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成功了!她终于激怒了向妤安,只要再按着计划进行,那么她取代向妤安、成为执行长专属的女人就指日可待了。
接连几天夫妻俩持续冷战,向妤安睡卧房,雷汉德睡客房,两人的关系彷佛又回到之前平静又沉寂的型态。
但看似沉寂的婚姻,内部却暗潮汹涌。
这是结婚以来向妤安第一次发怒,原因很简单,蓝采薇擅耍心机,诡计多端想趁机接近雷汉德,可他却不以为意,反而认为她多虑多疑。
在感情上她不是敏感多疑的女人,但是蓝采薇挑衅的敌意彻底激起她的怀疑和愤怒,教她更难受的是,他为蓝采薇辩解。
这似乎也证明了蓝采薇在他心中不只是个单纯尽职的秘书,还是个能在他寂寞时提供他安慰的朋友?
总之,在她拆穿蓝采薇伪装单纯的面具之前,她暂时不想和他同床共枕,也不和他讨论任何有关她的话题。
雷汉德为此觉得不自在,眼神总是跟着她移动,或故意找话题跟她聊天,企图修复两人的关系。
「我的脸看起来怎么样?」
「消肿了。」她睐他一眼,很快又把视线回到烤吐司上头?
「疹子呢?」
「早退了。」她把烤好的吐司和热咖啡端到他面前。「我今天会晚点回家。」
说完,她便走到客厅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准备要出门。
「你要去哪?」
「聚餐。」
「好,那我也晚点……」
「再见。」
雷汉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傻眼。「她居然不在乎我会不会晚点回家?之前不是才说要我别跟秘书吃饭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她向来情绪淡漠,不是个爱生气的人,难道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到了公司,雷汉德一进办公室,蓝采薇便马上端了一杯热咖啡进来,「执行长,你的咖啡。」
「采薇,你曾经对我老婆说过什么吗?」
「什么意思?」她马上装傻,「我一向尊重夫人,她既是法医,又是执行长的夫人,我跟夫人交谈都是短暂而且很有礼貌的。」
「是吗?」雷汉德抚颔沉思,心存怀疑的望着她。「那为什么我老婆会对你这么不友善?」
「夫人对我应该是有什么误解。」
「我也觉得是这样,但是……」他不明白老婆为何会如此?
「执行长,还是需要我去向夫人道歉解释?」
「你有做错什么吗?」
「我……曾经对夫人说请她要多关心执行长,不要让你太寂寞,也许是我太鸡婆了。」
「什么?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是外人不该置喙。」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知道事情会那么严重,您跟夫人还在冷战吗?」她眼睫低垂,像是认错,又像是在打探。
「嗯。」雷汉德沉着一张脸。
「执行长,你……会把我革职吗?」蓝采薇小心翼翼的问。
「你听到我们夫妻的对话了?」他紧瞅着她。
「你们吵得很大声,我不是故意要听的……」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好。」雷汉德总觉得事有蹊跷,但并未再多说什么。
「你先出去做事吧。」
「是。」
「我真的很愚蠢,对不对?」这一晚,向妤安约了区冠恒到居酒屋坐坐,几杯酒液下肚,她再也受不了的不吐不快。
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表达愤怒,当然无法获得丈夫的认同,雷汉德只会认为她无理取闹吧。
只是没想到就算她冷静如冰也无法抵挡妒意,她由于心中不安而使情绪失控,令嫉妒凌驾了理智,使事情变得棘手,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太爱他了……
「是啊,我看得出来你在改变。」
「我吗?哪里变了?」
「像个女人了。」区冠恒评断道。
「废话!我本来就是女人。」向妤安没好气的睨他一眼。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当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但你以前很冷静,情绪淡漠无波,理智沉稳得像个男人,现在因为丈夫可能出轨,情绪总算发泄出来,这对你来说,是不可思议的转变。」
「谢谢恭维。」她苦笑道。
「呵呵,不要被我们这些学法律、办案抓犯人的男人给同化了,该生气就生气,该嫉妒就嫉妒,这样才是健康正常的女人。」
