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夫婿 为一乐乐行的皇冠加更

第十六章 夫婿 为一乐乐行的皇冠加更

芷鸢定定地凝视拥有着那无双金眸的男子,“你是……何人?”

男子笑而不答,只将手中的杯盏凑近唇畔,却并不直接饮下,而是轻轻一嗅,唇角勾起的弧度却比郁郁的酒香,还多几分魅惑与摄魂。

芷鸢只觉地心上仿佛蓦然间落了一片轻羽,引起一阵心慌的酥痒,难言的窘意和尴尬涌上头,她亟亟地转过身避开对方灼灼的视线,竭力保持着冷静和自持,掩饰着自己心底的惶然。

“你究竟是谁?”

男子抬手仰头,将杯中物一饮而下,流转醺然的目光在芷鸢的背影上游走,像是低低的抱怨,又像是喃喃自语:“既然忘了我,何必再将我记起?”

芷鸢半信半疑地偏头看向无声苦笑的男子,“你的意思是,我认得你?”

男子依旧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但金眸中的光芒却是越来越盛,“你觉得的呢?”

芷鸢再次躲开那灼人的视线,“若你是我曾在凡世曾有谋面之缘的故人,那我很抱歉,凡世的那三百年我都已不记得,所以……”

“三百年?”男子蓦地笑出声,金眸中闪烁的波光潋潋,“你忘了的,又何止三百年。”

芷鸢听得一阵莫名,“你这是何意?”

但她的话音还未落,男子的气息就悄然出现在她身后,闻之欲醉的酒香将她整个笼罩,她下意识地准备闪开,却早已被对方牢牢扣住手腕。

芷鸢索性抬头与他对视,嗓音淡漠如冰,“你究竟想怎样?”

他能无声的潜入幽都,能在鬼君的眼下肆意妄为,甚至还能让一向心高气傲净昙也受他的驱使,这个男人的背后身份,绝对不简单!

男子只是对她弯唇浅笑,“我之前一直没发觉,你俩的脾性竟是这般相似,一样的面如寒霜,一样的性如烈火。”

说着,就又抓住她另一只试图捏诀逃脱的手腕,将她抵在身后的墙面上,令她动弹不得。

“不仅瞪人的眼神一模一样,就连这挣脱的动作都如出一辙。”男子笑着靠近芷鸢的脸颊,附在她的耳畔轻声道:“看来我以前,对你真是知之甚少呢。”

低低的嗓音带着温热的鼻息拂过耳廓,芷鸢心里莫名的悸动感愈发强烈,她尽力令自己移开身边的男子。他在她此时的眼里,就如一株罂粟花,绝美得令人窒息,却又有着让人在不自觉间沉沦堕落的剧毒。

“妖物!”芷鸢闭着眼屏着呼吸,朝压制着自己的陌生男子恨恨道,“莫以为你对我施下什么迷魂媚术,我就会任你摆布!”

“我是幽冥的君后,你若敢对我不敬,我夫婿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她能感觉到,扼制着她双手的男子浑身一僵,片刻后却是冷冷笑道,“君后?”

她的下颚被男子捏起,逼迫着她不得不睁眼看向对方,只见咫尺外的那双金色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震惊、嘲讽、不屑、愧疚、心痛……但最终都化作一团略带狡黠的笑意,勾着弧度优美的唇角,无懈可击的出色五官足以令任何女人沦陷。

“记好了,我才是你的夫婿!”

男子的面容猛然间靠近,带着几分赌气和报复,紧紧地覆上了她的唇。

芷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双目圆睁,脑中嗡然一声顿时空白一片,“你……”

明明是从未谋面的陌生男子,明明是极端无礼的轻薄行径,但芷鸢的意识渐渐恢复时,想到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将面前的登徒子推开,却是如何不让烽聿知晓发生的这一切。若是烽聿知道了,定会将面前的他挫骨扬灰,而她不想这样……

男子越吻越深,扼着芷鸢的手也不禁松开,按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带着灼人的热度,令意识越来越清明的芷鸢感到一阵可怕的羞耻感。

芷鸢推开身上的男子,墨色的眸子中闪着盈盈的泪意,“放开我……”

“不放!永远都不放!”男子强势地将芷鸢紧紧揽入怀中,“千载万世,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无论芷鸢在心中如何劝说着自己,劝说着这一幕是对鬼君的背叛,是对这场赐婚的亵渎,但就是不忍再将他推开,力不从心地拍打在男子的背上,声音哽咽道:“我明明不认识你,你只是个陌路人,为什么为什么……”

听着芷鸢话语中的低泣声,男子松开了对她的禁锢,俯首抵着她的额头,抬手抚上她的后脑,苦涩一笑低声劝慰道:“没有为什么,你是我的妻,仅此而已。”

“在凡世中的吗?”芷鸢睁着迷蒙水雾的眼,怔怔地看着男子,“可是我连你是谁都不记得……”

“傻瓜,无论你记不记得我,都是我的妻。”男子喟然一声,再次将芷鸢拥入怀中,抵着她的发顶喃喃道:“三百年前,我的名字是九逍,三百年后,我的名字是相唯。你,喜欢哪一个?”

