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海鲜馆中的无差别投毒2
听了他的话，我顿时皱起了眉头，旋即面露冷笑道“原来你们是贪生怕死，你们一定以为里面有着毒气，因此不敢进去吧？既然如此，还不给我乖乖让路？你们既然见死不救，那就让我来救好了！”
这句话掷地有声，并且一语道破了两个警察的心思，让他们顿觉尴尬。
而表妹显然非常聪明，抓住机会躲在我身后跟着喊了一句“说得好”随后还鼓起了掌。
周围十来个凑热闹的人群看见有人带头，自然也纷纷鼓起掌来。
恰巧，此时有人认出了我“这不是前两天报纸上登出来，破获了飞机上的投毒案，并且把那个职业杀手逼的不得不跳机的小伙子吗？报纸上说，这个年轻人还差点跟着掉下飞机呢！你们看，他旁边的小姑娘也在报纸上登过照片！”
“对啊，果然是这样，起先我还不相信，现在一看，果然胆量惊人，明知道饭馆里有毒气，连警察都不敢进去救人，他却自告奋勇呢！不管别人说是愚昧还是其他的什么，我只想说一句，好样的！”
此时，就算两个警察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让行了。
“谢谢大家，现在里面什么情况所有人都不知道，事不宜迟，我希望大家可以和我一起冲进去把人先全部救出来，我可以保证，只要屏住呼吸，速战速决，一定不会有人中毒，事实上，这位小姐几分钟之前还在饭馆里，现在不也一样平安无事吗？”
听我这么说，十余个群众全部答应了下来。
“里面的人可能大部分都失去了行动能力，甚至是昏迷，大家看到后不要害怕，切记要救人为主，先把所有人都抬到外面来！”
然后我转头对着莺莺低语道“你最后一个进去，记得注意有没有人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我不能排除凶手会不会混在现在这些人里面”说完后，我又对着两名警察道“警察同志，如果你们愿意一起救人的话，我相信一会儿你们的同行赶来时会被你们的行为感动的。”
这就是我给两个警察的台阶了，如果他们不是太过心胸狭窄的话，一定会答应下来。
果然他们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道“好！”
“大家深吸口气，我数到三后，一起进去救人”
“三”
“二”
“一”
“走！”
我当先一步冲进了屋子里，不过我并没有屏气，反而在进了饭馆，看到满屋子中毒者的时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首先身体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明显的不适，其次也没有闻到任何奇怪的味道，紧接着我注意到了大厅中的气温比起店外的炎热凉快多了，应该是开着空调的缘故。
扫视了一眼大厅，很容易就看到一个倒在转角处的女人，想必转角后面就是李小姐所说的里间了吧，而她应该就是店长。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店长旁边不远处刚好就是一台中央空调，空调有一部分正对着里间。
空调管道似乎发生了一些堵塞，因为有一部分的空调水从空调正面流了出来，滴在了地板上，形成了一滩水迹。
而我是直接往店长倒下的那个方向跑过去的，抱起店长的同时，我还抽空探过脑袋瞥了一眼里间，里面是一间卧室，应该就是店长住的地方。
店长的中毒症状似乎比起其他人更加严重，好在她只是昏迷，并没有死亡。
‘如果毒是藏在空调里的话，这一切就可以解释的通了，也只有这个中央空调才能让毒快速而均匀的散发在整个大厅里，同时只有店长一个人会突然晕倒，不过，恐怕这个案子没有这么简单才对吧’
当我把店长抱出店外后，虽然时间只过了两分钟，但已经有大部分的人都被救了出来。
我也再一次进入了大厅里。
大家都在有条不紊的持续着救人任务，莺莺也按照我的吩咐站在门口紧紧关注着大厅里的每一个人。而我则抓紧时间观察并分析我所看到的一切。
越是观察，越令我感到这个案子的不简单。
我还去了一次这个海鲜饭馆的厨房和卫生间——这两个地方也都不是空调直接对着的方向。
卫生间并没有人，但厨房里却有四个厨师倒在地上，煤气灶是关着的，恐怕他们倒下的时候并没有烧菜，而厨房里的窗是打开着的，这样的话，他们的中毒倒地就显得非常奇怪了——如果是空调中被动了手脚，他们应该不会有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厨房里也同时被下了毒。
‘难道，凶手的目标是这四个厨师？或者是其中的一个厨师？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四个人的中毒严重程度却又都大致相同，又或者是他们中的某一人下的毒，然后为了混淆视听，又在厨房中给自己也下了毒吗？’
后者的可能性显然大得多，至少这四个厨师和店长一定和本案有着很大的关系，如今已经有一点可以肯定了，那就是下毒者必定是内部人员所为——至少也得是内部人员非常熟悉的人。
若是普通客人，就算可以下毒，也一定会被人注意到的，且不说能否下毒成功，整个饭馆里至少就有两处以上的毒源，因此几乎是不可能办得到。
‘至少已经缩小了一定的范围’
“过来几个人帮忙，厨房里也有人中毒昏倒了”
等到我们把四个厨师和所有人都抬到了店外后，时间已经过了大约有五分钟。
此时警察们和救护车也终于姗姗来迟。
“店长快不行了，快送医院！”这时我听到了警察焦急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刚才我把她抱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出来后又一次被人下了毒？
这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已经醒了过来，但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青色，嘴角开合了几次，都没有说出哪怕一个字，最后神色一黯，再一次昏了过去。
“该死，我还有话想问她，难道凶手的目标是她？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又要大费周章的把所有人都毒倒？凶手究竟想干什么？”
“已经把店里的所有人都救出来了吧，既然如此，请让我再进去探查一遍！我已经有了一定的判断了！”门口已经被警察封锁了，如果我要进去，还得重新得到警察的认可。
“他是什么人？”问话的是警察分局的副局长，没想到连这么大的人物都被惊动了。
