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草包本色

45草包本色

等到高速公路收费口的“北京”两个大字出现在面前时,思瑜已经写完了半数高考题。

她学得理科,理科本就大题居多,时隔多年虽记不清题目中具体要运算的数值,但题型和考点她却是一清二楚。至于琐碎的英语,对二人来说更是没有任何问题。

周文涛望着那几页白纸,眼睛发亮。再位高权重的家长,也会骄傲于自家孩子的高考分数,前世他可没少因那一塌糊涂的成绩而被诟病。

“思瑜。”星星眼,一只尾巴露出来。

“恩?”

“咱们是好闺蜜?”大尾巴摇啊摇。

思瑜嫌弃的给他一个白眼:“大尾巴狼别混女人,想要?”

“恩恩。”头点成拨浪鼓。

“那,拿去。”

周文涛有些不可置信,这……就这么简单。

思瑜给他一个脑瓜崩,寓意很明确,我什么时候拖泥带水不痛快了?

周文涛立马做殷勤小意状,女王大人你什么时候都那么有范儿。

**

“这俩孩子。”

李然摊手,虽然笑容中有些无奈,但最终并未阻止。她这辈子唯一的死心眼,就是跟了周立成,不过二十年的婚姻告诉她,当年的选择没有错。

哪个当妈的都不希望儿子辛苦,有捷径可走,孩子又不是那尽钻旁门左道的,她自然不会忙于否定。

“这样也不错,现在高三那辛苦劲,我看着都难受。”

“还是阿姨懂我,妈,等儿子背过考点,给你拿个状元回来。”

“谁状元呢?”

周文涛立马改口:“哦,状元是思瑜,我顶多榜眼。”

林丽芬横了女儿一眼:“文涛还真是好性的。”

“思瑜利落的性子我也喜欢。”

在前排二人汗毛直立的情况下,两位母亲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夸赞。于别人炫耀自家孩子,永远是做家长的爱好。

虽然都是实话,但思瑜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自发屏蔽后方信号,她专注的整理着题册。

“到了……额”

周文涛刚想说话,声音就顿住了,思瑜朝前看去,一辆旧吉普停在马路边,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旁边有人举着牌子,看到他们车牌号,忙朝这边挥手致意。

几人是多年后第一次来京城,定是不能随便进老首长所住的大院。思瑜早已料到会有人来接他们去酒店,只是谁能告诉她:

站在面前身形高挑眉目清秀的男人,为什么会是黄、辛、诚!

“我哥工作忙,家中侄子如今在美国,来接机的就成大嫂家侄子了。”

周文涛则是放下心爱的题本:“别怕,有我在呢。”

最初的惊愕过和愤怒过后,思瑜只剩冷静。来前周文涛已经对她详细说明,前世母子二人回归时,李家已经被打击到远居海外。她偶尔见过的李家爷爷奶奶,是自觉故土难离的二老回国探亲。

周立成企业看似大,但久居高位者岂会在乎那点钱财。多年来别有所图的黄家,竟是从未注意过周家父子。所以当初方创业时,黄辛诚才会对周文涛一无所知。

“成王败寇,舅舅虽远避海外,但日子也差不到哪去。外祖父他们,并不希望妈妈铤而走险。”

这是周文涛的解释,思瑜能明白老人家那豁达的态度。位高权重,终究比不过全家福乐安康。

“原来如此,阿姨得小心下这个人。”

李然到嘴的安慰咽下去:“大哥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才留嫂子到如今。”

“我自然知道,你们放心,我没事。”

扬起轻松地笑容,前世之事虽不可忘,但她如今想得是如何扳倒此家。至于那些存留在脑海中翻滚的情绪,早已被她压服下去。

**

车门打开,思瑜自车上下去时,早已换上不冷不热的微笑。

“这是……阿姨吧。”

黄辛诚的脸自李然和林丽芬之间徘徊,直到看到周文涛,见他母子二人有几分肖似,才主动确定下来。

“恩,麻烦你一趟,还得来接我们。”

“不麻烦,大学里周末没课,阿姨请上车。”

思瑜皱眉,自始至终此人为曾对她母女二人说过一句话。虽然她也不稀罕同此人搭腔,但同来四人二人被彻底忽略,这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教养?

“这两人与我们一道,还请表哥前面引路。”

“原来如此,两位贵姓?”

