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凤求凰(十三)

番外——凤求凰(十三)

酒温好了,他执起壶倒了两杯。馥郁的浓香入口绵长,滚落喉间醇厚芬芳,诱得人想一饮再饮。

两人都想起了那次赌酒,你一杯我一杯,一口闷,连着喝了几杯,都笑了。

那种除了笑的不做其他神情的愉快感觉,很满足的快乐。

淳于音一改往日对他的冷淡,笑吟吟的和他饮了一杯又一杯,黑亮的眸子盈着温暖的情意,嫣然娇媚,柔情似水。

“我们再打个赌怎么样?”淳于音倒酒,脸颊薄红。

“赌什么?”夏侯霂转着酒杯,一双眼别有深意的盯着她。

“自然还是赌酒。”她静了一瞬,眼波水一般轻漾。

彼此相望间,呼吸若断,连气氛也变得格外旖旎。

夏侯霂情不自禁的把人圈入臂弯,淳于音身子一侧,想要躲开,夏侯霂嘴上安抚,“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

模棱两可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淳于音没有再推拒,软软的倚在怀里,酒气氤氲菜色可口,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喝干了一坛仍觉得意犹未尽,他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坛,试图再倒出一些。

酒坛很轻,尚余少量残酒。

“慢着点喝,就半坛子……换个赌,酒不够喝。”

“不行,我想灌醉你,好让你任我摆布。”淳于音摇头,偎在他怀里,抬手去点他的鼻子,“你这家伙,不治不行!”

夏侯霂低笑出声,立刻配合的躺倒,摊开修长的四肢。“你可以下手了,我保证不会动。”

淳于音也笑起来,呵了呵细指,佯装出来的狰狞不怎么成功。软绵绵的挠了半天毫无反应,她聪明的通过眉梢的细颤发现了变化,立时调整了方位,很快痒得他绷不住,笑不可抑,不得不拘住了她的手。

淳于音也躺倒被他揽在胸前,听着有力的心跳,唇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指尖挠着他的掌心,忍了又忍,夏侯霂终于翻过身以深吻惩罚她。

情到浓时,意难自禁。

“可怜我想你那么多年,到今天才算捉住了你,看你还怎么逃。”吻着匀美的细颈,他的话语近乎呢喃。

“别再离开我了……以后我们每过一日,就要快活一日,我不想再放开你。”

“好不好?”

淳于音鼻尖酸了酸,不由咬住了唇。

夏侯霂的唇不满的落向了她耳垂,在轻吮中发出含糊的声音,“好不好?”

同时指尖滑过了她裸出的肩颈,柔白的肌肤瞬时起栗。

淳于音预感要失控,咬牙说道:“我爹快回来了!”

“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么扫兴的话么!”

没有比淳于慎三个字更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的话了。

然而也是这三个字,加剧他此刻要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决心。

老丈人太强大,他得争取支援,要是能整出个小夏侯霂……

“小妞妞,你就从了我吧。”夏侯霂故意轻佻的咬了她下巴一口,动作有些报复性的粗重起来。

“唔……”淳于音推拒的动作慢慢软化,两人还在铺着暖垫子的桌几处,即便是房门窗户都紧闭着,但是也不排除外头守着的暗卫会听见动静。

“夏侯霂……不行……”淳于音红着脸,怎么也推不开他,感觉他的舌轻轻的从她下巴往下滑,然后在颈上游移,令她的身子不断颤抖。

“你说我不行?”夏侯霂耳尖地估计挑她话中的纰漏,抵着她的额头,眯起眼看她那害羞的模样,故意曲解她话中的含义,“上次敢说我不是男人,今天还敢质疑我不行……看来,我得要向你好好地证明……”他一边说,一边更加炽猛地吻她,伸入她衣襟里的指,或轻或重地揉擦着,轻抚着,脸上的笑带着浓浓的邪气。

淳于音无力反抗,好像是飘荡在云雾中,又好像是浸泡在温泉里,渐渐地,好像什么都忘记了。她感觉到他的手解开了她的外衣的衣带,唇随手上,一寸一寸地亲吻,一寸一寸地爱抚,他的抚/摩那么重,像是要借由这个动作把她骨骼的形状也一并篆刻在心里。就这么被动着,沉沦着,直到短暂的停顿之后,她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耳畔,双手扼住她的腰往上一抬,竟是将她凌空托起来!

“阿音!你在房间里么?!”

突然一声底气十足的叫唤从院外传来。

“砰……”

“啪啦……”

夏侯霂抱着人磕到了桌几,酒坛杯子哗啦洒了一他。

淳于音跌坐在地也不好受,一时脸红又尴尬的拉扯衣服遮挡身子,而夏侯霂痛在身,欲哭无泪,一腔热血刹那间如坠入冰窟,一半凉如冰,一半热如火。

“阿音?你在不在啊?”

