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心中一喜，这个时候我本能地想摆脱陈枫，见肖逸凡走来，我兴奋的向他招了招手。……www.……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特别渴望他可以让我摆脱困境，我特别渴望他可以走过来，帮我解围，无论他以怎样的理由走来只要能帮我就好！
可是，他刚刚抬起的脚步却突然又僵住了，他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定在了陈枫的脸上。
陈枫静静地站在我的对面，一边帮我弄着头发一边看着我笑得幸福！
看到这一幕，我本想向着肖逸凡挥动的手突然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是啊，我在想什么呀？肖逸凡，他有什么义务来帮我？
想着，我的眼神瞬间就充满了困惑与不安，同时本能地倒退了几步离开陈枫远一点。
可是陈枫的脸上却洋溢着越来越幸福的表情。
看着我，他说：“晓婉，你越来越漂亮了，没想到你面瘫恢复的这么好！不光人漂亮了，而且还变得更有气质！”
“是吗？”我黯然地问。
“有啊！而且是魅力四射！”他看着我，突然迎着风快乐的张开双臂说：“晓婉，我渴望可以永远的你这样走下去，走过黄昏，走过黎明，走到天涯海角，走到地老天荒！”
他突然间诗性大发，如同一个感性的诗人一样仰望着天空张开着双臂，微风中，那一条格子围巾随风飘扬。
我笑了笑，望着他，“是的，其实我也很希望你可以永远这样快乐。”
“真的？”他兴奋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点头，其实，我更希望他可以远离我。
想着，我继续前行，陈枫不紧不慢地与我并肩前行。
“你最近有新的诗歌吗？我最喜欢读你的诗歌，永远充满了柔情。我是因为爱上了你的诗然后爱上你的。”他又开始了他的表白。
我默默的听着没有回答他话，很快，我们走出了校园，走过了校园门前那条笔直的柏油马路。
沿着马路默默地走了一阵子，很快呈现在面前已是一片苍茫的田野。
深秋时分落叶飘零，黄色的秋草在风中凄迷着旋转着，看着眼前景色，我不由地心生怅然！
默默地走到了道边，我依在一棵老树上望着他。
“跑这么远来找我，有事么？”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来看看你！”他依在对面的一棵树上笑看着我。
“呵！”闻言，我仰头看着满天飘零的落叶，“没事的话，你应该好好的作画不是么？”
“当然不是，你知道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晓婉，我们好像有好久没有见面了！”他仰头打量着周围，“时间过得真快，我又想起了我们刚认识的日子。”
“我还记得，我们刚上初一的时候你就开始发表诗歌，而那一年，我的一幅画也得了奖，还记得老师说在我们校园最具有文学才气的学生是你苏晓婉，而最具有画家天赋的是我陈枫。”
讲到这里他自豪地笑了，我扭头，看到了洋溢在他眼中的光芒，他继续道：“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学校的每一次黑板报上总有你的诗、我的画，我们的名字就这样联系在了一起。”
“是的！”我轻笑，然后扭头幽幽的望着远方想着心事。
他也不再说话，静静地依靠在树干上望着我。
“其实，你一直是个天才，一个画画的天才！”好久，我仰头看着天空说道，“只是，我突然想起了你说过的话，你说：像你这样的天才并不适合我！看来，你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什么？”陈枫听到了这话，本能地脸色一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淡淡一笑，“只是突然间想起了你说过的话而已，不过还好，你还能来看我我就知足了，至少说明我们还是可以普通做朋友的。”
“晓婉，什么是做普通朋友？你明明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呵呵，陈枫，你又在和我开什么玩笑！”我耸了耸肩，“我们之间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以后再也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话了，毕竟男女有别，这样让别人听了不好吧？”
“晓婉，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分明知道我今天来找你的意思，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当然懂！”我的语气突然无比冰冷起来，冷冷地看着他道：“其实陈枫，我没想到你还会来找我，居然你来了，这一次，我们就把话说开了吧！以后你不要再说你是我的男朋友！这样对谁都不好！”
