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患难真情
夜色寂寥,大周皇宫静悄悄的,一派风平浪静。
楚淮宫中,一妙龄女子不安的望着窗外,月光下射,绝色的容颜亦格外的动人。
“娘娘,天色暗下来了,该就寝了。”
女子身边的奴婢小心的提点,但是女子却并无心睡眠。
“下去吧,本宫坐一会儿就休息,不用你陪着了。”
那女子名唤凌思茹,是兰陵小国的公主。17岁嫁入大周,被封为如妃,如今已然有两个年头了。
她乖巧懂事,善解人意,而且没有宫中女子的那般妒忌,自然让南宫逸更加的怜爱,在蓝若儿进宫之前,六宫的大权都放在她的手中。虽然时至今日,南宫逸都未曾让自己交出封印,想来蓝若儿是大周的王后,这执掌大权也是早晚的事情。
凌思茹其实并不稀罕这些权贵。
“茹儿!”
男子的轻声呼唤传入凌思茹的耳中,那声音及其的轻柔,没有南宫逸的的那种果决,这边是凌思茹真正等待着的人。
“王,茹儿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一道身影轻巧的跃进了屋中,凌思茹连忙迎了上去,望着南宫恒的脸。
没错,这偷入禁宫的男子正是南宫恒。凌思茹与南宫恒早定情缘,之所以这么毅然决然的进入大周,也是为了帮助心爱之人稳住地位而已。
要知道,大周国力雄厚,是他们几个附属小国无法比拟的,若是南宫恒能够登上这王位的话,自己可以回到心爱之人身边。
生存在这乱世,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茹儿,本王怎么会不过来呢?最近事务繁重,这才抽出时间前来。”
南宫恒微微收敛着眸子,望着怀中娇小的人儿,细声问道:“本王听说,今日宫里出事了,王后被打入了冷宫?”
三句话而已,那男人便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正题。能够让他这般牵挂的,除了蓝若儿,还能够有谁?
“茹儿就在想,王您每日都那么忙,怎么有空过来,原来是为了王后的事情。”
凌思茹沉下了眸子,之前她听说的不是假的,能够让南宫恒冒险入宫,怕是南宫恒在乎的就只有她唐若烟一个人。
“茹儿!”
那南宫恒微微不悦,望着凌思茹。要知道,凌思茹一向十分懂事,却也在这个时候婆婆妈妈了起来。他在乎唐若烟倒不是一个秘密,若不是请婚的旨意突然下来,怕是他现在已经娶了她了。
“昨夜听说王上召幸王后娘娘,但是王后娘娘反抗打伤了王上,被关在冷宫里面思过了。”
每每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宫中如何境遇,南宫恒的心都会狠狠的痛了一把。
“茹儿,这王后毕竟年纪还小,你在宫中地位已然稳如泰山,要多多照顾才是。”
凌思茹颦眉,南宫恒的意思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想来自己进宫的时候,什么事情还不是各安天命。如今王上已然轻饶了王后,这南宫恒又出来求情。
“茹儿知道该怎么做了,过两日是大周国宴,想来王后娘娘在冷宫不会呆太久。”
“茹儿你明白就好,时候不早了,本王先离开了。”
伟岸的身影一闪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对着空荡荡的红烛,凌思茹也只是叹了一声。只叹自己没有蓝若儿的倾城之貌,也没有如此的好命。
星星点点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而今,走到了这一步,凌思茹也只能够凭空叹息了。
********
在冷宫的一夜,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当蓝若儿张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还趴在地上。
这里叫做冷宫,还是出奇的阴冷,那种寒凉之气深入骨髓的感觉,令她感到,在哪里都是冷的。
都说,冷宫是至阴之地,开国以来,不知道多少痴心女子在这里绝望,横死。因为他们的怨气所致,所以这冷宫不管是建在哪里,都是这样凄冷无比。
怎么说蓝若儿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面对眼前的一切也开始迷信起来。其实她并不是迷信,而是害怕。
孤身一人来到这样一个命如草芥的时代,说不害怕,那才是假的呢?如今,自己还被那暴君南宫逸关在了这个地方,全身都像是火烧一般难受,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呢。
“如妃娘娘到!”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小太监尖利的嗓音,强迫着蓝若儿爬了起来。
蓝若儿刚刚站起来,便见到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挤进了这小小的冷宫中来,还没有开口,脚一软,便险些栽倒在地上。
“王后娘娘您可要小心。”
凌思茹眼疾手快,连忙扶了蓝若儿一把,以至于蓝若儿不会摔倒。蓝若儿微微抬眼,精致的面容映入了自己的眼帘。眼前的女人一身桃红色的华服,宛若花园里面盛开的桃花一般艳丽。
“如妃?”
“臣妾给王后娘娘请安。”
在扶着蓝若儿做到身后的实木凳子上之后,凌思茹这才后退了两步,欠了欠身子,一切都显得那样落落大方。
“什么王后呢,你现在至少还是个受宠的妃子,我这王后都成了阶下囚,看看是不是应该我像你行礼才对。”
蓝若儿的性格也直白,既然来到了这里,她也不想着别的。她很讨厌皇宫里面那一套,想来打入了冷宫,自己就已然跟阶下囚没有什么分别了,有人来看她,已经不错了。
“王后娘娘莫要这么说,今早上,臣妾特地去问了周公公,周公公也说了王上是让娘娘反省,应该很快就能够出去了。”
凌思茹笑了笑,安慰着蓝若儿。
蓝若儿撇了撇嘴,心中的话却不敢说出来。被那周文昌扔在这里一夜,她现在头痛的很。
“好了,你也不用围着我转了,王上是否讨厌我,我也知道。”
蓝若儿叹了一声,凌思茹能够过来看她,她已然十分感谢,但是凌思茹说的话,出去,怕是遥遥无期了。
就在蓝若儿起身的瞬间,眼前突然一黑,竟然险些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