淳于慎隔了半个院子吊着脚坐在躺椅上喊话,旁边的杨青禾忙着剥一枚鲜红的橙,小刀一点点旋过,褪下来的橙皮置在熏炉上,空气中立时有了清雅的橙香。纤白的指尖又撕去膜衣,将橙红的果肉喂进他嘴里。

冰冷而甘甜。

淳于慎吃着橙子,连带含住她的手指轻咬了下,皓腕如霜,纤指似玉,黑亮的丝发披了一身,说不出的娇美可人。

杨青禾轻笑出声,“你这般享受,还去捉弄人。”

两人去庙会很早就回来了,在院子里开了火炉煮茶,昨儿个有人送了一批新鲜水果来,索性就在院子里剥了吃,小两口生活讲究情趣,真是艳煞旁人。

“娘子,你冤枉我。”某人抗议。

“你呀,故意在这里唱黑脸,不同意他们的事,又在信里指使庚儿唱红脸,说那么些莫须有的弱点,换取各种条件,不仅把溯溪皇库的珍宝药材挑了个遍,还把人给庚儿挖走了……”

“咳咳……知我者,娘子也。”

淳于慎放开她的手,贼笑起来,心里也乐,个死小子,敢和我斗?!

你还太嫩了!

某个还太嫩的家伙狼狈的穿整齐衣服,脸色青白到底,暗恨自己前戏做太足了耽误时间,现在好吧,做一半夭折了,其痛苦程度堪称极致,倒不如一开始就规规矩矩的。

淳于音先行开了门出来,强作镇定的走到淳于慎两人跟前,垂着头问道:“爹,娘,有什么事么?”

“嗯哼,”淳于慎清清嗓子,作严肃状,“阿音啊,爹一直以为,女儿要娇养,所以呢,对你也没什么要求,什么事都是你自己做主,学武也好,到处游历行走江湖也好……”

“爹,你什么时候也会拐弯抹角了?”淳于音打断他,微微摇头表示无奈,“直说吧,什么事?”

“你做好跟那小子在一起的准备了?”淳于慎语气一转,认真而严厉,“他是一国之君,你要准备接受他的一切,你能适应皇宫那种困囚生活?”

淳于音缄默了。

见她不回答,淳于慎便就笃定了她是默认,气恼夹杂着情绪的风暴一时之间侵袭而来,铺天盖地。

“既然没有,我马上就把那小子打断腿丢出去!敢占我的女儿便宜……”

“不……”淳于音忙抬头,解释道,“他没有……”

“阿音,你从小就性子冷,有些事儿不懂,难免被那居心叵测的人诱骗了!”淳于慎却抬手止住她要辩驳的话,“不过你放心,有爹在……”

“爹!”淳于音实在忍不住提高音量,“我不是没有做好跟他在一起的准备,而是舍不得离开你们。”

淳于慎哑了口,连旁边替他剥橙子,一直淡然平静的杨青禾也愣了下。

一时院子里静悄悄的。

“阿音。”打开门出来的夏侯霂温柔的喊了声,一步步的走到她身边,拥住她的肩膀,“我会陪你常回来的。”

转而又看向淳于慎和杨青禾,“这个世上,只有我能给她幸福。”

杨青禾不发表意见的移开视线,重新剥橙子。

淳于慎一脸郁闷的神色,从躺椅上坐直了,空气中满是橙香,刚想开口,嘴里又被塞了一瓣橙子,甜甜酸酸的。

瞟了一眼平静的杨青禾,到底是叹了口气,这批水果是夏侯霂暗中让人送来,就因为知道他的弱点,凡事以杨青禾喜好为喜好,杨青禾喜好酸甜,这冬天的水果极难得,送这个来讨好他们,也的确费了不少心思。

“阿音,其实,我和你娘想过二人世界很久了。”淳于慎最终淡淡的说了句,“也是因为放心不下你,才一直带在身边。”

这话可算是松口了。

夏侯霂立马笑得像只狐狸,温柔无比:“岳父放心,晚辈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谁是你岳父?”淳于慎眼神透亮得近似犀利,微微眯眼尤其压迫人,这是第一次,他用一种异常认真的表情面对这个混小子,那看似莫名的疑问更是显得尖锐而极具指向性,“你求娶的是谁?”

“淳于音!”夏侯霂回答的很坚定,“她的身份即将是溯溪国皇后,慕英帝的妻子。”

明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却故意冷冰冰的别开脸,“天色晚了,我们一家三口要吃饭了。”

“爹,我们晚上留他……”淳于音话没说完,就被夏侯霂捏了下手心打断。

“前不久晚辈得了一套棋。棋子是碧玉玛瑙所制,棋盘乃千年紫檀木刻就,晚辈于这方面所知甚浅,不懂鉴赏,还请岳父帮忙过目。”

淳于慎爱下棋,也常常和杨青禾玩赌棋,例如,输了的人晚上要怎样怎样,常年下来,两人对彼此的棋路都太熟悉了,常常下成平局。

一听夏侯霂的话,自然被勾起了兴致,脸上却少不得作出一副‘你小子果然不行’的神色来,“好好的棋到了俗人手上也俗了。拿来,我看看!”

夏侯霂暗自好笑,这声岳父你可是自己应了,脸上却作恭敬神色,忙说请他指教一番棋艺,两人一道去书房探讨。

淳于音拉了下他,小声交代,“我爹棋艺高,你可别乱应了他的赌,到时候输死你……”

夏侯霂嘴角翘起,点点头,做个“你放心”的手势,气定神闲地跟着淳于慎去了书房。

据说后来他俩下了一夜的棋,第二天早上淳于慎出来的时候,意犹未尽:“今晚再来一局。”

夏侯霂连连点头:“自然,输了那几局,晚辈不服气的很。”

换来淳于慎几声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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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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