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章 井底逃生
我拍了下张军的肩,让他先别慌,他点了下头,没吱声,我快步走进里屋,想着醉汉好歹跟着陈老头也见识过些世面,这种情况想必也没少见,想着我推开里屋的木门走了进去,见醉汉又倒在床上呼呼的睡了起来,我一脚照着他的屁股闷了上去,这一脚的力道可不轻,疼的他“哎呦”一声的叫了出来,蹭的一下坐起身子,两眼瞪着我,愤声道:“你丫有病吧,事儿我都说完了,睡个觉都睡不安生!”
“睡你妹儿!”我反声骂了句,急声说道:“外面来了一群人,看样子来者不善,现在该到门口了,怎么办?”
“躲地窖里吧!”说着,醉汉一个翻身,“噗通”一下趴在地上,在床下扣了扣拿起一块半米见方的木板,指了指说道:“这里是老头自己用的地窖,我来之前他告诉我的,没想到真有,先躲一下吧!”说完,他在地上蹭着身子,往里面钻了进去,“咚”的一声清响,像是石子掉进了水中一样清灵,这时只听醉汉在地窖里喊道:“下来时小心点儿,底下有口井!”
“你先下去!”我推了下张军,自己转身走到客厅中反锁上木门,透过糊在门上的纸窗向外看着,见一道道手电的光照射进屋子。
院子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男人冷声说道:“这屋子里的人都别给我放走了,一定要抓活的!”
“是!大哥!”周围的小弟齐声应道,话音刚落,手电的光聚到了木门之上。
我见他们大有破门而入的趋势,急忙跑进里屋,拴上门栓,趴在地上往床下的地窖口里爬去,身子下到一半时,我一手抓住盖住的木板,把木板和地窖口合在一起。
我脚向下探着,探了半天也没感觉有地面的感觉,突然一双手抓住我的腿,吓了我一跳,只感觉他一下抱住我的两条腿,让我松手,我松开手,他顺势把我斜着向下拉扯着,最终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借着地窖里微弱的烛火的光,一排大黄牙显露在眼前,呵呵的笑着,一股口臭之气差点儿将我熏晕过去,我一把推开醉汉,骂了句,“俩大老爷们儿搞这么亲热干啥?”
醉汉嘻嘻的笑了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还不知道我对男人感兴趣嘛?”
“去你的,老子对你不感兴趣!”我愤声骂了句,他这才没再逗趣儿,“噢”了一声,也就不再吭声。
我拿起一旁的烛台在地窖的四壁上照了照,见这地窖并非是陈老头用来储藏食物用的,四面墙壁是黄石青砖堆砌而成,每一块砖都足有一扎宽,砖缝浇筑着水泥,但也被砂轮之类的东西打磨的齐整,手摸上去若镜面一般光滑,举起烛台向地窖顶部看去,见棚顶呈拱形,想必陈老头建筑时也考虑过些许受力承重之类的工程学的问题,倒是转过身往地窖的洞口正下方看去觉察出些许的古怪,一口一直见方八角形井口的水井突兀出地面一尺来高,井外壁之上简单浮雕着四字“陈真所立”,其它也与寻常井眼无太大区别。
张军见我两眼盯着地窖口正对着的水井,也凑了过去,蹲在一旁,摸了摸,疑惑道:“这陈真不会是精武门里的霍元甲的徒弟吧?”
我打一早就猜出陈老头并不简单,但纵使绞尽了脑汁也才想不到他竟然会和陈真扯上什么关系,可根绝资料说陈真后来就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之中,野史中记载说是去了东北跟随了张学良抗日,不管其是真是假,要是陈铮跟陈真有啥关系,那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还没等我做声,只听地窖口传来一阵“咚咚”的声音,一道光从上面照射下来,地面上一人急声喊着道:“大哥,这下面有个地窖!”
