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苦备战 改邪机枪归旧主

第七十章、苦备战 改邪机枪归旧主

七十、苦备战改邪机枪归旧主

浪淘沙:

朝鲜起狼烟,虎啸中边,侵华骇浪正狂澜。东望近邻山河破。唇没齿寒。

将士岂旁观?擦掌磨拳,持枪备战走区寰。黑夜枕戈风雪里,步履艰难。

上回说到我去看田培光和纪英旺。来到东直门,一年多以前部队曾经休息过的地方,顺着田培光回家的方向一路问去。胡同里的人见我是解放军,都很热情指路。我顺利地找到了田培光。他已是一家酒店的老板了,正在忙活生意上的事。对于我的造访,他真是喜出望外,高兴异常,拉着我的手连叫了几声“大哥”。

回里屋坐定,酒店伙计端上茶,出去了。田培光关上门,互道别后之情。不见纪英旺,我问:“纪英旺回来后,在干什么?你们离多远?”

田培光答:“我们离得不远。你知道他,他爱唱京剧,回来后,参加京剧团,正在人民解放军各团演出呢,今天找不到他。”

我赞许道:“你们二位真行,做什么都是干革命。你们早走一步,你们真是幸运。那时还没有重新登记注册,如再晚几天,就不行了。”说完,我起身道:“老弟,我们能有机会再见面,真是有缘啊!好啦,我该走了。”

田培光使劲把我按在凳子上道:“大哥,你来看我,真是三生有幸,比什么都高兴。怎么说,你也得吃顿饭再走。”

我只好留下。饭后临别时,田培光深情地说:“大哥,我们兄弟这一别,真不知又会到何时才能再相见。我这有十块大洋,你带上,困倦时,买酒喝。”

对于田培光的仁爱厚道,我从内心感激。可总觉得受之有愧,坚辞道:“老弟,这钱,我拿着它没用,解放军队伍里不让喝酒,纪律很严,你拿着它做生意有用。谢谢你的仁厚,这份情我永远地记着。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走了,祝你生意兴隆。再见!”

田培光把我送出胡同,拉着我的手道:“大哥,古人云,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多保重!”

“都保重。”我迈开大步朝另一个巷子走去。转弯时,我转身后望,见田培光还在默默地站着,看着我,我们互相挥手表示再见之意。没想到,这次的一别,成了最后的一别。

三天很快过去了,团部把我们送回连队。

一个星期后,召开全团大会。会上,团长张宗会宣读了朱总司令的命令。“华北部队作为第二批志愿军赴朝作战,望各军作好充分准备。待命出发。”张宗会读完命令讲道:“同志们,什么叫赴朝啊?就是到朝鲜去,朝鲜在哪儿?有人知道不?我告诉大家,朝鲜就在我们的东边,在东三省的南边。古时候叫高丽国。当年啊,日本人进攻东三省,侵略中国,就是先占领朝鲜。现在美帝国主义也想做日本的梦,走日本人的老路。先占领朝鲜,把朝鲜作为侵略中国的基地。现在,敌人已经打到家门口了,我们不能等到敌人打到屋里来了再动手,我们要主动出击,去迎接他,把他消灭在国门之外。

根据朱总司令的命令,我们67军要开赴朝鲜与美军作战已成定局。根据第一批中国志愿军报回来的情况,说朝鲜多山,条件艰苦,战争惨烈。另外,美国的飞机多。就是说,在朝鲜只能白天隐蔽,夜晚行军。为了适应朝鲜的恶劣条件和战争的需要,我们要练就夜间行军和翻山越岭的本领。因此,我们要开展大练兵运动。各营连回去要作好准备。准备发扬不怕苦,不怕累,不怕雨雪,不怕雷电的精神,刻苦练兵。只有这样,到了朝鲜,我们才能克服困难,才能打败美帝国主义。我们的口号是:抗美援朝,保卫祖国,保卫和平!”

一个星期后的午后,徐文星召集排长、班长开会。会上,他读了团部的命令:“599团有大的军事行动,准备转移,要进行长途行军。命你连迅速准备,带上所有的武器弹药,军械和个人的行李。另外,粮食发到战士手中,每个人先带一个星期的粮食。驻地不留一物,于今晚五点到团部集中,不得有误。”

读完命令,徐文星讲道:“原来说要练兵,这还没练兵就要出发。很可能现在就要去朝鲜。几千里路,既然战事吃紧,何不让我们坐车去?徒步行军走到那里,至少也要一个多月,那不影响战事吗?”