「敬你。」向妤安端起酒杯,轻撞了下他的杯子。「对了,上次拜托你查的项炼怎么样了,有查出什么吗?」
「嗯,蝶恋花确实是T品牌的限量款,百货公司的专柜也只有一条,不过我请人去帮忙问过专柜小姐,她说那天有位小姐打电话订了两条。」
「她是以谁的名义订的?有发票吗?」她不安的追问。
「你反应真快,如果哪天你不想当法医了,也许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当检察官。」区冠恒笑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发票的复印件给她。「你看。」
「有两张发票?」
「没错,你要的答案就在发票里。」
「我知道了。」向妤安盯着发票的抬头名称,点了点头。「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区冠恒夹着烤好的青花鱼吃着,边问:「你老公是吃了什么过敏的?」
「虾子。」
「呵呵,他不知道自己会过敏吗?」
「知道,他说因为我喜欢,就没想那么多了。」
「他其实很爱你。」
「之前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那天看他这么维护蓝秘书,我就嫉妒得要发狂,才会一时冲动要求他把蓝秘书Fire。」
「即便手中握有证据,也别忘了要好好和他沟通才行,男人啊,有时候就喜欢女人撒娇。」
「我知道了。」
虽然情绪起伏比较像个女人了,但她相信男人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所以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再让雷汉德误解自己,如果她想扞卫这段婚姻、守住老公的心,就一定得小心翼翼,设法找出证据,让狡猾的蓝采薇现出狐狸尾巴才行。
【第七章】
深夜,向妤安来到书房前,透过下方门缝看见房里的灯还亮着,于是她轻轻声扭开门把,将门打开道细缝,就见雷汉德在长沙发椅上睡着了,毯子垂落在地,他因为发冷而将身体蜷曲成虾子状,教她看了不忍。
莼麻疹会发作,代表身体免疫系统不好,他不去睡客房,竟窝在沙发上睡觉,万一又感冒了可不好,于是她蹑手蹑脚的来到他身边,蹲下,拾起毛毯,替他盖好。
毯子送来的暖意,使他身体蠕动了一下,她一惊,起身要离开,手却被一股力量握住,她转过身,微讶的望着他。「你还没睡?」
「太冷了,睡不着。」
「这样的天气盖这条毯子确实太单薄了,我去拿蚕丝被给你盖吧。」向妤安想扯开他的手,却被他牢牢握住,无法挣脱。
「不是这个原因。」雷汉德深黑的眼眸直瞅着她,接着一脚踢开毯子,强健的手臂一扯,就让她整个人跌趴在他身上。
她愣看着他,双颊微微烫红。
「如果你睡在我身边,我就不觉得冷了。」
她挣扎着想起身,但他的大手仍然紧紧的将她压制在他身上,一双矫健有力的脚也缠着她,使她无法动弹。
她柔软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脸庞,散发着一股洗发精的香气,雷汉德轻声的在她耳边说,「还在生我的气吗?」
向妤安感觉到他的身体泛着凉意,沉声不语。
他抚着她柔软的发丝,融入宠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气,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但不要再折磨我,不要跟我分房睡,我很想你……」
他躺在沙发上,想的都是她柔软的娇躯,尤其是这种冷天,他想她想得发狂,好几次他都想破门而入,拥她入怀,把她全身吻透透,告诉她他有多爱她,但他知道这样只会弄巧成拙。
过了好半晌,向妤安才幽幽的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了解我的心思,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我知道,我也在努力。」雷汉德加重了抱着她的力道,彷佛这么做可以让他感到满足,他喜欢她压在他身上的甜蜜重量。
「是吗?」
「我努力想让你知道,我的心只属于你。」他也希望她能理解他的心,他不想她怀疑他的忠贞。
他的轻声诉情,微微撼动着她的心。
他以温柔的攻势吻着她的颊、她的耳廓、她柔软的唇,而后探入她的贝齿,辗转吮吻,放肆的汲取蜜汁,彷佛要将强抑已久的思念和情意一并燎燃,企图融化她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