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离别会见
和林美美分别的时候,我再次拥抱了她,并对她道:“美美,以后可能不能经常来看你了,自已多保重,好好跟阿班相处。”
“我会的,你也是,连少卿可以为了你不要自已的豪门家庭,看来他比我想象的还有值得你喜欢,你也要好好抓牢他。”
她在我耳边替我打气道。
我只能苦笑,并点头表示会按她的话去做。
两个人依依惜别,算是我们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次见面,之后我便坐上出租车回到了我和连少卿住的小公寓。
来到卧室的时候,连少卿依旧在床上熟睡,似乎并没有醒过来,我看到他的电话一直在闪,但没有任何铃声。
我拿过电话,划开了接听键,听到里面一个女声在大声叫嚣:“连少卿,你别以为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就没办法找到你,我告诉你,苗青一定会离开你的,你爸爸已经找过她了,她答应了你爸爸的条件,不会再纠缠你,你就对她死了这条心吧。”
我站在阳台上,感觉风吹在脸上竟是凉意十足,那冰冷一点点侵蚀了我的心,快要将它完全冰冻。
我一直拿着电话,听着女人在里面叫嚷着,然后恶作剧地回应道:“穆淘,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苗青,怎么会是你接的电话?”对面的女声大惊。
“我和少卿在一起,他的电话我自然可以接的。”
我轻笑。
“你撒谎。”
“我没有,他的电话在我手里,这就是证据。”
“我要少卿听电话。”
“不好意思,他没空。”
我终于没有勇气问她是怎么会喜欢上连少卿的,她当初来连家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然后果断把电话挂掉了。
将手机关机后重新放在连少卿的床头柜上,我开始给他写信,并将信连同那张五百万的支票一起放在了他的枕边。
在信里面我是这么说的,很感谢他对我的信任和爱,但我不得不选择离开他,因为我怕总有一天,他会因为我们之间存在的差距而离开我,更怕有一天他不能像当初说的那样爱我,让他自已更后悔离开家人跟我在一起。
所以我决定离开他,并且为了赔偿他的精神损失,把那五百万也一同交给他。
我写完这封信后,就从衣柜里面拿出了我早已整理好的行李箱,并且带走了连少卿的一只昂贵的袖扣,打算以此作纪念,希望我离开后的每一天,都不会忘记有那样一个真心真意爱过我的人。
我打车去了火车站,然后买了去往南方的火车票,准备走到哪儿,便在哪儿留下。
我的毕业证已拿到手,同时到手的是我的护士资格证,有了这个证,至少可以让我找到一份在医院或是诊所打工的工作。
我身上的钱也仅够我做这样的事,我不后悔离开我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城市,我只是很遗憾,不能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能好照顾他,希望他知道我离开后,不会对我很生气。
我来到南方的一个小城市,这里四季如春,虽然城市的街道并不繁华宽阔,但也还算干净,这里的人们虽然收入不高,但生活还算积极乐观。
我租住的房子,是在一个陋巷之中的老房子,房租不过五百块钱左右,水电除外,这对我来说,已算是极限,再贵一点的可就真的承受不起了。
我打工的地方是一家小诊所,名字很普通,就叫便民。
诊所的负责人是一位在医院退休后的老医生,每天要接待的病人也不少,医治的也是一些常见病,诸如感冒发烧,或是老年人的慢性病之类的。
老医生的医德和口碑都还算不错,所以生意也一直不错,我每天早上八点到诊所,开始给上门来输液的病人扎针,按药方配药,一般就要忙到晚上八点。
来看病的多是小孩子和老年人,给他们扎针的时候我也不再害怕,因为早已习惯他们或深或浅,或粗或细的血管,一针下去,基本都不会出错。
我对病人的态度也算谦和有礼,所以大家都叫我苗护士,他们也对我很有礼,没有再发生在509医院那样被病患家属为难的事。
老医生姓秦,家里四口人,都是很谦和的那种,我很庆幸自已找到了一个好主顾。
秦大夫的一家几乎都是搞医的,老伴是妇产科医生,所以偶尔诊所接待孕妇或是有人生孩子,只要一切体征正常,秦大夫的老伴就会帮着做检查或是治疗。
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都读的是医科大学,不过工作后都在外地,很少回来。
秦大夫得知我在外面租房子住,便怪我为什么不早点跟他们说,他可以把家里的房子腾出来让我住,这样也可以让我帮忙替他收拾家务,算是给房租。
他跟我说了多次,在他的爱人孟阿姨的诚心要求下,我终于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于是退掉了租住的房子,住到了秦大夫家近一百五十平米的大房子里。
正如他们所说,两位老人孩子都在外地工作,他二人住这么大一套房子,还真是显得很冷清。
我住到秦大夫家后,白天在诊所帮着秦大夫做护理工作,晚上下班后便回来帮着孟阿姨收拾家务,炒菜做饭。
不过说是我来照顾这个家,倒不如说是我在这个家里受到照顾。
这对老夫妻年龄和我父母相仿,但他们真的有一颗善良的心,处处都在照顾着我,让我感受到了家庭一般的温暖。
饭桌上为我夹菜,平时和我话家常,替我削水果,对我就像对自已的儿女一般,孟阿姨常说:“一看你就是个认真勤奋的好孩子,对你好也是让你的父母和家人放心。”
在他们眼中,三十二岁的我不过是孩子而已,而我的父母呢,他们可会偶尔想起我?
两相对比,往往让我心酸无比。
多少次躺在床上,拿出那颗不知道价值几何的钻石袖扣,看着它闪闪发光的样子,想象着那个我爱的人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