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作对
这幅画虽然所有事物加起來不过三样,但这也恰恰正是它难度最大的地方,因为这除了要作诗的人有扎实的文学功底之外,还需要作诗人有极大的想象力,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间就是五分钟过去,可郭佳还是先前那副样子,眉头深深的锁着,
“怎么样,行不行,”
不怪刘潺如此紧张,以前郭佳都是见景就能开口的,就算偶尔卡壳儿,也绝不会超过三分钟,像此刻这种情况他还从來沒见过,
郭佳沒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盯着对面那幅画,见状,刘潺也沒有再打扰,他心里虽然着急,但也知道这种时候着急也沒用,毕竟除了前者,他和李磊对诗词都一窍不通,
“不会就认输嘛,”刘铭嚷嚷道:“这又沒什么大不了的,当年韩信还受胯下之辱呢,”
“谁说不会了,”白了刘铭一眼,郭佳大声的道出了自己的題目:“《姻缘》,”
“好,”
刘潺鼓掌道,虽然郭佳说的是什么他压根儿就沒听清,但这种时候不能弱了气势不是,
“夜别仙子星灿烂,转瞬浮华过百年,两情相许缘未尽,月下重逢灯…”不等郭佳念完,李磊就大吼道:“好,”
感激的看了李磊一眼,郭佳念完了自己这首诗的最后两个字:“千盏,”
很多人都暗自点头,郭佳这首《姻缘》虽然沒有前面的《油菜花》和《鹊桥会》意境高,可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來本身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他还首次尝试了量词的运用,
尽管跟刘铭比起來,他对这种语法还略显生疏,甚至有些不伦不类,但不管怎么说,也算迈出了那一步不是,
第六幅画画的是一位华发丛生的老妪,或许是常年耕作的原因,其双手黝黑,布满了皱纹,在她微微摊开的掌心上可以看到一层厚厚的老茧和无数道大小不一的伤口,
她坐在门前的板凳上,手里拿着针线,膝盖上顶着一件尚未缝合好的衣裳,而她的目光则是注视着远方,似乎在等待什么,
夕阳西下,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飞來落在了她的肩头上,映照着落日的余光,把她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
某一刻,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消瘦的身影,看着这道身影,老妪那浑浊的双眼顿时热泪盈眶,而时光也永远定格在了那眼泪滑落的瞬间,
等待,
这是这幅画的名字,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可这两个字却把整幅画的寓意表达得淋漓尽致,
郧阳高中虽然被誉为富人高中,但这里的学生大多还是來自农村,毕竟像袁梦莹和姬雪莺这样的人只是少数,所以此时看着这幅画,很多人都红了眼睛,
大家都不禁想到了自己那劳作在家的父母,爸爸妈妈,您们还好吗,
“莹莹姐,他们怎么了,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姬雪莺小声道,
“嘘,”
袁梦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哦哦,”姬雪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刘铭身上,大家都想看看他到底会如何应付,毕竟古往今來赞颂母爱的诗词太多了,要想在这里面取得一席之地,无疑比登天还难,
“《慈母》,烟花三月又一别,转瞬即至…母亲节,年华早去双鬓洌,其爱如疆…化作蝶,”
众人本以为刘铭会像郭佳刚才一样,思考很久呢,哪知道他直接脱口而出,就好像事先作好一般,浑然天成,
轰,
教室中掌声雷动,很多人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站了起來,
刘铭这首《慈母》虽然不像先前的《男儿志》和《除夕夜》那样大气磅礴,豪放不羁,但依然耐人寻味,称得上是上乘之作,
“刘少果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这文采直叫我等小卒望尘莫及啊,”
郭佳赞扬道,他原以为刘铭会谦虚一下,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借机岔开话題,哪知道后者压根儿就沒看他一眼,就更别说什么后面的谦虚了,
“咳咳,”郭佳干笑了两声道:“刘少,各自三首诗下來我们俩可谓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郭佳说到这里,教室中顿时响起一片嘘声,因为不管是《油菜花》对《男儿志》,还是《鹊桥会》对《除夕夜》,还是最后的《姻缘》对《慈母》,郭佳都可以说是完败,而这家伙现在竟大言不惭的说他和刘铭斗得旗鼓相当,不分伯仲,自然犯了众怒,
“现在墙壁上已经沒有画了,不知道刘少敢不敢换个比法,一决胜负,”
郭佳沒有理会众人的嘘声,他自然不能承认自己输给了刘铭,不然的话,他们三人岂不是得去操场裸奔,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刘铭问道,
“古人说吟诗作对,竟然诗咱们比过了,那我们接下來比对子,如何,”
郭佳话音刚落,周围就又是一片嘘声,
从众人的小声议论中,刘铭得知这郭佳竟然还是个网络红人,据说他经常在贴吧、天涯等社交平台开贴,以对会友,至今从无败绩,所以他也由此获得了一个很靓的外号“对得你想娘”,寓意你只要跟他对对子就恨不得回娘胎重新造过,
“好啊,”
刘铭笑道,他也想看看郭佳这传说之中的“对得你想娘”到底有多厉害,
虽然众人都有些不忿,但当事人刘铭都已经答应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知是刘少先开始呢还是我先來呢,”郭佳问道,
“你先來吧,”既然要郭佳输,刘铭自然要他输得心服口服,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
经过刚才的古诗对决,郭佳也知道刘铭有两下子,虽然他不认为其能在对子方面胜过自己,可事实告诉他,小心点儿总是沒错的,所以他沒在矫情,一口应了下來,
周围自然又是一片嘘声,不过郭佳对此早已免疫了,他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來道,
“左高山,右流水,一曲千古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