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夜曲
逄帅在老家的生意彻底失败了,钱没挣到不说还惹了一身骚。端午节刚过,逄帅便找到了自己的好哥们儿祝凯,这小子在外地发展的不错,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当逄帅提出要来这边儿发展的时候,祝凯举双手赞成,并且愿意助逄帅一臂之力。
逄帅打定主意,带着自己唯有的一点儿家底儿来了这边,刚见到祝凯的时候,那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人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抱住对方,恨不得当着众人的面讲述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
祝凯和逄帅算是同一类人,平日里吊儿郎当能说能闹的,可到了关键时刻,那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和逄帅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祝凯见到多年未见的好兄弟甭提多高兴了,当天晚上做东请逄帅吃了顿大餐,半夜又带着逄帅逛去了KTV,一屋子的老爷们儿拿着麦克风嚎了整整一宿,有些耐不住性子的人嚷着叫两个妞儿来陪陪,可话一出口,立刻听到逄帅和祝凯异口同声喊了句“老子没兴趣。”
这两人不愧是多年的哥们儿,就跟提前商量好了似得。逄帅拒绝是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霸王逄四爷了,至于祝凯吗,那纯粹是玩儿腻了,就如同一个单身老爷们儿看毛-片看的太多,已经到了麻木不仁的地步。
逄帅来到这边儿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祝凯带着逄帅四处看房子,最终选择了南山路这边儿的四层老式小楼。其实,祝凯并没看中这里,但逄帅觉着不错,尤其是这里的鸳鸯楼梯,看着忒带劲儿。
逄帅来这边儿打算继续干自己的老本行,预备搞定落脚点之后抽空去考察地界儿,准备东山再起,他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金帝辉煌’。
搬家的时候,逄帅坐在楼底下的长椅上和祝凯打电话,两人在电话里聊的不亦乐乎,正事儿中间还穿插了各种屁磕儿,正当逄帅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颗菇娘,正好砸在逄帅的脑袋瓜子上,随后掉落在他的身旁。
逄帅紧皱眉毛仰头看着楼上,想也没想就骂道:“我操,哪个孙子扔的?”
逄帅骂是骂了,可楼上没有一丁点儿动静,无奈祝凯又在电话里追问,他只能再次回身坐好,对着电话说:“不知道哪个孙子从楼上扔了颗菇娘,砸我头上了。”说完,逄帅顺手拿起身旁的那颗菇娘,想也没想扒开叶子扔进了嘴里,别说,还挺甜的。
祝凯那头笑声不断:“我说别是哪家的小妞儿看上你了,故意扔的吧?”
逄帅砸吧砸吧嘴,十分舍不得那股子甜味儿说:“别扯淡,赶紧说正事儿。”
逄帅继续和祝凯畅谈人生大计,而扔菇娘的罪魁祸首正蹲在四楼的阳台上咯咯傻笑,尤其是他听到逄帅的声音时,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刺激。
正当朵来回味的时候,良生端着刚刚洗好的黄花菜来到阳台,看见朵来如同中邪一般蹲在地上傻笑,他赶忙跑了过去:“朵来,你这是咋了?”
朵来赶忙嘘了一声:“别那么大声。”
良生勒着嗓子说:“咋了?”
朵来傻笑道:“也没啥。”说完,朵来站了起来,笑问道:“晚上吃啥啊?”
良生属于实心眼儿那种人,不管别人说啥他都能顺下去,他晃了晃手里的盆子:“黄花菜炒肉,再调个凉菜,你看咋样?”
朵来点点头:“行啊,我来帮你忙。”
“我的小祖宗,你可一边儿凉快去吧。”良生拦住了朵来,诉苦道:“你哪次不是帮倒忙啊,我都说了,咱家做饭的事儿我包了,你就老老实实该看啥看啥吧。”
朵来笑道:“那把你累坏了咋整,我心疼。”
良生翻着白眼说:“得了吧,你要真心疼我就多给我开点奖金,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老板啊,不能太抠门儿。”
“没问题,月底奖励你一只烧鸡。”
良生咧着大嘴:“抠的都尿血。”说完,良生端着盆子回了厨房。
朵来没有离开阳台,而是偷偷把脑袋探出窗外看着楼下,结果长椅上的人不翼而飞了,朵来赶忙四处搜索,终于在楼梯附近看到了他。
朵来趴在窗台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直到良生把晚饭做好,朵来总算收回了视线。
坐在桌前,良生递给朵来筷子:“啧啧,看眼睛里拔不出来了。”
朵来微笑道:“他挺好看的。”
闻言,良生赶忙拽过椅子坐到朵来身旁,笑道:“看到他有没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朵来眨了眨眼睛:“什么特别的感觉?“
良生啧了一声:“就是想不想被他猛……”最后一个字良生是用口型说的。
朵来犹豫片刻,笑道:“暂时没想这些,不过,我觉着他嘴型很好看,亲嘴一定很舒服。”
“我操。”良生激动道:“这都赶上火眼金睛了。”
朵来眯眼笑着,夹了一筷子的黄花菜放在碗里:“其实我也没太看清楚。”说到这儿,朵来忽然想起自己个有个宝贝,赶忙问道:“你住进来的时候,那屋的抽屉里有个望远镜,你还记得不?”