“我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你懂，你怎么会不懂，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早就结束了！不，其实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所以，我想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你走吧！”
说完，也不看他，我冷冷地转过身！他却恼怒地冲过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们这么多年的爱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不可能！我不允许！”他的语气在突然间变得冰冷，他冷冷地凝视着我，他的目光那样的寒冷，冷得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他变得愤怒，开始咆哮着：“苏晓婉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摧毁了我所有美丽的梦想与渴望！你，真是一个可恶的侩子手！有时候，我真是想杀了你！”
“啊！你……想杀了我？”闻言，我大惊，看着他的眼睛里既然充满了恨，而刚才他还是那样的幸福与欢乐，天哪！陈枫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心慌意乱地望着他，他的眼中全是燃烧着的愤恨的火焰，那是一种让我很恐慌的仇恨的火焰。那团火焰就像一把刀深深地扎进我的心里，让我瞬间不知所措。
天，刚才的梦从脑海里一闪而过，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梦，我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面对着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男生，我突然间感觉我们的相识本就是一场错误！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愤恨地对我叫着，“苏晓婉！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哦！天！他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我有那么可恨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痛苦的呐呐着，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低而颤抖：“我就知道你会恨我的，我就不该陪着你出来，更不该出来见你！”
“是吗？是吗？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就这么讨厌见到我？”他一句句逼问，一步步向我靠近。
“陈枫！陈枫，你……你……”我惊恐的后退。我睁大眼睛望着他，他想干什么？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一步步的逼近我，我后退着，后退着，天空阴沉的可怕，树木在风中响起一种让人心慌的声音。
？
与此同时，校内的老槐树下，肖逸凡正依靠在树下，抬起头双眼迷惘的望着天空，快要下雨了，他的心里闪过了一丝有一丝的不安。
想起苏晓婉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最先闪过的欢愉让他很不解，还有后来那突来的不安于忧郁更让他困惑。还有陈枫，他们现在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为什么感觉他们之间很亲密，亲密的远远胜过了他，否则，为什么那个男孩会为他整理她的头发。
想着，他的唇间泛出一丝苦笑；怪不的，这么久她一直在躲避着自己！
仰头看着天空，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低头看着脚尖一眨不眨。
“肖逸凡，”突然有人喊他，“你在这里干什么，肖逸凡吗？是在等我姐姐么？与其在这里等，为什么不上去找她呢？”
那个声音清脆而甘甜，肖逸凡回过头，就看见苏小染正牵着徐世杰的手向他走过来，两人笑眯眯第对着他走来，看样子他们相处的很甜蜜，甜蜜得很是让人羡慕！
肖逸凡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苏小染的问题。而是抬头望向5楼寝室的窗户，苏晓婉当然不在了！但是却有个女孩正站在那儿看着他。
是伊娜，伊娜见他抬头，便冲他甜甜的笑了一下。
苏小染和徐世杰也看见了她，于是苏小染扬声喊道：“娜娜，你喊我姐姐过来，我有话和她说。”
“哦！她呀，她不在的！”伊娜甜甜地笑着，又回头看着肖逸凡说：“晓婉和她的男朋友出去约会了呢，你没看到么？两人出去的时候高兴的很呢！”
肖逸凡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快，苏小染却一愣，回头望着肖逸凡叫：“什么？娜娜她在说什么，什么意思呀？”
