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李琦篇——最后的故事
这个故事我本不想讲,因为虽然故事离奇,甚至有些恐怖,但是算不上精彩。如果读者您看到这里不想看了,直接去看下一个章节那也是可以的。但我恳请大家还是耐心读下去,因为这是李琦篇的最后一个故事,也是他所给我讲述的最后一个故事。我珍惜我和李琦的关系,我也珍惜他所讲给我的任何一个故事。故此,如果您没事儿的话认真读下去,故事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在此,谢谢诸位。再次愿李琦在天堂安好。
那次会面之后,我过了半个月又见到了李琦,李琦又被放了大假,这让我很奇怪。这刚放完五一小长假,他怎么又歇了班这不科学啊。
我这人有点见不得别人好,比如写作固然苦逼,赶起稿子来没日没夜的,来了灵感更是为了保持灵感不眠不休,即便娇妻在床也要忍得住诱惑。因为灵感这玩意儿很怪稍纵即逝,你不赶紧把握它,它就会来回操弄着你玩儿。你不写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话,一打开文档就脑子一片空白了,尤其是历史小说和推理小说更是如此。
但是写东西也有个好处,那便是时间想对自由,真是有事儿不用请假,直接想干啥干啥去,只要按时交的上稿子就没人管你的闲事儿。每到周一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看着别人忙忙碌碌上班,我就可以呆在家里想睡到几点睡到几点,睡醒了还要在朋友圈里炫耀一番,我又睡了个懒觉神马的。
好吧,我承认我心理有点问题,我也承认我有点贱,但这都是事实。(对不起,新的书迷朋友,你们可能看到这里我的形象就碎了,但老书迷都知道我的没节操)
李琦放了假,倒不是他通知我的,也不是我那八卦妈告诉我的,而是我在他的朋友圈看到了他已经回到济南的消息。我怀着一半好奇,一半还是好奇的心态给他打了电话,约他见面出来聊聊。
李琦已经自我调整恢复了积极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么颓靡,但我总感觉他的眼里好像在故意隐藏着什么,好像在欺骗所有人。有些话,有些事无法对旁人所,又不愿家人为自己担心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纠结迷茫郁闷的眼神,我曾经有过,现在他也有了,这就是男人。我认为这是男人的必经之路,只有经历过磨难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不出意外,李琦要吃我做的饭,老鬼我不是自吹自擂,我做饭还是有一套的。于是我便把他请到了我的单身公寓,当然此时我已经有了女友,但我还在这里写东西,我们只是偶尔小聚,有时候写东西需要孤独一些,所以我和李琦的谈话并没有什么影响,就我们两人在家。
李琦见到我就点了一大堆菜让我做,我则是把他放倒在沙发上,挥拳佯装要打,嘴里嚷嚷着凭啥,李琦笑的很诡异的说:“因为我这里有个好题材,而且目前因为太过怪异,并无定论。我因此而放假但还没有收到保密的消息,我可以把一部分该说的透漏给你,虽然荒诞但的确真实,你自己选择做不做?”
