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唇碰唇
蓝羽没有再说什么,关于纸条,不写也罢。蓝羽起身回房开始码字,现在除了作业她还多了一个任务,码字。蓝羽只管码字,内心里不是不想去看那些评价,好的或是坏的,也许还有怀揣恶意的,蓝羽怕自己看到那些文字而影响了最初的写文心情,索性就不去看了。
蓝羽每次都是回自己的房间码字,书房里就剩下蓝希一个人了,蓝希很不情愿,每次都是嘟着小嘴巴巴地看着蓝羽离开的方向,嘴上很想说不要走,但是这些话只能在内心嘶喊。有时候心里实在憋得慌,蓝希会向着那个方向伸出手去,脸上配备的是忧伤的神色,和电视剧里的苦情戏差不多。
秋高气爽的季节,整个人都舒爽起来,蓝希学习的劲头也越发足了,不过俗语说春困秋乏夏打盹,这话不无道理。周末,蓝希本来是趴在桌上看书的,看着看着,小脑袋离桌面越来越近,每次都是在接近零距离时身体突然绷直,反复几次后,蓝希最终挡不住困意,小脸贴在桌上睡着了。
蓝羽在房间码字发文后出来溜达一圈,蓝妈此刻身在医院,家里就剩下她和蓝希了,问题是这小不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蓝羽是发现蓝希越来越安静了,安静到话语少了许多,连关注她的眼神也随之减少。蓝羽明明记得小不点的眼神会追随着她,不管到了哪里,只要她回头,都会对上那双亮亮的眸子,除了她的身影再无其他。
蓝羽站在客厅喝水,一抬头就看见了墙壁上的照片,照片上是她的父母,一张照片记载了母亲年轻时的容颜,姣好的外貌,淡淡的笑意,眉眼舒展,怎么看都是幸福的模样;相反,站在母亲身边的人却是不苟言笑,严肃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生气,两道剑眉修长,墨色眸子下藏着一片宁静的世界,似是一片深海,淹没所有……父亲的身材可以用伟岸这个词来形容,从照片上的站姿就能看出父亲是一个很……蓝羽在措辞,该如何形容这个她完全没有印象的人?很守旧?很墨守陈规?蓝羽不愿再看见那个人,转身去了书房,这才发现,小不点睡着了。
蓝羽放轻了脚步,到了跟前看到蓝希的睡颜,不禁笑出声来,哦呵!小不点在流口水!蓝羽偷偷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点击保存。弯眉下睫毛交错勾勒出月牙形状的曲线,曲线投射出阴影下的眼睑盖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由于是侧睡的姿势,口角边有了点点晶莹,湿了桌面,小嘴微微张着,呼吸若有若无,啧啧,这小孩睡的可真香。
蓝羽索性坐到旁边去翻阅蓝希的进度表,小不点很勤奋,进度远远超出了原计划,一个小孩子都会有这样的毅力和决心,自己有时怎么会力不从心呢?也许是最近码字太累,连走路时蓝羽的大脑都得不到片刻的休息,分分秒秒都在构思整个故事。
其实,小不点真的挺漂亮的,日后长大了会比她还漂亮吧?蓝羽凑过去细细打量,正要定睛细瞧,小不点突然张嘴打呵气,两颗小虎牙,喉间的小肉肉,软软的小舌……一览无余。蓝希打着呵气人也清醒了一些,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在注意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一下子惊醒了。
“姐姐!”蓝希弯曲的身体立刻绷直,人也从凳子上弹跳起来,动作过于迅猛,下了蓝羽一跳。
“怎么?”蓝羽搞不懂她的出现怎么会让蓝希有这么大的反应,边问手里还对着蓝希比划,动作是擦拭嘴角。蓝希摸到了嘴角,一片湿润,脸顿时红透,一副羞恼的样子,“姐姐,你……”
“我?到底怎么了?”蓝羽手托着腮,脸上是一副不耐烦,看起来是生气了,只是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明她在逗蓝希。蓝希却不知情,羞恼又添一分,明明是姐姐不对,她凭什么那么凶!所以气急地喊:“你想偷亲我!”
蓝羽为她自己听到的答案而错愕,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蓝羽仍是秉着严肃的神色,人却起身一步就到了蓝希跟前,她略微俯身再次贴近蓝希,距离越来越近,蓝羽眯起眸子,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什么?”
蓝羽本意是逗小孩子,却发现蓝希身体绷紧,上身微微后仰,白白的小牙咬住下唇,表情也变得不自然了,小爪子更是紧紧抓住了衣角……身体的姿势说明她想跑开,但眼睛却是缓缓闭上,白齿解放了被咬住的红唇,下唇泛红,似是滴出血来,头微微仰着,等待着什么……相距几毫米,蓝羽呼出的气息打在蓝希的脸上,蓝希浑身不得动弹,她不是不想跑,是动不了了。
蓝希半天都没有等到任何动静,她睁开眼睛,蓝羽仍在近前,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耳朵,捏了又捏,忍住的笑意终于迸发出来,“哈哈!小不点,你到底在想什么?”
“姐姐真讨厌!”蓝希推开蓝羽的手,身体终于可以动了,蓝希下一个动作就是跑开了。蓝羽的笑声不断,小不点的表情真的像是在索吻一样,她难道真的以为自己要吻她?蓝羽笑到最后,趴在了课桌上,脑海里还是小不点那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蓝希是真的羞死了,她不会说她曾经趁着姐姐睡着的时候就想做这样的事了,姐姐睡觉她偷看,蓝希想偷亲,却不敢,害怕蓝羽会突然醒来。今天,她一睁开眼睛,就见到蓝羽以和她同样的偷窥姿势瞧着她,那不是偷亲会是什么。蓝希是第一次这样被蓝羽注视,并且被她发现,她也第一次发现,原来被姐姐那样注视,她的身体就像是被冰冻住了,她无法移动,内心里有莫名的期待,那期待是什么?蓝希不知道,但却希望那期待会发生。
在这个深夜里,蓝羽的晚安吻落在她的额头时,蓝希突然明白她的期待是什么了,她希望晚安吻不要只落在她的额头,还有脸颊,鼻翼,下巴……最后是嘴巴,电视里的接吻都是唇碰唇的,姐姐的唇落在她的唇上,那会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