似乎才发现般,黄辛诚忙补问道。

“这是林阿姨,还有我朋友夏思瑜。”

“夏思瑜”三字一出,黄辛诚就皱起眉。在权贵如云的帝都,黄家这点根基压根就不够看,所以他们才迫切的想要攀上姚家。

姚梦他见过,那真是个如云朵般纯洁无暇,柔软的让人触摸到就如临美梦的女子。一见倾心,虽碍于各家名声他没有太多表现,但却十分留心这女神各种情况。

而在他了解的所有事中,记忆最为深刻地莫过于姚伯父那位粗鄙的私生女。梦梦曾无意中梦呓过,这位姐姐想把她推下井。这可是谋杀!虽然随后百般追问,梦梦都不肯再说她任何坏话,但他还是从姚杰口中套出了全套内容。

如今人尽在眼前,虽然五官挺漂亮,但想起她那恶毒的心肠,黄辛诚就怎么都没好印象。

一腔少年热血尽发:“原来如此,二位有何要事,我给你们叫车。”

说完他朝路边出租车招手,周文涛皱眉,他分明已经强调过,这二人与他们一道。

“都是熟人,大家直接一路走就是。”

出租车停下来,思瑜瞅着黄辛诚透过来的不耐眼神,那其中满含轻视。别说思瑜不是那么爱重脸面之人,单今日这事,她坐的是周家的车,从头到尾又与黄家有一毛钱关系?

“师傅,我们这边有车。”

出租车师傅瞪了黄辛诚一眼,摇上车窗扬长而去,徒留一管尾气。

黄辛诚毕竟出身富贵,最基本的表面功夫还有:“倒是我忘记问,只是想着李爷爷和李奶奶不便见外人,一心急就这样。”

李然自做姑娘起就看不上黄家人,之所以与黄杏和睦相处,是因为她涵养好。

可这不代表,在她知道儿子重生前的经,以及这么多年黄玉从中作梗后,还会给他们好脸色!

“我爸妈个性很随和,林姐和思瑜不用怕。时候不早,咱们走吧。”

说完她随意的朝黄辛诚笑笑,给他一个请的姿势。后者摸摸鼻子,只能上车在前面引路。

**

重新坐回车上,思瑜却难掩纳闷。

“怎么黄辛诚这样?”

周文涛自发为她答疑解惑:“你当谁都会像我这样,天生的风度翩翩,如今黄辛诚不过才十九岁。”

这么一想思瑜也释然,黄家惯是会装相,重生前的一幕足以让她认识黄辛诚的本来面目。没有那后来十几年的修炼,如今半大男孩的黄辛诚自然是不到火候。

“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当我忘了咱们第一次见面?”

“开车呢,别分散我注意力。”

李然却是来了兴趣,莫非儿子当年还有什么糗事?思瑜瞅了瞅讨饶的周文涛,最终还是没说出大少爷当年喝醉在天桥上脱裤子的事。

那时候,似乎是周家刚被竞争对手打败,周文涛负责的项目全盘失利?

“大少爷,我还是好奇,黄家当真不知道你身份?”

“那是当然。”

“怎么可能,黄家虽然蠢,但向来以阴人见长。”

“你猜?”

“那年夏天,三里屯那边天桥上……”

“大姐我怕了你,黄家没见过我是其一。另外,父亲这些年做纺织,在国外注册过不少商标,顺便他给我们申请了外国户口。

黄家远没到一手遮天的程度,他们查到的资料中,我们周家可是打美国来的爱国华侨。真正知道底细的几个人,谁会给他们透露消息?”

至此思瑜总算彻底了然,李家虽然出事,但李老爷子经营大半生,想保住女儿一家,那并不是什么难事。

车子一路开到长安街附近,最终在一大厦前停下。李然下车,不由感慨:北京变化真大。

“现在还算小,过几年就是一个月一个样。”

思瑜轻松说道,而后扯扯周文涛袖子:“刚才咱们走过的那几片地,如果现在盘下来,以后坐等收钱就是。”

周文涛点头又摇头:“这样想的人多了去,咱们有记忆,但是还有很多人有远见。鹿死谁手,就看各家本事。”

思瑜只是那么一说,她何尝不明白这道理。地皮升值来源于城市总体规划,这方面最敏感的莫过于圈内人。

经商的谁都知道核心城市的地会越来越值钱,但土地使用权在国家手里,想拿到手,就看关系硬不硬。就像前世的思诚集团,虽然与她的本事有关,但如果背后没有姚家大旗,地绝对标不下来。

这就是权力的作用,这也是为何稍微大点的集团,就会不惜大代价,每年特批公关费,竭尽全力维持与上级领导关系的原因。

权力虽本身不是金钱,但其中又蕴含着无数的金钱。其中勾勾缠缠,以她前世多年打拼,方才可见一斑。

所以,不是重生就一定能成功,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随意感慨两句,她打起精神。既然已知黄辛诚的草包底子,她当然要好好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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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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