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就这样,我拿了一个电话号灰溜溜的离开了鹰舞,这次。我留意了夜总会的各个角落,所有入口都有便装的人在徘徊,显然是戒备森严。这下邱宇宁说的话我不信也得信了,他们与刀子门的战争迫在眉睫,这是社会上黑道的事,都用上手枪了,我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刚走出鹰舞没几步,我感觉到:“好像和进来的时候有点儿不同啊,少了什么东西?”
“妈蛋,陈立聪呢!?”
我掏出电话给他打过去,可一直都是无法接通,估计是他那里信号不好。我心想现在鹰舞这么危险。他不会是被抓了吧,所以我立刻忙不迭的冲了回去,却被前台小姐拦住。
“您是找陈先生?”
我:“对啊,你见过到过他?”
前台小姐保持着礼貌的笑容点头:“陈先生刚才到KTV区了,还没出来。”
我抛下一句谢谢便立刻往KTV区走去,我被宁哥的小弟迷晕之后一定是通过员工通道到的宁哥的专属包厢,陈立聪肯定是机缘巧合见到我了,所以便一路跟过去的。真希望他别惹出啥乱子啊,现在雄鹰帮的人都非常警惕,他一句话说错了很可能就惹来杀身之祸啊。
鹰舞的KTV区很大,一个个包厢紧挨着。狭窄的通道像迷宫一样,我跑了几圈急的满头是汗也没找到他,直到我听到两个男服务生在聊天。
“哎,A16的客人你见到没,跟宁哥一样傻逼。”
“嘘,小点儿声,你这么说老板,被听到了会掉脑袋的!”
服务生左右看了一下,抹了一把冷汗:“多谢提醒,多谢提醒!”
“恩,你说那个客人咋的了?唱歌跑调?”
“不是。他是跟宁哥一样,从进店就一直唱同一首歌,这都俩小时了,他就没换过!”
“真的?他唱的啥歌啊?”
“艾玛,可土了!过时的口水歌!套马杆!”
妈蛋,这不就陈立聪吗?找了这么半天原来他是在唱歌!?
我一把冲上去揪住服务生的领子:“人在哪!?”
服务生被我吓的舌头直打结:“什、什么人在哪?”
我:“你刚才说的那个一直唱套马杆的傻逼!”
服务生惊恐的看着我:“A16,在包厢A16!”
我把他往身前一扔:“带路!”
服务生哆哆嗦嗦的在前面走,我心想,我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看来我也真的成长了,至少有身为大哥威严和风范了,这咄咄逼人的气势不是我想装就能装出来的。要是高中时候的我。这样威胁服务生,恐怕他根本就不会怕我。
路上,服务生战战兢兢的问:“大哥,你刚才都听见了对吧?我只是一时嘴快,我不是有意在背后说老板坏话的。”
我扬了扬眉毛:“哦?你怕我去跟宁哥打小报告?”
服务生点点头:“我之前见过你,你总去宁哥的包厢里找他。所以我知道你是大人物,咱大人不记小人过行吗?等一会儿临走了我给你擦个鞋!”
妈蛋,他原来还是忌惮宁哥,亏我刚才还那么自我感觉良好。
我拿起他胸前的胸牌看了看:“你叫梁天对吧?”
服务生更怕了:“是、是我,我真不是有意说宁哥傻逼的,我只是外地来的打工仔,我哪敢啊?我求求你了,你饶了我吧!”
我挑起了嘴角:“恩,我可以不告诉他,把你手机号给我,我以后会需要你替我办事。”
梁天跟我交换了手机,连连道谢:“感谢大哥不杀之恩、感谢大哥不杀之恩。”他把我带到包厢门口时嘴里还嘟囔,“不愧是道上混的人,我就说嘛,您怎么可能找不到A16包厢呢,原来是要借机留我的联系方式。”
额,我其实真的找不到路啊,他想多了。不过既然在他心中建立了高大形象,我还是别让他知道我是个路痴了。
梁天走后,我推开A16的包厢门,里面不只有陈立聪一个人,还坐着一个蘑菇头、大黑框眼镜的小屁孩。
“套马滴汉子。。。哔--”
“哎?咋没声了?欺负老夫年纪小是不是?一个破KTV还禁止未成年进入,老夫可是大名鼎鼎的黑客,你来查我身份证啊!来查啊!”