“是这样的，刚才有一个男生是和你姐姐一起出去了。”肖逸凡抬手冲着校门的方向一指，“估计现在都出了校园了吧？”
“那你怎么不跟在我姐后面去呀？”苏小染责怪，“没见过你这样的，既然喜欢，就跟紧点啊！”
徐世杰一愣过后也道：“肖逸凡，你傻吗？看你追个女孩子赶上参加马拉松长跑了，为什么不抓紧点，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主动，再这样的话，小心让别人给抢走了。”
“去！”苏小染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我姐姐是那么随便就能抢走的。”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娜娜又撇唇，“她就胡说，在这里播弄是非，我姐姐她那里有男朋友？”说道这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连忙扭头问肖逸凡，“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
“一米七五左右，卷头发……”
“啊！不好！是陈枫”他话没说完，就听苏小染一声惊叫：“我知道了，一定是陈枫！快说他们往那里走了？快去看看，我姐姐和他一起出去她会有危险的。”话没说完拔腿就向校门外冲去。
肖逸凡和徐世杰大惊失色，也跟着她一起向前跑。
“你什么意思？苏晓婉她怎么会有危险？”肖逸凡一边跑一边心急火燎地大声苏小染喊。“那个男生到底是怎样的人？他不是你姐姐的追求者么？”
“他就是个很变态的家伙，他是一直在追求我姐姐，可我姐从来没喜欢过他，但是他却固执地认为我姐就是他的！”苏小染气喘吁吁地喊：“他很疯狂，他一直给我姐姐写信并喜欢不断用极端的方法处事。”
哦！徐世杰和肖逸凡恍然大悟。
“但是，每次我姐姐说不喜欢他，他就不停的去伤害他自己，他甚至用匕首去伤自己。”苏小染越说越气：“你们可不知道，这个变态的把我姐姐逼的都不敢和他说什么，甚至梦见他的时候都全是噩梦。”
“那他不会伤害晓婉吧？”肖逸凡着急地问。
“现在问我这个有用么？我们还是赶快找找吧！”苏小染说着又骂道：“该死的苏晓婉，我一直告诉她不要见陈枫，不要见陈枫！真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不听！”
说话间，他们已经跑出了校门外，可是一条长长的马路从校园门前穿过，一条通往东，一条通往西。
他们停了下来，肖逸凡的前额上已冒出了颗颗汗珠，他现在突然明白，为什么苏晓婉向他挥起的手又停止了下来，为什么在她发现自己的时候是一脸的惊喜，然后一脸的忧伤。
“快，我去东边，你们去西边！”肖逸凡着急的大喊，于是他们开始分头寻找。
？
此时，陈枫正一步步逼近我，他变得很可怕，并不断的咬牙切齿地对我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苏晓婉！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他好像已经把我恨之入骨，他好像要把我撕碎的样子，他这个样子再一次把我吓到。
“可是，为什么要恨我……我……我不懂！”我的声音充满了战栗，两手惊惧地护在胸前，“陈枫，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现在看上去很不正常！”
“不正常？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笑够了，又对我吼：“我怎么就不正常了？七年了啊！苏晓婉，我爱了你七年，追了你七年，你既然敢说我不正常！你的意思是我有精神病么？”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惶恐的看着他，“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还有什么七年啊？从哪里算起，其实我们认识才只有七年而已，一切都是你错误的感知而已。”
“就是七年！那没有错的，从小学五年级开始，从我转到你们学校的那一天算起，到现在我已经整整爱了你七年。”他说到这里，突然是满脸伤悲的怒视着我，“苏晓婉，你就是一个冷血动物！你怎么可以在七年的时间里对我无动于衷，我可是从小学五年就对你动了心！”
小学五年级！我苦笑：那时候，那时候他真的懂得爱？而我那时候怎么什么都不懂！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看着我突然不语了，他更是狂怒：“我要你告诉我，我付出了七年的爱得到了什么？苏晓婉，你明明知道我很爱你，为什么说分手我就要和你分手？”
他说的咬牙切齿，他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刀，挖掘着我的心脏。
看着他，我突然间感觉好累好虚脱。我原本可以好好地躺在寝室里休息的，为什么非要见他自找苦吃？
我靠在树上，卷缩着身体仰望着天空，“陈枫，你看，要下雨了，”我虚弱地说：“真的要下雨了，你回美院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我必须要回去！”说着，我强行的想要站起来。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走！”他却突然冲到我面前，疯狂地抓住我的双肩。
