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章 鬼一样的殷家
整个背部皮下的那种虫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在距离殷家没一段距离的时候那些令人恶心的东西发疯一样往外钻,以至于我几乎在一瞬间晕厥了过去。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殷家了,房间里除了凤皇和龙行外,还有个年轻的男人。
说他年轻其实大约也只是比我大那么一点,剑眉星目,看上去更像是个侠客,因为他穿着青衫,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
“醒了吗?”他温和的笑着,这是个长得的美的男人,很斯文。
我点点头,霎时想起自己让人恶心的背,噌的一声的从蹦了起来,转头就看我的背。
“已经没有了。”他又是一笑,然后转身翩翩有礼的冲龙行点点头,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这是一间很古老的房间,类似我家的老宅子,雕花的的窗棂,让我蓦然觉得这个宅子似乎透着一股腐烂的味道,沉的让人心里发慌。
“他是谁?”我问龙行。
“殷素,殷家的长孙。”龙行说,然后站起来打算掀开我的衣服查看我的背。
“臭道士,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可以了。”
凤皇说完就提着龙行的领子,龙行很不满,嚷嚷着:“诶诶诶,我就一看,就一下啊,我发誓我只是想看看她的伤而已嘛。”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臭道士,你不能占便宜。”
在凤皇这句话结束的时候,我就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响声。
“凤皇你不该这么对他,至少你应该让他自己出去。”我说。
但是心里突然就觉得软软的,看着凤皇笑眯眯的样子也不觉得有多讨厌。
“我会吃醋的琉璃。”凤皇挑了挑眉,摇着尾巴走过来,然后伸手掀开我的衣服。
他皱了皱眉,“好丑啊琉璃。”
“滚!”我赌气一样的把衣服拉下来,转头瞪着他。
“啧啧……琉璃下次骂个别的,这个无法实现的。”凤皇撅了撅嘴,然后笑眯眯的凑到我的脸上。
我知道他露出这个表情就证明我的背没事,但是还是觉得痒痒的厉害,想伸手挠却被凤皇阻止了。
说完凤皇就出去了,我被凤皇下令在房间里不许外出,他说刚被拔了蛊毒,不能外出。
这么烂的理由还真是像从凤皇嘴里说出来的。
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还没等到凤皇和龙行,这让我觉得自己似乎被遗弃了,于是一个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在一个陌生的院子里悄悄的探索。
天黑的很沉,我可以闻到炊烟的味道。
殷家的宅子在夜晚也很黑,除了院子里的灯在亮着之外,声音我都没有听到。
院子的格局很有讲究,两进两出的院子,亭台水榭雕梁画栋,可以看得出来殷家很讲究,以至于我穿过回廊的时候一直在认真的看着头顶的雕梁。
很漂亮的雕梁,精致的不像出自现在人的手。
“在看什么呢?”
蓦然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惊的我一个激灵,有些仓皇的转过头,像是被人抓住的小偷一般。
“在看什么呢?”
他又问了一遍,接着我看到一个穿着青衫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背着手,看上去挺拔的像是青松,长相却和凤皇有着三分的相似,阴柔的像是女人一样。
是殷素,那个下午出现在我房间里的男人。
“我想找龙行。”我有些局促的低下头,告诉他我的目的。
眼睛向旁边的瞥去,我看到有个房间的窗户开了,没有风,自己打开了,房间里边黑乎乎的,我不知道有没有人住。
“我姐姐住在里边,她性格很怪,不喜欢开灯。”大约感觉到我的疑惑,他微微一笑解释道。
那种窥探别人突然被发现的感觉让我脸有些发烫,我哦了一声,“龙行他在吗?”
“他和我爷爷在谈话。”殷柔说。
“哦,那我先回房间。”不知道怎么的,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总觉得像是很压抑,说不出为什么,明明他笑起来很温和,可是总觉得这个人很阴森,那种和凤皇一样的美也显得有些森寒。
“好,琉璃你认识萧瑟对吗?”
我刚想逃窜,就听到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等我再转过身去的时候,惨白的灯光下哪里还有半个影子,我吓了一跳,开始觉得这个院子似乎有些古怪,于是飞一样逃回房间里。
结果刚刚回到房间,那个沉睡在我身体里的蛇就说话了。
“笨女人,你到底看见什么了?”他说。
“什么也没看到。”我回答。
其实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沉睡的他在这个时候会突然醒来,又这么主动的跟我说话。
他比凤皇还要高傲,窝在我身体里经常会不说话,我问他的时候,他也不屑于理我,总是会让人气的恨不得把他揪出来,然后折叠数十次丢出去。
“这个宅子阴气很重,不过我喜欢,让我在这里多呆几天,我想我就可以离开你这破身体了。”
“你不喜欢可以出来,没人要求你在我里边呆着。”
“你当我傻吗,我如果出去就会被你身边的那个道士收掉,别傻了女人,我是不会出去的。”
“你这卑鄙的蛇。”
“我很喜欢你这么叫我。”
说完这句话他再也不吭声了,周围又是沉默和黑暗,等我快饿死的时候,终于来了一个人送来了饭菜。
是个老伯,他把饭菜放在门口,然后叫了我一声,等我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饭菜在门口放着,早已经没人影了。
“殷家人都是鬼吗?”我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来,来无影去无踪,像是那个叫殷素的男人。
不过我饿极了,根本没考虑那么多,闻到饭菜的香味后,我几乎是不顾及吃相的在房间里把东西都吞进肚子里。
那种填饱肚子的感觉很幸福。
所幸,等我吃完饭不久的时候,那个殷素终于来了,他脸上依然是和煦有礼的微笑,让我以为这个人似乎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
“我爷爷要见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