散会后,郭锐小声道:“排长,我想不会是去朝鲜。很可能是拉练,练兵。因为团长说过,要准备大练兵。”

我一想,觉得郭锐说得有道理,点头道:“嗯,郭排长,你总是爱动脑子。不过这次,我看有可能是让部队先走几天路,到了东北再乘车。我们赶快准备,先让各班分粮,每人先分几十斤。然后,准备武器弹药。把机枪都拆开,部件都承包到个人。把军事器材交给驮马班。最后准备行李。我俩分别到各班去督促。”

听说晚上就要出发,战士们都感到很突然,都在紧张地准备着。突然想起,让炊事班赶快准备晚饭,我吩咐道:“郭排长,叫炊事班开始准备晚饭,并让他们做好出发的准备,不留一物。”

郭锐立即去了伙房。

一切准备就绪,临走时,把住房给百姓们打扫得干干净净。老百姓们知道部队要走了,都站在村口欢送,一直目送着解放军远去。

五点许,全团集合完毕。由于是冬天,天又阴沉,早早地黑了下来。在向导的带领下,我们1营率先向着黑夜笼罩的山沟出发了。我排夹在队伍中,缓缓走完山沟,攀上高山,走过斜梁。半夜时分,后边传来团长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各机枪连迅速把机枪安装起来。成战斗状态,团部来人检查。”

拆卸、安装机枪都是班长的事,三位班长由于受过训练,技术已经熟练。黑夜里三挺机枪很快安装完毕。团部来人查看后,命令道:“拆开,继续前进。”

休息的空档里,战士们禁不住牢骚议论起来:“部队要朝哪里去呢?是不是要去朝鲜?”

有人说:“即使去朝鲜,为什么不在白天出发,偏要在夜晚走呢?”

有人说:“可不是吗?现在全国各地都解放了,国民党都被消灭了。还怕敌机轰炸?”

营长李歆合听到有人说话,从后边走上来吼道:“那边是谁在说话?夜晚行军,不许说话。”

听出是营长的声音,战士们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说话了。

后半夜,队伍借着微弱的月光,迷迷糊糊地走着,不知又走过了几道梁,几个洼,翻过了几座山。最后,走出一个沟口。天亮了,突然有人高叫道:“你们看,那不是我们昨晚出发时经过的地方吗?”

大家仔细观察后都七嘴八舌地叫起来:“是啊,那不就是团部的驻地,那个村吗?”

“这是怎么回事?走了一夜,又走回来了。”

“何苦呢?又没有敌人,这么折腾我们。”

由于1营走在前边,已全部走出山沟,2营3营以及其它部队仍在沟里。又传来团长命令:“各连就地休息,置锅做饭。”

一时间,山根下,小河边,草地上,炊烟四起。这证实了郭瑞的猜测。我对郭瑞道:“郭排长,你猜的真准啦。”

郭瑞笑道:“这很明显嘛。”

早饭后,各营又在团部集合。张宗会讲道:“同志们,你们糊里糊涂地走了一夜,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就更加糊涂了。现在我给同志们明说,这就是练兵。第一批入朝的中国志愿军,就是这样行军的。他们白天隐蔽休息,夜晚行军。为了适应这一作战要求,我们要练习夜晚翻山越岭,能够爬过石岩陡坡,敢走艰难的路。实话告诉大家,象昨晚这样的训练,只是开始。以后,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下雪,都不能中断训练。有可能要专门在雨夜或雪夜行军,同志们要作好思想准备。另外,我们还要掌握包扎技术,学会给自己或者给别人包扎。要作好负伤的准备,这叫未曾行军,先防败路。好了,各回驻地休息,每天晚上在这里集中,早晨解散。”

机枪1连又回到波得洼村。乡亲们以为来了新的部队,都到村口迎接。发现是原来的部队,都开始鼓掌。一位村干部拉着徐文星的手,笑着说:“徐连长,祝贺你们,又打了胜仗,凯旋归来。辛苦了。哎,不是全国都解放了吗?这哪来的敌人呢?”

徐文星笑道:“我们没有打仗,我们是训练夜晚行军,准备抗美援朝。今后免不了还要打扰乡亲们。”

训练一个月后,时光已进入隆冬。傍晚,部队又出发了。天空寒云密布、北风呼啸,雪花纷纷扬地飘下,扑打在战士们的脸上。都担心夜里会下大雪,1班长李正清道:“排长,今夜肯定有大雪,如果被大雪封在山里,明早出不来,可就麻烦了。战士们都没穿大衣,能不能向上反映,今晚停止训练。”

我肯定地说:“部队训练,风雨无阻。这是全团两千多人的行动,对天气的问题,何去何从,团部肯定有考虑。我们不必反映,谁反映,谁受批评,跟着走吧。”

李正清无语,只好督促本班跟上队伍,朝着风雪弥漫的山野前进。

雪,越下越大。山坡上,沟壑里,人们的头上,被包上全都白了。队伍仍向一条巨龙在崇山峻岭中游动。游过土冈,游过山涧,游上山峦。不知走了多久,队伍出现在座白雪皑皑的山顶上。雪片随着呼啸的寒风打在人们的身上,钻进衣缝里,钻进鼻孔里。走着路时,不觉得冷,反倒热汗津津。一旦停住脚步,冷风吹透,冻得浑身哆嗦。