“陈枫！陈枫……”我心颤地喊。“别闹了！”
“没人和你闹！你就是不可以走，我好不容易来一趟看你为什么要让你就这样回去了？”他用嘶哑的声音命令着我：“所以，你必须要留下了陪我！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来找你吗，我怎么可能让你走？”
“可是，我真的想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分明说过……”
“我来只是要告诉你我一直很喜欢你！还有我想要你告诉我，其实在你的心里是爱着我的，你一直是爱着我的是不是？你说啊，你说！”他拼命地摇晃着我的肩膀，他的指甲仿佛陷进了我的肉里。
我的肩膀被他抓的好痛，痛的我紧紧地闭上眼睛。
他更加拼命的摇着我，他拼命地冲我吼叫：“你告诉我，告诉我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我的身体摇晃着、摇晃着，如果没有身后的树木，我想我已经瘫了下去。
我紧紧的咬住嘴唇，我告诉自己：要挺住，一定要挺住，这一切很快很快就会结束的。
“苏晓婉！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他依然不依不饶：“你告诉我你是爱我的。你只是因为你自卑，所以你不敢面对我，不是吗？是你自卑的认为你配不上我，不是吗？”他疯狂晃动着我肩，疯狂地喊。
“够了！”我实在是受够了，我突然抬头，愤怒的冲他尖叫起来。怒视着他，我的眼睛冒出了丝丝的火星，猛然一个用力就推开他！“陈枫！你太过分了！我受够你了！受够你了！”
我用力过猛，将他一下子推得很远。
他踉跄着后退着，抬头看着我，他惊呆了，或者是他从来没有看过我这个样子，他吃惊的大张着眼睛瞪着我。
“陈枫！你听好了！”我咬牙，脸色铁青一字一字无情而冰冷的说：“是的，我自卑！是的，我配不上你！但是你听好了，我这样一个自卑又配不上你的人却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什么？你说谎！”他踉跄着后退，额上青筋暴露。
我嘲笑般望着他：“可是，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自大呢？为什么你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我就一定会爱上你？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用这样疯狂的手段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么让我讨厌么！”
我望着他紧紧攥着的拳头，鄙夷的一笑。
“你道你是谁？你不是一直在存心伤害我吗？是谁在我面瘫是时候说过我们并不适合？是谁告诉我他不会和一个口歪眼斜的女孩子恋爱？”
“陈枫，你好可耻！你说了那么多伤害过我的话，难道你都忘记了么？”
“难道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么痛苦么？难道你不知道我那段时间都遭遇过了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爱着我，却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狠狠地捅了我一刀！在我患病的漫长的几个月的时间里你从来没有出现，而现在你却出现了？你认为我还会接受你么？”
“哈哈……”望着陈枫目瞪口呆的样子，我泪流满面的对着他笑。
下雨了，朦朦的细雨飘满了整个世界。
我全身软绵绵的下滑，沿着树干，我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陈枫木雕泥塑样的站着，好久好久他终于走过来，也许是我的泪水让他突然不忍，于是他慢慢走来，然后蹲在我的身边：“对不起啊！苏晓婉！对不起！对不起！”他呐呐低语：“我不知道，我从来就不知道你会这么想。”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从来都不会管别人会怎么想，你更是从来不会去想别人的感受。”我嘲讽似的说。
“你听我解释，苏晓婉，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的声音变得激动：“我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想。”
我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喃喃：“你不知道，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有多么凄惨……，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昏倒在一片坟地上，那时候我只想一死了之……”