“荒诞到什么地步?”我一愣问道。
李琦淡淡的说道:“荒诞到都不用封锁消息,基本说出来都没人信的地步。”
“我擦,得嘞,你等着,我给你做饭去。”我喜滋滋的跑去楼下买菜了。
一个半小时后,菜摆上了桌子,我擦擦汗打开了录音笔,看着李琦边吃边给我讲起了这个故事:“这事儿啊就发生在胶东半岛地区,我刚回去上班几天,就给弄了回咱山东来了。不知道你注意没注意到,前些日子电台好报道,说发现了个墓葬群,没错就是烟台的那个。所谓墓葬群,自然不是达官贵族的,都是普通百姓,但也大多是殷实之家,否则若真是穷人,那便直接扔到乱葬岗子曝尸荒野了,或者直接用狗撞头的木料,薄薄的棺材料子狗头一撞就破,尸体直接能给啃光了,哪里有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去挖深坑掩埋棺椁呢。
你或许会会奇怪我不是研究植物的吗,怎么弄起了古墓,其实我也奇怪,为啥已经发现了快一年的古墓会让我去,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光让我,还有几个同样业务精熟在这个圈内有些名望的年轻人,据说此次带队的是中科院植物研究所的一个大佬,已经在当地等我们了。呵呵,这大佬我见过,怎么说呢,有本事是有本事,但是这些年有些不务正业,周围来往的皆是些当官的。我自来以为,研究学问就是研究学问,做课题研究就要专心致志心无旁骛,收些当官的做研究生,骗取国家经费,给一些送礼到位的人刊登学术论文,提高资历,这些我都有些不耻。所以当我刚开始接到任务的时候,我确实有些不快,很有抵触情绪。
自然,你想让我们去墓穴群做研究,研究的是植物,这不是胡操弄吗,我想我去也无非是陪衬走走过场,还不定其中有什么我无法理解的猫腻呢。
我印象中这个墓葬群共有一百一十五座宋元时代的坟墓,我后来查阅了资料发现的确如此,其中有八十四座穹窿顶砖室墓。还有少数明清时代的墓穴,甚至有些几千年前的土洞,乃是人类早期生存的遗迹,也就是说,这里是块风水宝地,既适合人类居住,也适合墓葬安放。故此才有多个时期的墓穴混合而生,也有不少各个时期人类居住的痕迹。
当我到了那里的时候,却有人告诉我,宋元时代的墓穴有一百四十五座,这比新闻上说的多了三十座,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等到了墓地才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见到了那位教授,我想想,这货为人挺孙子的,你要写出来就写他姓孙吧。孙教授站在帐篷内装腔作势,一副大师做派,而帐篷内早已有一些其他研究员了。
我当时就发现了个问题,这帮人没有那种在读研究生,也没有官僚模样的人,都是和我一样,一看就是长期呆在研究所里的或者在野外考究的这帮人,虽然都很年轻但都不是慵懒之辈。
孙教授说道:“这次我从各地研究所调集来你们年青一代的精英,是为了研究一种特殊的植物,为什么把你们调来呢,那是因为这种植物不同于我们平时所见到的,若是像我这种老家伙不免墨守陈规往常规事物上套用,依照以前的经验作出武断的判断。基本的采样和研究已经结束,你们大胆去做,就是要拿出年轻人的精神,大胆的判断,敢于作出猜想,你们也知道之所以我有这个权利把你们都调过来,那是因为这次的任务是十分重要的,可谓是国家级任务。调用你们年轻人来,是我的决定,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孙教授说完开始介绍起了这次情况,首先是古墓的发现,这是胶东地区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宋元墓葬群,所以所有工作人员特别兴奋。随着挖掘还出土很多石器和瓷器以及一些民间陪葬品,可是却也发现了一种怪异的东西,那就是一株植物。
这种植物被放在硕大的陶土罐子中,十分怪异的是,即使是在地下墓穴中见不到阳光,这植物依然生长的十分旺盛,就那么单独的一株,样子用专业名词来说.....这样你不好想象,怎么说好呢,你见过滴水观音吗,就是那样的,但是叶子没那么大,中间部分有朵花,鲜红色样子有些像牡丹。
如果单单是发现这一株只能算是一种大发现,因为即便这有违科学常识和这种植物的生长规律,那也可能突变造成的亦或是植物顽强的生命力,要知道在再艰苦的条件下都是有植物的存在的,植物的适应能力远比动物要强得多。当然,我们并不了解这种植物,所以不好妄自下什么定律。