雪,越下越厚,有些地方积雪已近半尺厚。战士们的被包上已积满了雪。积雪已经埋没了道路。团首长们担心,如果继续往前走,会迷失方向。部队不能按时绕回驻地,会在山上挨冻。便传令后队改作前队,前队改作后队,返回团部。雪山上,上山不易,下山更难。有些战士摔倒了滚下山去。步兵连长命令战士们:“坐在雪上往山下溜!”一千多步兵坐在雪上手拉手,怀抱枪慢慢往山下溜去。

机枪连的战士们下山就更难了。多数人负重约六十斤。如机枪部件,两箱子弹,个人的行李和一周的粮食等。坐在雪上,由于负荷太重,溜不动。直着身子行走,会滑倒。担心会摔坏机枪部件。机枪兵真是进也难,退亦忧。被滞留在山上,蹲在雪里。

雪,在不停地漫天下着,诗曰:

玉甲漫天下,千山雪浪飞。

寒风凉覆被,冷月照征衣。

战士枪当枕,旷屋雪作帷。

为何受此苦?抗美援朝急。

有些战士不免发起牢骚:“团长真是发疯了。这完全是无故地让我们吃苦受冻,没有一点关心战士的思想。”

有战士说:“这是有意要冻死我们,又不是打仗,受这种罪,真是不值得。”

由于冷得很,不知哪位战士道:“我想把背包揭开披到身上。”

郭锐和1班长杨化恩几乎同时道:“对,我也正有此意。”

我一阵喜悦道:“对呀,我们背着被包挨冻,真傻!”

战士们听我这样说,都解开被包。我也解开被包将被子裹在身上。

却说团长张宗会,不愧是**的干部。训练期间,他以身作则。更没有让团部的一帮人安稳。今夜,他见几个机枪连和驮马队都没下山。便命参谋长曹保全和政委张建先下山跟着步兵连回驻地。自己跟着机枪连守在雪夜里,守在雪山上。

天终熬到天亮,雪停了,风也停了。战士们站起身抖掉积雪。

张宗会传令:“被子破了是小事,机枪不能损坏。所有抗机枪部件的战士,用被包包着部件划下山去。”

战士们一个个冻得手脚如冰块,浑身僵硬。机枪手们纷纷用被子包着机枪部件,往山下划动。弹药兵们拖着子弹箱潮山下溜去。郭锐身上裹着被包跟着1一班早滚到山下了。

我重新打好被包背在身上,跟在3班后边,一步一步地向山下移动。不小心,脚下一滑,几个倒栽葱滚到山下。郭锐连忙走过来扶起我,问道:“排长,没事吧?”

我仰仰脖子,扭扭腰,觉得没事,说:“没问题。”

大家见我象个雪人,都哈哈大笑。等擦掉了脸上的雪,见我的脸上有几道血印,都说:“排长,你摔伤了。”

我坚持道:“没有,我没感觉到。”

没想到,团长张宗会正在我身后,见我摔倒滚到山下。他被勤务兵,警卫员抚着下山后,问大家:“同志们,今天谁下山最快?”

战士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是谁。

张宗会指着我道:“就是这个朱世学同志,他最快,我最慢。”

听团长这么说,大家又哄笑起来。苦中有乐,似乎忘了寒冷。

张宗会继续讲道:“一个多月来,战士们都辛苦了,特别是机枪连的战士们,每天夜晚都扛着沉重的枪身,枪架,挑着子弹,每人肩上的重量至少有六十斤。昨晚受了冻,回去让炊事班熬姜汤,每人喝两碗姜汤。各连派人去团部领姜。哪些人的被子破了,登记下来,去团部给你们换新的。这样的练兵很好,到了朝鲜说不定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我们踏着没膝深的雪返回波得洼村。

几天后,一个新的训练项目开始了。为了适应朝鲜恶劣的环境条件,要部队练习吃炒面、喝凉水。要战士们的肠胃适应凉水,而不拉肚子。各炊事班不做饭,只炒炒面。战士们整日吃炒面,喝生水。很多人开始拉肚子,拉得厕所用不过来。我的情况最严重,拉得只吃炒面,不敢喝水。卫生员给每个战士发治拉肚子药,治愈后,继续吃炒面,喝凉水。吃了半个月的炒面,吃得人渐渐消瘦,体重下降。

