。我不知不觉已经被汪矮子装进了这条无形的麻袋中了。况且,这件上居然出现了我爷爷的影子,要是真的有关乎我爷爷的啥事情,我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撤退了。
所以我以退为进了。
这时,汪矮子朝我问道:“对了,冷刚呢?”
“不是跟你说了在逮蛇吗?”我说。
“逮蛇?逮啥蛇?”
“就是缠住他的蛇?”我指了下小喽啰说。
汪矮子看了眼小喽啰,说:“在哪儿逮?”
“那边的一间柴房里。”我说。
汪矮子却说:“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在哪儿?万一出了事情咋办?”
“我劝了他一起出来的。可是这杂种不知道那股神经突然搭错线了,要我先出来,他要一个人留在那间屋子里逮蛇。”
“老子真的是服了你们两个狗日的了。走,赶紧过去看看去。别真的再整出什么乱子了。”
听汪矮子说要去那间屋子,我的心里又生出了几分忌惮,说:“去干啥?说不定一会儿冷刚自己就出来了。”
汪矮子见我露了怯,讥讽道:“你他妈的胆子怎么变得就跟烟米籽那么大了。不就是一根大点的蛇吗?又不是老虎?至于这么怕吗?”
“我日你妈!那是一根大点的蛇那么简单吗?水桶一样粗的巨蟒!说不定连一头牛都吞得进去呢!”
“有你说的那么大吗?水桶一样粗?你咋不说跟黄桶一样粗呢?”汪矮子又讥讽道。
小喽啰这时说道:“汪主任,徐哥还真的没有骗你。那条蛇真的有那么粗……”
听了小喽啰的话,汪矮子将信将疑地望了我一眼,说:“真有这么粗?”
“真的。”
“那就更得过去看看了,万一冷刚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东西怎么办?”
“我日!冷刚都对付不了,我们过去不更是送死啊?”
“你他妈跟我啰嗦个锤子。老子说去就去。不听招呼了还是怎么的?”
见汪矮子动了怒,我也不好再作反驳,说:“你想去送死,老子就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小喽啰说:“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边说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努力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汪矮子没好气地朝他说道:“你他妈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跟我们过去?当累赘啊?你就在这儿好好歇息一阵子,我跟徐哥他们马上就回来。”说完汪矮子率先已经朝着下厢房走去了。
因为我熟悉刚才的路径,所以我抢先走在前面,但是心里还真是战战兢兢的有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感觉。
当我和汪矮子重心走进那间柴房的时候,光线幽暗的柴房里居然静悄悄的,却不见冷刚的影子。
我提心吊胆地跟汪矮子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眼。
“人呢?”汪矮子朝我问道。
“我咋知道?明明他是在这间屋子里的嘛?”
“未必真的逮蛇去了?”汪矮子边打量着这间阴森森的柴房边自言自语地说。
“蟒蛇就在这堆柴草里。说不定这堆柴草就是它的老巢。”我指了屋子里的这堆柴草说。
“你咋知道蟒蛇就在这堆柴草里?”汪矮子问。
“我亲眼看见它钻进去的。还挨了冷刚一枪。冷刚说是打在它的脑袋上了。要是没有冷刚说的打中了它的脑袋。你现在就是借给老子二十四个狗胆,老子也是不会跟着你进来的。”我说。
汪矮子信了我话,他突然朝着柴草堆里喊了两声:“冷刚!冷刚!”
汪矮子这么喊,我在一旁却是心惊胆战的。我是太怕汪矮子没把冷刚喊出来,倒先把那条没有彻底死过去大蟒蛇给喊出来了。
我的脑子里此时全是《狂蟒之灾》里的恐怖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