但接下来的发现足以震惊世人,陪葬植物本就不合常理,即便墓室主人生前再喜欢花花草草也鲜有这种情况发生,但在诸多宋元两代的许多墓穴中皆发现了这种植物。植物大小一致,所用陶罐也差不多,随着考古挖掘的继续开展,分别在早先魏晋时期和后来的明清时期的墓穴中也发现了这种植物和土罐。这些植物十分一致,陶土罐子也基本样式一样,只是制作的年代不一,时间跨度极长,但最为奇怪的是这些墓穴里都没有人的遗骸。
刚开始的时候人们还觉得这可能是巧合,或者是在挖掘期间不小心给损坏了,民间遗骨保存不完好这是正常的事情。但当出现第十株植物的时候,有人就开始总结规律了,凡是有这样植物的墓穴里皆是无尸骸的,连衣冠冢都不是。好似就是单独给这种花而建造的墓室一样。
有考古人员猜测说这会不会是当地的民俗,就是当人死无全尸或者石首都找不到的时候,就用这种规格的陶土罐和这种前所未见的植物来代替。询问四下的村落,却并未有这样的说法,根本无人见过这种植物。至此,事情暂歇,考古依然继续,报道不断。直到,直到又有三十几个墓穴的发现。
这三十来个墓穴里各自装着一些小摊子,其中大多是一些种子。种子为什么没有招虫子,又为什么没有失去活性这个我们不得而知,也非我们专业可以理解的,但先前一些科研人员证实的确用了保鲜剂之类的东西。所涉及的化学成分实在是难以分析,不得不感叹古人的智慧真是令现代人难以想象的。
但若是至此,只能算是一种未解之谜,可事实证明,这些种子正是这种植物的种子,而且这种花在夜间,竟然可以通过脑电波与人交流,回答人的问题并对人产生一些幻想,这样的能力让我不禁想到了杀人花。
这虽然属于植物学的范畴之内,但也不单单是植物学了,总不能搬着下面的陶土罐来行动吧,于是乎便想把这些移栽到其他器具之中。你猜怎么了,植物的根部紧紧的缠绕着一具尸骨,这些植物竟然是用人来培育的。当然这个是早先就已经得知的结论,而最终我们没有猜测出什么,也的确有违孙教授的期待。”
李琦讲到这里摊开双手表示故事的结束,我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这就完了,怪不得那些墓中没有尸体,原来都在这陶罐之中,那这些花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呢?为什么自古就开始种植,种植时间跨度竟如此之大,而又为何现在的人丝毫不知?”
“这我哪里知道,但我曾在后来一个我没资格参加的研讨会的会场外听到过只言片语,好像是古代做占卜用的,自远古这里就培育这种可以用作巫蛊之术的花,好像这里培育植物的家族死于军阀混战时期。再具体的,我是真不知道了。”李琦说道。
我笑骂道:“你小子的故事总是没头没尾的。”
“没办法没办法,我现在就是个帮闲的,级别不够资历也不够,没有资格继续跟下去,能有现在这些经历已经是别人几辈子不可及的了,知足了,也不想再多了,平平稳稳才是真。哎,其实前一阵我的心情一直不好,总觉得这些怪事儿好像是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一样。但后来,跟你聊聊,我的心情也就好多了,谢谢。”李琦举起杯子以茶代酒,我与之相碰饮了下去说道:“不客气,咱可说好了,下次说个完整的给我。”
“好。”李琦笑道,之后我们聊了很多家常没有再谈论这些。
三个月后,我再次见到李琦的时候,是在李琦发丧的时候。准确的说,并没有见到李琦的遗体,他没有遗体没有死因,我想李琦又是陷入了一些怪异植物的研究之中,同时为此而丧命,这也是他父母如此缄默的原因。没有人可以在国家机器面前挣扎,保密就是保密,泄密就是危害国家安全给国家抹黑。包括我也是如此,我即便是多么想为李琦这个民众所不知道的科研英雄扬名,想为与他同样数以千计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人立传,但却依然违心的用了李琦这个假名字,甚至有些地址都是我故意为之,借文中李琦之口张冠李戴移花接木的结果,因为我也怕麻烦惹上身。
或许这就是李琦的宿命,天妒英才,再度纪念真实的那个“李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