芷鸢心头一颤,不禁地跟着念出口:“相唯?”

相唯得意地笑出声,“我也更喜欢这个,还是自己取的唤着顺口,娘子果然好眼光!”

芷鸢的小脸霎时一赤,挣脱着相唯的怀抱,“放开我,我不是你娘子。”

“不放!”相唯固执地将怀中人越抱越紧,“你再动,再动我可就要又亲你了。”

怀中人挣扎的动作果然立即停下,相唯不禁在心里一阵坏笑,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我也知道是谁不想让你记得我。但是没关系,你从今天开始重新认识我也不迟。”

相唯将芷鸢从怀中松开一些,与她当面对视,金眸中笑意潋潋,“我叫相唯,相公的相,唯一的唯。”

说着,他又故意凑近几分,差些触上芷鸢的鼻尖,看着她眼眸中涌现出的些许惊惶,狡黠一笑,“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唤我相公。”

寥寥几句的话语,却莫名地一阵熟悉,芷鸢定下心神凝视着面前的男子,“你真的,没有骗我?”

相唯却是浅浅笑着反问,“你信吗?”

“我……”芷鸢一时语塞,若是信,她的脑中对他这个所谓的夫婿根本没有半分印象,但若是不信,那她眼下为何还耐着性子听着他辩解至今。

相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完全信我,没关系,我给你三天时间。”

芷鸢一怔,“三天?”

“三天后,你若信我,便来此处寻我,我带你走。但你若不信我,”相唯金眸一黯,微微侧过脸,苦涩笑道:“我便祝你与鬼君,相守白头,与天共老。”

芷鸢看着相唯黯然失色的侧脸,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把钝刀猛戳了一下,难言的酸苦痛楚缓缓漫上全身,不禁抬起手想抚开那深锁的眉头:“我……”

“君后!”一声破空而来的惊呼声,喊回芷鸢清醒的神识,让她亟亟的收回手,却没费多大力气就挣开了相唯环在她腰间的双臂,低垂着眼不敢再看那轻易就能令她沦陷的金眸,“我、我先回去了……”

相唯也未做过多的挽留,只拂开她额头处的一缕散乱的发丝,轻声道:“好,我等你。”

芷鸢尚不及应答,转身就推开一侧的房门,几乎是落荒而逃。因为她知道,她若是再停留一时半刻,怕是就下不了离开的狠心了。

步履紊乱思绪混沌的她,被斜刺里钻出的一只手拉住,“别慌,听我的。”

芷鸢看向隐在楼道幽暗中,净昙那双明亮坚定的眼,深呼了一口气,点点头。

净昙瞬时笑颜舒展,一面牵着芷鸢稳步下楼梯,一面絮絮碎语念叨着:“怎样,我说了吧,那书生纯粹就是自找罪受,好在最后都说开了,才勉强得了个圆满。所以说啊,纵是两厢情愿的郎情妾意,也得敞开天窗说亮话,不然一个个地自寻坟墓,这上好的良缘也该成孽缘了!”

当她们的楼梯尚未踏尽,转弯处蓦地现出一袭冷冷的玄衣。

“仙子所言极是。”烽聿的话是承接着净昙所言,但目光却是紧紧锁在芷鸢的身上,“勿论是彼此间的猜疑,即便只是一方的隐瞒,也可能毁了所有的一切。”

净昙暗中握着芷鸢轻颤的手,芷鸢面色淡然地抬起眼,“君上说得是,芷鸢也是如斯感想。”

烽聿含着似近似远的笑意,幽幽地看着二人,没有再说话,直到长翎重新在他身侧现身。

长翎眼风极快地扫了芷鸢和净昙二人一眼,才朝烽聿拱手禀告:“回君上,一切无恙。”

净昙微微收紧的眉头,难以察觉地舒展,“君上难道也对这戏文有兴趣?”

烽聿深深地看了眼神色依旧寡淡的芷鸢,“只要是芷鸢喜欢的,我都感兴趣。”

净昙掩唇轻笑,“君上真是会说甜蜜话,芷鸢你怎么也不还礼几句。”

“不必了,”烽聿笑着上前,颇为自然地与芷鸢十指相扣,将她半带入怀中,“她能嫁给我,便是最好的礼物了。”

芷鸢略有些抵触地想抽回手,却不料烽聿侧过身状,似轻嗅着她的发间清香,“你今日身上的熏香倒是独特,倒更像是甘醇醉人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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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九尾狐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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