之前两名警察靠近了他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喔，原来是这个小伙子啊，好吧，既然如此，不妨让他和我们一起侦查，你先把你的判断全部告诉我吧，对了，我姓江”副局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说话，可能是因为那两名警察得到了他的表扬，因此也为我说了几句话的关系。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先找出投毒者。
“江局长，这个店的店长已经被送进了医院，我想请您帮一个忙，查查有谁对店长怀恨在心，以及那四名厨师的资料和人际关系，最后还有店里所有的服务员……”
“你是怀疑内部所为？”
“是的，虽然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根据我所掌握的情况，必定是内部人员作案，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请您借一个鉴定科的同志给我。”
“如果真的有需要，没问题”
“江局长，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有什么消息，请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想我有足够的能力破解这次的案子”
有了江局长的应允，我再也没有什么阻碍了，回到大厅后，我的身边还跟着了一名鉴定科的警察。
“沈先生，有什么需要鉴定的地方尽管说”这位鉴定科的警察年纪很轻，大概和我差不多大。
“客气了，怎么称呼？”
“我叫王选海，嘿嘿，名字土了点，就叫我小王好了”
虽然他很客气，但我自然不能真的喊他小王。
“王兄弟，有几个地方需要检查，一个是中央空调中，如果空调被动了手脚，把毒气放进空调中的话，虽然到现在为止空调一直开着，但我相信多少会有一些毒气残留，应该可以检测出来，第二点，检测一下水源，看看是否有其他物质，第三点，检查一下厨房，看看能否找到毒源，如果实在找不到，就看看厨房中毒气最浓郁的地方是哪里。”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而我则在大厅里的每个窗户处仔细检查。
‘每个窗户都是关闭着的，也没有撬开的痕迹，应该可以排除从外部下毒。’
‘这个店也并不是多么有名的名店，如果是商业对手的话，也不必对这么一个小饭馆来大动干戈，恐怕更多的原因还是在于私仇。所有人都没有太大的妨碍，唯独店长一人中毒最深，而且还有生命危险，莫非真的是厨师中的某一人所为吗？’
王选海按照我的吩咐在中央空调处做着检测，而江局长也在派人了解情况以及嫌疑犯的人际关系。
我则仔细的在大厅中检查着可能的一切蛛丝马迹。
大约几分钟过后，王选海略带惊喜的声音传来“沈先生，我从空调管子发现了很多的毒水，虽然还不知道是那种具体毒气，但可以确定有毒”
“毒水？原来如此！谢谢”
没多久，水源也检测完毕，并没有任何药物或者化学成分，因此也可以排除混合毒药，这样一来，就跟我之前的推测八九不离十了。
“沈先生，厨房里只有微弱的毒气，并没有找到毒源，也没有找到毒气特别浓郁的地方，会不会是因为窗户开着，通风的关系？”
“什么？不，这不可能，能够把四个厨师毒倒的毒气，一定已经有了一定的浓度，从毒发到现在一共也就过了十分钟多一些，毒气不可能这么快就完全排净，现在来看，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厨师中的毒和其他人中的毒并不是同一种毒！”
这个结果令我大吃一惊，如果厨房没有检测到太多的毒气，那就是说四个厨师可能是因为吃下了带毒的东西才会中毒的。
‘现在一切的疑点都指向了厨房和厨师，难道凶手真的是某个厨师下毒的吗？从现有的一切证据来看的话，似乎也只能是厨师下毒了，但是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客人都一起下毒呢？凶手是想隐藏什么，还是仅仅只是想混淆视听？如果是混淆视听的话，又为何要让厨师中的毒和其他人不一样呢？’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渡步走入了店长的房间。
房间的门是打开着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台电脑，桌子上还有一些文件和记录。
店长可能还肩负着收银员的任务，因为记账本上详细的记载了各种进出货的名目。
我发现电脑打开着的，我不由坐在了电脑之前，随意的浏览着电脑里的资料，试图从这些资料里找出什么端倪。
“咦？这个文件夹是什么？里面全是照片？”
这些都是一些正常的男女合照，只是他们的关系显得非常亲近。
“事情变的越来越有趣了，这个男的，似乎刚好就是店里的其中一个厨师吧，这个女的应该就是店长吧，他们俩难道是情侣关系？”
想到这，我给李美婷打了个电话。
“喂，李小姐？我想问一下，你不是认识这个王店长吗？店长是不是有个男朋友？”
“男朋友？喔，你说的是她的老公吧？”
老公？
我心里当即就是一跳。
“她老公是不是这个店里的厨师？”
“当然不是，她的老公就是这个店的老板，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嘘，我在她的电脑里找到她和一个厨师的亲密合影，我想可能和案子有关，你把电话给江局长，让我和他说几句，对了她老公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李，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不一会儿，江局长接过了电话，而我又把发现和他也说了一遍。
“……江局长，我想请你把王店长的老公，也就是这个店的老板李先生找来会比较好，等他来了后请你和他还有四位厨师一起到店里来。我有了重大发现。”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江局长带着一些人一起进入了里间，而莺莺和李美婷依然留在了外面。
这位李先生果然不是那个厨师，只是在看到照片后，李先生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意外，难道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出轨的事情吗？这样的话也就解释的通他妻子一个人住在店里，并且把这么重要的照片随意的放在电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