“下去看看去!”一男人低沉着嗓子命令道。
刚才那人应了一声,一只脚顺着垂了下来,醉汉见势不妙,冲上去一把拽住那人的脚用力的向下一拉,那人“啊!”的大叫了一声,醉汉的力气可着实不小,一下把那人硬生生的从上面拽了下来,还美容我和张军看清那人的长相,醉汉一把把那人扔进了水晶之中,“噗通”一声水声,扔完之后,醉汉连忙一步撤到石壁边儿,身子紧贴着,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下面咋样了?”上面的大哥冷声问道。
“下面...下面好像有人,小四他...被扔到井里去了!”一人怯怯弱弱的回道。
“妈的,给我朝下面打子弹,老子就不信了,把他们打不成筛子!”那大哥怒声吼了句。
话音还未落,“砰...砰...”接连不断地子弹如同雨点一般击打而下,打在井壁上擦出星星火光,不时迸溅出一两个小石块打在身体上,打的生疼。
没一会儿的功夫,地窖内已是烟尘四起,地窖上的大哥见状,吩咐着一旁的小弟下地窖里看看,那小弟声音颤抖着应了一声,如同上一个人一样将脚垂了下来,醉汉有了上次的成功经验,这次更是顺手起来,冲上前去一只手拽住那人的腿,另一手一把抓住那人的命根子用力向下一拉,疼的那人“哎呦哎呦”的嚎叫了起来,还没叫两声,见那人手一松,“咣”的一声闷响,头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井壁之上,一股血流顺着地窖的石头地面流淌着,蔓延到我和张军的脚下。
“妈的,算你们有能耐,你们能在里面挨的了枪子儿,就不信你们在里面还能受的烟熏不成!”这下屋子里的大哥恼羞成怒,愤声骂了句,吆喝着身后的小弟弄两桶汽油过来,在地窖里放火。
见他要这么做,看架势是非得把我们置之于死地不可,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冲着一旁的醉汉皱起了眉毛,压低声音,急忙问道:“陈师父有没有告诉你遇到这种情况该咋办?”
醉汉眉头紧蹙,摇着头,我瞧他这样子也知道陈老头估摸着以为自己这个地窖够隐蔽的,就没有再去支下招,可这要是汽油浇下来就算是浇不到身上,烧不死,地窖里的烟雾也得把人呛死,想着一时急得不行。
“我现在可还不想死,我可是家里的三代单传,就我这一颗独苗!”张军哭丧着脸儿,哀声叹气道。
“大老爷们儿的,死就死了呗,脑袋掉了只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醉汉拍了下张军的肩膀,听说的话像是安慰的话,可眼下这情况倒成了火上浇油,一下弄得张军说不出啥话来,接二连三的叹着气。
“王群...”一声阴幽的声音从井里传了出来,只是这声音是一女人的动静,我心中暗自想着难不成将死之人开始有幻觉了?
醉汉睁大着眼睛瞧着我,手僵在半空中指着一旁的水井,声音发颤的说道:“井里...有个女人...喊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拧了下自己的胳膊,真他娘的疼,我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贴着墙壁往井边儿上凑了凑,冲里面低声喊道:“你是谁?”
空灵的回声从井里像是经过了扩音处理一般又回传了回来,听的让人不禁背后发凉,直冒鸡皮疙瘩,过了良久,井里一女人喊道:“陈师父让我来的,快跳下来!”
我一听“陈师父”三个字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转头见脸上同样欣喜的张军和醉汉俩人,冲他俩招着手,说道:“快点儿跳下去,张军头一个,醉汉第二个,我垫底儿!”
“我垫底儿吧!”醉汉拍着胸脯道。
“妈的,这时候还磨叽啥,现在不跳,一会儿都死在里面!”我愤声骂了句,见醉汉点了下头,我瞧了眼张军,狠声道:“愣在那儿干嘛,还不快跳!”
张军没多说什么,井口正对着上面的地窖口,张军瞧准位置,一个小助跑,跑到井边,纵身一跃,只听井内传出“扑通”一声水声,我招呼着醉汉快些,醉汉犹豫了一下,也不再说些什么,模仿着张军的动作跟着跳了进去,我见跟着也跳了进去。
只是一跳到井底,冰凉的井水冷的刺骨,不由得打起了哆嗦,这时扭了个身子,只感到胳膊猛地触及到一片柔软的地方,一股香气往鼻尖里钻着,我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见一人在我身旁,井底的灰暗的视线实在看不清长相,只是胳膊碰触的位置让我觉得有些尴尬,急忙收了回去。
“呵呵...”身旁的那人笑了起来,声音如同银铃一般悦耳,要不是事态紧急,我非得瞧清她的长相不可,女人笑了两声,娇声道:“来!先把泳镜戴上吧!”说着,她一手朝着我的脸摸了过来,摸着黑给我戴着泳镜。
这时突然一股液体从上方倒了下来,女人惊呼了一声“不好,是汽油!”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向下沉去,忽然刚刚还冰凉的井水一下变温热了起来,我抬头向上望去,水面已经成了火红的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