张臣飞的脸红扑扑的,显然是喝酒了。
陈立聪朝门口一看:“唯一!?你没事啊!刚才我看见邱宇宁把你抬走了,就跟踪过来了!”
我一拳砸到他胸口上:“草,你跟踪过来唱歌有个屁用啊!?”
张臣飞:“唱歌咋没用了!?老夫开心!”他从桌上拿起个扎啤,“来,歌神、歌王,咱俩再走一个!”
陈立聪一脸歉意的看着我:“不好意思啊,我跟丢了。”
我指着酩酊大醉的张臣飞:“那他咋来了?”纵沟丽扛。
陈立聪:“我刚才担心你出事啊,所以给张臣飞打电话,他说他能定位到你,哭着喊着要来帮忙,就跟过来了。”
我摸了摸口袋,也没有张臣飞定位和窃听用的玻璃球啊,张臣飞疯言疯语:“老夫跟少年郎有心电感应,老夫知道他在D3那屋,莱哈哈哈!”
卧槽,还真让他说对了!整个D区就五个包房,都是邱宇宁的地盘,那里不对外开放,所以一般顾客连KTV有这么个D区都不知道,看来张臣飞已经把鹰舞的内部构造弄清楚了。
我:“行了,快把他抬回去吧,东子不关宁哥的事,咱又有别的线索了。”
陈立聪背起张臣飞:“别的线索?”
我:“邱宇宁把杨威的电话号给我了。”
陈立聪笑着:“咈哈哈,我就知道邱宇宁是套马的汉子,他不会骗人的!”
我:“恩,赶紧走吧,鹰舞最近很危险,咱们都尽量离这儿远点。”
张臣飞在陈立聪背上还不老实,使劲揪我头发:“少年郎,老夫有个东西要给你!”
我疼得呲牙咧嘴:“你先松开我头发!”
张臣飞朝我眨了眨他那浓眉大眼,然后勾勾手指,说:“嘘!这是咱俩的小秘密,少年郎,你过来,我偷偷跟你说!”
我把耳朵凑过去,张臣飞悄声说:“我要给你。。。呃。。。什么来着?”
我不耐烦的说:“你喝多了吧你!你才十六岁,未成年人禁止喝酒的!”
张臣飞突然喊了出来:“老夫才没喝多!!!我是真的有东西要给你!!!”
妈蛋,我耳朵还在他嘴边呢!这一下子差点没给我震聋了!我正要揍他的时候,张臣飞突然打了个响指,又让我凑过去,说他想起来了。无奈,我只好再信他一次,把耳朵慢慢朝他移动,但我时刻都提防着这货再冷不丁的嚎叫。
恩,他这次没喊。。。
因为他。。。
吐了。。。
“呕~~~啊~~~恶~~~”
“我草你妈!”
我大叫着跳开,满身的酸臭味却像跟屁虫一样在我身边萦绕,跑多远都甩不掉,这是当然的,因为张臣飞那傻逼吐了我一脑袋。就因为这个,我们仨出门都打不到出租车,还好陈立聪体力好,硬是扛着张臣飞花了半小时走回了荷工大。
那身臭衣服我恨不得直接扔了,可现在羽绒服太贵了,我这种屌丝哪买得起啊,所以只能连夜在水房里洗衣服,大学的水房可没有热水器,这大冬天的,冰水比利剑还锋利,打到手上阵阵刺骨。
张臣飞醒了酒,满脸歉意的来到水房:“少年郎,老夫不是故意的。”
我撇撇嘴:“没事儿,下次别喝酒了就行,等你成年了再说。还有,出外勤这种事你就别跟来了,打架啥的你又帮不上忙,我们还惦记你。”
张臣飞点点头,过来帮我一起洗衣服,我没拦着他,因为这是他应该进行的补偿,甚至这衣服都该给他洗!
张臣飞委屈的说:“老夫能帮上忙的,这次我就找到了个东西想给你。”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镊子,是杨向东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