雨水飘落在我的脸上，凉凉地，突然间，我是如此的安静，我的脸上湿漉漉的，我的眼睛朦胧，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陈枫伸出手来，他本能的想要拭去我的泪水，可，就在他的手刚刚碰过来的时候，我猛地把他的手甩过去。
“不要碰我！”我尖叫。
“好，我不碰你，我该死！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狂怒地站了起来：“那么我呢？整整七年了，你的若即若离、你的阴晴不定都让我很难过，你说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我只是爱你，难道我错了么？当你口歪眼斜的时候，我接受不了，我无法面对，难道我也错了么？”
他叫着、跳着，振振有词，突然间猛地一下扯开了上衣，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对我大喊：“苏晓婉，你看这是什么？你看我的胸口！”
我猛地抬起头。然，我震惊了……
陈枫的胸口上既然有纹身，他胸口上既然是一个美丽女孩子的头像。我震惊了我，我望着那个头像发呆。
一个女孩子甜甜地笑着，齐耳的短发，圆润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弯月似的眉毛、小巧的鼻子，丰韵的嘴唇、尖尖的下巴。
旁边注着六个字：苏晓婉，我爱你！
我震惊了，无语了，我苦笑。
那是多么熟悉的影子，那是我初三的毕业照。他既把我的影子刻在他的胸前。
“你看到了吗？”他痛苦的望着我：“你第一次告诉我不要让我对你用情，我用刀子割伤了胳膊。”说着他挽起了袖子。
我的心抽搐着，突然有种内疚至死的感觉，有一种强烈的罪恶感。
“第二次……”
我的心又抽搐着一下，看着他，我越发的感觉自己已经是罪大恶极！
我黯然地低下头，任凭疯狂的雨水吹得着我的脸一动不动……
“看着我！苏晓婉！”他突然尖叫，更加疯狂地吼叫。
我抬头，一眨不眨地望着天空……
我听到他在吼：“你很痛苦是吗？我就知道你看到这些你一定很痛苦，这说明你是爱着我的，不是吗？你是爱我的，是不是？”说道最后，他的眼睛再次充满了光彩。
“不！”我的声音清冷，“我很抱歉，也不想再对你说谎。以前我不懂，我不敢说，因为我恐惧你的过激，因为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你说什么？”他的眼睛充满了血色。
“是的！现在我懂了，我没爱过你，从来没有！”我坐在地上靠在树干上望着他。
他叫了起来：“好好！苏晓婉，你记住了，是你害死我的！”说着，他低首，脑袋对着一棵大树撞了过去。
“陈枫！你站住，你再听我说一句话。”我凄凉的喊。他站住了，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的站着。
我踉跄着强行站了起来，我弯下腰，用双手举起了身边的一块石头，我平静地对着他说：“你看着我，听我说！现在，我告诉你我最真心的话！”
他缓缓地转过了身，那一刻他的眼睛变得明亮，装满了希望。可是，当他望见了我举起的那块冰冷坚硬的石头，他的目光变得恐慌、不安。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如果你的流血因我而起、如果你的心痛是因我而起，那么今天，血债血偿，我统统还给你，从此后我们再无瓜葛！”
说完，我举起了冰冷而坚硬的石头对着自己的脑袋狠狠地砸去。
正在这时，远远的有一个熟悉而又凄厉的声音大喊着：“不要！苏晓婉你不可以……”
可是已经晚了，我的身体慢慢的向后倒下去。我看着陈枫在笑，看着他泥塑般的身影僵直的立在风雨中。
风狂乱地吹起了我的长发，雨冰冷地打着我的面，我含着笑，我的身子向后倒去，血顺着我的头发流下来，热热的、暖暖的。
就在一个身影猛然扑过来的时候，我重重的栽倒在道边。脸贴在泥水里，我的长发贴满了杂草，冰冷的痛疼感觉刺透了骨骼。有人惊慌失措地抱起我，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把抱在怀里，他颤抖的手紧紧按住我的伤口。
“苏晓婉！苏晓婉！”那人一遍又一遍的呼声让我在模糊中睁开了眼睛。
我看不清他是谁。我含糊着对着僵立在不远处的身影说：“结束了，陈枫，所有的……经历过的痛……所有流过的泪……都结束了。我把欠你的……统统还给你了！”
……
雨水疯狂地包围着我，我全身冷的发抖。
那个人，把我抱在怀里的那个人，脱去了他的外衣，紧紧的裹住了我，然后紧紧的将我抱在怀里，我颤抖着贴紧了他，在这个时候感觉他的怀抱很温暖，好像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一块最温暖的地方。
“晓婉……”他痛心地喊了一声，然后抱着着我飞奔在雨水里……
天黑了吗？
我慢慢的上眼睛，感觉很困，好想好好的睡一觉……
天空越来越暗，身边有噪杂的脚步声，天仿佛漏了，疯狂的雨水在肆意咆哮咆哮着……，然而，这所有的冷，所有的痛，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都仿佛再也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