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喝醉
“你去哪?”是以前我和宁建在一起他哄我最常用的方式,我性子急,每次一不开心就听不进什么话,宁建也知道,于是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是什么都不问带我去散心。
我坐在扯着头靠在车窗那边,心里一个劲的闹腾着。
“去酒吧吧,我想喝酒!”
他悠悠地看了我一眼,盯着我的脚说道:“你这样子去酒吧?”
“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我从来不懂妥协,想做的事也从来都容不得商量。以前宁建说我自私,我觉得这是自己的原则问题,可能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都不一样,所以理解能力也就不同。
他深深地对着我叹了口气,无奈地妥协道:“行,那些给你去买穿鞋!”
我这个样子自然不好下车,刚刚拖鞋掉在地上也没捡,所以总不能赤着脚去买鞋吧,好在宁建记得我的码数,也还好他大概对我的喜好也了解,所以买回来也就凑合。
他带我去了酒吧一条街,刚下车就有拉皮条的过来,问我们想去什么样气氛的,有没有预约,宁建看了我一眼,示意让我选择,我凉凉的扫视了一圈,缓缓道:“去场子最大的吧!”
场子最大也就最闹腾人,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只想找个闹腾的地方排空自己。
宁建要了三升啤酒,他说:“你胃不好,别多喝,点到为止就行了!”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挥了挥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然后指着单子点了点上面写着的附加特说道:“来两瓶!”
宁建慌了,他知道我酒量,要是两瓶伏加特喝下去我估计就要送医院了。他劝我:“你别胡来,你要在这里喝死了被人劫走了我可不救你!”
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懒懒道:“死了就给我买口棺材吧,也正好解脱了!”
宁建知道我一定是出事了,他拐弯抹角地想从我嘴里问出点什么,我知道他在担心我。
可我不愿意说,也或者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家丑毕竟不适合外扬,即便我和宁建曾经有过最亲密的关系但我还是难以保证他知道这些后会怎么看待我的家庭。
我自尊心极强,哪怕你们现在说我是打肿脸冲胖子我也认。
酒到了,宁建死命的拦着不可给我直接喝,写上半天还是拿了些饮料过来兑。我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这一喝也做好了喝醉的准备,只是宁建在,不管怎么样我都知道他不会让我出什么事。
宁建饮料放了很多,想把伏加特的度数冲淡点,但喝在嘴里还是辛辣的很。我酒量本来就小,又是空腹,于是几杯下去头就开始打晕了。
宁建伸手过来拿我的杯子,开始劝我:“唐夏,别喝了,你已经喝多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想发泄,但身体要紧,点到为止就行!”
我身子发软,头也晕,意识里是想去抢杯子,但是力气不够,于是索性抱着他的手臂就趴在了桌上。
“你别不给我喝,我不喝我难受,宁建,你以前不也不拦我吗?”
“你胃不好,而且······你醉了!”
“我没醉!”醉了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我就是这样,哪怕现在已经天罗地转了但还是拼死逞强。
“唐夏,你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好吗,你这样我看了难受!”
眼前似乎出现了两个宁建,我摇摇摆摆颠颠撞撞得伸手去推他却一个踉跄跌进了他怀里这。这一跌就似乎爬不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宁建伸手揽着我还是什么的,这是感觉整个人都被钳制住了,我挣扎了两下开脱不了,索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连你也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对,我什么都没有,我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我才是!”“唐夏,你别闹了!乖,我们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伸手抓住桌脚,这一扯便连人带杯的摔在了地上。宁建急忙过来扶我,我还是仗着自己喝了酒,所以肆无忌惮的抱着桌脚耍起了酒疯。
有人围观了,三三两两的挤过来看,好在这种地方像这样的事也多,所以大多数人也都司空见惯,只要看见边上有人帮扶撑也就不会多在意。
酒吧服务人员也来了,估计看见是有东西打碎了,宁建过去打了声招呼,然后说了赔偿,于是服务员就拿了清洁工具过来打扫。
我趴在地上哭,哭的歇斯底里,哭到最后没力气了就直接抱着桌脚睡觉。其实酒精这东西真的不会让人嘴,只会激发身体里的某些潜藏的东西,唯一在身体上给予的难受无非就是头晕和反胃。
宁建是把我背出去的,他的背足够宽阔只不过有些瘦,脸搁在上面有些硬,他把我刚背出来我就吐了,还不偏不倚的吐在了他背上。
他放下我,立马脱掉了衬衫,里面就只剩下了一条背心,他看着我既心疼又无奈,“唐夏,三年没见你到时比之前还折腾人了!”