一天,营长李歆合来到机枪连,全连集合,他讲道:“同志们,我们为什么要让大家吃炒面,喝凉水呀?不是有意让战士们拉肚子。因为,到了朝鲜,有时候不能做饭,一做饭,就有烟子,就会暴露部队的目标。敌人发现了烟子,就要派飞机来轰炸。不等饭做熟,敌机就来了。那不能做饭,战士们吃什么呢?就是吃炒面。哪有开水喝呀,就是喝凉水。所以说,我们的肠胃要能够适应凉水。我们要练到喝了凉水后,不拉肚子。”

射击训练开始了,一天,连里从团部领回一挺重机。午饭后,连长的勤务兵小谢来叫道:“1排长,连长请你去一趟。”

我跟着小谢来到连部,一进门,徐文星道:“1排长,有一件事,必须和你商量。军委为了加强既将入朝作战的武装力量,把平津战役中投诚起义部队的部分武器,分配到各连队。我们连分来一挺重机,是水压的”说着他指了指放在墙根下的机枪继续说:“听说你原来在国民党时,使用的是水压重机,有经验。就把它放到你排里。把你排的旱压重机换一挺过来,放在连部。不过水压重机笨重,搬运不便。以后,如果增加兵员,我多给你增加几个人。”

我满口答应道:“行,没问题。我使用水压重机多年,对其构造和性能都很熟悉,重一点没关系。”

徐文星高兴地说:“那就把它抬回去,用它打靶,试试看好不好用。”

我立即回到排里,叫来了班长蔡敬之问道:“3班长,听说你曾经用过水压重机,是吗?”

“对呀,用过。”蔡敬之点头道。

“那好,连部有一挺水压重机,交给我们排。我想把它放到你的班里,把你的旱压重机抬到连部。这本来也是连长的意思,现在就把它抬回来,抬到靶场上去,下午就用它来练打靶,看好不好用,如果不好用,就不换。”

蔡敬之回到班里,叫来几名战士去把那挺重机抬了回来,放在我面前,我正检查重机的部件是否齐全正常时,一个特殊的记号出现在眼前。枪架上镶嵌着一颗子弹头,象颗炒熟了花生米。

看着这颗弹头,三年前的往事又出现在眼前:一九四七年冬,国民党21师出关与东北解放军作战,被解放军包围于大淩河北岸。撤退时,赖古学扛着机架飞奔。一颗子弹飞来,打中枪架粘在了铁杆上,留下了这个记号。现在又分到我的排里,怎么这么巧?

蔡敬之见我陷入沉思,问道:“排长,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起家乡了?”

我猛然回过神来道:“啊,没有,我在考虑,这挺机枪倒是好用,不过用时要雚水。”

蔡敬之突然发现了那颗弹头,大声叫起来:“哦,这里怎么嵌着一颗子弹头呢?”

战士们听说后,都围拢过来观看,感到好奇。有人说:“真是,这儿怎么会有个弹头呢?”

有人说:“是不是在哪次战斗中敌人打的。”

有人接着道:“对,肯定是敌人打上去的,看来战斗很激烈呀。肯定有人牺牲。”

有人却说:“不可能,子弹飞来,怎么能粘到铁杆上,依我看,很可能是造枪工人有意镶上去的,想作个记号,以示纪念。”

蔡敬之道:“有可能是敌人打的,你们想,如果子弹垂直打入铁杆,它不就粘上去了吗?看来,双方离得很近,不足三百米。”

我默默地站着,听着。心想,你们谁也不知道这个弹头的来历,只有我和当时扛着枪架的赖古学知道。也没有人知道这挺机枪是我曾经使用过的。这是我的一段不光彩的历史。不能告诉他们。不能讲出这段历史。并暗暗佩服蔡敬之的分析。阻止道:“同志们分析得都不无道理。现在,我们不要管这个弹头的来历,都不要说了。把它抬到靶场上去,打一带子,试试看好不好用,连不连发。”

战士们七手八脚地抬起枪朝靶场走去,我跟在后边,心潮仍在翻滚。枪是没有立场的,枪是没有阶级的。枪要看被什么人使用,掌握在谁的手里。枪杆子里面装有政权。望着这挺枪,心想,我的老伙记,你要改邪归正了。

靶场上,我命人朝水箱里雚满水,亲自调好标尺,蔡敬之也很熟练地装上一带子弹,让弹药兵托着弹带,自己抓过扶手,瞄准了一千米的目标,扣动板机,机枪“绑绑梆、绑绑梆”响了起来,一带子弹打完,他停下来道:“很好、很好,很连发,排长,这枪好用,你试试。”

我仍在凝神往事,带着这挺枪从湖南到河北,在冀东指挥着这挺枪打死地不少的解放军。蔡敬之的叫声又一次让我从往事中走出来。答道:“哦,不必了。既然好用,就让几位射手好好练练。这枪就交给你们班了。把那挺旱压(鸭)子送到连部去,我到其他班看看去。”

四月,各项训练已完成,达到了训练目的。一切准备就绪,剩下的工作,就是官兵表决心了。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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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郧山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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