“望远镜?”良生嘀咕一阵儿:“好像有,你要望远镜干嘛?”
朵来笑道:“能干啥,看他用呗。”
良生双手一拍:“这是个好主意,我去找,说不定能看到现场直播呢。”良生起身要回屋,朵来赶忙将他拦了下去:“不用那么着急,晚上再说。”
良生坐会原位:“我怎么可能不急啊,他那屋和你这屋是挨着的,只要不拉窗帘什么都能看到。”
“看吧,你总说我骚,其实你最骚了。”朵来打趣道。
良生不服道:“要不是你想起望远镜,我哪里能发-骚,和你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良生拿起筷子边笑边吃,不待朵来做出回应,他又继续道:“他好像挺有钱的,你说他要是喜欢男的该多好啊。”
朵来笑问道:“你咋知道他有钱?该不会又被你听到什么了吧?”
“这还用听?”良生哼了一声:“人家开的可是宝马,你说呢?”
朵来啧了一声:“那倒是,反正比咱们有钱,吃饭吧。”朵来和良生再没有交谈,闷头把晚饭解决掉之后,两人一起进了良生这屋,翻箱倒柜半小时终于将朵来上小学时候买的望远镜翻了出来。
“我去试试效果。”朵来拿着望远镜跑到阳台,放在眼前往楼下一看,那叫一个清晰,楼下的一切好似就在面前一样,正当他四处看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闯了进来。
朵来通过望远镜总算看清了他的全貌,正如朵来说的那样,他的嘴型很好看,好看到朵来有了冲动,恨不得跑到楼下抱着他啃上几口。
正当朵来欣赏的时候,良生突然在一旁小声说:“那个是他对象,还是他媳妇儿啊?难道结婚了?”
闻言,朵来这才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走来一个女的,打扮的很是时尚,当她走到逄帅身边儿的时候,两人有说有笑的上了楼。
良生见状撇了撇嘴:“我预感今晚可以听到小夜曲。”
朵来转过头:“你确定?”朵来虽然这么问,却没等良生回答便跑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暖壶盖儿,急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良生跟过来的时候,朵来已经拿着暖壶盖儿贴在墙壁上,侧耳倾听着。
良生瞪大眼睛看了几秒,随后自个儿也跑到厨房拿了另一个暖壶盖儿过来,两人面对面的偷听。
良生听了一会儿,皱眉道:“朵来,你听到什么了?”
“别说话,仔细听。”朵来歪着脖子听的跟加认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良生终于忍无可忍道:“都这么半天了,放屁的动静都没听到,我扛不住了,要听你自己听吧,我回屋睡觉去了。”良生的内心正在嘲讽自己的耐力,离开朵来房间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晃了晃脖子回自己那屋去了。
就这样,朵来一晚上没干别的,歪脖听了整整好几个小时,就算筋疲力尽睡死过去也要维持着偷听的姿势。翌日清晨,良生推门而入,朵来闻声醒来,刚一动身就觉着脖子上传来阵阵酸疼,他急忙护住脖子,痛苦道:“生子,我好像落枕了。”
闻言,良生放声大笑:“你该不会真听了一晚上吧?”
朵来皱着小脸,捂着脖子说:“妈呀,我不敢动了。”
良生憋着笑:“我瞧瞧。”良生抱住朵来的脑袋,手上刚动了一下,朵来就嘶吼道:“妈呀,你别动我,太疼了。”
良生笑道:“得了,你今天也别去店里了,就家里养伤吧,中午我回来给你送饭。”良生安抚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留下朵来一个人在家受苦。
早上九点,良生离开家去了店里,朵来栽歪着脑袋在客厅里喝了小半碗米粥,正当他准备吃块咸菜疙瘩的时候,自家门突然被敲了几下。
“谁啊?”朵来烦躁的吼了一声。
“那啥,我住在隔壁,我那屋的保险丝烧断了,能跟你借一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