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出嫁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向信任的妹妹,竟然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为何呢?
带着重大疑虑,秦知念眼前陷入了一片彻底的黑暗中。
点翠点墨两人目瞪口呆,齐齐地后退了一步,道:“七姑娘……”
秦知晚沉了脸,将秦知念扶上床扒上她身地的喜服往自己身上套,道:“快些,帮我梳她那样的型。”
“小姑娘?”点翠莫名其妙,这是何意思?
秦知晚小声而神秘地道:“诸葛世子根本就不想娶姐姐,她是想把姐姐骗去楚王府,然后害死她!”
点翠大睁着双眼,不可思议地问道:“这……这不可能罢?”
秦知晚正色道:“怎么不可能?你们想想,从前姐姐去楚王府,哪一次不是负伤回来?可想而知每次诸葛世子都是想杀姐姐而没有得逞!这一回的方法更是恶毒。快点,我要代替姐姐嫁过去。”
点翠还未曾反应过来,但却被秦知晚的脸色给吓住了,愣愣地道:“那……那七姑娘你……”
若是诸葛世子想杀秦知念,那秦知晚现在代嫁,岂不是代她去死?
“你放心罢,我已经计划好了。诸葛世子想对付是姐姐,看到认错了人,他也没有别办法。到时候会有人来接姐姐走的,你们谁跟我嫁过去?”秦知晚问。
点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好,你正好话少又稳重,你跟着去挺好。静珍,快来帮我梳头上妆。”
静珍被吓傻了,见秦知晚的表情,似乎也觉得时间紧迫。她一向最听主子的话,此时便快速地走过来帮着挽发。点翠虽然觉得蹊跷,但想着七姑娘一向与自已姑娘交好,一定不会害她。便也忙着上起妆来了。
等到一切就续,秦府门外锣鼓宣天,一派喜庆。所谓的吉时到了,诸葛无瞬等在门口接人。
秦知晚深吸了一口气,回忆了一下平日里秦知念走路的步伐与姿势,缓缓地与众人走了出去。送她出门的是四姨娘,如今她也是家里唯一一个能“担此大任”的人了。
四姨娘扶了秦知晚的手,缓缓地走出了门,忍不住叮嘱道:“知念,这些年我虽然没有照顾过你,但在心里一直感谢你。你对知晚的好,我心里都非常明白。五姨娘早早地离开了,你受了不少委屈。今日你出阁,我代你亲娘来送你,少不得要叮嘱两句。”
秦知晚吸了吸鼻子,觉得双眼有些发涩。
四姨娘扶着她缓缓地走,轻声在耳边道:“你最是个稳重懂事的,但楚王府却比不得一般人家。妾室难当,切记更要谨言慎行。女人这一辈子的命,就如同菜籽一样,撒在哪里,就必须要在这里生根发牙,努力生长。”
秦知晚默默地听着,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四姨娘的手。紧紧地咬住了自己腮边的肉。
她这一去,等待她的是未知。有可能断送了自己的一生,也有可能使秦府受到大牵连。她自己也很紧张与忐忑,甚至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出了门,喜乐吹得响亮。眼前出现一只素白的手,指甲剪得很干净,手心由于长年握剑而起了一层茧。接着头顶便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六姑娘,请……”
秦知晚微一迟疑,便将手轻轻地搭了上去。接着眼前一晃,诸葛无瞬伸手就要扯了她的盖头。秦知晚吓了一大跳,一旁的喜娘已经叫出了声,道:“世子使不得,这还没有进门呢,盖头是不能掀的。不吉利。”
吉利?
诸葛无瞬冷哼了一声,他纳她进门,可不是要供作娘娘的。还管什么吉利不吉利。
“世子,百姓们都看看着呢。”高护卫出声提醒了一句。
诸葛无瞬顿了手,围观的百姓已经围了好几圈。世子纳妾可谓是声势浩大。诸葛无瞬面色阴郁,将秦知晚送进花轿中,自己跨上马。
喜乐再次奏响。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走了以后,秦府门前再次回归冷清。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月光透过树影撒下了一片斑驳的影子。院墙上一个黑影忽然闪过,惊起树上的一只飞鸟。
宠承戈身形如同灵猫一样,瞬间又消失在了黑暗里。
养怡阁里的两个丫头已经帮秦知念换好了衣服,脸上皆是一片心急如焚的表情。
似是一阵风刮过,内阁的帘子整个被吹开。点墨还未曾回过神来,嘴便被人捂住了。来人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连同一旁的点翠也吓白了脸。
“六姑娘呢?”
点墨不敢动作。
宠承戈先是将食指竖在了嘴边,做了一个禁身的动作。接着便拉开了自己脸上蒙着的黑布,轻声道:“是我,七姑娘叫我来的。”
点翠大松一口气,联想到七姑娘说世子爷是想要杀了六姑娘,更是觉得时间紧迫,忙指了指床上道:“在床上。”
宠承戈走上前去撩开锦帐,直接将昏迷中的秦右念抱起来,接着叮嘱道:“你们迅速收拾东西藏一藏,立刻。”
点翠点墨一愣。
宠承戈再与她们废话,直接抱着人跑出了院子。
秦知念是从一阵剧烈地头疼中挣扎着醒过来的,太阳穴里人如同抽筋一般的疼令她忍不住紧紧地捂着了头。其次才感觉到了自己身下的颠簸。
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场景。
这应该是在一辆马车里面。
秦知念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浑身没有力气,头依然很疼。她只好又缓缓地将眼睛闭上了。
脑中一片混沌,想不起自己在马车里的原因。
宠承戈坐在对面,见她醒过来,好半天也没有动作。
秦知念慢慢地恢复了过来,头没有那么疼了,但全身依然发软。她转过头,就看到宠承戈在静静地看着她。
秦知念的目光与他对视,那一瞬间脑子里很空,什么都没想。仿佛眼前的景象就只是一场梦。
“能起来吗?”好半天后,宠承戈才问。
秦知念使了使力气,缓缓地坐了起来。忍不住用力地揉了揉眉心,道:“我们这是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