我没力气回话,扶着马路旁边的树又是一阵猛吐,他走过来拍我的背,然后把衬衫干净的地方帮我擦嘴。
喝醉以后吐出来就会好很多,只不过浑身会感觉极度疲乏,然后眼睛也有种睁不开的感觉。宁建见我吐完就过来抱我,依旧是公主抱,然后直接把我扔进了车里。
一上车我就开始找合适的着力点,然后头靠着睡觉,宁建伸手拍我的脸,轻柔地问道:“唐夏,我现在送你回家好吗?”
一听到回家我立马坐了起来,然后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咆哮道:“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我一边说一边哭,伸手想去开车门。
宁建见我这样立马过来安抚我:“好好好!不回家,那先去我住的地方?”
我当时只是觉得只要不是家,哪里都好。
当然,最后还是没去成,路上我嚷着要上厕所,一直喊着憋不住憋不住,于是宁建没办法只好就近找了家宾馆。
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上的厕所了,反正最后如愿的躺在床上了,一沾床满身的睡意就袭来了,但可能喝多了胃着实难受,所以睡眠也浅。
迷迷糊糊中我手机响了,可是眼睛压根睁不开,于是更别说去接了。于是我就默默地听着我的铃声放完。
打电话的主人显然没放弃,一遍不接又来了一遍,可能宁建嫌烦了,于是推了推我问我手机在哪。
我抱着头把头埋在被子里,支支吾吾说了句“包里!”
然后手机铃声就停了。
宁建好像没挂断,而是替我接了。
“恩,在这,什么?·····喝醉了?宾馆?凭什么!锦江之星!”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觉得我应该是断片了,反正能想起的酒这么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简直是头痛欲裂,艰难地用手撑着做起,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嘟囔着腰喝水。然后一个声影便闪了过来,他拿着我端到我面前,声音不冷不热。“水在这,喝吧!”
什么都没来得急多想,只管着嗓子难受于是闷头就喝了一饱,喝完才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于是揉揉睡眼睁大眼睛看过去。
不是宁建,是邱左杰!
我一脸惊讶,死命的搜寻着脑子里残存的画面,却依旧是零星点点拼凑不起来。
邱左杰看我盯着他看,冷冷的道:“怎么?看见是我失望了?”
他这话说的刺耳还带着酸味,我不理解却也不想和他吵,只是看着他撇过脸的时候嘴角的淤青时忍不住伸手上去摸。
“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和谁打架了?”
他别过脸似乎有些不太愿意让我看见,我自然不依不挠,直接从被子里站起来就准备往他那边靠。
这一站才发现我竟然一丝不挂!
我呆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立马惊慌地钻进了被子。我心脏一个劲的跳着,整个人都似乎陷入了一种未知的恐惧中,半响后才缓缓地从被子里探出头,然后对着邱左杰问道:“这个怎么回事!”
他眉头皱的很深,回望了我半天才懒懒的回答道:“你自己做的事你问我干嘛,喝了那么多酒一点反应都没,现在才知道自己喝多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就啪嗒啪嗒的下来,脑子里乱乱的,我看着邱左杰哽咽道:“你·······你和我那个了?”
他凝神看了我好久,然后伸手过来擦掉我的眼泪,“和我做了你就这么难受?”
我急了,也不管了,于是扯着腮帮子就这么吼了出来。“什么难受不难受,一夜醒来衣服不见了,我能不怕吗?”
“那你别怕了,我们没做,你只是后来又吐了一次,把自己吐脏了罢了!”
“那我衣服·······?”
“我帮你脱得!”
“你········!”
“你什么,难道你要裹着一身沾满呕吐物的衣服睡觉!”我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摇了摇牙别过脸不理他。
“你就算脱,你也得和我说一声啊!”
“说什么说!你都睡死了,宁建都把你带宾馆来了你还一点反应都没,你要我说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