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我爸对我道歉
“妈,你怎么来了?”我疑惑的开口,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看着夏露热情地给我妈倒茶搬凳子。
“兰兰啊,你不能一直住在露露家里,你总要回家吧?”我妈放下手里的杯子,座位向前移了几步。
“阿姨,没关系的,我这里又不是别人,赵兰正好给我作个伴。”夏露拉了拉肩上的围脖,满脸笑意地对我妈说。
“露露啊,你就别纵容她了”我妈说完又转身对我,眼中是祈求的光芒,“兰兰,我知道这次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限制你的人生自由,你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不回去。”我回答地特别干脆,没有人能转变我的意志。
“你......”我妈满是受伤的眼神,哀婉地看了我半响,再次征求地问我,“你真的不回去?”
“不回。”我态度绝决。
我妈突然脾气暴怒从凳子上弹跳了起来,用手指着我骂,“你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倔呢?你还想不想要家了?”
我都忘了我妈还有这样威武的一面了,夏露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识,站在窗口边上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随后走到我背后劝慰我妈,“阿姨,您别生气,赵兰她拉不下面子才跟您这样冲,我保证您前脚在前她后脚就跟上来了。”说完还捋了捋我的头发,在背后给我顺顺气,低声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好,我看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妈放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夏露家门。
我妈走后,夏露问我,“你真不回去啊?”
“你要是嫌弃我了,我现在就走。”我气呼呼地说完,起身就开始收拾东西,夏露在一旁按住我的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也不能跟家里闹僵吧?”
我灰心丧气地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心里总有说不出的委屈。谈了一个男朋友,好不容易定下了心家里却不同意,我爸原本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现在他的心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让我气愤的是我爸竟然隐藏得这么好,几次追踪都没有结果。
“你心里在想什么?给我讲讲。”夏露摆好一个倾听的姿势面对我。
这个时候我是很想倾诉一下,哪怕是对一个不能说话的动植物倾诉也好,总之要将我心里的压力释放,泪水才不会轻易从眼角滚出来。但是我怕我一旦开口,我妈就知道了我爸出轨的消息,所以我不敢讲,就像曾经那个大秘密一样,我宁愿让它在我心里头烂掉,永远不对第二个人开口。
“没什么。”我说完,发现嗓子有点哑。
“好吧,等你想讲的时候你告诉我。”夏露叹了口气,略带沉痛的语调。
这天下午,我本来不打算搬回家的,但我突然接到我爸病倒的消息。赶到医院里,我妈正细心地照料我爸,看见我推门进来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的出来。
我急切地问,“我爸怎么了?要紧吗?”
“还不是被你气的。”我妈瞥了我一眼,脸上仍旧有怒色。我不信,但我还是低下了头表示服软。
“没什么大碍,呼吸道突然不畅引起的昏厥,医生说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我妈轻描淡写,简短地概括出我爸的病因。
“哦”我从门缝里望了一眼病床上熟睡的老爸,竟觉得他苍老了许多,我鼻子一酸,有点难过地问,“能进去看看吗?”
我妈摆手阻止,“刚睡着,你进去又该醒了,晚一点再看你爸。”
我没再说话,我妈怒气未消的斥责我,“要不是你爸病了,你是不是还不肯回来?”
“哪有。”我心虚地撒谎,我妈也不理我了,转身进了房门。
晚上,夏露还专程买了束花来看望我爸,我爸从昏睡中刚醒过来,眼睛还是迷蒙的,把夏露看成了我,“兰兰,爸爸错了,向你道歉!”
夏露把花插在床头,一股子清香荡来,让人压抑的心情也舒缓几分。夏露插完花才看着我爸,礼貌地问候,“叔叔,祝您早日安康!”
我爸这才知道自己看错了人,坐在他床边的人才是他女儿。我把手伸向我爸,提醒道,“爸,我在这呢。”
我爸握住我的手,微微闭上眼睛似在沉吟,半响他突然问道,“如果爸爸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我点点头,不假思索地道,“会的,您是我爸。”
“那个瓶子是我扔的,你会怪我吗?”我爸满脸恍惚的神情,又问。呆在病房里的夏露和我妈都不懂我跟我爸说的是什么意思,一脸迷惑。只有我自己知道,他已经发觉了那个瓶子的秘密,知道我跟踪过他,也知道他出轨的事情,所以他才这么问我。
“扔了就扔了吧,本来也不是家里的东西,您养好身体是关键。”我很有深意地说出这一番话,希望我爸能够明白这其中的意义。
这天晚上,我妈一直守在病房里没有合眼,她怕她睡死了我爸有什么动静她不知道。半夜我醒过一次,见我妈坐在摇椅上打瞌睡,我就把她叫醒了,“妈,你去睡会,我来守着。”
“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快睡吧,我没事。”我妈往自己身上牵了牵毯子,又眯起眼睛,我叹了口气只好重新卧倒。自从我爸出事之后,我打心底心疼她,每次我跟我爸生病,她都尽职尽责的照顾我们,回头自己又该病了。真希望从此以后我爸能放下外面那个女人,一心一意地对我妈。
第二天,我在家里整理了一些东西去上班,来到办公室我把两块手帕拿出来对比一下,发现一块新一块旧,质地是一样的。我特别好奇,现在没有多少人用手帕了,大多数用纸巾,可还是有与众不同的人。并且为什么它们在两个不同的人手中出现呢?这也太巧了吧?
我一出神,就忘记几点钟了,陈岩琛黑亮的皮鞋踏进我的办公室我都不知道,直到他开口问我,“你爸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