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病源体2
“医生,你好。”我恭敬的向进走进门来的医生问好,却猛地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他穿着红色的白大褂!
他的工作服上,红色和白色交织在一起,可怎么会有红色的白大褂呢?我仔细的盯着他的白大褂瞧了瞧,发现那红色根本就是被鲜血染成的,一大片一大片,乍一眼看去,还以为白大褂本来就是红色的呢。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而且鼻子也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我迅速的爬到了病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身体,大叫道:“你到底是谁!你不准过来!”
“呵呵,你看起来很美味呢,我一定能尝到比那些小妞更好的味道!”医生的双手从身后伸了出来,满手的鲜血,右手上还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刃上还在滴着血滴。
医生靠近我,我大脑一片混乱,居然忘记了反抗,任凭医生把我的四肢用床上的松紧带绑紧。
医生拿着水果刀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我干脆闭上眼不看。
“奇怪,你竟然一点都不怕?”医生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惊奇。
我现在的感觉有点不舒服,因为被他绑得太紧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感到一点恐惧,真是很奇怪,我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要是在平时,就算那些不良少年对我说几句狠话,我都会吓得屁滚尿流的,今天我是怎么了,难道得了精神病之后,我的精神好多了,连恐惧感都会消失吗?
“看来我有必要割下你身上的一块肉,才会让你懂得什么叫恐惧!唉,又要破坏食物的新鲜了,如果不用伤害肉体就能吃到食物,该有多么美味啊!肉体破坏得越严重,吃上去就越没味道呢。从哪里开始割呢,你这个胖子,全身上下都肉乎乎的,要不就从你的胸部开始吧,我先切下一片让你尝尝自己的肥肉是什么味。”
医生絮絮叨叨了一阵,说完就开始用水果刀割我的病号服。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医生是个神经病!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白大褂,把我都骗了,我还真以为他是医生呢。
一刀下去,我的病号服就破了,医生一手捏住我左胸口处的肥肉,一手用水果刀割来。
还真割啊!我以为他吓唬我的,没想到真的就割了下去,鲜血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可我还是没有感到恐惧,只是觉得很疼。
我很想大声呼救,但是剧烈的疼痛让我猛地倒吸凉气,感觉到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只好咬着牙忍受着。
如果再给他几秒钟,他一定能把我胸口处拳头大的一块肥肉全给割下来,因为才一下子,他就已经割了近一公分的皮肉了。
突然,一个全身染血的女护士冲进了病房,举起一个针筒闪电般扎进了医生的脖子。医生捂住脖子,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倒地。
“哈哈哈,总算让我逮住你了!这次我可以吃个饱了!”女护士抓住医生的脚,把他拖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我,只是出门的时候嘀咕道:“一会儿没吃饱,再来吃这个不新鲜的吧。”
我又发现一个问题,原来这个医院里不止医生是精神病,连护士也是精神病!
我听到护士说一会儿要来吃我,心里有些着急,但是却没有办法自行解开绑住我的松紧带。医生倒下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对身体肌肉的控制,所以水果刀并没有被他的手握紧而脱离我的胸口,仍然夹在我的肥肉里,我想也许这是我唯一逃离的机会。
我是仰面躺着的,只能努力的收紧脖子,抬起头,撅起嘴唇,咬向水果刀的刀柄,而且动作要非常的稳定和轻盈,不能让胸部的肌肉抖动得太剧烈,以免水果刀被抖出伤口,掉到地面。
我觉得这是我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一次抬头,胸口的疼痛变得剧烈起来,而我的脖子又太肥,很难将头轻易的伸出去,嘴巴离水果刀柄的距离总徘徊在一公分左右,更不妙的是,由于我较长时间的抖动,水果刀开始缓慢的滑出伤口,向地面掉去。
我着急死了,突然灵机一动,虽然四肢被绑得紧紧的,但是好在肚子上没有被绑住,于是我把肚子往上一顶,抬高了胸部,让水果刀朝着我的嘴巴掉过来。我“啊呜”一口咬住,正好咬住了刀刃,把我的嘴角都割开一条大口,但我只能忍住疼痛,闭上眼睛,缓缓的呼吸了几口气,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是说如果你在做一些决定生死存亡的大事之前,想要保持相对的冷静,方法就是大口吸气,缓缓吐气,重复几次,成功率将会大大提升。
我决定把嘴里咬着的水果刀甩到右手处,因为我不是左撇子,还因为右手边是墙,成功率明显大于靠外的左手边。就算我没有准确把水果刀甩到我自己的手中,靠着墙的反弹,我应该还有第二次机会。
我向左边侧过头,然后猛地把头一甩,张开嘴把水果刀吐向右手的方向。水果刀果然没有成功的甩到右手边,更没有砸到墙上反弹下来,不过还好,掉在了右腿和腰部的区域,我小心的抬起臀部,就让水果刀滑到了右手边。
我正抓起水果刀准确割松紧带,就听到门外传来凄惨的哀嚎声,一声接一声的声嘶力竭的吼叫着,那声音听上去好像是刚才那个医生发出的,估计是正在被女护士折磨着。
要是平时听到这鬼叫声,我一定会吓得汗毛倒立,但是我现在唯一的念头是,赶快割开松紧带,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单手捏着水果刀,将刀刃对着松紧带伸进去,来回的拉动,可是收效甚微,我觉得要靠这种方法切断松紧带,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而且,我的手腕才来回拉动了十几下,就已经感觉到了酸胀。但门外传来的哀嚎声就像一根鞭子一样不停的抽打着我的神经,激发出了我前所未有的勇气和体力,更加卖力的拉动起水果刀来,连刀背都深深的抵进了手腕处的皮肉,没一会儿就把那里的皮肉磨破了,流出了大量的鲜血。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加大了切割的力量之后,松紧带果然出现了断裂,很快便被割断了。
右手脱出束缚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捂住仍然流血不止的左胸口处,那块被疯子医生用水果刀切割出的一个大口子传来一阵阵刺痛,让我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我必须先停止身体的抖动,不然我已经没有办法再使劲了。
捂了十几秒,我感觉好点了,虽然还是那么痛,但是身体已经不再颤抖,我立即抓紧时间,用右手解开了左手和双脚上的松紧带。我坐在床上,用水果刀割下了一块床单,然后把它当成绷带缠在了我的胸口,还脱下了已经破碎而且被血染湿的病号服,光着上身。
我还割了一块窄一点的床单,把右手腕上的伤口也包扎了起来,但由于我是第一次动手包扎,不管是胸口上还是手腕上,都包扎得非常的不牢固,我一动就有松动的迹象,不过聊胜于无罢了。至于嘴角上的伤口,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好在它已经不出血了。
为了防止滑倒,我还穿上了一双白色的拖鞋,它一直都在床底,只是我先前没有注意到。
我握紧水果刀,缓缓的靠近门口,先伸出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眼中全是一片红色,整个走廊的地板仿佛被红色的油漆重新涂了一遍,这些血液已经开始凝结,在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如镜面般的影像。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医生的情况,因为从刚才到现在,他的哀嚎声一直没有停过,而且一声高过一声,到现在几乎变成了堪比“海豚音”的美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